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縣主向來伶牙俐齒,氣憤之下,更加咄咄逼人,“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害人者的心思,旁人能猜得出來?”
軒轅珏面無表情,冷冷道:“黛陽?”
黛陽觸見皇兄眼中的寒光,心頭一緊,忙道:“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絕無謀害皇孫之心,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的要下手,何必在這樣容易露餡的地方下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百里雪目光一凜,“這顆珍珠正是從你身上滾落下來的,無論如何,你都脫不了關係。”
“就是!”青萍縣主補了一刀,“真是看不出來啊,回國省親竟然還生了這樣歹毒的心思?剛纔若不是雪姐姐反應快,就被你得逞了,若是小皇孫有什麼事,你擔當得起碼?”
見青萍一個小小縣主竟然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黛陽公主氣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忽然轉頭,對慕容迦道:“太子殿下,我是你的太子妃,這次回國省親,有多不容易,您是知道的,別人誤解我也就算了,請你相信我,此事絕不是我乾的。”
慕容迦終於活動了一下身子,臉上浮現魅惑的笑容,“黛陽她是東瀾嫁過來的公主,也是姓軒轅的,聽聞軒轅皇室新添一位小皇孫,高興得好幾天都沒睡着,她今天穿的這件衣服,時間久了,金線鬆動了,偶然掉落一兩顆珍珠,也是正常的所以,所以,我想這件事,應該只是一個誤會。”
見慕容迦三言兩語就想將此事輕描淡寫遮掩過去,百里雪輕嘲道:“看來這些年北越國庫實在空虛得緊,堂堂太子妃,回宮省親這麼隆重的大事,穿的竟然是一件陳年舊衣,金線都會鬆動,珍珠也會脫落,慕容太子,你這次來東瀾朝賀,不會耗空了府庫吧?”
有人捂着嘴巴笑了出來,太子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寥寥數語,就讓慕容迦自打嘴巴,這麼隆重的場合,北越太子妃竟然如此寒酸,完全失了北越的體面。
慕容迦卻只是不以爲然一笑,大言不慚道:“黛陽承蒙東瀾皇室教導多年,杜絕奢侈浪費之風,崇尚節儉,有這樣的太子妃,本宮深感榮幸。”
百里雪見慕容迦這麼無恥,冷笑一聲,“是嗎?真是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難道北越的男人,光是讓女人節儉,自己卻可以窮奢極欲嗎?太子妃穿着陳年舊衣,你身上那件可是價值連城呢?”
慕容迦一臉詭異的笑容,不做爭辯,話鋒一轉,“軒轅太子果然好眼光,太子妃如此伶牙俐齒,令人擊節讚賞。”
聽聞慕容迦讚賞百里雪,黛陽公主心生不快,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他對百里雪的讚譽之語了,百里雪,百里雪,難道自己一個大活人在他眼中竟然比不上百里雪嗎?
軒轅珏淡然而冷凌,“慕容太子,今天這件事,你需要給本宮一個交代。”
慕容迦迎上軒轅珏幽邃的目光,握着酒杯,慵懶一笑,“既然黛陽是無意的,而且皇孫也安然無恙,再則,黛陽總歸是你的親皇妹,爲免傷了滿月宴的喜氣,這件事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