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 空城(三)

武小陽出了城之後不久,又轉回了淮陽來,劉興華同意了張賢的提議,約定在淮陽城北關外的龍湖橋頭交換俘虜,時間也按張賢所說的定在了晚上九點鐘。

看到劉興華已然答應了,張賢一顆還有些彷徨不安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當你希望他能夠停止的時候,他卻是倏忽地便已經到了。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天已然全面黑了下來,夜幕籠罩着陰沉的大地,只有淮陽城內還有些許閃爍的燈光。

看了看手上的表,時間已經指到了八點四十五,還有一刻鐘就到了與劉興華約定的時間,而此時,三十一團與三十二團已然悄悄地集合完畢,要在胡從俊的帶領之下,在張賢出北門與劉興華交涉的時候,從西門出去,然後繞過環城湖,走七里河、八里廟,轉而向北,從半坡店的西面五里口附近通過,再折向東北,直奔太康。這條路徑也是由陳大興所派出去探查的人員回來,把情報彙總給上來後,由張賢與胡從俊一起制定的,卻要比出北關走半坡店要遠了三十里地,預計在天亮的時候可以趕到五里口,只要過了五里口,也就等於是徹底地擺脫了劉興華的襄河縱隊與豫皖蘇部隊的桎梏。

熊三娃已經押着五花大綁的宋平來到了北關城門處,胡從俊陪着張賢也來到了這裡,守衛城門的士兵已然打開了城門,從這裡出去要過一座二十多米長的石橋,在橋的那邊就是雙方約定的地點,遠遠地,他們已經可以看到對面有人舉着火把向這邊移動過來。

“就到這裡吧!”張賢當先着停住了腳步,轉身面對着自己的軍長。

胡從俊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是意味深長地道:“張賢,我等着你安全歸來!”

張賢點了點頭,他明白鬍從俊的意思,這是一語雙關之詞,不僅是說給張賢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旁邊這個要去換人的宋平聽的。在這個時候,對於宋平來說,胡從俊顯然是已經改變了原定的計劃,這些進駐淮陽的先頭部隊並沒有離開淮陽城。

張賢帶着熊三娃,押着宋平走出了北門,城門緩緩地在他們的身後合攏來,但是牆頭上還是戒備森嚴,機槍與迫擊炮列設出來,在燈火的映照之下顯得殺氣騰騰。

城門之上有兩個可以轉動的探照燈,此時都把燈光打到了龍湖的橋頭,遠處的火把慢慢地走近,幾乎是在張賢走出淮陽城的同時,已然到達了那裡,停在了湖邊。

“呵呵,張賢老弟,別來無恙呀!”遠遠地張賢便聽到了劉興華的聲音,依然那麼響亮,依然那麼自信。

張賢當先着走上了這座長橋,朗聲回答着:“劉司令果然守信,準時地過來了!”

劉興華笑道:“既然我們已經談好了,你我又是老相識了,我對你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當然準時趕來!呵呵,只是看來張旅長對我卻是放心不下呀!”

張賢明白他是在提起自己改變換人的時間與地點之事,當下也笑着道:“劉司令雖然誠實守信,但是我們畢竟是敵對雙方,還打着仗,大家都還是謹慎一些的好!”說着,已經走下了橋來,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在火把的光照之下,劉興華顯得高大了許多,只是面部一片的黑亮,也看不出此時的表情,但是張賢明顯得感覺到,他比上一次在信陽相見的時候,削瘦了許多,臉上的棱角越發得分明瞭起來。

“旅長!”陳大興在劉興華的身邊叫了一聲,已然有些慚愧了。

張賢卻有些發怔,陳大興並沒有被劉興華捆綁,就是一個自由身。

“司令員!”張賢身邊的宋平也對着劉興華喊了一聲,顯得無比得激動。

劉興華並沒有理會宋平的呼叫,卻對着張賢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張旅長呀,你也太小氣了,我對陳大興可是並不防範的,連碰都沒有碰他一下,真正得是毫髮無損!看看你對我們的人,呵呵,這麼五花大綁着,是不是還行過了大刑?”

