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一時琢磨不透,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好說:“這怎麼好意思。”
“沒事,沒事,不值錢的東西。”牧飛星說。
不值錢?王總反應過來了,“不行,你又不寬裕,我不能要你的東西,這電視多少錢?”
“沒多少。”牧飛星說。
“到底多少?”王總問。
“真沒多少。”牧飛星說。
“你不說我可要生氣了。”王總說。
“以前這電視商場裡面賣十萬。”牧飛星說。
“十萬?”王總差點把舌頭咬了,這傢伙也太狠了,這是要一口把他的肉咬下來,不行,就算祝婉婉也不能這樣,他送的到底是什麼電視,得看個清楚。
“那是以前的行情,現在肯定沒這麼貴。”牧飛星說。
王總鬆了一口氣,說:“哎呀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先去看看。”
先去看看牧飛星送來的究竟是什麼電視,按照合理價格加多一點給牧飛星就行了。這傢伙收了錢,應該不會追究。可是回家一看,居然是等離子電視,已經停產了,到處問都沒價格可以參考。
四五年前這玩意的確是十萬塊左右,牧飛星沒說謊,但是現在讓王總給十萬,那肯定是不行的。把電視推回去一分錢不給,那就是和牧飛星徹底撕破臉,當然也是不行的。得取一箇中間數,既不能吃太大虧,又要讓牧飛星滿意。
70寸的液晶電視多少錢呢?王總找人聞了聞,大約是七千塊到兩萬塊不等。等離子比液晶要貴一點,那就算三萬塊。然後這是已經停產的東西,還是好幾年前的技術,打個折扣給兩萬五,再乘二算是賠罪,這就是五萬塊。
五萬塊太多了,給四萬吧,王總咬咬牙,把四萬塊錢打到牧飛星的銀行戶口,想了想又覺得少了點,另外又加了五千。等錢到賬以後,王總纔給牧飛星打電話:“小牧啊,你怎麼能這樣呢,這麼大的電視,怎麼也得兩三萬吧,我給你把錢打過去了,以後可不能幹這種事。”
“我這不是多謝王總照顧嗎。”牧飛星說。
“下不爲例啊。”王總咬牙切齒的說。
“下不爲例下不爲例。”牧飛星說。
王總的老婆很是疑惑,問他:“我們家電視用得好好的,爲什麼你又新買了個電視?”過去看了看,“還是等離子的,這技術不是已經淘汰了嗎,你怎麼還買?”
“你懂個屁!”王總沒法子解釋,打落牙齒和血吞,“等離子比液晶好得多,看球賽沒有拖影。”
“也沒見過看球賽啊。”王總的老婆說。
“我忽然想看了行不行!”王總說,“我今天晚上就看。”說着打開體育臺,“今天晚上有曼聯對湖人,我最喜歡曼聯,裡面有個博爾特很厲害,跑得非常快!”
那邊牧飛星已經收到了銀行短信,他沒想到王總居然給了四萬五。他還以爲能弄到個一兩萬就很了不起了。畢竟新的70寸液晶電視也只要一萬塊錢,這可是放了好幾年的舊貨。
“我們有錢了!”牧飛星對唐楚雲說,“去吃一頓好的吧。你想吃什麼?要不要去買一隻烤乳豬。算了,烤乳豬肯定不夠吃,乾脆直接買一隻烤豬,烤豬是不是整隻烤的啊?”
“他給了多少?”唐楚雲問。
“四萬五呢。”牧飛星說。
“這麼多啊。”唐楚雲說,“不過不要浪費錢了,我在超市買了一千多塊東西呢,回家自己做飯吃吧。”她當然不會買其他東西,全是吃的。
“好啊,我來做!”牧飛星很是高興。
超市有送貨服務,不用自己拿回去。牧飛星和唐楚雲回到家,東西也送過來了。兩人來回幾趟,就把這一大堆食物搬回家裡。米麪肉蔬菜頓時就把廚房給塞滿了。
這麼一看廚房真是太小了,要不把隔壁租下來,那裡有120平,廚房也大一點。今天吃什麼好呢?吃雞好了,牧飛星拿出十隻雞,煮了一大鍋水,把雞全都扔下去,水燒開以後把雞都撈上來,切開,用姜蔥蒜爆一下。雞湯也不要浪費,用來煮粉絲,再下點番茄雞骨頭什麼的,就是一鍋番茄粉絲湯。
“好了嗎?”唐楚雲進來問。
“好了。”牧飛星說,“你餓了嗎?”
