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雲皇,沒有方向的開始逃離。
“嗚嗚……嗚嗚……”莫言強忍着不哭出聲音,可是,卻連息都變得幽咽,沒有了爹,沒有了娘,沒有了族人,自己還有什麼?娘她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了……
剛剛衝到山腳下,就聽到了馬蹄聲,夏末趕緊躲到灌木叢裡,看着夜幕中,一個抽噎的少年騎着馬兒經過。
“莫言。”夏末跳出身,喊住那個強忍着哭泣的少年。
“夏叔叔?”勒住繮繩,跳下馬背,莫言擁住夏末的腰就大哭起來。
“噝噝……”被莫言的腦袋死死的撞着xiog口,夏末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儘量的忍住xiog口傳來的疼痛,夏末放柔了聲音問道:“怎麼了?我剛纔看見大漠上有通天的火光……”
“君兮,君兮來了,殺了我爹……”泣不成聲,慢慢的說出一個事實。
“怎麼會這樣?”夏末一驚:“爲了書,他當真要濫殺無辜嗎?”
“我娘他們都留在那裡了,死了好多人……”莫言抽噎。
“莫言,你快點躲起來,千萬不要出任何聲音,知道了嗎?”說完,把莫言丟進了灌木叢裡,點住莫言的穴道甚至是啞穴,焦灼的看了一眼莫言,自己騎着雲皇離開。
“蹭蹭蹭”沒等莫言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樹上就有多陰影快的追蹤着騎着雲皇離開的夏末奔去。
“我被跟蹤了……”莫言心急的想要跟上去,是因爲自己,才引得這些人來到了這裡,自己怎麼能躲在這裡呢?可是,任由莫言怎麼努力,穴道依舊沒有解開,動不了,不出聲音,直到兩個時辰之後,穴道自動解開,順着夏末和雲皇離開的方向,莫言快的奔了上去,可是,黑暗的一切,自己連他們跑到了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握着原本屬於父親的劍,莫言奔跑着往大漠而去。
天矇矇亮的時候,莫言的腳停住,看着被焚燒殆盡的一切,看着屍骨都被焚燬、吹散在風裡的族人,看着只剩下來的焦灼物,莫言的腳步變得沉重,沉重到自己不敢再往前邁出一步,因爲自己害怕,害怕自己的父母,連骨灰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地上,殘留着一片片的黑色的人形印記,莫言分不清那些都是誰,印記的上面,還依稀留下了幾根白骨,轉過彎,看着家房門前兩具緊握着雙手倒在一起的屍體,莫言奔了上去,跪在了地上。
“爹,娘,”莫言把手中的劍扔在地上,輕撫着還剩下的幾根白骨,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裡。
“君兮!!!”莫言仰天大叫:“不論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殺了你!!!”
潔淨的白布,輕輕的擦拭着依舊鋒利的寶劍,莫言盯着劍身,宛若再次看到了當年的屠戮,族人一夕被滅,自己也是一夜之間變得家破人亡,這一切,都拜那個冷血的男人所賜,自己曾立誓,此生,必殺君兮!
“主人……”站在沈凌鬆的書房內,青衣看着淡定自若的沈凌鬆研習着兵:“莫言和主人,是怎麼認識的?”
“莫言?”沈凌鬆放下手中的書:“莫言怎麼了嗎?”
“就是今天,感覺莫言怪怪的,”青衣回答:“脈息紊亂,內力亂竄,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ji。”
“刺ji……”沈凌鬆雙手抵在書桌上,下巴放在手背,“能讓莫言受刺ji的,無外乎一件事和一個人而已。”
“是誰?”青衣一驚。
“是一個害得莫言家破人亡的男人。”沈凌鬆回答:“莫言和我相似,就是家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不過,他更加的不幸,因爲,他是整個族的人都一夕被殺。”
“整個族?”青衣呆住,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與莫言相交那麼多年,莫言從來沒有和別人提到過他的過去,甚至,他連話都不願與人多說一句。
“嗯,莫言原本居住在大漠,是一個部落族長的獨子,原本是該繼承族長之位,祥和的過完一生,就因爲那個人,一切都沒有了。”沈凌鬆站起身,走到窗戶前:“我遇到他時,是他爲了尋找那個人而踏進江湖的第一個月,那時,他滿臉的稚氣,可是,眼神卻格外的冰冷,似乎在憤恨着一切……”
“和主人很像……”青衣喃喃自語,自己初次遇到主人的時候,主人給人的感覺也是在憤恨着一切,想要摧毀一切,那騰騰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是很像,所以,第一眼看見他,我就問他願不願意爲我辦事。”那時的莫言,滿臉的不齒,不想讓任何人靠近的樣子。
“莫言,他答應了?”直接答應,似乎不符合莫言的性格吧。
“沒有,”沈凌鬆回答:“我告訴他,我想要利用他復仇,同樣的,他也可以利用我的死士尋找他想要找的人,我們是互相利用。”
“……”青衣不語,原來,主人和莫言,是爲了相互利用才走到了一起……
“莫言的事情,”沈凌鬆背對着青衣說道:“如果他有需要,儘可能的幫助他吧,即便,他要離開。”
“離開?”青衣驚詫:“莫言會離開嗎?”
“如果沒有遇到那個仇人,莫言會一直跟着我,但是,如果是有了那個男人的消息,莫言會離開。”沈凌鬆回答:“也只有因爲那個男人,莫言纔有可能離開……”甚至是背叛自己這個主人……
“我們不能留下他嗎?”青衣低語:“如果主人開口的話,莫言肯定不會離開的。”
“青衣,”沈凌鬆轉過身:“如果不讓莫言去報仇,他永遠都會糾結在過去裡,我們誰都不能左右他,一切,都該由他自己做主。”
“是……”青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