被他如此一說,張賢有些臉紅,好在這個黑夜裡對方又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當下尷尬地笑了笑,道:“沒辦法,論起用間來,你們共產黨太厲害了,所以我不得不防備一下!呵呵,不過你放心,你的這個營長嘴很硬,雖然我對他用了點刑,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告訴我!”

劉興華點了點頭,命令身邊的武小陽收起了頂在陳大興身後的槍,對着陳大興道:“好了,陳大興,你可以回到你們旅長那裡去了!”

陳大興緩緩地向張賢走來,張賢也命令着熊三娃放開了被他押着的宋平,讓他走向劉興華的一邊。

很快,陳大興便走到了張賢的身側;而這個時候,宋平也走到了劉興華的身邊,武小陽卻忍不住“咔”地一聲,拉起了手中衝鋒槍的保險栓,這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如此得清脆響亮。

“咔、咔”也傳來了兩聲響,卻是熊三娃緊接着也拉起了自己手中的槍,而張賢也不由自主地拔出了自己腰中的手槍。

“小武!”劉興華一聲喝令。

武小陽愣了一下,十分不情願地又“咔”地一聲頂上了保險。

看到劉興華制止了身邊武小陽準備的發難,張賢也當先着頂上自己手槍的保險,熊三娃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向張賢這樣把保險頂上。

“小武,你不要在張旅長的面前擺弄這個槍,張旅長可是國民黨軍裡赫赫有名的槍王,只怕你的槍子彈還沒有發出來,他就會先一步地打死了你!”劉興華這樣警告着武小陽。

“是嗎?”武小陽卻有些不服氣。

張賢笑了一下,對着劉興華道:“劉司令過獎了,其實我們如今交換俘虜的目的已經達到,大家再在這裡這麼立着,便是你我兩個人沒有什麼,只怕他們兩個人還是會感到緊張的!”

劉興華點了點頭,道:“不錯,我還想多與張旅長聊聊天呢,看來也只好掃興而歸了!”

張賢卻笑道:“其實我也很想與劉司令敘一敘的,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把身邊的兩個人都打發回去,就你我兩個人在這裡席地而座,聊上一聊,你看如何?”

劉興華愣了愣,忽然也來了豪氣,當下道:“好呀,那我就陪你聊到天亮!”

張賢卻是心下歡喜,轉頭對熊三娃與陳大興叮囑了幾句,讓這兩個先行回城。

劉興華也轉身同樣吩咐着武小陽與宋平,雖然武小陽並不願意,擔心劉興華的安全,卻見到自己的司令員執意如此,也只好帶着宋平轉身離去。

當下,張賢與劉興華當真席地而座,雖然時不時地有蚊蟲飛來叮咬,他們卻揮舞着手驅趕着,渾不在意,當真得聊起了天來。

此時,面對兩邊的指揮員象朋友一樣的聊着天,兩邊的警衛人員卻是如臨大敵一樣,緊張萬分,在淮陽這邊的城樓之上,已然迴歸的陳大興馬上把親自帶領着警衛營駐守着,生怕張賢會有什麼意外;而在環城湖對面不遠處的太昊陵的那處高坡之上,夏陽等人,也神經崩緊地注視着湖邊的兩個人,只是他身邊的張義卻顯得泰然自若。這裡面,也只有張義瞭解此時正在所有人注目之下的雙方的頭目,其實曾經是一對十分過命的朋友!

※※※

“阿賢,如今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呵呵,你我之間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有什麼話也無需掩掩藏藏的了!”劉興華當先着對着張賢道。

“是,劉大哥!”張賢也老實地道。

“阿賢呀,你小子這一次不會再跟我耍什麼花招吧?”劉興華明知道張賢不可能實話實說,但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張賢卻是笑了起來:“劉大哥呀,你說我會耍什麼花招呢?”

劉興華收攏了笑容,一臉得嚴肅:“說實在的話,阿賢呀,我對你真得是不放心呀,你小子的詭計太多了,上一次的象河關,你讓我吃了一個大虧;打上蔡的時候,你也險些把我的一個團給吃掉了;這一次,雖然我是一路咬着你們旅過來的,卻還是如履薄冰,這心裡頭總是七上八下的,生怕你小子又搞什麼鬼出來,別又着了你的道!”

