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人頭

莫格隆部落的所在地位於莫戈永山一處山麓地帶,這裡雖然海拔高一些,但是地勢相對比較平坦,而且擁有水源,同時不會被山下的人或者動物騷擾,特別是有什麼人想對付莫格隆部落的時候,他們都需要從光禿禿的山下爬上來,容易被莫格隆人發現。

這當然也給騎兵營的攻擊帶來了一些麻煩,騎兵營在接近莫格隆部落之後,不得不做出下馬作戰的決定,他們將戰馬集中在一處,徒步輕手輕腳地趁着夜幕掩護,從山腳往山坡上爬去。騎兵們同樣接受過步兵的訓練,這種潛行襲擊的活動,他們經常會訓練到。

騎兵們的卡賓槍雖然短了一些,但是跟步兵也沒差,都是半自動武器,能夠發揮出不俗的火力,而且更關鍵的是,騎兵們可是扛着幾門60mm迫擊炮上去的。

營長原來還擔心,如果先用炮轟,可能就炸了窩了,一羣阿帕奇人到處亂跑,會放掉一些。不過在考慮之後,還是認爲,即便是跑掉了一個兩個也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在荒野上失去部落求生的印第安人生存能力會相當差。而且,炮擊之後,跑出村落的阿帕奇人,正好成爲士兵們子彈的最好目標。失去了戰馬的衝擊力之後,營長還是希望利用更加穩妥一點的方式,不一定衝入他們的村落中大殺特殺。

即便莫格隆人也在村子中點了篝火,但是數百米以外的地方他們已經看得不夠真切了。雖然唐軍騎兵戰士們也沒有進行什麼僞裝,臉上沒有抹僞裝迷彩,甚至由於騎兵的特殊性,在大唐陸軍步兵和裝甲兵都普遍換裝迷彩服的情況下,騎兵這個兵種內部仍然堅持着“有型就是王道”,採用的是帶有一定貴族範的純色軍裝,馬靴和騎褲,所以看外形狂拽炫酷。也以至於,在陸軍內部,騎兵解決個人問題找對象的成功率是最高的。

當然這個時候黑夜就是最好的僞裝,他們選擇的進攻其實就是之前艾斯夸特的主意,趁夜襲擊。

四門六十毫米迫擊炮安置妥當之後,營長一聲令下,伴着迫擊炮特有的炮響,四門小炮開始向着莫格隆人的村落髮射炮彈。騎兵營的炮兵在黑暗中也很難賦予他們的炮彈更好的準頭,不過他們選擇的也就是那些長屋和帳篷,殺傷人的意義比較小,主要還是爲了驚嚇這些莫格隆人。

但實際上,這些採用破片殺傷的迫擊炮彈,在擊中目標之後就迸濺出大量的破片,加上衝擊力輕而易舉地可以撕開那些莫格隆人古舊的容身之所,破片飛射着將完全沒有什麼意識的、睡夢中的人,打得面目全非。

炮兵們幾乎不用什麼指示,一發炮彈射出,立即填裝進入下一顆炮彈,四門迫擊炮雖然口徑不大威力也一般,但是對於一個不到千人的阿帕奇人部落來說,已經是極爲可怕的攻擊了。

從來沒有被炮打過的莫格隆人,驚慌地從地上跳起來,也不披一件簡陋的衣服,就往外面跑去,他們也許是希望躲避危險,也許是想看到底是什麼人在攻擊他們。但是當人處於驚慌中的時候,往往是錯亂的,男人們甚至也不糊順手抄起他們剛從白山人那裡奪取的火槍,只是爲了逃命,瘋狂地拉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向外奔跑。

可實際上在屋裡和屋外也是沒有什麼分別的,被擊中同樣是一個死。就算是沒有當即身上,身上被插上幾塊十幾塊鐵片,那種痛苦也是難以言喻的。

埃辛查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他原本今天晚上十分疲累,抓來的白山女人,他選了兩個胸脯最大,屁股最翹的,好好發泄了一番自己的精力,並且感到異常的成就感。可是他還沒睡下多久,突然一陣巨響,自己旁邊長屋的木牆居然破了,而他身旁躺着睡着的女人居然渾身是血地死掉了。這讓埃辛查無比驚恐,他立即抄起了自己的火槍,也就是從艾斯夸特那裡奪來的武器,跳出了屋子。

他沒有看到什麼敵人,只有四處驚走的族人。然後還有不時響起的爆炸聲,以及被爆炸點燃的帳篷和房舍,火焰開始蔓延。

“唐人,只有唐人才有這樣的武器!”埃辛查沒有見過唐軍的火炮,但是還是聽人說過的。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接觸到唐人,居然被唐人打上門來了。

一直以來狡詐精明的他,在此刻居然急得淚珠子都掉下來了。

“混蛋啊,我不想跟唐人打仗,不想跟唐人打仗啊!唐人爲什麼來打我們了?!快,你,衝出去告訴唐人,我們已經殺了那個他們痛恨的艾斯夸特,我們莫格隆是唐人的朋友啊!”

被他隨手抓來的族人連滾帶爬,也是驚慌不已,嘴裡還道:“可是酋長,我不會說唐人的語言啊!”

埃辛查哪顧得上這些,一腳將他踹出去:“叫你去你就去,快去!”

這個膽怯的傢伙沒辦法忤逆酋長的意思,帶着驚慌往村落外走了幾步,然後也真的只有幾步,突然他應聲栽倒——一顆子彈穿過了他的胸腔,奪去了他的生命。

大唐士兵們已經開始射擊到處跑的莫格隆人了,火光爲他們提供了輔助,使得他們可以看清人影並射擊。別說接近唐軍士兵了,就算是站在那裡都會被他們的槍彈擊中。

埃辛查驚了一跳,甚至癱倒在了地上,他此刻已然是萬念俱灰,嘴裡呢喃着幾個音節:“完了……全完了……”

這場攻擊持續了也沒有多久的時間,四門迫擊炮大約傾瀉了六七十發炮彈,士兵們匍匐在那裡射擊不停,擊倒了數十上百的莫格隆人。最終,營長下令進行收尾,士兵們衝進村莊,對一息尚存的莫格隆人做出最後的一擊。

李康夫帶頭殺入村中,而在他面前,則是已然有些癡傻了的酋長莫格隆。他並不清楚這個幾乎是裸着的傢伙就是莫格隆的酋長,只是馬刀一揮,把他的頭顱給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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