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曾許白首約

經了藥包一事後,清樂如今是越發的瞧不透湛瑾淮的行事作風了。

細細想來,淮王自南下歸來後,行事間多了幾分急切,好些事件處理的手段亦不足往常謹慎。否則依着他的手段,定能將事情做得不留痕跡,無人能察,更不會頻繁的跟自己起衝突。

“郡主!”玉喜的身影匆匆而來,立在清樂的身側,面露憂色,“婢子聽說王爺來了清華苑,您…沒事吧!”

轉身撞入了玉喜緊張的眼孔,清樂不禁莞爾一笑,擡手間撩起額邊飄落的髮絲,“玉喜,你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再怎麼樣,我也還是淮王妃,自斷臂膀的事情淮王還沒傻到能做出來。”

只要她還是一天的淮王妃,湛瑾淮都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除非…晉王失勢!

玉喜鬆了口氣的同時免不得窘迫起來,她在回清華苑的路上見到面色陰沉的淮王走過,下意識的以爲對方是爲婉侍妾出頭來着。

“是婢子思慮過度了!”

清樂輕輕的笑着,“你待我的心意我明白!”

清樂心中記掛着涼州的事情,便問道,“你方纔去交接東西,可看清楚晉王府送了什麼過來?”

說到這事,玉喜便想起那滿滿的一箱子的海鮮,因着冰鎮着,故而十分新鮮。

只是玉喜在瞧見那些東西時,免不得的又聯想起前段時間見到的秦將軍,秦將軍他當真是有心了。

玉喜心情有些沉重,她覷着清樂的神奇道,“郡主,婢子檢查了一下,箱子裡裝的都是些海鮮!”

“海鮮啊……”說話間,清樂的語調綿長了起來,果然不出她所料,送東西來的人果真是他。

只是秦俊華倒是聰慧得很,懂得借晉王府名義送過來的。

既然已經確認秦俊華知曉了涼州洪災一事,那麼她也該趁事情爆發前先做些事情,纔不枉顧這麼個好機會。

清樂定下主意後便吩咐着,“玉喜,將這海鮮分成兩份,一份留下府中自用,另一份送進宮裡,許久不見皇伯伯,我甚是想念呢!”

玉喜倒不曾多想什麼,只當郡主是真的想念皇上了, “是郡主!”

皇宮之中!

李太監俯着身子到勤政殿稟告着,“陛下,淮王妃方纔差人送了些食材過來了,您看…”

李德心中自有成算,若是往常裡旁的人送這些東西入宮,別說在陛下跟前提及,怕是連到他跟前的份都沒有。

只是淮王妃卻是不同,臨朝公主雖不少,但除去嫡公主外,旁的沒一個能抵得過清樂郡主在陛下跟前得臉。

故而事關清樂郡主,宮中諸人皆是上心得很。

臨元帝瞧着摺子的目光頓了一下,片刻才接着話問,“小樂這丫頭這回又送了什麼過來?”

“回陛下,是一些新鮮的海鮮!”李德不敢遲疑。

“海鮮?”這倒是叫臨元帝有些意外了,他手中的筆擱在石硯上,整個身子放鬆的往左靠了過去,“朕記得小樂不甚愛魚蝦類的東西,這會兒倒是巴巴的送海鮮過來了,倒是稀奇!”

李德轉念一想,半是猜測的提醒着,“上次郡主與陛下用膳時,提及了那羨魚樓的海魚嗎?奴才依稀記得陛下當時亦讚了句那海魚頗爲有益,許是郡主惦記着這事,便特意差人送了些過來!”

臨元帝右手撐起,食指曲起撐着太陽學,頗爲認可的點頭,“你這般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

臨元帝嘴角微笑着,眸中的色彩也柔和了幾分,“倒是難爲那丫頭還記得這事兒!”

“郡主可是惦記着陛下呢!”李德恭維着臨元帝,話裡也討好着清樂。

臨元帝擡手間失笑的瞧了眼李德,“你啊你,倒貫會向着那丫頭說話…”戲虐的話中卻滿是笑意!

李德垂下的頭顱不禁莞爾一笑,“奴才說的都是心裡話呢……”

就是這麼一提及清樂郡主便叫連着幾天肅着臉的陛下開懷了,清樂在李德心中又重上了幾分。

難得清樂有這份心,臨元帝也不忍辜負着,吩咐着李德道,“晚上便叫人添了幾新鮮佳餚,屆時分些到皇后與季妃處,也好叫她們一同嚐嚐小樂的心意!”

