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寶寶II孃親是太后511全盤推翻
【511全盤推翻】
天涼神色鄭重,“有勞婆婆!”
李婆婆不解,也只能應下:“這些日子,老婆子有一個問題,憋在肚中百思不得其解,若姑娘不嫌冒犯……”
天涼直覺她是要問六年前的事,便直言道:“但說無妨。”
“姑娘六年前至此處正是七月中旬,當時我請了大夫給姑娘看病,說是身子虛,又加姑娘舉止有孕像,大夫言說可能是滑胎所致,身子極其危險,至少要調理半年才得康復,若是滑胎,算一算時間,姑娘怎會有五歲半的孩子?”
“幼郎是早產之子,當時我遭受刺激,身子虛弱,自己也誤認自己滑了胎兒,這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天涼輕描淡寫,“只是從前我那樣的年齡,被大夫診定爲滑胎後,才被認爲是危險罷……”
李婆婆側頭看她,表情好似對她的話十分不解,卻也沒有再問,說道:“既然陸姑娘要走,就用了晚膳再走吧。”
“尋我的人速度極快,我已耽誤了太久的時辰,婆婆,告辭了。”
天涼言說着,下榻穿鞋,揹着行囊,意欲離開了——
李婆婆不好再加挽留,送天涼出了門。
門前,阿樁和小媳婦在逗弄孩子,這些時日孩子又長了年齡,加之天氣開始炎熱,已可以穿着肚兜踩在她孃親的腿上咯咯直笑了。
阿樁看到天涼時,明顯的是尊重敬畏,目光中還有幾分不可思議。
天涼與其言語中,見他不斷盯着自己的臉面看,不由摸着臉問道:“我的臉可是與六年前有太大變化,令你感到奇怪了?”
若是變化大,這阿樁也不該一眼就認出自己來。
這小夥子性子憨厚,並非好色之徒,怎麼看都不像盯着女色使勁瞧的類型。
“不是有太大變化……”阿樁搔了搔後腦勺,不好意思道,“是姑娘你一點兒也沒變,我纔看的驚奇了。”
天涼又覺這話恭維,更不屬他的性子了,不由繼續問了下去,“人經歷六年的時光,怎可能一點兒也沒變?況且,那時我才十三歲,這時已是十九歲,再怎麼說,這形容不適於我的。”
她話語一落,便看到李婆婆和阿樁的同時睜大了眸———
他們對視一眼,又看了天涼一眼,繼而神色極其怪異,眼神更加奇怪。
天涼終於察覺到不對了,她皺起眉,“你們若心中有話,不妨直說。”
“陸姑娘你……”李婆婆低喃接話,“怎會言自己六年前十三……”
阿樁也不可思議接:“那時姑娘,是比我年長的啊!”
天涼愣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所有她費勁心機,從圻暄,從阮美人,從顧子語,從玄離,從君小寶那兒得來的消息……
那些在她心中根深盤錯,早已認定爲事實的東西……
竟因這簡單兩句話,全盤推翻。
亂了……
天涼告別了李家,獨自牽着馬匹在海灘上行走,她不知此時是該在君小寶他們到達之前,找個隱秘而安全的地帶躲起來候等三日,靜觀其變;還是該現在設法引出君無意,將那六年前的事設法索問清楚,畢竟,時日無多,離七日,也僅剩不到四日而已。
她沿着海岸線走,定身轉首,望向遙遠的君家山莊方向,神色凝重。
曾經繁華尊貴之處,已化爲一片平靜無瀾的深藍。
她不知該不該照自己所決,如此走下去,可她知,自己必須這麼做……
海浪譁然。
鹹溼的海風颳在臉面上,並未令她感覺清涼,只覺心頭燥悶,鼻翼間盈滿了猩氣。
海風陣陣。
越來越大的風開始在四周掀起,捲開的瀑簾般一波波朝她刮來,不少幹砂撲了她一身,馬匹也不安的左右行走,開始不停使喚。
方纔,靜的連海鷗聲都不聞,現在卻開始風聲呼嘯。
海波如簾。
天色暗的宛若沉重的黑布,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身後的馬兒突然開始燥狂,發出幾聲呼哧聲後,來回踱步,最後竟掙扎甩開天涼扯繮的手,朝着遠方,獨自疾奔而去,速度極快,能看出是在盡全力的遠離海邊方向……
動物對大自然的直覺,向來靈敏。
“是暴風雨。”
天涼低語一聲,看到海水掀起了不少丈高的浪頭,由海水中間朝岸邊翻涌,速度極快。
這種感覺很熟悉。
如同上次出海一般。
當越來越高的浪頭次第連接,滾滾如幕,形態詭譎的紛紛朝岸邊的自己鋪卷而來時,天涼便明白了——
是君無意。
看來是君無意感覺到了她來到了海邊,爲防七月十五再出閃失,便提前出招,勢必是想要將自己先行設法擒住,以防萬一。
天涼猶豫片刻,最終沒有躲——
她望着高起數丈的海浪,穩着腳步,獨自一人,慢慢步入了海中。
她沒有管是否危險,只是朝那兇猛而來的高浪迎面走去……
她只是想見一個人罷了。
是對,是錯,她不管。
是何結果,她不在乎。
只要能見他,只要能見到他即可……
海浪臨頭之時,天涼擡起頭閉眼,輕輕低喃了兩個字……
那帶着玄藍之色的海浪正中,就在她揚首的一剎,猛而升高浪頭形成詭勢,如同張開的血盆大口,一瞬,便將天涼吞下,帶她覆入了藍海之中……
海面,水平如鏡,一碧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