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像所有刻骨銘心的愛情一樣,不顧一切朝它飛奔而去,在她還來不及思考應不應該接受之際,已然開始。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覺得愛着時候彷佛瞬間擁有了全世界。以南,總有一天,你也會找到那個人!。”
“這算是拒絕嗎,不留一點餘地的拒絕!”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調侃着自己的無奈。“也好,反正我也從抱太大希望。”
“好了,我知道你一直沒認真,只不過是在幫我……”她不知該怎麼緩和尷尬的境地。
“穆晚,不是所有男人都會無償地幫助異性,他們都是有目的的,我也是!”
同項以南表明心意後,穆晚覺得心裡從未有過的輕鬆,於是,她在中午下班後,迫不及待地打車趕往陸氏集團,打算同那個人一起分享她心頭的喜悅。
車在他辦公樓不遠的路邊停下,還未下車,穆晚就瞥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她雀躍地飛奔下車,卻看見隨着他走出來的女人,那個雍容典雅的女人正是黎嘉瑩。
穆晚卻步不前,眼睜睜看見陸景年將手放在她的腰間,親密地相攜離開。那隻手昨晚曾那麼肆意地徜徉在她的胸前,如今又堂而皇之地置於另一個女人身上,穆晚沒來由地泛起一陣噁心,乾嘔半天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直到傍晚,她噁心的感覺依舊毫無好轉,看着隔間的同事接二連三地離去,她慼慼然地想,還要回到那間公寓嗎,那間有他的公寓,她要如何去面對昨晚與你親密,今天卻又手擁別人的男人,這真的就是自己口中那個單純善良的男人嗎,她甚至已說不服自己了,難道她愛上的就是這樣的男人嗎,不是不自知的,像這樣年輕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怎麼可能從一而終,而又有哪個如他一般社會地位的男人不是朝秦暮楚,左擁右抱,她只是覺得他會不同,然而,自己還是賭錯了。
“朱蒂安,有空嗎?”她叫住正準備匆匆離開的朱蒂安,“陪我去吃飯吧?”
朱蒂安擠了擠眉,不太確定地問道:“我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吃飯的好地方,我和汪野要去酒吧,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吧!”
出乎她的意料,穆晚竟沒有拒絕。
這讓朱蒂安很懷疑,即使說去地獄,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跟去。今天的穆晚情緒大大地不對,中午到下班都陰沉着臉,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十有八九跟那個人有關,真是妖孽啊,女人有幾個能躲開他的魅力,更何況是穆晚這種初歷情場的單純女孩子。
因爲前兩天汪野與某個三線小明星打的火熱,讓她很是惱火,着實不願搭理他,有穆晚同去正好晾晾他。
他們去時,汪野早已與一羣靚女熱火朝天地打成一片,遠遠地向着朱蒂安打招呼,“嗨,寶貝!”
“誰是你的寶貝,別叫的咱們很熟的樣子,你還是跟你的寶貝們happy好了,別扯上我!”朱蒂安不客氣地回敬他,拉着穆晚遠離開他身邊的烏煙瘴氣。
不久汪野遣散身邊的花癡女,回到她們身邊,看到穆晚時明顯一愣,“陸家千金!”
穆晚勉強朝他擠了個笑臉,“沒想到你還記得!”
“對美女,我從來是過目不忘。”他左右打量,“怎麼不見你的護花使者哥哥!”
聽他這樣說,穆晚心裡澀上加澀,“今晚不提任何事,任何人,咱們只喝酒!”
汪野與朱蒂安交換了下眼色,心裡瞭然於胸,久經情場的人對這種爲情所累的事早習以爲常。
穆晚是第一次進酒吧喝酒,可酒量竟驚人的好,眼見酒一杯杯下了肚,卻也不見什麼反應。
“酒可不能這麼喝,後勁大,恐怕明天你也爬不起來了!”汪野不時大聲地提醒她。
她只不理會,喝了個昏天暗地。
宿醉酒醒,頭疼得緊,翻身看到碎花的窗簾,腦子還一片混沌,直至瞥見粉紅色的牀頭,她才瞬間清醒,她是無論如何都認識這張牀的,這是她的母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幫她準備的牀。
敲門聲響起,季如蘭出現在門口,“怎麼就喝了這麼多酒?”那獨屬於母親似的責備也未能溫暖穆晚的心。
“是誰送我回來的?”她還是小心地問了出來,不確定那位是否已經知道。
“你的上司朱小姐打電話來,是急景過去接你的!”季如蘭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刺眼的眼光一下擠滿整個房間,灼痛了穆晚的眼,她擡手遮了遮,覺察到季如蘭略有不悅的深情,心裡隱隱猜測,是否發生了什麼。
季如蘭懷揣心事坐在女兒牀邊,“穆晚,最近怎麼沒見以南?”
穆晚望見她眼裡灼灼的眼神,心裡不舒服起來,“我們……我們分手了!”
季如蘭顯然很是吃驚,“分手!爲什麼呀?以南是多麼好的孩子,人品,家世,樣貌那一樣不是拔尖的,況且我看,他很喜歡你……”
“媽!……我們不合適!”穆晚極不願她的母親拿她攀龍附鳳。
“怎麼不合適呢,你們哪點不合適?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你要上哪找這樣一個對你死心塌地的!”這彷彿是印象中,母親第一次對自己如此苦口婆心。
能跟她說自己不愛他嗎,能跟她說自己愛的是另一個人嗎?
見女兒出了神,季如蘭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柔軟的手中:“穆晚啊,女人這輩子就是要尋一份舒舒服服的生活,千萬別在那些情呀愛啊上較真,實實在在的利益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纔可以拋棄貧寒的父親,不惜拋夫棄女也要給人家做了這麼多年的情人,只爲如今的榮華富貴,如今連女兒的未來也算計上了。
穆晚忍了忍,終沒將心底的話說出來。
見她不冷不淡的,季如蘭便也起身離去,走至門前不着邊際地說了一句:“和誰都可以,和他絕對不行!”
待她去後許久,穆晚醒悟過來,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只不知,她瞭解到多少。
忍着緊繃的頭痛,穆晚信步來到庭院,陽光下,急景正給柵欄前的花草澆水,金黃色的陽光打在他寬爍的脊背上,折射出道道金絲,很是耀眼。
不得不說,他和陸景年還是有些相似的,如果只看後面,她甚至有種錯覺,彷彿面前的這個男孩便是他,只是更青澀,更稚嫩了些,沒有那份咄咄逼人的氣勢,沒有那種即使他不說話,你依然覺得無搓的那份氣場。若是在他這般年紀便遇到他,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患得患失,如履薄冰!
急景覺出有人,微笑着轉身,“姐姐!”
俊郎的面容上灑滿陽光,柔和而溫暖,有一瞬,穆晚竟將他錯認做陸景年,那樣乾淨的陸景年,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面前。
“姐,姐……”直到急景搖着喚醒她,那個她臆想的景年消失了。她的臉緋紅一片,爲着自己如此的無端的遐想。
“急景,我聽媽說昨晚是你接我的,謝謝!”客氣中帶着一絲疏離,在急景這個問題上,她倒是和陸景年保持着空前的一致。
“他昨晚打了許多電話找你,很着急!我有告訴他,你在家。”急景審視她臉上糾結緊張的表情,終於在她要走開的那一刻問了出來:“非他不可嗎?”
穆晚因着心思被他這麼容易地說出紅了臉,“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已無法選擇,覆水難收,感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