北疆軍這邊早就列好陣勢,隨時都可以應對匈奴的進攻,新兵校尉們在不斷的給身邊的新兵蛋子打氣,這時候,新兵們的變現直接關乎到整個戰局,也直接影響到這些校尉們的前途。
這是新兵們的第一戰,不僅僅是這些新兵們有的受,這些基層軍官們,更是有得受了,不少新兵已經出現了不尋常的反應情緒,很多人都在打顫,兩腿直抖索。
公孫續和高順這時候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公孫續對身邊親兵說了幾句話後,這親兵就立馬下去吩咐那些校尉們給新兵們繼續打氣。
不少校尉放聲吼道:“將士們,看到沒有,匈奴人連列陣都不會了,可是你們,陣型齊整,比他們強多了。”
還有的校尉吼道:“匈奴人可怕嗎?不可怕,將士們,剛剛看到沒有,白袍軍和選鋒軍兄弟們就那麼一會會功夫,直接就放倒了一萬多匈奴人,可是白袍軍和選鋒軍兄弟們卻沒有損失多少,看到沒有,這就是匈奴人的實力。
弟兄們,打起精神來,不要害怕,大將軍跟我們在一起,想想我們的家人,想想我們的父老鄉親,我們不打好這一仗,他們就都得餓死,你們願意自己家人都餓死嗎、、、、、、、”
不同的版本在新兵們身邊響起,經過這麼一吼,新兵們的躁動情緒終於被安撫下來,尤其是當他們聽到自己的家人和父老鄉親的時候,這些親兵都暗暗咬牙,有的人雙眼通紅,要是不打這一仗,家鄉父老就都得餓死啊。
沒有誰願意去死,更沒有誰願意眼睜睜看着自己家人餓死,大漢百姓餓急了都敢造反,現在,他們也餓急了,殺匈奴人就更不在話下了。
高臺上,公孫續對遠處的張飛點頭示意,張飛心領神會後就扯着他的大嗓門吼道:“將士們,敵軍人數是我們的兩倍,你們,怕不怕?”
沒有士兵迴應張飛的問題,其實,這不迴應,其實已經是代表着這些新兵們內心的恐懼。
張飛繼續吼道:“北疆軍自建軍以來,經歷大小戰陣數十場,從未一敗,不論是鮮卑,扶余,烏丸還是匈奴,見着了我們就都只剩下落荒而逃的份,告訴我,我們能不能贏?”
這次,戰陣最前方的典韋和虎賁軍將士們齊聲吼道:“能,能,能、、、、、”
新兵們的情緒終於被帶動起來,不少新兵都跟着虎賁軍將士們吼着,最後,所有北疆軍都放聲吼起來,這架勢,大有跟敵軍死戰到底的樣子。
匈奴那邊的陣勢也列的差不多了,匈奴單于須卜骨都侯他們也看到了北疆軍這邊的架勢,現在北疆軍的氣勢已經完全漲了起來,反觀自己這邊,由於剛剛左右兩翼都被侵擾過,士氣正低得很。
匈奴的高層這邊正在想辦法該怎麼樣才能打起士氣,不然,就這樣去攻打對方的陣型的話,那絕對不是好事,給將士們打氣的辦法無非就是兩個,一是鬥將,二是鬥陣。
要讓匈奴人去鬥陣的話,還不如直接就讓他們派騎兵衝鋒,至於鬥將,草原民族還真有這風俗,勇士是最能得到士兵們的尊敬的。但是,要跟北疆軍鬥將,匈奴人這邊又絕點有點不靠譜。
要說北疆軍這邊名氣大的,匈奴人這邊還真是知道幾個,趙雲的長槍,張飛的蛇矛,關羽的大刀等,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不過,草原勇士也不是孬種,就算敵人的勇士再厲害,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們去挑戰對方的信心。
經過商議過後,匈奴這邊一個萬夫長主動請戰去鬥將,匈奴人這邊其實沒有幾個真正見識過北疆這幾個名將的厲害,再者,既然對方都是名將了,還會不會這麼輕易出手呢?
這萬夫長拿着長矛就策馬出陣,這架勢太明顯,公孫續跟高順相視一眼後公孫續笑道:“鬥將?呵呵,現在陣中最有名的當屬翼德了,惡來的名氣恐怕在匈奴這邊還沒有翼德的大,難怪匈奴人敢出手鬥將。
要是翼德去了,或許他們會輸一場,但是,他們肯定還會派別人來,呵呵,只要他們是贏了一陣,他們肯定會以此打起士氣,然後全軍攻擊,這主意打的不錯。”
高順聽了笑道:“可惜,他們的對手是我們北疆軍。”
公孫續點點頭,然後對不遠處正在觀望的甘寧說道:“興霸,你去吧。貌似上次北疆十大將軍排名,你都不在裡面,看來是我把你藏的太久了。”
甘寧聽了興奮的回道:“多謝主公,末將去去就回。”
不一會,甘寧騎馬出陣後繞道而行,這時候,他可不會從陣前的陷阱中跑過去。
對方見有人出戰就立馬問道:“來者何人?”
