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珏只是看着他,淡然道:“你知道的的確不少。”
慕容迦忽然失笑,“過獎了,以你的能力,若是有辦法,早就想到了吧?而且你應該也知道冥咒無解吧?”
“除了聖女之血。”軒轅珏的眼神冷得讓人心悸,慕容迦帶來的消息倒是意外收穫,輕輕挑眉,“對嗎?”
慕容迦長長吁出一口氣,“軒轅珏,你總是這麼聰明,所以,我真的喜歡你。”
“本宮對斷袖沒興趣。”軒轅珏冷道:“也沒興趣收你做男寵。”
“哈哈哈!”慕容迦又放聲大笑,片刻之後,忽然又止住笑聲,別有深意道:“有天下獨一無二的七葉金色木槿,再加上聖女之血,說不定真能解了冥咒呢,怎麼樣?我的這份大禮,很合你心意吧?”
“的確!”軒轅珏繼續下棋,眸瞳轉深,“本宮笑納了。”
慕容迦臉上笑意流轉,“七葉木槿雖然珍貴,但落在不解風月的人眼中,不過一盆破花罷了,花贈有緣人,我一向樂於成人之美,所以願意忍痛割愛,甚至不惜取母后血引,不過軒轅珏,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的這份心意,你要拿什麼來還?”
“既然你都說了,又何必遮遮掩掩?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軒轅珏淡聲道。
“我要一個人的命。”慕容迦的語氣忽然轉爲陰冷,煙暖明媚的三月彷彿立時罩上了一層陰霾。
“誰?”軒轅珏不動聲色。
“你知道的。”慕容迦的冷意不過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就恢復了那副魅惑至深的姿態,“軒轅珏,不用在我面前裝糊塗。”
軒轅珏當然知道,不過他並未表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在棋盤上,發出輕微的沉悶聲音,話鋒一轉,“之前你說了那麼多,現在不若讓我來說說,如何?”
慕容迦雙手一攤,“早就等着你這句話了,說吧。”
軒轅珏眼眸有隱約不可見的嘲諷,慢悠悠道:“你一定要除掉他,並非因爲他是北越最大的勁敵,而是因爲,他殺了你的親生父親。”
慕容迦握着棋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一下,但同樣城府極深的他,並沒有表現得過於震驚,而是平靜如水,臉上卻浮現嫵媚笑容,一字一頓道:“我真低估了你。”
軒轅珏不置可否,繼續道:“殷皇后美豔傾城,仰慕她的男人數不勝數,就包括北越恭王,你的所謂皇叔。”
這是慕容迦隱藏最深的秘密,他並非父皇親生兒子,一旦這個秘密傳揚出去,他就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白白便宜了他那個皇弟。
“你知道得真的不少。”慕容迦的話聽不出是讚揚還是嘲諷,但臉色已經不如從前那樣泰然自如。
軒轅珏依舊不爲所動,“殷皇后和恭王有私,懷上子嗣,也就是你,你父皇怎麼也不會想到,僅有兩個皇子,竟然還有一個不是親生的?一旦你的身世被人所知,你在北越就毫無立足之地了。”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慕容迦滿不在乎道,“父皇病重多日,我和你一樣總攝朝政,沒有誰能撼動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