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看過一個視頻,超電磁炮在新界與一隊荒野獵人遭遇,獵人們有眼無珠,將孤身一人的超電磁炮當作肥羊,企圖劫財劫色,結果不必多說,一隊二十多人,被狂暴的電流烤成了一地焦炭,屍骨無存。
戰鬥中,那些獵人曾用裝甲車上的機炮對準超電磁炮瘋狂掃射,然而炮口射出的每一發子彈都被後者用電磁力強行頂了回去,以相同的軌跡,更快的速度,將戰車上的炮手連同戰車本身,炸成了碎片。
金屬彈頭在對抗超電磁炮時,絕對是大忌,每一次攻擊,受傷的只會是自己。一定要打,也務必將武器換成工程塑料,或是產自新界的鬼骨。這一點是網絡上有關超電磁炮的公論。
可惜這些近衛紅軍顯然是不怎麼上網。
遠處傳來一連串的槍響,我心中不由暗笑,你們這羣蠢貨,等死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槍聲過後,並沒有預想中的慘叫,我擡頭看去,只見艾涅爾伸出一隻左手,將幾百顆金屬彈頭紛紛懸停在身前,那些彈頭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幾乎完美地停在了一個平面上,彷彿一隻大號的芝麻燒餅。
……NEO?
嘖,看我史密斯?D?路飛來教訓你。
艾涅爾左手用來擋子彈,攻勢頓時爲之一緩,我抓住機會,立刻召喚出詛咒火炬,甩手就扔了出去,艾涅爾目光一轉,將右手平舉在胸前,然而火炬去勢絲毫不變,頭部的火焰更是猛然爆發出來,好像一隻大號的煙火。
“哼……”千鈞一髮之時,艾涅爾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像,人已經藉着一股無形推力,向後漂移了幾十米,避過了我的風暴之錘。然而火焰爆發時的龐大熱量,還是讓她垂至肩膀的幾縷髮絲捲曲了起來。
☢Tтkā n☢℃O
……這還是交戰以來,我對她造成的第一次傷害呢,勉強說,算是HP-1。
艾涅爾有些吃驚,不過看了看被我重新召喚回去,抓在手中的戰錘,微微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靈魂綁定的高級應用麼?”
嘖,還真是慧眼如炬,這種生僻技巧居然也能鑑定出來,不愧是足跡遍佈四方的新界旅者。不過,就算明白又如何?我已經擁有了足以威脅到你的武器,在這種雙方都能彼此傷害的情況下,不如……“咱們講和吧。”
艾涅爾搖頭:“不要。”
於是戰鬥繼續。
被艾涅爾拍成芝麻燒餅一樣的幾百顆子彈頭,並沒有沿原路返回,去射殺近衛紅軍的雜兵,反而轉而向我。
“抱歉,請去死吧。”
艾涅爾如是說道。
而後,那些子彈如雨點一樣飛了過來。
超電磁炮全力出手之下,簡直就是一顆人形核彈,一整片街區,幾十棟建築,被一粒粒體積微小,卻擁有無窮毀滅能量的子彈貫穿,粉碎。哪怕是被餘波掠過,那些支撐建築結構的立柱,牆體,都會在強烈的震盪之下斷折開來,繼而引起更大的破壞。建築物就彷彿是被頑皮的孩子推倒的積木模型,又彷彿是被大浪衝刷的沙灘堡壘,在頃刻間便化爲烏有。
大半個城市,都在這一擊之下都發出了恐懼的顫抖,好一招散射炮……但是,只要不被正面擊中,這種大範圍殺傷於我而言幾乎沒有任何效果,而藉助薩格拉斯的詛咒視界,在那密集的彈幕中找到了幾條安全軌跡,並不算太難。雖然免不了被磚石瓦礫砸的灰頭土臉,但終歸是沒有被超電磁炮命中,逃過一劫。
只是……艾涅爾難道不知道這招對我無效麼?怎麼……靠!
感知域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艾涅爾的蹤跡,無論是生命氣息,還是情緒波動,在感知域中全然消失掉了,我將感知範圍擴大至方圓五百米,一時間頭痛欲裂,卻依然得不到任何結果。
怎麼可能!?媽的,難道她破壞公物過甚,被天雷劈到異世當種馬去了?還是說,我的感知域,已經對她沒有效果了?
雖然這種可能簡直駭人聽聞,但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的確如此,只有親身與超電磁炮交手過,才能稍微理解到她的可怕。這個在新界都近乎無敵的女人,擁有任何底牌都不會令人意外。今天之前,我對她的瞭解僅限於網絡上的一些評論貼,而僅從那些文字中,也能稍稍勾勒出一個不存在任何弱點的強者形象。
她一定還在!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關掉了感知域,僅憑基本的聽覺快速掃描着四周,然後……“哦?反應很靈敏嘛,少年。”
我的身體不由有些僵硬,那滿是戲謔的聲音,居然就在我身後不足十米的地方。她是怎麼接近的!?