張賢聽着哈哈大笑了起來,卻是明白無誤地道:“劉大哥呀,這一次我可真得沒有什麼花招好用的了,我的那些東西都已經瞞不過你了!”

劉興華卻搖了搖頭,悠悠地道:“我知道,這一次你們整編十一師的任務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睢縣的戰場,呵呵,我們的任務也不必對你隱瞞,就是要千方百計地阻止你們部隊的進援,雖然在周家口是拖住了你們的主力部隊,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你和胡從俊會獨帶兩個團不顧一切的急進過來,要不是我們的友軍顧全大局,不記傷亡地把你們堵在了這裡,只怕我也追不上你們!”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追上了我們,並且把我的兩個團堵在了淮陽城裡!”張賢卻道。

劉興華卻是擺了擺手:“說不上是堵,我知道你此時佔據淮陽城,是不是準備等待後續的援軍過來?”

張賢眨了下眼睛,笑了一下,告訴他:“我實話對你說,此時我的這個兩個先鋒團早就已經離開了淮陽,如今淮陽是空城一座,你只要現在發動攻擊,就可以一舉拿下這座縣城,而且還可以把我俘虜!”

劉興華一愣,擡頭看了看對面淮陽城樓上依然機槍環衛的場景,又看了看此時目光閃爍的這個老朋友,想了想,忽然笑出了聲來:“阿賢呀,你真得想給我擺一個空城計呀?你說你的那兩個團早就離開了淮陽,呵呵,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我也老實告訴你,我可是也派了人在淮陽的四個城門盯着呢!你這點把戲還是收收吧!”

“呵呵,既然我跟你說實話,你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張賢悠悠地道。

“好了,阿賢,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劉興華對於張賢的透露自然是不信的,卻又對着他勸道:“先說一說你的前途吧!”

“我的前途?”張賢愣了下,馬上反應了過來,對着他道:“劉大哥,你該不是又要和我來講你那一套的大道理!勸我投降的吧?”

這一次劉興華並沒有迴避,點了點頭。

張賢卻收起了笑容來,告訴他:“劉大哥,如果你跟我敘舊,那麼我們還可以談下去,你如果以爲憑着你的那些什麼主義、什麼道理的以擾亂我對黨國的忠心,那你還是省一下口舌吧!”

劉興華嘆了一口氣,深情地道:“阿賢,不記得當初我們在一起打鬼子的時候嗎?我一直在懷念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在一起並肩作戰的情景,真的!我在想要是我們還能夠回到那個時候,該有多好呀!”

張賢沉默了,的確,那段時光也是他今生難以忘懷的。

“阿賢,我們還有機會可以回到從前,還可以一起作戰!”劉興華有些激動起來。

張賢擡起頭,看着劉興華那雙企盼的眼神,當然知道他的所指是什麼,他咬了咬嘴脣,卻是莊重地搖了搖頭。

雖然明知道單憑着這些致情的話根本就無法打動張賢,看到他的拒絕,劉興華還是覺得十分得失望,嘆了一聲,道:“阿賢呀,你是一個明白人,如今的這個戰局再不是你們國軍強,我們解放軍弱的時候了,正好相反,我們是越打越強,而你們卻是越打越弱。如今華北的局勢就是此時中原局勢的明天,這樣打下去,結果可想而知了。也許,真要把你們國民黨打敗還需要幾年,但是這已經是毫無懸念的了!”

張賢沒有答言,他在思索着劉興華的話,劉興華的話的確很是實在,並沒有跟他說什麼主義,什麼道理,只是給他擺明了一個局面,而這個局面卻是他不願意看到的,而又卻是實實在在正在發生的,並且很可能將來會成爲真的!

看到張賢並沒有答話,劉興華覺得他這是在猶豫遲疑,又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與我們打了這麼多的仗義,怕到頭來我們會秋後算賬!你放心,我們共產黨向來是不咎既往的,不信你可以看一看你們國軍裡那些起義的人,高樹勳就是一個例子嘛!另外,要是你還不放心,我還可以給你討來劉伯承司令員的保證信,你要是覺得劉司令員不保準,毛澤東主席的信總可以吧?”

