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寶寶II孃親是太后
【553大結局(五)】
半年後——
“登基大典?”
陸小姐聽到這四個詞就鬱悶了,她看着眼前的小娃娃,不耐煩甩甩手,“管我毛事!不去!”
說着轉身上榻,沒有表現出半點有興趣的模樣。.
身着華衣錦服的小娃娃走上前,坐在牀榻旁道:“娘,那是你從前的朋友,那時你親口應允下的,西鳳爲友國,登基大典既出約相邀,您理該出席。”
這小子,才六歲,言語就老氣成這樣。
陸藍打哈欠……閉眼……裝死……挺屍……無視……
君小皇帝黑線了,看着裝睡的孃親,便也不勉強,只好下了榻,走出了寢宮,至書房會見太傅去了。
君恆澈走後,陸藍睜開眼,回頭望了眼君小寶的背影,嘆起氣。
這是個什麼世道!
穿越?
四玄大陸?
還穿來就有了六歲的兒子?
重要的是,這兒子,還是個三月前登基的小四皇帝,她莫名其名她就成了皇太后?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的夫君,太上皇,叫東文暄的,聽說是個文才武略樣樣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樣樣通,無人不稱不嘆的奇人英才,只可惜,英才薄命,恰在她穿越到這裡沒多長時間前,就一命嗚呼了。
於是陸大小姐穿來時,就成了寡婦。
真夠狗屎的。
唯一令她覺欣慰的是,她穿越的此女長相還不錯,也與她前世一樣,名諱叫做陸藍。
並且,這個穿越前的女人貌似人緣挺不錯,認了姓厲的一家子乾親,乾孃乾妹妹和妹夫都待她極好,如同親生似的,每日都親手做上品香甜桃酥送到皇宮太后寢宮裡來……
她每日很清閒,也很怡然自得,這穿越可稱爲史上最不驚心動魄最沒有價值又最平庸的穿越了。
偶爾男裝出行,逛逛賭坊,逗逗蛐蛐兒,到集市中看人討價還價,有時會帶着四玄裡那珍奇異獸到草地中玩耍一番,至夜便打着哈欠回宮,吃膳,睡覺,完全不轟轟烈烈。
她這個兒子不愧是四玄史上最小嘴聰慧的皇帝,待她很好,智商情商各種商都極其的高,常常不需言語便知她需要什麼,將一切都給她打理妥當,於是陸小姐便順理成章的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悠閒的半年內長胖了不少斤。
方纔所說的這位西鳳剛要登基的皇帝,陸藍其實從前見過兩面,見第一面這男人瞅着她,整整瞅了一炷香時辰, 眸光復雜閃爍,看的她滿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太后娘娘”,這時,內侍走進來,恭敬行禮道,“將軍府五小姐來了。”
陸藍知道是天暖,便準命了進來。
厲天暖腹中孩兒才近六月,就已是大腹便便,累的她腰身痠疼難忍,陸藍對這個乾妹妹還是極心疼的,一貫的不讓她行禮便坐下,詢道:“這幾日可尋到你大哥了?”
“據打探之人說在冰島寒水深潭瞧見過大哥,只是再派人去尋時,已不見了蹤跡”,天暖溫順答,“太后娘娘不必擔憂大哥,我想他不會出事的,待尋到人後,便會歸了。”
陸藍知道厲家大少爺去尋兒子去了,便也沒說什麼,和天暖閒聊了起來,期間天暖還是如從前一樣會犯下喚她三姐的毛病,只是陸藍不怪,便不提醒,任由她喚了。
“三姐多日留在宮中定然悶壞了,倒不如出去散散心,那西鳳是個好地方,魚米之國,水城居多,橋樑環繞,這個時候,正也是極好的風景呢……”
聊了半天,還是勸她去參加那勞什子登基大典的。
小包子知道天暖現在有孕,她什麼都讓着,便派了天暖來好言相勸,令自己不忍拒絕,只好相應,不動聲色間便能達成目的——算計奸詐,狡猾之極,不知是不是完全遺傳他早逝的太上皇萬能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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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陸藍剛由宮女服飾清洗完畢,便備好馬車,準備出行了。
陸藍一百個不願,還是登上了馬車,隨小包子一起朝西鳳方向趕去——
她望着正裝而坐,身穿龍紋繡袍靜默看書的小皇帝,不禁質疑道:“你堂堂皇帝也隨去,會不會失了東璟顏面?”
“本爲鄰國,邦交甚好,孃親不必擔心”,包子掀了一頁書,眼皮都沒擡一下,“再言我要看着孃親,莫再西鳳惹出什麼亂子。”
陸藍看着老成的包子撇嘴,懶得理會。
腳踹西鳳太子之事並非常事,那只是偶然好麼包子?他第二次見面就深度的調戲了身爲太后你孃親的我啊……
陸小姐記得很清楚,那纔是第二面,西鳳太子來,參加酒宴,喝醉了,便抓着她的手錶白,說,西鳳後宮首位,永遠爲你留着。
她當下大怒,甩開他的手喊,老子是太后,你堂堂西鳳太子膽敢調戲東璟太后?簡直人渣行爲!
