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距離真實情形有一定距離,就好像幾把鑰匙被鑰匙圈穿在一起,然後又和其他幾個鑰匙圈幾十把鑰匙穿在一起,然後硬是把其中一條鑰匙捏起來,下面掛着其他鑰匙和鑰匙圈,說這條鑰匙是衆鑰匙之主。王美麗在這麼一堆關係網裡面沒有設麼特殊之處,至少牧飛星的程序還沒發現她有什麼特殊之處,硬要說是幕後黑手,也是勉強了一些。
“視覺衝擊力夠大吧?”祝婉婉對自己的策劃很得意。
“這個……是不是溫和一點比較好?”牧飛星委婉的說。
“當然不是啊,就是要這個視覺衝擊力!”祝婉婉說,“不管事實怎麼樣,先把基調定下。於海龍看到這個,也不敢辯解,得先道歉,然後再辯解。要是先辯解,就是找藉口,就是態度不好,就是不把老闆放眼裡。等他道歉完,基調已經定下了,後面再怎麼辯解,都是我們贏。”
說着她興奮了,猛地一站起來,體內的生命能量一顫,好多都潰散掉了,腹部那團淡紅色的生命能量吸收了潰散的能量,更加壯大,往祝婉婉的腸胃一撞。祝婉婉捂着肚子,疼得眼淚都下來了。
“祝經理?”牧飛星趕緊上去扶着。
“沒事。”祝婉婉擠出一絲笑容,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老毛病了,喝點熱水就好。”
“我去倒點熱水。”牧飛星說。
“謝謝。”祝婉婉坐回去大班椅上,還是捂着肚子,“我這沒燒水。”
外面有熱水,牧飛星拿着祝婉婉的杯子出去,裝了一滿杯熱水,想想似乎不對,倒了半杯,又加了半杯溫水,看看溫度似乎還是熱了些,要不再倒掉一些?
這時候牧飛星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唐楚雲打來的。
“不準給她吸生命能量。”唐楚雲說。
“我沒打算吸啊!”牧飛星說。
“你是不是以爲把那些淡紅色的生命能量吸出來就好了?”唐楚雲說。
“有這麼想過。”牧飛星說,但是他也只是想一想而已,絕對不會隨便動手的。他對生命能量還沒什麼經驗,要是毛遂自薦,一動手又沒改善,或者情況更糟,牧飛星可沒法子交代。
“大錯特錯!”唐楚雲說,“祝婉婉的情況很複雜,不是把那一股生命能量吸出來就行。你要是把那股能量吸收掉,反而會破壞她體內生命能量的平衡,造成更大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牧飛星有些慶幸,還好沒有隨便動手。
“總之祝婉婉的事你就別管了。”唐楚雲說。
“當然要管。”牧飛星說。
“什麼?”唐楚雲頓時有些不高興。
“她是我的頂頭上司啊,還是老闆的女兒,要是給她治好病,好處比治療明輝大多了。”牧飛星說,“我是不行,阿雲你肯定可以,你來給她治,一定能治好。”
“哪有這麼容易治好。”唐楚雲說。
“那改善一下也行。”牧飛星說,其實治病賺的錢還真不一定有多少,人家一次過斬草除根了,當然只會給一次的錢,要是每次不舒服都要找牧飛星,那每次治療都可以拿錢,長遠來看收益高很多倍。
“要浪費很多生命能量,不划算。”唐楚雲說。
“花了多少跟她要更多的錢嘛。”牧飛星說。
“不是的,祝婉婉的身體很特別,給她治療得用高等級的生命能量,所以不划算。”唐楚雲說,“低等級的生命能量消化普通食物就有,高等級的生命能量得把低等級生命能量提純才能產生,或者直接吃擁有高等級生命能量的食物,這種食物在你們這邊很少。”
“那改善一下止痛呢?”牧飛星問。
“直接吃止痛藥就行了。”唐楚雲說。
“她這麼下去不行的吧?”牧飛星說。
“要治療很容易的。”唐楚雲說,“她是內分泌失調導致生命能量紊亂,只要找個男人就行。”
“找個男人……是怎麼治療?”牧飛星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上牀啊。”唐楚雲說。
上牀……好像的確是有這麼個說法,牧飛星頓時不敢說話了。
“你是不是想給她做治療啊?”唐楚雲問。
“那當然沒有。”牧飛星乾笑兩聲,其實還是有點想的,雖然比不上唐楚雲,祝婉婉也很漂亮,還有白領光環和上司光環,有一種下克上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舒爽感,只是想想而已。
