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頓時目瞪口呆,姨夫人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慌亂道:“姨夫人,奴婢沒有…”
“就算你沒有,身爲奴婢,沒有好好勸阻主子,以致釀成大錯,也是你的罪過。”
崔念姍輕飄飄丟過來一句,讓暮春頓覺剛剛從地獄逃回來,又墜入了另外一個地獄,身爲奴婢,連命都掌握在主子手裡,自然沒有反駁主子的權力。
暮春不敢反抗,也不敢再說什麼,崔夫人把最近所有不順的火氣都撒到她身上,一把扯開她的衣裳,見她身上也有一些不堪入目的抓痕,憎惡道:“真是下賤胚子,事實都已經這麼清楚明白,你還狡辯?”
暮春頓覺羞愧,想把衣服穿起來,卻見崔念姍也一臉的厭棄,“被男人糟蹋成這樣,你還有臉穿衣服?乾脆撞牆死了算了,落個乾淨。”
對失貞的女人,崔夫人向來厭惡到極點,此刻,不能對婷兒怎麼樣,便把所有的火都發泄到暮春身上。
但因爲暮春不乾淨了,連打她崔夫人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但事關婷兒,此時在屋裡,又不能讓別人進來打,她便親自動手,抄起手邊一把雞毛撣子,就朝着暮春狠狠打去。
暮春的衣裳幾乎被崔夫人剝乾淨了,沒有遮擋,崔夫人用盡全力打在她身上,立即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忍不住痛得叫出聲來。
崔念姍見娘在氣頭上,提醒道:“娘,這裡是寺裡,別讓人聽見了。”
崔夫人一邊惡狠狠地打,一邊罵道:“不要臉的下賤蹄子,勾引男人,禍害主子,我打死你都不爲過,你要是再叫,我就往死裡打。”
暮春不敢再叫,嘴脣咬出了血,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地板上,忍受着身體的劇痛,任憑着身上留下一條條可怕的血痕。
但崔夫人遭遇一連串的打擊,心頭的火又怎麼可能一下子泄出去?
她越打越不解氣,下手越來越狠,很快暮春嘴角里就溢出殷紅的血跡,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打死了,求生的慾望支撐着暮春,艱難道:“姨…夫人,您到…靈隱寺…是爲了求佛祖…保佑姨老爺,是…不能…殺生的…”
暮春的話讓崔夫人猛然驚醒過來,她也根本不在意會不會把暮春打死,但若是在寺裡殺生,恐怕佛祖會怪罪自己。
一個淫賤奴婢的死活不要緊,但若是影響了老爺的福報可就是大事,崔夫人畢竟是養尊處優的貴夫人,此刻打得累了,把雞毛撣子厭棄地往地上一丟,連打了暮春的東西她都覺得髒,坐在一旁喘氣。
崔念姍厭惡地瞄了只剩下半條命的暮春一眼,冷笑道:“算你命大,回府有你好看的。”
“這樣的髒東西,還能讓她回府嗎?別把府裡的地弄髒了。”崔夫人恨聲道。
“姨夫人,奴婢錯了,求你念在奴婢伺候二小姐多年的份上,再給奴婢一次機會。”暮春趴在地上有氣無力道,身上一道道深深的血痕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