“是陛下!”

皇后是嫡妻,與陛下同樂倒爲尋常,那季妃得此榮幸,爲的不過是她爲淮王的生母罷了!

李德對清樂郡主的態度更是慎重了幾分,他記得那季妃前幾日還被陛下呵斥過,如今還在閉宮思過中,現在陛下這麼一賜,便也解禁了。

這季妃旁的算不上獨特,唯這獨得清樂郡主這兒媳,倒是叫她在宮中也得幾分恩寵。

李德快速的退了下去,親自吩咐了御膳房的人將那海鮮好生處理,畢竟這可是陛下親自吩咐的事情,萬不能搞砸了。

悄無聲息的又是一個平靜的一日。

次日清晨,朝堂上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一向嚴謹的御史大夫當場狀告了那涼州知府和一脈相關人員,亦將那涼州洪災事件一一爆發了出來。

朝堂上紛紛擾擾爭論不休,禁衛軍中卻有一支隊伍當日便出了城門,趕往了涼州的方向。

涼州大洪,作爲涼州的知州卻枉顧百姓性命,隱瞞不報,這等欺君罔上之罪,足以當誅。

臨元帝連連幾日臉色鐵青,,而淮王剛從軍銀一事脫身卻又牽扯到了涼州洪災之中,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淮王爲着這涼州一事忙得焦頭爛額,可那危機之中何嘗沒有良機呢?

“殿下,如今涼州大洪,正當人心惶惶之際,滿朝文武皆曉得那涼州知府姓季,此番一來,太子等人怕是不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季俞一一分析着如今淮王的處境。

淮王的眉頭緊緊蹙起,可見涼州的事情確實棘手了,“先生說的事情本王都清楚,現在當務之急是平了父皇的怒氣,解了涼州的大難!”

季俞額首,短促的鬍鬚顯得他更爲穩重而睿智,季俞不慌不忙的點出淮王現今的現狀,“王爺這話說到核心上了,洪災一事揭露,那涼州知府必定是要作廢了,涼州也需要人去穩住當地混亂,處理洪災過後的事物。

季愈腦子轉得飛快,忙中有序的詢問着,“自古以來災情一事最是難以處理的,因而此次的事情需要有魄力的人去做,殿下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了!”

涼州臨海而處,地界外貿,是一處下蛋的金雞,以往這一處偏僻,又是季家人在經營,故而那也是淮王的一處斂財地界。

這番鬧騰出洪災一事,空出知州一空缺,這等機會太子脈系的人決不會白白放過的。

可如今出事的是淮王脈系的人,若是想要再推人上去卻是有些難度的。

淮王想來亦是明白這其中道理的,故而他心中的人選亦偏向了朝中中立之人,“工部尚書祝殷,監察御史左宗和兵部侍郎潘志文,這三人能力各不相同,但皆是中立之人,亦是父皇看重的人,若有他們出面下涼州,雖與我們不利,卻亦可瞞天過海,平息此事的潮浪!”

季俞分析着三人的優缺點,確實是合適的人,不過,“那左宗雖說立場中立,但他那妻子的孃家卻是皇后娘娘的遠方旁系,如此一來,怕是那祝殷和潘志文被選中的機會更大一些!”

“無論是何人前去贈災,於我們都是弊大於利的!”畢竟若是處理好了亦是一件大功勞,可他們卻是要丟了那知州的位置。

季俞緩緩的提議着,“所以殿下,何不如您親自去呢?”

這話一落,淮王便怔住了,他去,這個……

“先生心中可是有了盤算?”淮王遲疑的看着季俞,這贈災一事可算是吃力不討好呢?畢竟那些災民野性難訓,災□□宜頗爲棘手,最重要的是,大洪之後若是處理不好便會惡化,更是耽擱時日長久。

如今朝中瞬息萬變,他若是這個時候離開上京,着實不是明智的選擇。

季俞瞭然淮王的顧慮,但他心中另有一番計算,“先是韋尚貪污一事,接着又是涼州知府一事,殿下,兩番下來,陛下對您可是頗爲不滿;此番若是再將那權勢之爭放在臺面上,若是經人挑撥一二,怕是陛下亦會心生嫌隙,疑心您的忠心,倒不如退一步,主動離京,彰顯自己的立場,以退爲進!

