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爲儒門,此刻我心至誠,你不可阻我!”
袁宗道被把住跪不下去,但依舊不願放棄。
吐氣開聲震動修爲,袁宗道就要震開鉗制。
“先生不可!”
禽滑釐沒想到袁宗道這麼剛,頓時大驚,手上孟然加力。
“砰!”
兩人氣息相撞,憑空爆起一聲脆響。
“呼~”
鼓盪的勁風掃開,一幫親兵東倒西歪,散花一樣跌向四周。
王安等不爲所動的人鬚髮被風吹的一陣搖擺。
杜成峰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他雖然家學淵源,也有一點修爲在身,但真的就一點。
面袁宗道跟禽滑釐突如其來的對抗餘波衝擊,沒比一隊摔得狗啃泥的親兵好多少。
我滴個乖乖,雪芹先生輕描淡寫掌壓茶盞入桌如印模子。
現在又來兩個儒門修士。
這個禽滑釐不認識先不說他,但沒想到袁伯修居然也有這麼猛的修爲在身。
果然,大唐儒門惹不得啊,幸虧我當時見機早,直接投了雪芹先生。
杜成峰站穩後看着扔對抗,兩人之間風波漣漪不停,立刻住嘴收聲,安靜如雞。
這都動上手了,接下來就沒他插話的餘地了,還是老實看着吧。
只希望王城主跟他們兩個不要鬧的太僵。
不然壞了先生剿匪的交代,我杜成峰卻是交代不過去了。
“好好,好的很。你們真是半點也不將我這個城主放在眼中!”
兩人若無旁人的對抗,讓王安的將痞性子徹底爆發。
不管是想下跪袁宗道,還是想阻止的禽滑釐,都像巴掌一樣連環打在王安臉上。
我特麼一個大城主活生生站在這裡,你們當我是空氣?
一股鐵血殺陣的慘烈氣息自王安身上猛烈爆發,向兩人當頭壓了下去。
隨着王安的爆發,整個武昌城恍惚都震動了一瞬。
張恆隱約感覺到,隨着這股恍惚讓人不覺的震動,整個武昌城倏忽間彷彿沉睡的猛獸,迷濛着將睡眼睜開了一道縫隙,有目光如神電射出。
地脈之下,一股土靈之力,夾雜着水靈氣息,悄然無聲而至,潛藏在腳下伺機而動,彷彿能隔絕空間。
“這武昌城地下居然還埋着陣法?不得了的樣子。”
感受着腳下伺機而動的地脈靈力,張恆心中一奇。
不愧是曾今的陪都,這底蘊就是不一樣。
想那南陽城也是重鎮,遇到妖道肆虐只能硬抗,自始至終都沒見過一點陣法的影子。
不過新奇的念頭也就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武昌城有沒有陣法,跟他張玉之沒什麼關係。
趕緊阻止兩幫人把局面越弄越離譜纔是正經。
好好求人的事情,結果弄到現在橫生枝節,眼瞅就要翻臉了。
張恆跟來可不是爲了收拾爛攤子。
禽滑釐的突然出現,讓張恆有些側目。
這人貌似在哪裡見過。
儒袍穿出緊身衣的效果太顯眼,南陽春望樓上雖然只是匆匆一撇,人羣中沒怎麼留意,但張恆再見禽滑釐,隱約還是對他有點印象。
也是禽滑釐的出現,讓原本緊張的氣氛徹底催化,眼見城裡即將崩盤的局面,張恆不敢再等到。
“伯修兄,你這樣怕是救不了你那幫所謂的好友的。”
張恆輕搖摺扇,風輕雲淡的插入了兩人的對抗之中。
“啪!”
手中摺扇一合,輕點在禽滑釐手背,一股勁道透入。
“咦!”
禽滑釐驚疑一聲,恍如觸電一個激靈,不自覺的就鬆開了手,同時連退兩步,徹底從袁宗道身旁移開。
王安鐵血戰陣的慘烈氣勢也同時消弭一空,便是他控制潛伏在地下伺機而動的大陣靈脈力量,也被悄然揮散開來。
他猛然失去了對武昌大陣的控制,若不是去人陣旗還在自己身上,王安都驚駭的以爲陣法已經被人用手段奪了去。
再看張恆丰神俊逸模樣,王安心中便更是駭然。
這人好生年輕,又好高的修爲。
他是誰?
也是來跟我爲難的嗎?
王安身上氣勢一收,慎重的瞅着張恆。
禽滑釐同樣驚異異常。
他在南陽春望樓上的就見過張恆,那時就知道張恆不簡單,還曾打過他的主意。
不想這次再見再見,卻悚然發現,還是小覷了張恆。
子正君賢儒,儒門五境他已經走到了賢人盡頭,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晉如大儒境界。
袁宗道雖然不如他,卻也相差無幾。
結果兩人竭力相持,卻被張恆輕描淡寫用摺扇一點就化解無形。
禽滑釐這才知道,張恆的不簡單不僅僅是才華,就是修爲也同樣讓人不知深淺。
他莫非修爲並不遜色李東陽這位當朝閣老?
是了,若他沒有這份修爲,恐怕當日也不敢當着衆學子的面,做師說那等雄文,罵的李東陽名流千古啊。
我還以爲他只是有驚世才華,不想同樣有着驚世修爲。
哎呀,差點就失之交臂了啊。
還好這次又在武昌遇到,這次可不能就這麼放跑了這人。
必須把他拉入我公羊一門陣營纔可。
若能功成,只這人一個就抵得過千軍萬馬。
外面那一幫被兵丁押解,丟人現眼的玩意,還有這位袁伯修,哪怕都失去了也是不懼了。
禽滑釐心中念頭急速閃耀,悚然而驚後看着張恆目光發亮。
“你又是何人?”
王安謹慎的看着張恆,心情有些抑鬱。
今天這是捅了馬蜂窩了還是怎麼了。
明明是我這個城主被人打上門來,怎麼反倒是我連番被人針對?
你們是看我當城主的好欺負啊!
“先生,先生怎麼來了!”
杜成峰顧不上震驚張恆的修爲,忙不迭堆着笑臉跑上來。
禽滑釐跟袁宗道到是沒什麼奇怪,以張恆的氣度,被人成爲先生也是應該。
但王安卻不一樣了。
他驀然瞪眼,瞅着張恆過分年輕的臉龐,心中百味雜陳,很是複雜。
能被杜成峰這麼熱切招呼的,還能是什麼先生呢?
哎,儒門勢大,果然有才華是可以爲所欲爲的。
“這位,可是雪芹先生當面?”
王安收了滿身的戒備,散去急忙凝聚的陣法靈力,嘴上雖是問話,卻似模似樣很正經的向張恆拱手行禮。
“雪芹先生?”
“雪芹先生!”
王安叫破張恆身份,一驚異,一恍然的驚呼同時迸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