“你的閃避技能不錯哦,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對手,不過,這個距離下,你還能躲嗎?”
身後,艾涅爾手中託着十來顆銀色的子彈,無一例外地瞄準了我的腦袋。
“攻擊其他部位,貌似還殺不死你,不過,如果是頭呢?頭爆掉的話,你還能活下來麼?”
……如果真的被爆頭,肯定是死路一條,不過,你做得到嗎?
挑釁的話還沒說完,只聽遠方一陣疾風呼嘯而來,某個渾身浴血的身影帶着兩道幽綠的刀光,猛地撲向艾涅爾。
“老王你趕快走!”
話音剛落,風吟就被艾涅爾一道閃電箭打得橫飛出去,然而他落地後根本不顧傷勢,腳下一點,拖着一地的血跡,再次發起衝鋒。
這個2貨,失戀以後,命都不要了!?
風吟一邊應付着艾涅爾的雷光霹靂,一邊衝我吼道:“她的目標是你,除你之外不會亂殺人的!別他媽管我了!”
……誰在乎過你的死活了?但問題是,就算你拼了老命,能短暫拖延又如何?超電磁炮可以自由飛天,又能屏蔽他人的感知域,我根本不可能逃得掉,與其被她各個擊破,不如在此一搏,二打一,還真就打不過了麼!?
乘着艾涅爾用纏繞着雷光的重拳將風吟逼開的一個空擋,我甩手丟出風暴之錘,這個距離下,我固然難以躲避超電磁炮的轟擊,可艾涅爾也很難閃避風暴之錘,不過,和艾涅爾交手,就要做好驚喜不斷的心理準備。
轟!
火焰如期爆發,但爆發點卻與預期相去甚遠,詛咒火炬在半空中被一道強力的衝擊打得偏離軌道,撞向一旁。
衝擊自然來自艾涅爾的超電磁炮,能夠推開我全力投擲,並不令人意外,只是,在我風暴之錘出手之後,艾涅爾居然後發先至,這需要何等的反應與精準?
我重新召回火炬,卻知道手中的底牌,無疑是被對方去掉了一張,在這個距離下的投擲都會失手,我很難想象自己還有什麼手段能傷到她。
眼看着不遠處,風吟鍥而不捨地發起衝擊,又被一次次地擊退,我不由好笑,這不純粹是送上門去讓人調教麼?對方的反應速度不慢,還有雷電護體,接近戰根本沒得打,不過……眼下,也是別無選擇了,對吧?
我嘆了口氣,掄起戰錘,衝向艾涅爾。後者不出意料地將風吟甩在一旁,轉過頭來對付我,她慣用的放電能力在我的絕緣外殼下全然無效,自然要比對付風吟更多花幾分心思。
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選擇了接近戰,面對我的衝鋒,艾涅爾沒有用超電磁炮予以阻擊,反而迎面反衝過來。我自是求之不得,戰錘橫向掃過,試圖將其攔腰截斷。
然而艾涅爾的行動軌跡卻如幽浮一般詭異莫測,上一刻她還筆直地迎面而來,下一刻卻已高高躍上半空,這種轉折簡直視物理定律於無物,我這一錘落空,頓時出現硬直,在我收回戰錘,勉力將兩手交疊於頭上的同時,艾涅爾的俯衝攻擊,也落到了身上。
那感覺,好像是被龍喉晉升者的骨錘砸到似的,強烈的衝擊震得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在顫抖,五臟六腑統統開始揭竿起義,眼前一陣黑一陣紅,嘴裡又腥又甜,卻連血都吐不出來……艾涅爾……這王八蛋真是有種啊,跟我這種體格的人玩硬碰硬,你以爲自己是龍喉晉升者了?力與反作用力的效果一致,我被震成內傷的同時,難道你能好過得了!?
然而……當我視線恢復清晰的時候,只看到半空中的艾涅爾露出嘲諷的笑。
“你真以爲我會和你硬碰硬?”
說着,一隻厚重的金屬保險櫃,從廢墟中漂浮而起,在她手旁隨着兩根纖細的指頭的上下舞動而劃出各種各樣的軌跡。
我低頭看了看腳下,一扇從中分裂成若干碎片的保險門,安靜地躺在那裡,邊緣隱約有高溫融化的痕跡,幾個碎片上還沾着我的些許血肉,彷彿在嘲笑我的自以爲是。
媽的,的確是2B了,早知道艾涅爾可以用電磁力將子彈加速至三倍音速,卻怎麼沒想過,她同樣可以加速激發更大體積的物體,將超電磁炮的威力成百上千的強化?
幸虧她的能力也有極限,若是剛纔那麼一扇大門以三倍音速撞過來,怕是彗星撞地球那一幕就要重演了,而我自然是要擔任起滅絕之恐龍這一主角。死得只剩下一堆殘破的化石。
唉,艾涅爾,超電磁炮……我是真的真的不想跟你打啊。
不過,既然你這麼咄咄逼人,那麼,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