況且這涼州一事雖棘手,但若是處理得當,那涼州往後無論何人任知州,都越不過殿下您,自然,那涼州亦是您的囊中之物;除此外,贈災一事若是做好了,不僅叫陛下讚賞殿下,亦會提高殿下在百姓心中的聲望,豈非一舉三得!”

這般細數,確實有益,只是……

淮王的手在桌面上不住的敲着,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

季俞見話到這個份上,淮王卻也沒應承,反倒是沉默了起來,這番作態似是在顧忌着什麼?

季俞滿心的疑惑不解,卻也無法張口詢問,畢竟殿下沒主動提及,必然有不可說之處。

故而季俞也沒再開口。

“此事容本王再斟酌一二!”雖然涼州一行益處甚多,可此一去快則兩三月,滿則半年有餘,若是期間上京有變動,他亦長鞭莫及。

淮王思及前段時間宮中傳出的消息,言父皇日常服食藥物。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淮王左右難以抉擇。

季俞道,“時機不待人,望殿下三思!”季俞實在是覺得這個機會難得,殿下雖有功績在身,可遠難以撼動太子正統的地位,皇權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本王會好好考慮的!”淮王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只是比起一時名利之爭,那皇位纔是最終的決定,湛瑾淮不得不謹慎。

季俞無奈額首,退了出去。

正當淮王難以抉擇之際,宮中的季妃一道旨意下來,將清樂召了入宮。

“清樂見過季母妃!”清樂行了個晚輩禮。

季妃擺手,“起來吧!”

清樂隨聲而起,而後便落座在下首第一個位置。

對於季妃的來意,清樂雖猜不全,卻也能曉得兩分。

果然,清樂坐下不到兩息,季妃便張口了,“近些日子宮中事務繁雜,本宮倒是許久不曾與你見面了,忽視你了些許莫要放心上!”

看似含蓄的話,卻暗示了清樂沒盡到兒息的本分,倒也是個軟釘子。

清樂全然當作聽不懂,靜默不語。

季妃也不需要清樂接話,她自顧的往下道,“聽說此番淮王南下歸來,身側陪了個女子…”

說這話時,季妃的目光停留在了清樂身上,“往日裡本宮便覺得這淮王府冷清得很,淮王身側也沒個可心的人,倒不想卻要淮王爲此分了心,只是那外面的女子到底也不體面,卻是配不得淮王的!”

軟中帶硬的話,不僅點出了清樂不盡正妻的本份還暗刺了她擅妒,隨後又安撫她表明自己看不上婉妍。

這宮裡的女人說話就是繞得很,稍微笨點的都聽不懂這其中的含義。

清樂面帶微笑的聽着,期間還頗爲配合的點着頭,“季母妃所言有理,只是那婉侍妾侍候得王爺得心,卻也是個可心的!”

“可不可心左右不過個妾,且如今又有了身孕,再在淮王身側侍候也不妥當,本宮身邊有兩個合心的婢子,慣會侍候人的,稍後你便帶回府吧!”

季妃不給清樂張口拒絕的機會,滔滔不絕道,“正好這次的選秀裡有不少溫和知禮的女子,本宮會向陛下請意,給淮王賜下兩位側妃;清樂,你是淮王妃,這事兒你也得準備起來了,莫要屆時怠慢了人家,鬧出笑話來,畢竟啊……往後都是侍候淮王的,得和睦相處!”

清樂擡起眼眸直視着季妃,眼中是一成不變的平靜,“季母妃既然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想來王爺也是合意的,便如您的安排了,也甚得我折騰!”

“如此甚好!”

