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華大學校外的咖啡館裡。
秦真點了杯咖啡,並沒有等多久,李子軒便到了。
“那小孩人呢。”李子軒四下環顧了眼,也沒有看到其他人啊。
秦真淺淺的抿了口咖啡,言語嫌棄:“怎麼可能在這等着我呢,人早跑去跟她哥告狀去了。”
“她哥?”李子軒一愣,後知後覺的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會吧……”
他記得段辭的妹妹好像也在永華大學上學。
似乎在驗證他的才行一般,秦真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對啊,段媛媛肯定現在找她哥段辭給她報仇了。”
“那你還找我來?”李子軒不敢執行的看她。
秦真詫異挑眉,一副他明知顧問的樣子,“不是你說幫我善後的嗎。”
“……”
真行,真把他當自己人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從來就不會把他給忘了。
但是事情好像也並沒有什麼難的,哄個小姑娘嘛,能有多難。
“行,這個事情你交給我吧,我保證一週,你們就能不計前嫌,和好如初。”
一聽他答應了,秦真瞬間開心的往前坐了坐,隨即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咖啡。
“不對啊,既然這一週的時間,那你讓我等你幹嘛啊。”
李子軒意味深長的彎了彎一邊的嘴角:“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給你一個請我吃飯的機會啊。”
要他幫忙的話,當然不是無償的啊。
大意了。
秦真倒是把這點給忘了,白白的賠了一頓飯錢,等事情辦成了之後,這些都要算到段辭的頭上。
心中這樣想着,秦真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的笑意,“成,你想要吃什麼,隨便挑。”
反正要是這事情辦成了,還差這一頓飯不成。
這麼大方的秦真,顯然不在李子軒的認知範圍呢,顯然有幾分懷疑的樣子,“真的,那我可要吃貴的。”
“當然是真的。”說話間,秦真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想吃什麼儘管說。”
李子軒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就像以往那樣,樓過了秦真的脖子,一副哥兩好的樣子。
“等下掏錢的時候,可別哭哦。”
秦真沒心沒肺的衝他笑了笑,“想什麼呢,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不是嗎?”李子軒故意反問道。
兩人打打鬧鬧的剛出店門,迎面卻撞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雙方皆是一愣,半天皆沒有反應過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段辭,視線落在了李子軒攬着秦真脖子的手上。
感覺到他的視線,李子軒卻像是故意一般,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反而故意的緊了緊。
秦真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有點懵,“你們怎麼來了。”
見她半點都沒有覺得跟一個男人在公共場合勾肩搭背有什麼不妥,段辭不自覺的攢起來眉頭。
“你覺得呢,媛媛被你氣哭了。”
果然是給自己妹妹主持公道的。
秦真呵呵的乾笑了兩聲,“我下次給你解釋,成嗎?”
聞言,段辭皺着的沒有皺的更緊了,神色俱冷的看她,沒有說話。
完了,生氣了。
真搞不懂,這人怎麼就這麼容易生氣了,以爲只要他生氣,她就怕的嗎。
只見秦真面不改色的從包中掏出了自己的錢包,然後遞給了身邊的李子軒。
“子軒哥,你拿這些錢去吃點好的,我臨時有點事啊。”
李子軒看着手中的錢包,也不樂意了,“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
這人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秦真一把拉下了他的手,背過身小聲嘀咕道:“我們想一起吃飯不是隨時的事情嗎,錢包裡的錢,你隨便花,算我的賠禮啊。”
雖然這樣說,李子軒面上還是有點不樂意。
可秦真現在哪裡管的上這個啊,還有個活閻王等着她處理呢。
沒來得及繼續跟李子軒掰扯,秦真滿臉含笑的回頭的時候,身後的人卻已經不在原地了。
啊哈,人呢?
四下逡巡了一圈,秦真注意到了正準備過馬路的男人。
沒敢多做耽誤,秦真撒腿就往前面追了上去。
“段辭,段辭,你等等我啊……”
段辭壓根就沒有要等她的意思,開了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秦真眼疾手快,趕緊也跟了上去。
雖然不是很願意承認,但這個時候還是看出了腿長和腿短的差距了。
因爲跑的太急了,秦真微微有點喘,“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一下啊。”
段辭目不斜視的看着前面,冷着臉的樣子,連車內溫度好像都低了幾個度,甚至連多看秦真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見他的樣子,秦真聲音不由的小了幾個度,將事情的大概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當然,她拜託李子軒幫忙的部分,她自然是不會說的。
說完,段辭只丟下兩個字,“下去。”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這就是個小小的失誤, 我保證過兩天幫你哄好她還不行嗎。”
段辭不爲所動,依舊只是兩個字,“下車。”
秦真:“……”
下就下,搞得像誰沒車似的。
懶得哄他了,秦真最後確認的問了遍,“是你要我走的吧,那我吃飯去了。”
李子軒應該還沒有走遠。
見段辭沒有說話,秦真伸手去拉扯車門了。
正在車門被拉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多出了雙手,直接將車門關上了。
秦真的身側瞬間度了兩隻下場的手臂,將她圈在了有限的空間內。
“下車。”段辭冷聲道。
這個時候,坐在前面的孟誠才意識到,段辭這話是衝自己說的。
沒敢耽誤,孟誠直接開門下去了。
車內,一瞬間便只剩下兩個人了。
面對段辭突如起來的舉動,秦真心中咯噔一下,嘴角的笑容頓了頓。
“媛媛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說話間,秦真剛剛轉身便對上段辭陰翳低沉的某人,秦真嘴角的笑意徹底沒有了,辯解聲漸漸消失了。
她跟段辭認識也算有段時間了,他多半是閒散沒有神色的模樣,這樣的明顯生氣的樣子卻少有。
見她沒有說話了,段辭低眸看他,嘴角的弧度是從未有過的生冷。
“這就是你說的,很忙?”
“哈?”秦真一時間沒有預料到事情的走向,竟然是這個,反應有點慢了半拍。
難道他過來不是因爲他妹妹不高興了嗎。
只是若是她的事情的話,秦真卻不解的看向了他,“這是我的私事,我不需要跟你彙報吧。”
就事論事的樣子,沒有任何的主觀情緒,倒像是在提醒段辭沒有必要替她擔心的語氣。
聞言,段辭輕輕一笑,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空間內卻有幾分詭異的冷冽。
“我在問你,你只需要回答,至於該不該向我彙報,是我決定的事情。”
秦真:“……”
段辭:“回答。”
可能是鮮少聽到段辭這樣說話,秦真不由的愣愣的看向了他。
在她的印象中,段辭的修養是寫在骨子裡的,更準確的說,他將自己真實的情緒隱藏的太好,真真假假一般人是沒有辦法摸透的。
像這樣明顯生氣的樣子,在秦真印象中確實是極少的。
她以前的那些小聰明和小手段,一時間好像被人點了封印一般,盡然腦袋當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可就在她發愣的功夫,段戲的耐心也被徹底的消磨光了。
“說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沒有收到回話,段辭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迫使秦真看向了自己。
居高臨下又盛勢凌人的態度,讓秦真微微的眯了眯眼,眉頭不自覺的攢到了一起。
她拿下了段辭擡着自己下巴的手,也是清冷的一笑。
“段辭,這樣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