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青總是從柳定珠那拿新鮮的吃食回來試味,久而久之,周紅梅和柳成涵都習慣了。可是這天,柳含青端回來一碗豆花,柳成涵就有點神色莫名了。
“大郎,這是定珠新琢磨出的豆花,放點糖挺好吃的。”柳含青說。“柳定珠說還可以放菜放辣椒做鹹味的吃,也很好吃。”
“這東西不就白玉方凝固前的那種形態嗎?”周紅梅看一眼柳成涵說,“定珠做沒做出白玉方?”
“我看定珠好像不知道要把它們撈起來再用石板壓制。”柳含青說,“我也沒和他說。”
“不和他說,他也早晚會琢磨出來。”柳成涵說,“罷了,反正你們都不放心我用白玉方賺錢,這樣也好,別人琢磨出來了,我也不用賣了。”
“這樣也好。”周紅梅說。“你寫寫書賺錢挺好的,真要磨豆漿來做白玉方,倒要累的夠嗆。”
“是啊,到時候累也是累你們兩,還是現在好。”柳成涵說。
晚上睡覺的時候,柳含青看着柳成涵躺在牀上發呆,就鑽進他的被窩,環着他的腰問,“大郎在想什麼?”
“在想自己蠢。”柳成涵說。
“大郎纔不蠢,大郎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柳含青說。
“那我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柳成涵苦笑說,“自找麻煩,自討沒趣。”
“大郎還在想白玉方的事?”柳含青說,“橫豎現在定珠還沒想到壓制成白玉方,咱們告訴他,不賣錢就不賣錢,反正到時候還是大郎做出的這白玉方。”
“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是我發明出這個東西的我纔去的道觀。”柳成涵苦笑說,“如果我告訴你在去道觀前,我就知道白玉方的做法,你也要說我蠢了。”
柳含青語塞一下,然後問,“大郎爲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是你造出的白玉方?”
“大概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柳成涵笑說,“也怕木秀於林風摧之。”
“那就這樣吧。”柳含青笑說,“現在這樣挺好,家裡有了進項,又沒有太大的改變。我可不希望大郎出名,大郎長的這樣俊,若是出名了,那哥兒夫郎都撲上來,我擋不住就要出大事了。”
“覺得我長的俊?”柳成涵翻身壓在柳含青身上,他倒是第一次說他帥。
柳含青伸手拂過他的眉毛鼻樑,“大郎本就長的俊麼,沒有一處是不俊的,我站在大郎旁邊就要覺得慚愧,都說我配不上大郎呢。”
“我覺得你長的也很帥氣。”柳成涵偏頭咬住他的手指,“別人怎麼說管它作甚,只要我覺得你和我配就好。”
“大郎——”柳含青情意綿綿的喊道。
之後就是一夜鴛鴦戲水,水□□融的溫存。
之後柳定珠賣了不到兩天豆花,就被來往的客商買走方子,柳定珠忐忑之餘問了原因,客商說,“我在京城吃了一兩銀子一盞的賽猴腦,跟你這十文一碗的豆花味道有異曲同工之妙。我是回南方賣這個,倒不會有太大幹系。小哥兒倒是要懂得藏拙就好,像我這樣靈敏的舌頭也不是沒有。”說來也是不想柳定珠再賣這個被第二個識貨的人買走方子。
柳定珠連連道謝。送走了客商,柳定珠反身就把甜豆花,鹹豆花的菜牌子扯下來,放進爐火裡燒了。
柳含青跟柳成涵說的時候,柳成涵無奈苦笑,“這也是我連累的他,要不是我往道觀裡走一遭,他如今也能好好賣他的豆花。”
“也不一定呢。”柳含青說,“定珠說第二天就城裡的大酒樓的掌櫃來吃東西,目的就是豆花,見沒有了還問,定珠一口咬牙說他是碰巧亂做出來的,後來有人吃了肚子痛,他就不敢賣了,掌櫃的要問他做法,他就胡亂攀扯說記不住了,大約是一點米漿,一點麪粉,一點鹽做出來的。掌櫃的將信將疑的走了。”
“白玉方到底不是尋常的東西,旁人也知道他的好呢。”柳含青說,“不管你走不走這遭,定珠他都不能安穩的賣豆花,這城裡大酒樓大商戶要方子,定珠還是要給,胳膊擰不過大腿。”
“白玉方第一個人弄出來那是精奇,後面的人嘗着味道要做出來,卻也不難。”柳成涵說,“白玉方在京城賣了這麼久,應該也有人琢磨出味了,在京城不敢賣,到別的地方倒是可以賣。一兩銀子一碗的賽猴腦,想來那買方子的人也早已賺夠本,之後再賺錢,不過是各憑本事。”
“白玉方夏天容易壞,等夏天過完我去和柳定珠說。”柳成涵說,“他負責做,我負責賣,利潤分成好商量。”
被豆花風波驚起一聲冷汗的柳定珠,眼見着天色越來越好,柳定珠想着燒烤和宵夜,被賺錢的腳步追趕着,就說先和鄒重陽把親成了。
成了親他們兩個就可以睡在店裡,晚上宵夜,白天早餐,鄒重陽可以做送人來上班的船回去,柳定珠就每天午餐過後的時間回家裡一趟。柳成涵做了兩根柺杖,一個木輪椅給柳定珠他爹,他爹在家能活動後,漸漸的飯也可以做了,衣服也可以洗,拿個磨子給柳定珠磨麪粉,一天也能磨一口袋。