張賢愣了一下,劉興華竟然有這麼大的口氣,說能討來毛澤東的保證信,試想,他卻不敢說能夠從蔣介石那裡討來這種信。

“阿賢,不要再猶豫了,良禽擇木而棲!你知道嗎?你們國軍裡,現在已經有不少的師、旅長在活動了,想和我們接觸,而你與他們不一樣,你的部隊是整編十八軍裡的核心,如果你能夠拉着這支部隊起義過來,這是你最好的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劉興華接着勸解道。

“立功贖罪?”張賢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這個詞令他過於敏感了,剛纔還有些被劉興華說動的心,倏地再一次合攏了起來!

劉興華也怔了怔,馬上明白自己剛纔順嘴用錯了一個成語。

“呵呵,立功贖罪?”張賢自嘲地苦笑着:“我們浴血奮戰,在你們共產黨的眼裡,原來這是犯罪?是的!我是殺了不少你們共產黨的人,如果說殺人就是犯罪,那麼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們國軍就不是人了嗎?你們少殺了我們國軍的人了嗎?那麼,這筆賬又應該管誰去算呢?”

“聽我說,剛纔我說錯了!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劉興華連忙解釋着,想要改口過來。

張賢卻揮了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對着他道:“劉大哥,如今我實話跟你說,就算是我們國民黨最終會失敗,我也不會帶着我的弟兄們倒戈到你們共產黨這邊來,之前,我們已經犧牲了那麼多的兄弟,如果我真得這麼做了,那麼將置那些弟兄們於何處?他們的血豈不是白流?”

劉興華還在苦口婆心地道:“我知道你是一個性情中人,但是你也要看清形勢、明辨是非呀!你不能與人民爲敵,你這樣走下去,會越來越錯、越來越遠!”

“人民?”張賢從嘴角處蹦出這兩個字,已然滿是嘲諷:“任何一個政黨都會以爲人民做事來自我標榜,我們國民黨也講三民主義的!呵呵,不過,這些都是理想罷了!你沒有看到這歷史上,哪朝哪代在打天下的時候,不是這麼提出來的口號?可是到頭來呢?也不過是一批新貴換了舊貴,老百姓好不了幾年又復於苦難!就算是你們共產黨真得了天下,難道老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嗎?”

“會的,一定會的!”劉興華卻十分地肯定。

張賢更是諷刺起來:“會嗎?我聽尹劍說起你們解放區怎麼怎麼地好!我相信你們可能會給老百姓一些好處,讓他們對你們擁護!當初的李自成、洪秀全也這麼搞過,呵呵,只是到頭來呢?那些人又濫殺無辜,死在他們亂軍之下的百姓何止成千上萬,可以用數百萬數千萬記,最後他們不也身敗名裂了嗎?”

“我們共產黨不是農民起義軍,我們是得到老百姓擁護的,自然也會以老百姓爲本!”

張賢的笑聲更大了起來:“百姓擁護?呵呵,得民心者得天下,那是坐天下時候的事,在這個戰亂的歲月裡,這些都是一派胡言!如果這是真理的話,那你又如何跟我解釋蒙古人滅宋?滿清韃子入主中原?難道這些蠻族也是得到老百姓擁護的嗎?”

劉興華一時語塞,這種問題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講清楚的。

張賢看着他,悠悠地道:“武力纔是制勝的關鍵,只有勝利者,纔會傲視羣雄!到時想怎麼來寫歷史就可以怎麼來寫!”

劉興華再一次嘆了一聲:“看來,阿賢,我是說不動你了!”

張賢卻是笑了笑,坦白地道:“劉大哥,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對我的苦心。只是人各有志,不可強求!作爲一箇中國人來說,最要講的就是忠和義,忠臣不二主,仁義值千斤!老祖宗的訓誡是不能忘記的!這條路既然是我所選擇的,那麼不管前面是深淵也好,是陷阱也好,我都會勇往直前!寧願作項羽,絕不作劉邦!就算是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我也無怨無悔!”

劉興華默然無語,在他看來,張賢當真地是無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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