匈奴人的漢化程度還是比較可以的,至少說幾句漢語還是沒有問題的,這句話一問出來,甘寧看着手中的大戟笑道:“北疆,甘寧甘興霸。”
說完,甘寧一臉無所謂的玩弄着手中的兵器,似乎是對眼前這萬夫長完全不在意,不得不說,甘寧雖然在北疆受了兩年軍紀的約束,可是他那脾氣卻是一點都沒改。
對方那萬夫長這下可是氣炸了,草原人重視勇士之間的決鬥,他們認爲這是神聖的,是向草原人最崇拜的長生天證明自己是個勇士的機會,所以,只要是鬥將,雙方都會慎重對待。
可是,悄悄甘寧現在這個樣,這哪是來鬥將啊,這分明就是取笑匈奴人來了。
面對甘寧的流裡流氣,萬夫長仍然鄭重的回道:“我乃匈奴勇士、、、、、、”
“夠了。”甘寧突然一揮大戟吼道:“打就打,哪這麼多屁話,勇士又怎麼樣,我身後數萬將士哪一個不是漢家勇士,少廢話,要麼滾出河套,要麼就給我死在這,用你們的血肉來滋潤草原的牧草吧。”
這狠話一放出,甘寧整個人的氣勢都改變了,渾身散發出一種暴虐囂張的氣勢,這萬夫長看了也心裡發寒,他沒有想到剛剛那個看起來不咋樣的漢將,現在竟然變的這麼兇狠了。
萬夫長心裡正在犯嘀咕,他再三在腦海中搜索着北疆軍中最出名的幾個漢將,北疆十大名將中也沒有甘寧這個人,萬夫長確定甘寧不是個出名的人物,看來,今天算是自己出名的機會了。
須卜骨都侯那邊也聽到了甘寧的狂言,他和身邊幾人商量了一會後,都確定沒有聽說過甘寧的名字,這下,他們纔算是放心了,只要不是北疆十大名將,其餘人,他們都不怕。
萬夫長看着甘寧笑道:“不敬重長生天的都得去死,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說完就策馬朝甘寧衝去,甘寧聽了笑道:“漢話說的還是不錯,可惜,終將爲我成名付出性命。”
甘寧這些年也沒有放鬆對自己的要求,他的武藝,相對於當初背上投靠公孫續的時候更加精進了不少,北疆有戰場,有名將,有高手,再這樣的環境下,甘寧的武藝逐漸上升,漸漸有了水軍第一將的勢頭。
看着對方那萬夫長朝自己衝來,甘寧也策馬前行,同時,他手中的大戟也漸漸垂下,大戟頭部朝下,似乎是因爲大戟比較重,不適合騎戰刺殺一般。
萬夫長將長矛緊緊握在手中,他騎術高超,能做到僅僅依靠雙腿就能控制住戰馬的地步,現在,他故意一手握長矛,一手握戰馬的繮繩,就是想給甘寧一種錯覺。
沒有十幾年的騎術恐怕很難做到在馬上放開雙手,就連匈奴軍中,能做到放開雙手在狂奔的戰馬上騎射或是雙手握着兵器去跟對方拼殺的,壓根不多。
剛剛被匈奴單于派出去追殺白袍軍和選鋒軍的四萬人中,能做到騎射的不足一萬,而且水平不高,僅僅是能射出箭而已,沒有準頭可言,遠遠比不上匈奴單于的親兵射鵰者,剩下的都只能做到騎戰了,但是,大多數人也經不起戰馬的顛簸。
很快,場中兩人就快要接近了,甘寧的戰馬比起這萬夫長的戰馬還要略遜一籌,沒辦法,甘寧雖然也擅長騎戰,但是他平時在水上呆的多,能有匹草原駿馬也算不錯,再者,他的戰馬也不差,只不過,對方的戰馬確實太好了,甚至都可以跟關羽他們的坐騎相媲美。
兩人相距六步的時候,萬夫長的戰馬突然加速,然後,這萬夫長竟然撒開繮繩,雙手緊握長矛刺向甘寧,這電光火石之間,縱使是甘寧,也被這萬夫長這麼一招給震住了。
好在甘寧的武藝確實高超,他順勢在狂奔的戰馬上來了個鐵板橋,然後,右手的大戟掄想向對方坐騎的前蹄,萬夫長不得不回防,不然,甘寧這一招足夠讓他的坐騎當場殞命。
兩人很快交錯而過,這一次交手,看起來雙方是平手,但是,萬夫長差點擊中甘寧,而甘寧卻只是差點砍中對方坐騎的前蹄,這之間的差別,高手都能看出來。
匈奴這邊,很多萬夫長都在歡呼雀躍,他們在向士兵講解自己這邊萬夫長的厲害,匈奴人的狂熱氣勢也漸漸被提起來。
反觀北疆軍,沒有人吶喊,但也沒有誰唉聲嘆氣。
高臺上,高順似乎對這鬥將不是很在意,因爲他不相信這鬥將能影響到自己軍隊的士氣,可是,公孫續這時候卻說道:“呵呵,興霸要發怒了,這萬夫長要吃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