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走啊?”我把盆子放回浴室裡面,走出來問着。
楚靜摸了摸鼻子,說着:“我還以爲你會請我喝杯茶。”
“可是,都這個點了,你再不回去,你家裡人不擔心嗎?”我問着,然後去飲水機那邊接了水,說着:“這裡只有開水,沒有茶水,你就將就着喝。”
楚靜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開水,說了一聲:“很甜。”
“哦哦。”我點了點頭,有點侷促地落坐在沙發上,對他說:“那你也坐會吧。”
楚靜聞言坐了下來,他是一口一口喝着水,然後很慢很慢地嚥下去。
“你也要喝嗎?”楚靜問我。
我連忙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沒有?我只是很奇怪,你既然不想喝,那你爲什麼要一直看我喝?”楚靜眼裡帶着笑意地問着我。
“不是!我是看你怎麼時候喝完,怎麼時候走?”我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完了完了,這可是男神啊,能跟他這麼心平靜氣的相處,這是向北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我剛纔說怎麼!!!
楚靜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吧,他把裝着茶水的杯子放回茶几上,站起身,說着:“那打擾了,我先走了。”
“不是。”我連忙站起來,誠懇地說着:“是我該向你說謝謝的,謝謝你幫我把秦月帶回來。”
本來還很正常的楚靜,忽然,他的身上就像帶上了一股冷氣,從我身邊冷冷地走過。
直覺告訴我,剛纔楚靜以爲,我會留他在坐一會。可是,我除了說謝謝,就沒有再說其他的。所以,楚靜生氣了。
我看着楚靜打開門,又順手關了門。
然後,我就走到陽臺那邊,看着他到了樓下,又在他的車子旁邊站了一小會,才上車,把車開走了。
莫非,向北北那時的死纏爛打真的奏效了?!把楚靜這個男神的心勾到了?
可能是的。
我點着頭,肯定着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的時候,我是被秦月的大叫聲驚醒的。
秦月撲到我的牀上,問着:“昨晚是誰送我們回來的,又是誰幫我換衣服的,爲什麼我怎麼都忘記了?!”
好夢被吵醒,我很暴躁地把被子蒙到頭上,說着:“是楚靜、是楚靜,一切都是他做的。別煩我,我要睡覺。”
昨晚,累死累活的照顧她,沒想到,她今早活力充沛了,就來煩我。
“怎麼!”秦月癱在我的牀上,壓着我,衝着我的耳朵喊着:“你騙人!”
“夠了!”我一把推開她,火氣很大的喊着:“你再吵,今天就給我搬出去!”
秦月立即就像小媳婦一樣,乖乖地跪坐着,說:“不吵、不吵你了。”
我又躺回牀上,想着,爲什麼我會遇見秦月,爲什麼秦月會變成現在這樣,爲什麼跟當初的她給我的感覺差了十萬八七裡呢?
又過了沒幾天,秦月就硬拖着我,說是要帶我出去玩。還說是,我現在除了待在家裡,也不出去玩。再這樣下去,她怕我會發黴。
只是,人會發黴嗎?
我很好奇的說。
可是,爲什麼每次在我們出來玩的時候,學生會那些人也會很湊巧地遇見,然後相約着下次再聚?
我問秦月:“怎麼會這麼巧呢?”
“都是緣分。再說,都是一個市的,碰巧唄。”秦月笑嘻嘻地說着。
有貓膩嗎?
接下來的日子裡,出外野餐、爬山、公園野炊、打遊戲機、飆車,這些都是在這炎炎暑假裡,秦月帶着我,跟着學生會裡那些好好學生一起去浪的。
不過,如果沒有秦月時不時地冒出,“好酷!好炫!”那我會更加自在的。
玩的盡興時,秦月會挨着我問:“北北,你怎麼什麼都會,誰教你的?”
