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的氣候變幻莫測,路程走到一半天色陰沉的厲害。
天地廣闊,眼之所及便是地平線,人在自然的面前都渺小了起來。
也正是因爲這樣,這樣陰沉的天色看上去更是可怖。
桑吉加大的馬力,急着往目的地敢,眉間隱約有擔憂之色,“不好了,要下雪了。”
“不會吧,剛剛還是太陽高照呢。”孟誠有點懷疑。
桑吉:“我們這邊的天氣就說這樣,希望不要下太大就好。”
秦真:“我們還有多遠的路程呢。”
“這才走了一半,估計還要四五個小時。”桑吉如實的回道。
“那有點麻煩啊。”周圓圓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擔憂之色。
孟誠:“下就下唄,我們到的時候也不算太晚。”
聽他這話就是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樣子,周圓圓嫌棄的白了白眼,“你以爲是在內陸呢,這邊下雪分分鐘就是寸步難行的,你懂什麼。”
“這麼誇張?”孟誠顯然還沒有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暴雪襲來,車子的可見度不到百米,桑吉不得不在旁白你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車停了下來。
桑吉:“車子裡面毛毯,我給你們拿。”
說着冒着風雪下去了。
這麼多,肯定一個人是拿不了的,秦真剛準備開門下去幫忙,車後的關門聲傳了過來。
段辭下車了。
不多一會,兩人從後備箱中抱來了幾張毛毯,幾人圍上了。
秦真冷的直哆嗦,抓緊了手中的毯子,面色擔憂,“這樣下去,我們今天還能到嗎。”
桑吉:“我朋友的家在前面,實在不行今天晚上只能在那借住一下。”
一聽這話,幾人的神色鬆了鬆。
周圓圓:“先等等看吧,希望等下雪能停下來就好了。”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車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面敲的“啪啪”作響。
幾人聞聲看過去,卻沒有看到臉,之看到頭頂的一戳毛。
秦真一愣,但很快還是搖下了車窗。
竟然是個小孩。
應該是沒有料到會下雪,所以衣服穿的並不厚,頭上已經結了一層的冰花。
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們忽閃忽閃的,就是不說話。 ωωω ▪тт kΛn ▪¢O
秦真:“小姑娘,這麼大的雪,你怎麼還在這啊。”
女孩猶豫,有點認生。
桑吉這個時候用當藏語重新問了一遍。
女孩終於開了口,但是說的是藏語,除了桑吉幾人都是聽不懂的。
等兩人溝通完了,桑吉有點爲難的看向了幾人。
“她家在前面的村子,她是想讓我們搭她一程。”
他們現在的車子,坐他們幾個人剛剛勉強,多一個人也坐不下了。
估計也是看出了這個,所以小女孩張望了一眼,也就沒有說話了。
秦真倒是倒是一點都不介意的朝小女孩張開了手,“上來吧,先等雪停了再說。”
女孩聽不懂漢語,雖然看出了秦真的用意,但是小女孩沒有動。
直到桑吉翻譯了句,小女孩猶豫了半天,面上還是有點怯意。
外面的風不停的往車內灌,小女孩更是凍得瑟瑟發抖,小手只是蹭了蹭身上蹭,小聲點說了句什麼,卻沒有動。
桑吉:“她說她身上衣裳太髒了。”
幾人聞言一愣,但是知道是這個原因,臉上多少有幾分的心疼和複雜。
這麼小的年紀便會看臉色,無非是早就嘗過現實冷暖罷了。
小女孩卻是渾身髒兮兮的,但秦真絲毫不介意的朝她伸出了手,溫柔的抱了抱她。
也正是因爲這個舉動,女孩的臉上露出了害羞的笑容。
秦真:“上來吧,姐姐也冷了。”
桑吉跟小女孩翻譯了句,女孩終於脫下了背上的揹包,爬上了車。
車外的雪一定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秦真將小女孩抱在膝上,將她一併包在毯子中。
段辭:“這麼荒蕪的地方,她一個小女孩怎麼會在這。”
桑吉解釋道:“她是放假了,然後準備回家。”
孟誠皺眉,“自己走回去啊,他們父母不接送嗎。”
一聽他說出這麼沒有常識的話,周圓圓就忍不住想懟他。
“大哥,你以爲都跟你似得天天開着豪車滿世界瞎溜達,這邊小孩爲了上學多的很是要走幾十里路去學校的。”
孟誠:“……”
桑吉:“這幾年雖然國家扶持好了不少,但有些住的偏遠的,上下學確實沒有辦法。”
說到這個,車內的氣氛瞬間多了幾分的沉重。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段辭率先開了口,“學校沒有校車嗎。”
“我們高原地區,大家住的都太過分散了,現在還還沒有。”
段辭:“我們公司一直也是有公益項目的,我回去會派專人過來考察一下的。”
桑吉有點受寵若驚,畢竟這可不是工程。
但身邊的秦真跟周圓圓卻一臉的驚喜。
秦真:“太好了,這樣就能讓更多的小孩願意去上學了。”
“是啊,偶像,這可比我們小打小鬧要強多了。”周圓圓也附和道。
段辭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不用拍我馬屁,我可不是爲了你們。”
這個時候,周圓圓從保重包中掏出了準備好的零食,遞給了前面的小女孩,自己也拿了些在手中吃着。
“偶像,帶你來果然是有點用的,不像某人只會佔地方。”
秦真:“別鬧,不能節省點體力啊。”
見段辭這麼大的口氣,桑吉不禁多看了段辭一眼,但也並沒有將事情真的放在心上。
畢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了。
雪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
視線開始變的開闊,他們也就重新上路了。
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女孩的村子,竟然沒有想到跟桑吉的朋友是一個村的。
桑吉:“晚上的視線不好,我們今天就現在這住下了吧,只是是帳篷,你們能住習慣嗎。”
“能,我以前也野營過。”孟誠顯然對自己的適應能力很有信心。
秦真只是覺得冷,裹着毯子還是很冷。
見狀,段辭走過去將她摟近了懷裡,“沒事,請前面帶路。”
沒敢多做耽誤,桑吉連忙在前面帶路。
秦真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算是跟她道別了。
看着幾人的背影,小女孩垂眸想了想,抓緊自己的小書包,向家的方向跑去了。
帳篷內,生着火們,暖和了不少。
桑吉的朋友也是藏族人,好在會說漢語,所以溝通起來比價的順暢。
他給幾人倒着奶茶,一邊跟幾人攀談着,“幾位千里迢迢的過來,真是好心人,佛祖會保佑善良的人。”
秦着手中捧着奶茶,臉上是少有的安寧。
“我們不過是俗世凡人,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扎西簡單的笑了,“這是哪裡的話,我們這的人都很好客,能相遇的都是朋友。”
信奉佛教的人,多半是相信機緣,這樣的話很顯然是真心話。
好像受到氣氛的感染,坐在一邊的段辭,神色中也多了幾分的安靜。
這邊的人,跟他身邊相處的人多有不同,說話直接且不關乎利益。
最主要的是,他們是在跟他這個人說話,而不是段辭這個身份。
這樣的剛覺讓他很陌生,卻也跟踏實。
他好像有點明白秦真爲什麼會喜歡這個地方了,不自覺的勾起了一邊的嘴角。
正在幾人說話的功夫,外面突然間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說話聲。
帳篷內的扎西用藏語回了句話,女孩掀開帳篷的門走了進來。
是剛剛他們子啊路上遇到的小女孩,她的手中捧着一籃子土地放在了桌上。
見衆人看向自己,她趕緊埋下了腦袋,丟下了句話,隨即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