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院子門就被敲的震天響,周紅梅去開門時臉上是帶着不愉的,等見到敲門的人是誰後,臉上的不愉幾乎要化爲實質。
“你來幹什麼?”周紅梅問。
周東草一把他推開,“柳成涵那小兔崽子呢。真是會咬的狗不叫,看不出他還有那能耐。”
“你說什麼,你在別人家亂闖算怎麼回事?”周紅梅拉他。
柳含青也聽見聲音出來,見周東草甩開周紅梅的手就直直的就往自己屋衝來,連忙擋住,“大伯伢——”
“柳成涵呢,叫他出來,他把我家三郎打了,這事不能善了。”周東草指着房門說。
“你發什麼神經,我家大郎怎麼會打你家三郎?”周紅梅拉住周東草說。“我家大郎好好在家待着,不是你說誣陷就誣陷的。”
“是不是誣陷你叫他出來就知道。”周東草說,“也不知道誰是神經,外表上看起來文文靜靜,大晚上的不睡覺專門出來掏人家田埂,不是有病是什麼,我看是病的不輕。”
周紅梅是個溫和的人,但是誰要說他兒子,他就會變成護崽的母獅子,亮爪子撓人,他欲上前和周東草辯個分明,柳含青立馬隔在他們中間分開,開玩笑,周紅梅肯定是打不過周東草的,但要是他和周紅梅兩個打周東草一個,等他出了這家門,這名聲也就不要了。
柳含青比他們高一個頭,站在他們中間,周東草惦念下,要是在這打起來估計也佔不了便宜,就愈發嘴上刻薄起來,“我看就是你把孩子憋在家憋壞了,讓他半夜三更要出門晃盪做壞事,這是幸虧被我發現的早,要不然別人都還當你家大郎是個正經孩子呢。”
“柳成涵你出來,你做了就別怕承認。”周東草說着就要去拉柳成涵的房門。
吱呀一聲,柳成涵先推門出來了,只見他穿戴整齊,眉目清朗,絲毫沒有因爲周東草的穢語感到不適,只笑說,“伯伢這就不講究了,如今我在屋的時候,我阿伢都不上我屋了,伯伢你這直衝衝的朝我臥房來不太合適吧。這會要我還在牀上躺着,你這麼不管不顧的進來,委實尷尬了些。”
“你個小兔崽子毛都沒長全,我怎麼進不得。”周東草說,“我問你,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上我家地裡去放水了,被三郎看到,你還打了他?”
“我說是不是重要嗎?伯伢不是已經認定是我乾的嗎。”柳成涵說,提腳往大堂走去。“有什麼事坐下來說,堵在門口乾什麼?”
“你好陰狠啊,你把三郎打的那樣重,現在還躺在牀上動彈不得,只說哪裡哪裡都痛。三郎什麼時候對不住你了,你要下如此狠手。”周東草氣鼓鼓的說,“你大伯還一直說你不會,說是三郎認錯人了,讓我不要來找你,他怎麼會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畜生。”
“周東草你說話客氣一點,我家大郎什麼時候打了三郎,你這左一句陰狠,右一句畜生,莫不是串通了你家三郎,特意來訛我的。”周紅梅喝道。
“你說大郎打了三郎,誰看見了,就憑三郎嘴皮子一碰,我家大郎在家好好的,倒成了不敬手足的人,這可不是小事,你要不給我個說法,我們就去找族長,找里正,好好掰扯這事。”周紅梅怒道,“這些年我對你多有忍讓,讓你蹬鼻子上臉不知收斂,我們就把這些年的事好好掰扯,放水,堵水,偷割稻穗,一樁樁一件件的,我就和你算總賬。”
“那些是那些,現在是你大郎打了我家三郎,一碼歸一碼,咱們現在就扯這個事。”周東草說。
“我想問一句。”柳成涵說,“伯伢爲何認定是我打了三郎?三郎是什麼時候被打的?”
