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開長腿,拓跋沐珩也趕緊跟了上去,他一入內,屋裡的氣氛自然尷尬到了極點。
“太子殿下,你總算醒了。”
夏之行的聲音,帶着一絲感慨,
“你再不醒,七王爺跟七小姐就要打起來了。”
他不太明白整個事情的經過,只是方纔推開門一見到那股氣勢必洶洶席捲在二人周圍的氣流,便不難猜到這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有多濃,而現在兩個人入了屋內,全程無一絲交流,那眼神裡各自都流露出些許怨氣。
“發生什麼事了?”
拓跋晟虛弱的開口,看向了司徒悅,只見她一直陰沉着臉,半晌也不願意吭聲。
後進來的拓跨沐珩更是鐵青着臉,也是一言不發。
“沒事,只是擔心太子殿下您。”司徒悅衝他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現在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此刻她的心裡,紊亂不堪。
“我看你神色不太對勁,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拓跋晟細細的看着她,“你不要隱瞞我,你任何情緒上的波動,難道我會看不出來嗎?”
他關切的語氣,以及話語之中流露出來對她的熟悉程度,均讓拓跋沐珩有些傻眼,以及手足無措。
這到底是怎麼了?
爲何,太子哥哥竟然像是與她已經相識了很多年似的?對她的一言一行都瞭如指掌的意思?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那他呢?他可纔是娶了司徒悅的那個人,這兩個人怎麼可以當着他的面,說這麼親暱的話?
“太子哥哥,我的王妃她就是念及你是我的兄長,纔會如此牽掛擔憂,方纔在隔壁房內,讓她歇息,她都無法安然入睡。”拓跋沐珩一個大步就站到了拓跋晟的跟前,非常急切的想要讓拓跋晟看清楚,司徒悅可是他明媒正娶過門的七王妃,是你拓跋晟的弟媳,你說這些話,壓根就是不合適!
點明司徒悅的身份之後,夏之行的眼裡,沒有多大驚訝,只是事不關己的默默站至一側,靜觀其變。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還是留給他們三個人自己去解決面對的好。
“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拓跋晟激動的坐直身子,伸手,就握住了司徒悅的手掌,司徒悅像是觸電一樣突然縮了回來,眼神裡帶着閃躲,她不願意讓拓跋晟知道方纔經歷了什麼,那對她來說,只是一種恥辱。
“以我這麼多年對你的瞭解,你若不願意說,打死也不會說,我只想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遇到再大的困難,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是一個人。”
拓跋晟完完全全融入到了於凱的情緒當中,此時,他早已忘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拓跋沐珩的太子哥哥,對於這一世司徒悅的身份,自然也是充耳不聞。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拓跋沐珩見司徒悅一直不願意吭聲,突然一屁股坐在了牀頭,仔細的回想着方纔拓跋晟所說的話,突然靈光一閃: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前世親手殺了她的人!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好在七王爺的腦袋真的很靈光,將所有事情全部串在一起,便也想清楚了個大概,只是,他一直敬重的太子哥哥,莫名的成了司徒悅前世的戀人,這也太離奇驚悚了……
面對這樣突然的轉變,七王爺純情的心靈再一次凌亂了。
“有些細節我已經無法記清,但我絕對不會是要殺她的人,我愛她如生命,怎麼可能下得了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待我將所有事情想清楚,便有了答案。”
拓跋晟見到司徒悅與拓跋沐珩之間鬧得如此之僵,私心裡來說,是極度雀躍的,這證明他有了絕好的機會,能夠挽回這段感情……
“一句記不清楚,便可以掩飾所有罪行?”
拓跋沐珩挑眉,不滿的嘟着嘴,再看了看仍然沒有表情的司徒悅,
“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你不要忘了,前天我們才正式拜堂成親,也圓了房的!”
司徒悅忽然起身,憤而暴走。
“太子哥哥你先躺着,我去追她。”
拓跋沐珩將準備起身的拓跋晟按下來,細細的看着他的眉眼,認真無比的說道:
“不論前世你們關係如今,此生她是我的七王妃,這個事實無人能改變。你將會是我永遠敬重的太子哥哥……”
他的話,有兩層意思。
假如,拓跋晟執意要跟他來搶司徒悅,那麼,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奪走拓跋晟所擁有的一切。
假如,拓跋晟願意就此放手,安安心心的當太子爺,那麼,他會把這個事情永遠埋在心裡,去盡一個臣弟應盡的本份,助他成就大業。
看着拓跋沐珩匆匆離去的背影,拓跋晟也隱入短暫的沉思當中,眼裡的神色,頗爲糾結。
黑暗之中狂奔着一個纖細的身影,司徒悅用盡所有武氣修爲讓自己的速度達到頂點,兩旁呼嘯而過的風聲已經聽不見了,她似乎見到了前方有一個亮點,正在一直引導着她前行。
速度達到極致時,便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那屈辱的一幕,她怎麼也無法將其從腦海裡揮走……
爲什麼,他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對待她?
她一直在堅持着,一直在告訴自己,她已經融入了司徒悅的生活,夜狐這兩個字,她早已從生命裡慢慢淡忘,爲什麼他對這段感情,要如此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