7.曾許白首約13.曾許白首約15.曾許白首約2.曾許白首約18.曾許白首約11.曾許白首約43.半點朱脣誰敢嘗17.曾許白首約42.半點朱脣誰敢嘗58.何以一生?24.曾許白首約33.半點朱脣誰敢嘗9.曾許白首約36.半點朱脣誰敢嘗12.曾許白首約13.曾許白首約14.曾許白首約32.半點朱脣誰敢嘗25.曾許白首約31.半點朱脣誰敢嘗64.許你三生心已倦43.半點朱脣誰敢嘗55.何以一生?33.半點朱脣誰敢嘗51.何以一生?75.許你三生心已倦30.半點朱脣誰敢嘗18.曾許白首約54.何以一生?67.許你三生心已倦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25.曾許白首約54.何以一生?27.曾許白首約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75.許你三生心已倦46.半點朱脣誰敢嘗1.曾許白首約46.半點朱脣誰敢嘗45.半點朱脣誰敢嘗15.曾許白首約12.曾許白首約14.曾許白首約4.曾許白首約8.曾許白首約11.曾許白首約54.何以一生?28.【完結】曾許白首約17.曾許白首約31.半點朱脣誰敢嘗21.曾許白首約21.曾許白首約69.許你三生心已倦21.曾許白首約75.許你三生心已倦73.許你三生心已倦47.半點朱脣誰敢嘗44.半點朱脣誰敢嘗11.曾許白首約45.半點朱脣誰敢嘗50.何以一生?73.許你三生心已倦36.半點朱脣誰敢嘗33.半點朱脣誰敢嘗9.曾許白首約21.曾許白首約31.半點朱脣誰敢嘗70.許你三生心已倦69.許你三生心已倦7.曾許白首約45.半點朱脣誰敢嘗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32.半點朱脣誰敢嘗63.佛不渡衆生(完)56.何以一生?24.曾許白首約11.曾許白首約12.曾許白首約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4.曾許白首約53.何以一生?20.曾許白首約73.許你三生心已倦38.第 38 章半點朱脣誰敢嘗30.半點朱脣誰敢嘗48.半點朱脣誰敢嘗45.半點朱脣誰敢嘗4.曾許白首約56.何以一生?72.許你三生心已倦44.半點朱脣誰敢嘗23.曾許白首約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10.曾許白首約1.曾許白首約60.何以一生?(完)31.半點朱脣誰敢嘗7.曾許白首約
7.曾許白首約13.曾許白首約15.曾許白首約2.曾許白首約18.曾許白首約11.曾許白首約43.半點朱脣誰敢嘗17.曾許白首約42.半點朱脣誰敢嘗58.何以一生?24.曾許白首約33.半點朱脣誰敢嘗9.曾許白首約36.半點朱脣誰敢嘗12.曾許白首約13.曾許白首約14.曾許白首約32.半點朱脣誰敢嘗25.曾許白首約31.半點朱脣誰敢嘗64.許你三生心已倦43.半點朱脣誰敢嘗55.何以一生?33.半點朱脣誰敢嘗51.何以一生?75.許你三生心已倦30.半點朱脣誰敢嘗18.曾許白首約54.何以一生?67.許你三生心已倦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25.曾許白首約54.何以一生?27.曾許白首約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75.許你三生心已倦46.半點朱脣誰敢嘗1.曾許白首約46.半點朱脣誰敢嘗45.半點朱脣誰敢嘗15.曾許白首約12.曾許白首約14.曾許白首約4.曾許白首約8.曾許白首約11.曾許白首約54.何以一生?28.【完結】曾許白首約17.曾許白首約31.半點朱脣誰敢嘗21.曾許白首約21.曾許白首約69.許你三生心已倦21.曾許白首約75.許你三生心已倦73.許你三生心已倦47.半點朱脣誰敢嘗44.半點朱脣誰敢嘗11.曾許白首約45.半點朱脣誰敢嘗50.何以一生?73.許你三生心已倦36.半點朱脣誰敢嘗33.半點朱脣誰敢嘗9.曾許白首約21.曾許白首約31.半點朱脣誰敢嘗70.許你三生心已倦69.許你三生心已倦7.曾許白首約45.半點朱脣誰敢嘗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32.半點朱脣誰敢嘗63.佛不渡衆生(完)56.何以一生?24.曾許白首約11.曾許白首約12.曾許白首約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4.曾許白首約53.何以一生?20.曾許白首約73.許你三生心已倦38.第 38 章半點朱脣誰敢嘗30.半點朱脣誰敢嘗48.半點朱脣誰敢嘗45.半點朱脣誰敢嘗4.曾許白首約56.何以一生?72.許你三生心已倦44.半點朱脣誰敢嘗23.曾許白首約49.【完】半點朱脣誰敢嘗10.曾許白首約1.曾許白首約60.何以一生?(完)31.半點朱脣誰敢嘗7.曾許白首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