“不是。”唐楚雲另外拿了一個鍋,煮了一隻整雞,割開手腕,在鍋裡下了一大碗血,然後又下了半瓶子大頭菜,“今天可以再吃一次,把一整鍋全吃完了。”
看着真沒食慾,但是沒法子,必須的吃,不能浪費。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大頭菜有一股特別的鮮味,用來煮雞也很搭配。吃完以後牧飛星渾身發熱,趕緊去洗手間沖水。
這一次發熱的時間比上次又短了些,效果又比上次大些。發熱完以後渾身是勁,很想幹點什麼。
“今天出去走路。”唐楚雲已經把那十隻雞吃完了,“要注意姿勢。”
“走路有什麼好主意的?”牧飛星不明白。
走路很容易,維持唐楚雲要求的姿勢來跑步很難,腰要挺直,擡頭挺胸收腹,手腳擺動幅度都有要求。走不了多久就覺得渾身不對,總覺得哪裡不舒服。可是要說出具體哪裡不舒服又說不出來。動作稍微歪一點,就會被唐楚雲糾正,惹得無數路人圍觀。
這時候還是大白天,上下班的高峰剛過,路上的人非常很多。見到這個情景都不明所以,竊竊私語。
“這兩人在幹什麼?”
“女的好漂亮。”
“男的可能是弱智,連走路都不會,還要人家教。”
“會不會是練功?”
“這算什麼練功?走路功嗎?”
牧飛星有點尷尬,越走越快,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於到了荒郊野外沒什麼人了。這時候他再走路,自然而然的就是唐楚雲規定的姿勢,不用特別注意動作也不會變形。
“學得很快嘛。”唐楚雲說,“再走二十公里。”
“再走二十公里就行了?”牧飛星很是自滿,他都沒累呢。
“再走二十公里就完成熱身。”唐楚雲說。
又走了二十公里,已經離開城區到了鄉下,南城鄉下山清水秀,風景很好,隨便找個村子就能開發成風景區。
“怎麼樣?”唐楚雲問。
“沒什麼問題。”牧飛星說。
“那好,再走回去。”唐楚雲說,“走一步做一個俯臥撐。”
“一路做回去?”牧飛星嚇了一跳。
“是啊。”唐楚雲說,“快點。”
走路有走路的姿勢,做俯臥撐自然也有俯臥撐的姿勢,要做得標準,不能有一點變形。牧飛星好不容易纔學會,然後就開始走。走一步,蹲下,趴在地上,做一個俯臥撐。走了一會兒,牧飛星已經不好好下蹲了,走一步直接撲下去,做一個俯臥撐又彈起來。走了幾公里,牧飛星忽然就自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啊?”唐楚雲好奇地問。
“我在想這不就是撲街嗎。”牧飛星說。
“什麼叫做撲街?”唐楚雲問。
終於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了!牧飛星精神大振,“是網絡流行語,意思是……撲在街上。”這話還真不好解釋,一般說‘這回撲街了’,意思是這一次倒黴了,但撲街的意思又不止倒黴。比如罵一個人‘你個死撲街’,並不是說‘你個倒黴鬼’。
還真是很難用簡單解釋呢,尤其還在做俯臥撐的時候,“總之是來源於粵語的粗口。”
“這樣啊。”唐楚雲拿出手機來搜了一遍,“這有什麼好笑的?”
有些笑話一旦解釋清楚,就不好笑了,好像撲街一樣,硬是要說的話,就是牧飛星撲在街上做俯臥撐可以簡稱撲街,和罵人的粗口撲街巧合撞上……這還笑個屁。
“額……反正就是這麼回事。”牧飛星說,“你們那邊說笑話嗎?”
“說啊。”唐楚雲說。
“你們的笑話是怎麼樣的?”牧飛星很好奇。
“有個蟲族偵察兵用變化之術變成人的樣子去綠谷偵查,一到綠谷,大家都圍着這個蟲族偵察兵看,他被看得心裡發毛,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大家回答他說人見得多了,長着兩根產卵器的頭一次見。”說着唐楚雲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
牧飛星完全get不到那個點,這有什麼好笑的?
“兩根產卵器啊!”唐楚雲說。
所以這究竟有什麼好笑的?牧飛星頭一回覺得,和唐楚雲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生物。
“咦?”唐楚雲忽然看向路邊一個農家院子。
“怎麼了?”牧飛星問。
“那裡有個生物具有很高的生物能量。”唐楚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