“自學的。”我說。
向北北以前胡鬧的時候,什麼沒碰過,她怎麼都會玩,除了那些不該碰的東西,向北北可以說是,一個吃喝玩樂的好手。
“厲害了,我的北北,有空也教教我唄。”秦月拍着我的肩膀說着。
我點了點頭,其實,秦月也很會玩,她只是被她家裡的規矩給定死了。
現在的秦月,給人一種想要改變的感覺,所以,她瘋,有人陪着她一起瘋。
只是,向北北瘋,只會去找那些本來就很瘋的人,一起瘋。
“走吧,兜風去了。”
學生會裡的人,每個人家世都算上等。今天來飆車的他們,每個人都開了一輛跑車。
“好。”秦月說着,就拉着我上車。
秦月的車是她自己的,說是離家出走,還沒一個月,她家裡人就找來了。對於讓秦月訂親的事,再也沒提。
只是,秦月好像跟我耗上了,早上回去,晚上就又過來了。
現在房子裡屬於我的東西,還沒有秦月的多。
我的家,現在儼然變成秦月的一個小窩。
秦月也有邀請過我去她家玩過,只是去過一次後,我再也不敢去了。
她家的人對我太熱情了,他們絲毫沒有因爲我是向北北,就對我有偏見。
反而對於我曾經見義勇爲的事,津津樂道。
然而眼下,秦月試了幾下打火,車子都沒能啓動。
秦月苦惱地說:“好像拋錨了。”
“拋錨、現在?”我看向她。
現在這條山路上,就我跟秦月的車子停在這裡,其他的人早就開沒影了。
“我打電話讓人過來修。”秦月抱歉地看着我,然後拿出手機。
只是,很快她就愁眉苦臉地看着我,“沒信號。”
“納尼!!!”
我很震驚地看向她,今天是開國際玩笑的日子嗎?
秦月說:“要不我們在等等吧,等他們發現我們沒有跟下去,或許就會上來找我們了。”
我說:“也只能這樣了。”
秦月打開車子的危險閃光燈,然後,她拿出她的手機,問我:“要不,你打會遊戲吧。”
我搖頭,“我自己也有手機,你自己玩吧。”
秦月的手機裡,大多是開心消消樂,還有水果忍者等益智遊戲,沒有網絡連接也能玩。
“哦。”秦月拿出手機劃了劃,然後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問:“你生氣了嗎?”
“沒有啊。”我看向秦月說:“只是有點累。”
我的精力又不像她那麼旺盛,每天換着花樣玩,是人就會累。
“那你先到後面休息下,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在喊你。”秦月輕聲說着,她指的的後面是後排座椅。
我搖頭,說:“不用了,我陪你一起等。”說完,就看見一輛跑車從下面開上來,跟我們坐的車子擦肩而過。
“楚靜?!”秦月驚喜地喊了起來,然後拉着我的胳膊,說着:“是楚靜,你看見了嗎,剛纔那輛車開車的人是楚靜。”
“嗯,我看見了。”我沒有表現的多歡喜,心裡想的是:是他又如何,不是他也不關我的事。
秦月卻自言自語道:“所以我說,你們有緣吧。你看,我們在這裡,他也出現在這裡。”
“呵呵,他是帶着別人上山玩哦。你不要告訴我,你剛纔只看見他,沒看見他副駕駛座上坐着的女人。”我呵呵笑了兩聲,看着突然語塞的秦月。
睜眼瞎,說的其實就是我眼前這號人。
楚靜對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像一直都是秦月在瘋言瘋語。而我竟然信以爲真,還把楚靜當做可以考慮的對象。
今天,看見他車上帶着一個女人,我突然覺得,人啊,千萬不能想東想西,自作多情。
那是病,得治。
向北北的人生可以有無數個可能,但我只想過的簡單點,越簡單越好。
一日三餐能吃飽,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熱,渴了有水喝,餓了有飯吃。
然而,我是最怕寂寞的。所以,非要選擇一個人陪着度過這一生的話……楚靜他、無疑是個可以考慮的對象。
其一,他是向北北曾經追求過的人,其二嘛,向北北的記憶中,楚靜是個潔身自愛,不會隨便跟人亂搞男女關係的大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