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沒有愧對鬼谷之主對她的教導。
是個乖巧的徒弟。
誰知，聽到這句話之後，鬼谷之主反而勃然大怒了。
“臭丫頭，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很生氣，“老夫什麼時候不讓你認師傅了？難不成你輸了老夫還真的把你逐出師門去？”
司扶傾：“……”
她師傅怎麼這麼難哄呢？
她只好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淨會氣老夫。”鬼谷之主沒好氣道，“剛好你這個時候來了，走了，跟爲師去天池。”
“師傅，稍等片刻。”司扶傾點了點頭，“我清理一下咱們師門的門戶。”
鬼谷之主更怒了：“哪裡有什麼門戶？老夫就收你一個徒弟！”
司扶傾雙手合十：“是是是，我用錯詞了，師傅您老人家消消氣。”
“……”
梅蘭妮已經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她呆呆地看着給鬼谷之主順氣的司扶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鬼谷之主那是什麼人？
他雖並非是十大凶惡NPC裡武力最強的那一個，但脾氣絕對是最差勁的。
他性情古怪，陰晴不定。
爲人也十分難以接近。
誰都不會知道到底是哪句話就刺激了他。
就連魔淵之主也都在和鬼谷之主對話的時候小心翼翼。
司扶傾一個新世界的人，就算能夠通過遊戲系統來到永恆大陸，怎麼就成爲了鬼谷之主的徒弟？！
梅蘭妮目光呆滯。
幾秒後，她瘋了一般地大吼了起來，撕心裂肺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不能相信！
“趕緊處理完。”鬼谷之主冷哼了一聲，“別浪費時間了。”
司扶傾指着鬼谷之主，挑了挑眉：“你不是說這是你師祖嗎？你叫一聲，看你師祖答不答應。”
梅蘭妮看着女孩，神經卻在這一刻徹底被壓垮了。
她又哭又笑：“司扶傾，你、你不要……你怎麼會是……我不接受！啊——！！”
“不要什麼？”司扶傾淡淡地看着她，“我不殺你，因爲你也活不了了。”
雖然血遁已經停止，但梅蘭妮的身上還有血霧在不斷沸騰着。
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梅蘭妮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把喉嚨間的腥甜壓下去，卻吐出了更多的血。
她掙扎着倒了下去，眼睛卻沒有閉上，幾乎瞪出了眼眶，滿是不甘。
“全是血，真難看。”鬼谷之主有些嫌棄地揮了揮手，便將梅蘭妮的屍體清除了，“走了。”
**
永恆大陸，天池。
天池是無主之地，並沒有什麼掌控者一說。
十大凶惡NPC也並非和十大凶地一一對應。
畢竟這是永恆學院在這些年派遣學員多次進入永恆大陸探索出來的數據，實際上還有很多隱藏高手。
比如說神墓的兩位守墓人。
他們從未主動現身過。
就連鬼谷之主都沒有正面見過他們，遑論玩家了。
天池的名字聽起來十分美好，可天池裡的水卻是最強的腐蝕劑。
哪怕是靈魄境的強者，若是不小心沾染上了天池的水，也會頃刻間化爲虛無。
唯有靈聖境的強者，纔可以靠靈力將身軀包裹住，毫髮無損地在天池上行走。
天池內部有一種類魚生物，名爲“黃金魚”。
黃金魚因通體金色而得名。
也是一種極其滋補修靈者的食物。
永恆大陸的普通人吃上一條黃金魚，壽命也能增加五百年。
只不過能入天池的人太少，黃金魚有價無市。
靈聖境的強者也並不缺錢財這種身外之物。
鬼谷之主一簍子撈了十幾條黃金魚，帶着自家徒兒慢悠悠地回到鬼谷。
架起了燒烤架開始烤魚。
烤魚的香氣很快在空氣中飄蕩了起來，能夠聽見魚上的鮮油混合着肉汁落進炭火裡發出的“滋啦滋啦”的爆響聲。
魚皮泛着微微的焦黃色，魚肉卻鮮嫩無比。
鬼谷之主又撒了一把孜然粉和辣椒麪，接着翻滾着烤。
司扶傾比了個大拇指：“師傅，你烤魚的水平又高了。”
“爲師也不想啊。”鬼谷之主十分憂愁，“可誰讓你這丫頭是個廚房殺手呢，我不提高一下廚藝，難不成還指望你？”
司扶傾沒說話，生怕她再觸動了鬼谷之主的怒火。
她乖巧地等待着烤魚。
十幾分鍾後，鬼谷之主將烤好的魚放進飯盒裡交給她：“拿好了，給你的親朋好友們也分點，行了，你走吧。”
司扶傾提起飯盒，點了點頭“那我改天再來看師傅您。”
她想了想，又留下了一些不用聯網的電子產品。
“師傅，我給您下了幾部電視劇和綜藝。”司扶傾遞給鬼谷之主一個平板電腦，“都是我演的，您要是無聊了就看看。”
鬼谷之主接過，慢吞吞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司扶傾離開了。
鬼谷又變得沉寂了起來。
鬼谷之主沉默片刻：“這丫頭……”
真以爲他不知道，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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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花樣這麼多，總是變着法子來哄他。
可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挺享受的。
鬼谷之主按照司扶傾教她的方法，打開了平板電腦，津津有味地開始看《渡魔》。
**
這個時候，永恆大陸某處。
仍然是一片化不開的黑暗。
“梅蘭妮死了。”那個聲音似乎是嘆了一口氣，“最近死的人有些多啊。”
青年的神情一凜，抱拳低聲道：“他們都大意輕敵了，主人放心，這件事情在我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是啊，你可是我的好孩子。”聲音淡淡的說，語氣裡有幾分欣慰，“等計劃大成，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青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所想不多，主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滿足。”
“慾望是個很可怕的東西，誰都無法摒除。”聲音又繼續說，“他們都是因爲慾望而死，希望你不要步了這些人的後塵。”
青年的眼光動了動：“是，大人。”
他再次睜開眼，推開遊戲艙的門走了出去。
會議廳內，復仇組織的高層們都已經落座完畢了。
其中有數位老人，都曾經在永恆學院和洲際研究院內身居高職。
“此次氣運掠奪計劃，還是失敗了。”青年擡起手，敲了敲桌子，淡淡地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也沒有多少了，沒辦法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參加比賽。”
“這個名叫司扶傾的人十分棘手，她會的東西太多了，即便她在《永恆》裡待過，也不應該達到這個程度。”一箇中年人推了推眼鏡，“我懷疑她年齡造假了。”
“此事並不重要。”青年搖了搖頭，“對我們來說，她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氣運，可惜……”
衆人深以爲然。
氣運之女多少年纔會出現一個。
也許實力不是最強大的那一個，但的確最難解決。
否則當初鍾善文不會只通過季清微掠奪了司扶傾身上的九成運氣，卻依然還無法直接殺了她。
“那現在該怎麼辦？”中年人皺眉，“我們難不成就看着她接着給大夏匯聚氣運？”
他的語氣裡添了憂慮：“長此以往，萬一她也將她的本源氣運給吸引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殺了她。”青年一錘定音，聲音裡沒有任何溫度，“不計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