被罵的西鳳太子聽言,不怒反笑,彷彿能被她罵是世間最幸福事似的,令她惡寒了好一陣子。
這也是她不想去參加這西鳳皇帝登基大典的原因,她很怕這位太子殿下在見自己第三面時又做出什麼雷人之事,壞了她身爲東璟國母的名聲……
……
四玄多獸寵,人們以武氣相控制,在很短的時間裡,馬車便被幾匹速度極快的天狗拉帶着行至了西鳳境內——
不出所料,西鳳太子果然隆重相迎,備了大宴,一整場酒宴都在以赤果果的目光對她進行視覺非禮,酒也喝了一杯又一杯……
陸藍在來到這裡後,喝酒的機會便變的少之又少,但卻討厭君臣禮節,於是自己搬了一潭酒至少西鳳御花園後的一片桃花樹林裡,灌了自己整整一罈,過了癮,也醉了,躺在桃花樹下昏睡,還說了夢話……
說了什麼夢話,她也不知曉,只是在沉睡時,好似有人盯着她瞧,有人擡起她的下巴,在她脣上輕啄,那人也好似抱了她,懷抱溫暖,味道清香,整整抱了她一夜,儘管她不喜歡被人抱,卻覺這是她喜歡的感覺和味道,這個夢也很美好。
陸太后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西鳳太子的寢房中,又看到西鳳太子坐在一旁的椅前睡着,守了他一夜的模樣,便收了幾分平日對他的厭惡,沒有吵醒他,獨自下了榻,走出了寢殿,也是出了殿詢問宮女,得知自己是清晨被抱進房中時,才終於放下了心。
這位西鳳新皇並未立後冊妃,身旁卻有個九歲的皇子,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與她特別親,有時會踮着一隻變色龍問,“姐姐,你還記得見證我們友誼的小灰麼?”
陸藍又是一陣無語加惡寒,表面呵呵直笑,內心只嘆有其父必有其子。
登基大典正在準備當中,陸藍便在西鳳皇宮住下了,半日待下來,終感無聊,便沒有讓親近的宮女秋鈴相隨,獨自一人到鳳京最有名的糕點鋪子去買桃酥。
誰道一詢,掌櫃卻說,桃酥賣光了,被一位客官全部買下了。
陸藍只得放棄這最有名氣的店鋪,去了普通糕點鋪子,一家家一鋪鋪問下來,得來的結局竟都是被一位客官買光時,她當下怒的飆了髒話,氣的獨自回了皇宮。
翌日再去,情況無改。
後日再至,結果不變……
陸小姐在鳳京住了幾日,堂堂太后,竟然連桃酥都買不到手,吃不到口,當下頓時勒令買桃酥之人是誰,有何特徵,每日幾時來買……問清楚了後,復才離去。
隔日,她早早埋伏,卻發現竟在同一時,每家店鋪都有人去買桃酥,在她還來不及去思慮跟蹤哪一個時,這些人們已經全部消失在了市集之中……
陸小姐抓桃酥客的計劃,再次失敗。
只是在有一次跟隨至鳳京西郊林時,跟丟了人,只看到丟棄在河邊包拿桃酥的油紙包裹,她上前打開來,發現是一個小小四方的黑色印章……
她拿在手中掂量,發現這方印雖然非金非銀,卻做工講究,像是個稀奇的珍貴物,便作爲桃酥兇客的線索,裝在了懷中。
夜裡,用晚膳時,君小皇帝問,“娘這幾日好似很開心,可是發現了什麼樂事?”
陸小姐揚眉,“抓賊,捉了贓!”