柳定邦早上做了早餐去上家塾,把還在睡的柳定玥抱到大牀上,衣服給他放在邊上,他起來就能自己穿衣服,在家陪爹也好,出門找鄒阿伢玩也好,都隨他。柳定邦中午回來,下午就能幫着處理家事,練一下子,背誦一下書。
柳定珠回家看到柳定邦家事嫺熟的時候,有點心酸,原本想着住在店裡的打算又改了,還是請人吧,他要是不回家,這家裡可怎麼辦,他怎麼能就把家交給八歲的定邦。
柳定珠突然說要成親,兩家人都不慌亂,鄒阿伢想着他兒子是已經陷進去了,左右都是給他打白工,還不如早早成了親,也算有了名分。柳老爹則慶幸,之前再艱難,也不讓柳定珠動他的嫁妝,到時候過門子,總還有幾個挑門樑的。
鄒重陽紅着臉沒說什麼,自己忙活了兩天,把家裡的院子修整一新,娶夫郎的錢他阿伢一直給他存着的,柳定珠說,費那個錢幹嘛,自己家就是開館子的,就請店裡的人幫忙做一頓得了。
把店裡的大鍋大蒸屜拿回來,店門口貼上店家有喜,歇業三天,柳定珠自己定的菜式,自己和鄒阿伢,鄒立夏忙活了大晚,第二天只要上鍋蒸熟,幫忙的人再幫着炒兩個菜,再上菜,就算齊活了。
柳定珠忙活完回自己家休息了,鄒立夏一邊收拾一邊對鄒阿伢說,“阿伢,看定珠還是手腳麻利,做事是一把好手呢。之前以爲他被家裡養的嬌慣,沒有這麼能幹。”
“那有什麼辦法,他家裡這個情況,他不能幹,留一家老小去吃西北風啊。”鄒阿伢淡淡說。
“阿伢,這都要成親了,你還這麼不高興。重陽就喜歡他,要不是他家出了事,重陽哪裡有可能娶到他,你就看在兒子得償所願的情況下,高興一點吧。”鄒立夏說。“不然重陽現在也不讓說親,着急的不還是你。”
“你看,酒也是在咱家辦的,婚房也是佈置在咱家,你看他陪嫁的傢俱,一水的酸枝木,我家那個大哥夫郎因着進門陪嫁了幾件榆木傢俱,在家得瑟那勁。”鄒立夏說,“重陽又不是入贅,只不過是定珠家裡這兩年不方便,去他家裡住兩年,等以後還是要回來住。孝順你。”
“阿伢沒本事,你出門子的時候也沒給你置辦幾件像樣的嫁妝。”鄒阿伢感慨說。
“阿伢你別這麼說。”鄒立夏說,“就那樣也挺好的,夫家來提親的時候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這一進門就生了個小子,君伢對我並沒有和大哥夫郎有差別待遇。”
“你家大哥的夫郎還沒開懷呢?”鄒阿伢問道,那大哥夫郎早鄒立夏兩年入門,現在還沒個消息,雖然佔着原家有錢,沒少在鄒立夏面前抖威風,但看着鄒立夏抱着兒子玩耍,也沒少嘔酸水。
“過年時鬧過一次動靜大的,又吐又吃不下的。一家子圍着轉,結果等出了十五,請了大夫來看,只說是甜食吃多了,克着胃了。”鄒立夏笑說,“把君伢氣的躺在牀上直說腦殼疼。”
“所以啊原家有都不算什麼,嫁人了還是要看肚皮爭氣。”鄒阿伢說,“要是柳定珠也能進門就給我懷上大胖孫子,他要住自家,我跟着去他家伺候他去。”
“那這得靠家傻小子努力啊。”鄒立夏捂嘴笑說。
柳定珠成親當天,簡單也熱鬧,鄒家人心齊,都來喝喜酒,倒和柳家人的熱鬧不一樣。柳含青之前還幫忙着跑前跑後,開席了還是到柳成涵身邊坐好。柳成涵在席下捏着柳含青的手,“可惜我記不得你成親那天的樣子了。”
柳含青笑着說,“肯定沒有現在好看,都說我成親像是變了個人,之前就是個總愛低頭的黑高壯,你忘記了最好。”
“你哪裡壯了,還要再胖一點好。”柳成涵笑說,這樣壓上去就會彈回來,才舒服呢。
“你要是不胖,我也不敢胖,現在我們看起來差不多,我只比你胖一點,但要是我再胖,你不胖,等我走在你身邊有你兩個寬,那還能看嗎?”柳含青笑說。
柳成涵笑着和他的手在席下十指交握,喜歡他爽朗的笑容,越來越喜歡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切如題,當初說要去道觀給豆腐度個身我是認真的,但是寫完後我突然又換個角度想,其實自己弄出個豆腐也沒多大事。
但作者是親媽,親媽蠢就算了,不能連帶兒子也蠢,qaq,就算勉強給他的道觀之行圓個場。我還是認爲豆腐是不一樣的,至少和普通民間創造的美食不一樣,要不然怎麼說起豆腐是淮南王,而不是別的什麼地方的道觀。
淮南王手底下的道士弄出這個,淮南王敬獻給皇上,然後流傳下來就是淮南王的名了。
評論很少啊,一條都出現了,真是人人搖扇我心寒,什麼都別說,乾了這杯酒
關於防盜這個事情,某參已經很淡定了,他盜歸他盜,對我而言,在123言情花個幾塊錢支持某參的纔是我可愛的讀者們,值得尊敬的衣食父母。爲了看盜文的人來傷害我親愛的讀者們的感情,我是不願意的,這不是本末倒置嗎?所以我是不會放防盜章的,我希望大家隨時點開最新更新都是新鮮的更新。)拍飛,你懶就直說。
我是不會承認我懶的。(摳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