關上電話,水溫也降得合適了,牧飛星趕緊把水杯拿進去,祝婉婉喝了幾口,那股淡紅色的能量安分下來,祝婉婉鬆了一口氣,對牧飛星說:“我這是老毛病了,身體好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稍微有些不舒服就冒出來。熬夜啊,勞累啊,有點感冒啊,吃了辣椒啊,麻煩死了。”
“看了醫生沒有?”牧飛星問。
“醫生說是內分泌失調,沒什麼法子,只能靜養。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就這麼着吧,還能提醒自己注意身體呢。”祝婉婉說。
不是沒法子吧,明明找個男朋友就行……這話當然不方便和牧飛星說。
“那應該多備點止痛藥。”牧飛星說。
“止痛藥怎麼能多吃,能熬過去就熬過去。”祝婉婉摸着肚子說。
還是找個男人吧,可以多次使用,維持費用低,很有樂趣,還沒有副作用。好像也不一定沒副作用,要是安全措施沒做好,副作用可大了,生個小孩得養十八年。
牧飛星趕緊搖搖頭,真說出來可就是辦公室性騷擾了,“適當吃一點止痛藥應該沒事吧。”
“吃那種東西對身體沒好處。”祝婉婉說,“你是不是經常吃止痛藥?我跟你說,止痛藥都傷身體,沒事少吃。現在年紀輕頂得住,以後年紀大了有你受的,錢再多也沒用,你看我爸就知道。”
以後?以後會怎麼樣呢,牧飛星心裡還真沒底。
“您這就要去見老闆嗎?”牧飛星問。
“你跟我一起過去。”祝婉婉說。
“我也一起去啊?”牧飛星有些激動,他還沒有私下見過老闆呢,只在公司開大會的時候聽過老闆講話。
“要是我不舒服,就由你來解說。”祝婉婉說。
“我?”牧飛星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實話實說就行了。”祝婉婉說。
實話實說的話,那也沒什麼好說的,牧飛星只是做了個小程序來挖掘客戶之間的關係,獲取的全是公開數據,也只能說明那些客戶的股東有重疊,有相處持股,可絕對說明不了黃美麗是幕後黑手。
老闆的辦公室在最頂層,有專用電梯上去,門口還有一個專門的秘書接待訪客,不預約是絕對見不到老闆的。當然老闆女兒不在此列,她跟秘書打了個招呼,就帶着牧飛星進去了。
永隆振業的大老闆,南城赫赫有名的企業家祝好運,這時候正坐在老闆椅上,一臉痛苦的按着肚子,也有一股淡紅色的生命能量在橫衝直撞。這不應該啊,難道這麼大的老闆沒性生活?
“爸你怎麼了?”祝婉婉問。
“沒事,有些不舒服,昨天喝酒喝多了。”祝好運擺擺手。
“你胃不好就不要喝酒嘛,現在還有人能逼你喝酒?”祝婉婉埋怨。
“不是逼我喝酒,但是不喝沒氣氛,來的是個京城的司長,不喝點酒,人家怎麼肯打開心扉,跟你說點有用的?”祝好運說。
“那些京城來的,吹牛一個比一個厲害,也就只剩個吹,別說找他們辦事,想從他們嘴裡聽點真話都不知道多困難。油嘴滑舌,一分能吹成十分,還有各種不靠譜的傳聞,一點用都沒有。”祝婉婉說。
“這你就不懂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有傳聞,自然就有原因。一分能吹成十分,那不是還有一分嗎?”祝好運說,“我們南城地處偏僻,中央的消息都傳不下來,得防着市裡欺負我們不懂上面的政策坑我們。好像中央要消滅過剩產能,你知道他們是真要消滅呢,還是隨口說說給外國人聽的。要是真要消滅,是普通那樣下個文件來消滅,還是派督察隊誰不消滅就消滅誰?我們省是不是工作重點?我們市是不是工作重點?”
“這種消息,你打聽了別人也未必會告訴你。”祝婉婉說。
“是啊,未必會告訴我,但也未必不會露口風。市裡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他們就不敢坑我,就跑去坑別人了。他們明確我不知道,那不坑我坑誰。”祝好運談性起來,一口喝乾了杯裡的茶水,那股淡紅色的生命能量也安穩了下來。
“還是這個過剩產能吧,比如說中央要動真格消滅過剩產能了,中央壓到省裡,省裡壓市裡,市裡決心抵抗一下,看看上頭的決心。於是就要找個老闆忽悠一番,說現在到處都在消滅過剩產能,市場好了不少,你乾脆上個新廠,把他們消滅的產能市場都給佔了,就能發大財。中央不管,那就是沒力度,中央管了,正好說我連新廠子都關了你看我力度多大。犧牲一老闆,幸福滿城官。你說他們會挑哪一個忽悠,a一個剛剛和中央部門領導吃過飯的消息靈通老闆,還是b一個從來不和中央部門領導吃飯只顧自己一畝三分田的土冒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