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眼中一閃即逝的慌亂，並沒有逃過薛皇后的眼睛，又逼緊了一步，“回答我！”
薛靈薇顯然被姑母的反應嚇到了，咬緊了脣，想起多年戀而不得的過往，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姑母，薇兒生來就是爲了補齊太子的命格，連名字都是爲太子而取的，木槿花也是爲了太子的五行，這些姑母都是知道的，不知爲什麼這麼問？”
“沒有聽到本宮的話嗎？”姑母的話雖然不緊不慢，卻有令人心悸的氣勢，薛靈薇雖然聰明，但在薛皇后面前，畢竟道行還淺，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的。”薛靈薇輕聲道，雖然不知姑母這樣問的用意，但此時此刻，唯有咬緊牙關。
“一派胡言！”薛皇后身在中宮，閱人無數，豈能看不出薛靈薇強撐之下的心虛？
姑母驟然發難，把薛靈薇嚇了一跳，這才知道姑母把自己單獨留下來的原因，咬住櫻脣，彷彿一隻受驚的小兔，眼淚已然墜落下來，“姑母………”
薛皇后話鋒一轉，淡淡道：“薇兒，這麼多年，姑母對你怎麼樣？”
“姑母對薇兒視若己出，恩重如山，薇兒萬死也難以報答姑母的養育之恩。”薛靈薇信誓旦旦，楚楚可憐，有種異樣的悽美。
這樣的話，在明霏落水小產之後，她記得姑母也問過一次，當時她的回答也是如此。
不過，這樣令人感動的話語卻並沒有打動薛皇后，薛皇后懶得和她打太極，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連姑母也矇在鼓裡？”
“薇兒不明白姑母的意思。”薛靈薇是真的不知道，她雖然在時間上了說了謊，但並不知背後隱情，驚惶道：“還請姑母明示。”
薛皇后見她還在抵賴，泠聲道：“你身上的木槿花胎記不是生來就有的，而是後來找人紋上去的，不是嗎？”
薛靈薇姣好的面容一片煞白，在姑母洞若觀火的眸光之下，她幾乎無所遁形，雙手不由自主地收緊，掩飾內心的極度緊張慌亂，
“無話可說了？”薛皇后的話語沒有一絲暖意，不怒反笑，“薇兒，這麼多年，本宮把你當女兒一樣疼愛，你可是姑母的好侄女，一次又一次地把姑母玩弄在股掌之上，可真是好手段，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看來，姑母也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
這話讓薛靈薇幾乎無地自容，現在說多錯多，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在漫長到令人窒息的尷尬中，薛靈薇知道姑母一定是掌握了詳實的證據，與其抵賴，還不如承認，換得姑母的寬宥。
這樣一想，薛靈薇艱難開口，“這件事，不是薇兒故意欺瞞於姑母的，實在是情有可原。”
薛皇后臉上怒色不減，嗤笑道：“情有可原？”
秘密被戳穿，薛靈薇頭皮發麻，但在姑母面前，不敢迴避，“太子五行缺木，爹孃說若是薇兒身上帶木，就能和太子的命格深度契合，雖然此舉不妥，但只是爹孃的私心，想成全薇兒對太子的情意，並不是有意欺瞞姑母的。”
薛皇后目光冷沉地看着薛靈薇，一言不發，她在判斷薇兒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這個堂侄女，不是以前的堂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