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奔騰的灑落,月華如水,照在她的臉頰,有一種讓人格外憐惜的美感。
拓跋沐珩伸手,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可心,別哭了。”
“王爺,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南可心突然伸手,握住他修長的指尖,“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我的心永遠是向着你的,即使在朵雅公主來找我,讓我與她合作一起整治司徒悅時,我都沒有同意,因爲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假如我傷害了司徒悅,你的心裡也會難過,你會更恨我,我現在什麼都明白了,你可不可以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追上你們的步伐,到時候,你別將我推開行嗎?”
她的眼裡,有着急切的渴望。
拓跋沐珩突然明白,他們的試探可以到此爲止了。
眼前的這個女子,即使那般恨着司徒悅,可是她不會做出任何對釗鐸王朝不利的事情。
想了想,急忙將自己的手掌抽回來,拓跋沐珩臉色恢復冷清:“可心,你現在抓緊修煉,將來必會有一番極大的成就。”
“我們從小相識,玩在一起,一起修煉,爲什麼你對我就半點好感也沒有嗎?”南可心仍然不死心,愣愣的看着他抽回去的手,方纔,還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頰,如今的落空,讓她再度陷入一陣悲傷與絕望之中,無處可逃。
“可心,只要你願意,我們會一直都是好朋友。”拓跋沐珩此時,也憶起了從前的一些時光,語氣也不由得柔和了些。
“好。”南可心迅速的整理好心情,露出明豔的笑容。
既然七王爺都說了,他們會一直是好朋友,那麼,她就以這個好朋友的身份,讓司徒悅知道危機……
“既然是好朋友,這麼晚了,就麻煩你送我回去吧?”南可心露出一臉真誠的笑意,她的房間,可是在司徒悅的對面。
與此同時……
“七小姐,怎麼你跟七王爺之間的火藥味總是這麼濃烈?”
煜習並肩走在司徒悅的身邊,
“不過這樣正好,給了我一個機會,能與你說更多的話。”
司徒悅垂下眼簾,心裡所想的是,拓跋沐珩會以什麼方式去試探南可心呢?
會不會獻吻或是更深層次的接觸什麼的?
甩甩頭,她都在想些什麼啊,不由得臉頰都有些緋紅一片,她好像是真的想得有點多且過份了……
“每次看到你的笑容,都會讓我想起一個人。”煜習突然停下腳步,側過臉去,認認真真的看着她,“別認爲這是我爲了與你套近乎才和你這樣說,你們長相不同,可是性格都這麼的要強,又如此的陽光。”
“她是你喜歡的人對嗎?”司徒悅問着,這樣也就能理解,爲什麼這個煜習看着她時,總讓她覺得奇怪的原因了。
“是啊,她叫蓉兒,是我以前的戀人。”煜習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只是此時眼裡的憂鬱卻越發的深了,似乎提及了他內心深處極大的悲傷。“她從出生起,便一直與我在一起,我們相愛,卻無法相守,因爲身份有別。”
他用以前兩個字形容,難道那位叫蓉兒的姑娘,已經不在了……
看着他眼裡的哀傷,她突然覺得,這個煜習王子的身上,似乎壓着太多的沉重。
“有時候我會痛恨自己的身份,我雖然是個王子,卻連心愛的女子都無法保護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我的眼前……我恨這世間的一切,卻無法掙脫,仍然要去面對,仍然要被安排到這裡,我不知道我活着,是爲了什麼。”煜習已經沉浸到了回憶之中,拳頭握得死緊,陷入對回憶那極大的傷痛之中。
終於,他突然抱着頭像頭野獸般低吼,司徒悅趕緊在他四周佈下結界,這樣的聲音,若是傳得太遠,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
“煜習王子。”她伸出手,輕輕的搭上他的肩膀,“你不要這樣,我相信蓉兒姑娘假如知道你現在仍然爲了她如此痛苦,她一定不會想看到這一幕的,能值得你如此深愛的女子,一定是個善良又美好的女孩子,她更加希望見到你現在所過的每一天,都開心一點,快樂一點,那纔是她希望見到的。”
從來沒有見到過,有誰能流露出如此深切的悲痛。
司徒悅只覺得自己的眼角都有些酸楚。
“蓉兒……”煜習擡起眼眸,直直的看着司徒悅,突然起身抱住她,“你說過,永遠會陪着我的……”
“煜習王子,我不是蓉兒,我是司徒悅。”司徒悅掙扎着推開他,“你看清楚一點。”
“對不起,我失態了。”煜習的思緒彷彿此時纔回到現實中來那般,悄然鬆開了她,並一再道歉。
蓉兒,這個司徒悅帶給我的感覺,與你如此相似,是你在暗中指引我嗎?是你的意思嗎?讓她代替你,陪在我的身邊?
“沒關係,是我不該問這些的。”司徒悅搖頭,衝他歉意一笑,畢竟是她哪壺不開提哪壺,問到了他內心深處不可以觸摸的傷痛。
“能面對着你說出這些痛苦,我覺心裡坦然多了。”煜習看着她的臉龐,輕聲說道。
他耀眼的金髮,在黑夜裡像一道光束。
送南可心回來的拓跋沐珩自然老早就看到了這一幕。
且讓他氣憤的是,他竟然無法聽清,二人在交談什麼,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竟然要佈下結界?
“煜習王子應該只是在安慰七小姐,她此前情緒就不太好。”南可心輕聲說道,“王爺,可千萬不要因爲這樣,待會去找七小姐理論,那樣你們的矛盾只會越積越深的。”
她此時真切的明白一個道理,與其中傷司徒悅,不如說說她的好話,效果會好得多。
“哼……”拓跋沐珩冷哼一聲,眼裡的慍色,有些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