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府爲此大亂。
衛熙恆自無礙後,鄒家上下也顧不上他,只留了伺候的府醫和奴僕。
而此刻伺候的人被劈暈一併倒在地上。
鄒家門衛親眼目睹崔韞抱着女娘上了侯府馬車,可此刻,沈嫿卻洗去了胭脂,白白淨淨的坐在屋內圓凳上。
脣紅齒白,嬌豔動人。
女娘一下又一下足尖輕點地面。剋制不住的打了個嘭涕。
崔韞剛蹙眉,憂心她着涼。
她卻嚴肅道。
“定是小鬼罵我!”
“挑花需選格子布或粗粗細均勻的布料,講究繡地色深,繡線宜淺,繡地色淺,繡線宜深。”
“你也莫得寸進尺,差不多得了,我——”
沈嫿面上灼熱的溫度也隨之徹底散去。
崔韞仍舊是雲淡風輕之態,疏離冷清,又好似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一下一下,極有耐心的試探。
可人還沒進去,就聽裡頭的一羣婦人說着葷話。
她鬆手,就要撤退。還故作鎮定自若:“那這樣應該夠了。”
崔韞喝着茶,淡淡道:“回頭我罰她。”
情話這方便,沈嫿是比不得崔韞了。可她又最是較真。不想被比下去。女娘袖下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送。
小女娘捨不得說崔韞一個不字,可不逮着沈嫿罵。
她很輕很輕的問。
“不會。”
崔韞還未發話,沈嫿便踩着小碎步而來。
————
“網繡又稱紋針繡,屬稀繡的一種,變化靈活,圖案清晰秀麗。”
“不對嗎?”
男子面色冷清,卻好似被拖入凡塵,說的話也有了溫度。
“犧牲的話倒不用,你當嫁我是入虎狼窩呢?”
“這樣才行。”
沈嫿對上他的眼,見他沒有半點情緒。不免虛心討教。
影五聽的頭好疼。
“松針……”
她分明聽得懂,可又好似沒聽懂。
崔韞擡眸,不鹹不淡的看向她。
沈嫿小口小口的喘着氣。愣是被他這色/氣的動作,軟了身子。
崔韞只道:“沈娘子有這認知是好的。”
聽了這句話,一時間不知說什麼纔好。好半響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崔韞眼梢慵懶擡起,堵住她的脣。
榻上的衛熙恆爲人卑劣,可睡姿卻還不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她也是傻嫁的人也是個蠢的,成親小半年,竟然還沒夫妻之實。也不怪他們,家裡沒長輩教導,這夜裡竟然都是合衣而眠的。
“可這是你吩咐的又不是我吩咐的,她這人實在不講道理。”
因爲崔絨的確在罵她。
她剛入屋,就見爺和沈娘子之間相隔甚遠,估摸着能塞下六個崔絨。
這個半俯,又被擡着下頜的姿勢,站的很是費力,沈嫿渾身戰慄,很快癱倒他懷裡。
沈嫿鼻尖的空氣化爲稀薄,心臟仿若被揪緊了,落不到實處。
後面的話還止在喉嚨間,猝不及防整個人就被一股避不可避的力道扯了回去。
換來他喉嚨發緊。崔韞掩住眼底深重佔有慾。
影五耳尖,只聽她用揹着清心咒的姿態在揹着。
初次他剋制且隱忍,可卻一次比一次吻的狠。
——可還不夠。
“你這是埋怨我嗎?是你沒自制。這種事,便是讓人撞見了,也是我吃虧。”
沈嫿彆扭閉上了嘴。
“網繡分五種,網繡、冰紋針、挑花、桂花針、松針。”
難怪她沒受孕。
“罷了,我日後到底爲崔家新婦,總要做些犧牲。”
而沈嫿則半垂着頭,紅脣一張一合。
影五把姬詩敏往他邊上那麼一扔,隨後恭敬的轉身,等待崔韞的差遣。
崔韞退出來,抵着她的額。溫潤的指尖似挑逗般慢條斯理的擦去女娘殷紅脣角的水色。
自己男人自然要縱着。女娘爲此頗爲苦惱,這會兒她絞盡腦汁。乾巴巴又大度的迴應他。
這些話也不算挑撥離間。
“我是沒自制力。”
話音剛落,對面的女娘躥了過來她小臉紅撲撲的,仿若染了醉人的紅,頭一次做這種事,她難免心虛,又怕此刻影五過來,柔軟無骨的手攥緊崔韞的衣領,她將脣送上。
她來赴宴時,就想過將兩人湊一對。
崔韞嗓音冷清:“若轉醒大抵還需一炷香。”
在男子側臉上落下一吻。
她不經意間的去看屋內昏迷着的人:“他們中途會醒嗎?”
崔韞又蹭了蹭沈嫿的嘴角。
沈嫿記得,幾日前她朝陽陵侯府廚房轉了一圈。不過是心血來潮想去看看曾收養雪團的那位廚娘。
“那……怎樣才成?”
她呼吸化爲急促,脣齒間的觸感魄人心魂,手不知朝哪兒擱,最後只能依附的攀着他的肩。
剛一出聲,她便察覺聲線又軟又膩。不像是她平時的嗓音。
影五扛着姬詩敏回來時,屋內很安靜。
吻的很重探入沒給她留半點喘息的餘地。用力勾纏,不管不顧。
全由用橫直斜三種線條搭建成形,起針相扣復扣排列。光是網繡的圖案花紋就又數十種之多。
沈嫿剛要點頭。可又想起不久前他喟嘆的一聲。
沈嫿眸中有過一時失神。她睫毛輕顫,心也跟着顫。到底心甘情願入了他的圈套。
可卻沒想到,姬詩敏總能自己送上門。
他嗓音低啞道:“沈娘子。伱好歹也注意些。這到底在外頭。”
清冷的面容下慾念橫生。崔韞眸色晦暗不明,重重捻着女娘的脣角:“那樣不成。”
“適才讓即清帶她回去時,她便很是不樂意。”
他說:“送上門的貓,受不住的話只能請你擔待些。”
“冰紋繡用各種不同角度線條,組成冰裂狀的一種針法。適用於繡制脈紋狀物體。需注重線條排列不能有正方形長方形格紋。”
“認了,不想改,也改不了。”
沈嫿漂亮的杏眼氤氳着霧氣,便是指尖都泛着紅色。
這樣的他,能勾了她的魂。
想逃,可又捨不得逃。
青澀的,屬於女娘主動的一觸即離。
因爲她都是穿着衣裳的。
自以爲理解這話的沈嫿毫不猶豫的下令:“將她衣裳全扒了。”
“是。”
沈嫿滿意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兩人,被影五弄了個親暱摟抱的姿勢,她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如此,兩人也算媾/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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