“哦?”包子眉頭舒展,笑道,“孃親開心就好,只是記得莫要太過忘形,中了他人圈套。”
“要誆騙你孃親我,那可是需要一定技術含量的”,陸小姐夾菜入碗,笑着回“除非這人像小包子你一樣瞭解我。”
包子停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繼續夾菜,用膳,只是雙手在落筷放下桌時,拳的有些用力,眸間也露出了幾分喜悅之光。
登基大典即將開始了,依照規矩,陸藍要隆重入場參加典儀,由東璟方向的東門乘輦轎入皇宮,以示尊貴。
包子要比她早一個時辰先行,她便被做了盛裝打扮,上着豔紅瑰衣袍袖,下罩同色煙紗散花裙,腰間以金絲軟煙系垂成花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體態修長,腰肢盈握,端的端莊典雅,英氣中仍入豔三分。
拜包子所賜,陸小姐成了這四玄方纔雙十年華最年輕的太后,儘管面上蒙了紗,可仍是引來了很多羣衆圍觀年輕貌美的太后入鳳京行城。
陸藍上輦前,發現了座位旁放了小小的包裹,打開來看,不知是哪位貼心的宮中人士,爲她送來了多日未嘗最愛的桃酥。
她打開那桃酥禮品盒,查了無毒無迷藥之後,便放在脣齒中咬了一口……
脆香之氣頓時在口中散開,這久違的,濃郁的,香甜的,又帶着淡淡心酸的味道在脣齒間瀰漫……陸藍眷喜着這味道、這感覺,甚至說,有些迷戀。
吃完一塊桃酥,她將禮盒蓋下,靠着軟榻上,望着四周垂落的層層帳簾發呆,不語。
時辰至了。
內侍低喊一聲,擡輦的宮裡人便開始由東門入,步伐緩慢的朝宮門口走去……
外面叫嚷吵鬧,紛紛擾擾,圍了不少民衆,陸藍一直望着那微簾紗,目色無波淡然,甚是帶着一分失落,一分難過……
吵嚷聲似乎更盛了,外面傳來侍衛喚太后娘娘的聲音,陸藍纔回神發現,原來這裡已被圍堵的水泄不通,停在離西郊不遠的地段停下了。
“出何事了?”陸藍詢了一句,掀開簾,晁前方望去……
“太后娘娘,前方……”
簾掀之時,陸藍遠遠瞧見一個身着身着素衣的男子立於城池巔峰,面朝着她的方向,負手欣然而立。
男子容顏堪稱絕色,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秀麗絕倫,一立一望間,笑容溫和卻神秘,神韻清淺卻幽深。。
陸藍望着容顏陌生的男子,幾分努力才收回眼神,也是強硬,才抑住胸口那分不安的跳動……
“此人何事?”陸藍向侍衛詢問,“爲何要攔哀家去路?”
“回太后娘娘……這位先生……”侍衛爲難的看了東璟太后一眼,誠惶誠恐道,“他在……尋妻,還言,自己的妻,就在……就在您這高輦之中……”
侍衛說的夠委婉,可此言不就是擺明了這廝要尋的妻就是她陸藍了?
那人立於城門高處,側首瞧着她,面目中泛着淡淡的光,“姑娘,跟我回家。”
陸藍聽他這輕命語氣,不由挑眉,挑釁道:“閣下哪位?”
男人聞言,輕輕一頓,繼而笑如拂蓮,答道:“姑娘的相公。”
“閣下若有妄想症便回家治去,別出來貽笑大方好麼?”陸藍諷語相回,揮手道:“登基典禮將開始了,啓輦,別耽擱了時辰。”
“桃花,桃酥,商印”,男人緩緩言語,脣角勾出輕痕,莞爾時的弧度,很是令人心動,“持此三物者,便爲圻某結髮之妻。”
陸藍動作一僵,想到自己身上恰好有這三物,不由擡眸狠瞪這廝一眼,心道,好你個姓圻的男人,算計本小姐!
她出口欲辨,忽見他擡掌揮起,簾紗懵的掀開,也掀起了她的一臂衣袖,露出了臂上用東璟妍砂畫下的六瓣桃花……
而那放在輦中的桃酥禮盒,也毫無掩飾的展露在了衆百姓面前。
陸藍快速將右手放至腰間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東西方形印記藏起來時,只看到一根透明無色的蠶絲線,已順着那高處落下,繞纏着她的手腕,向外一拽,便露出了她手中的東西,底端還刻印着一個清楚的圻字……
桃花。
桃酥。
商印。
如此,齊了。
“姑娘”,男人輕笑:“果是我圻家人。”
衆人頓時譁然,全都以驚悚目光看陸藍,震驚的望向了東璟母儀天下的太后大人……
陸藍知道自己正如包子所言,遭人算了計,如今流言紛雜,百口莫辯,她說什麼,傳出去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索性擡頭硬回,“相公?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我要相公做什麼……”
“能寵你。”
他囅然一笑,風華絕代,言語之中,字字敲心。
陸藍胸口一震,竟震的說不出話來……
男子從城池高處落下,百姓們自動撤出道來,爲他騰撤出了一條完整的道來,比觀新皇大典還要壯觀……
陸藍無語抽了,心中怒吼,你們這些西鳳子民有多閒多閒啊啊啊啊!
眼見男人就要走到自己身旁,陸藍望見自己前方不遠處有侍衛牽着高馬一匹,不由眼間一動,在衆人注目下,縱身跳上馬,扯出侍衛手中繮繩,低喝一聲,朝西郊之外方向狂奔而去。
但可惜,陸小姐忘了,兩人的手腕間還纏着一根如同紅線般的蠶絲,當她策馬奔出西郊時,身後便落下了一道清香,有人環住了她的腰……
因陸藍方纔行的過猛,馬匹受驚,此時行至西郊湖旁時,竟嘶鳴一聲,奔入湖泊淺灘之處,將陸藍和男人雙雙甩了出去。
陸藍自然是可以躲開的,可卻因男人雙手箍的緊,她竟少了全部逃脫的力氣,不由自主的倒在他的懷中,隨他一起滾落在了一人高的湖邊蘆葦之中……
雖然男人充作了肉盾被她壓在了身下,但陸小姐仍是不爽怒斥,“喂,你這男人做什唔……”
“姑娘,很想你。”
一聲低語,面上紗巾被扯下,男人欺轉身將她壓下,炙熱的吻隨之落下,壓上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