“就是昨天夜裡,我讓三郎去地裡守着,別讓人把田裡的水又放幹了。然後他就碰到你鬼鬼祟祟在田間活動,見到他就大驚失色要逃跑,三郎想去攔你問個明白,結果你把他好一通揍,三郎在地上躺了半宿纔有力氣回家,回家時那可憐模樣,小臉嘎白的,你真是太狠了。”周東草說。
柳成涵依舊不急不躁的說,“伯伢覺得我半夜三更能醒的來?我能瞞過枕邊人和阿伢偷偷出去?我這手無半點力,能真的打傷三郎?”
“就算伯伢覺得這些都是真的,難道你真的覺得我能找得到家裡的田在什麼地方?更別說你家的田。還給田放水?你確定我知道在哪放水?”柳成涵說。
“我家大郎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去過田裡地下。”周紅梅說,“這大家都知道,又不是我說的假話,難道我也是半夜三更帶着兒子去田裡玩嗎?”
“伯伢放我家水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這事我阿伢也一直沒和你計較,但是你覺得昨天二郎放村人水的事被發現,你今天推到我身上就能瞞過去了。”柳成涵說,“你覺得村人會相信是我半夜不睡覺偷偷去放人家水?被人發現了我還能打了人逃跑跟沒事人一樣?我病了這麼多年都是假的?”
“所以說爲什麼大伯會不讓你來找我,因爲他看的分明,在你和我之間,大家只會信我,而你說什麼,都只是自討沒趣而已。”?柳成涵笑說。
“周東草你出來,周東草。”門口進來一羣義憤填膺的夫郎們。“周東草,你爲什麼要放我家水,你給個解釋。”
“不是我放的,都是他放的。”周東草指着柳成涵說,“這個蔫壞的,昨天放水被我家三郎發現後還打了三郎一頓,三郎現在還在家躺着呢,他都承認了。”
“你胡說什麼,誰承認了,扣屎盆子也沒你這個扣法。”周紅梅怒道。“從你一進來就咄咄逼人,現在還喊了其他人來,打量我們孤兒寡伢好欺負是不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以前我還一直顧念着亡夫的兄弟之情,如今看來也沒必要了,如果他知道他大哥就這麼和夫郎一起欺負我們,恐怕在地裡都要生氣擔憂不得安心。”
“書鶴家的,你想錯了,我們不是他喊來的。”來着爲首連忙解釋說,又衝着周東草說,“都幾十歲的人了,你還講不講臉面,清早放牛的牧童都看到了,就是你在田裡放的水,現在還好意思往侄子身上栽贓。我要是柳書鬆,我就趁早把你關在家裡,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你家三郎什麼樣的性子,打起架來坐在別人身上打,他能被人打?還能一點痕跡都沒露出來?”又有另外一個夫郎說。“你家從你這根子上就壞了,你生的就沒一個好東西。人家柳成涵好好在家待着,就是攤上你這麼個親戚,禍從天降。”
“你們怎麼就不信呢,真是他打的。”周東草急了。原來昨天柳成信回來告訴他是柳成涵打的他,他就立馬想來追究,但是柳書鬆攔着他不讓,原意也是說他和柳成涵,大家只會信柳成涵,不會信他,這個當口真是哥兒說親的緊要時刻,還是不要和他多做糾紛。
周東草不肯,他什麼時候吃過虧了,尤其還是他一直看不上眼的柳成涵,柳書鬆虎着臉嚇他。“你放他家多少會水了,真要掰扯起來也是你不對。”
周東草明面上應着不去找麻煩了,但是越想越是氣不過,還是偷偷來找柳成涵了,出門的時候靈機一動,就順手把看見的田的水眼子都捅開了,說柳成涵只捅他家的水田,大家肯定不管,要是他把大家的水田都捅了,犯了衆怒,就沒人幫他說話了。
不管柳成涵承認不承認,他總是要周紅梅出這個醫藥錢的。
設想是好好的,哪知道不按他的劇本行事,從前懦弱息事寧人的周紅梅突然強硬起來,明明看了周圍沒人的,結果卻被放牛的牧童給看到了。不過周東草此刻也顧不上懊惱,他忙着解釋真的是柳成涵打的他家三郎,他還放他家水。
“在這裡多說無益,咱們去找里正吧。”周紅梅板着臉說,“大家的意思是?”
“去找里正吧,說個明白。”夫郎們都說,“這好不容易風調雨順的,還得碰上*,虧不虧啊,不管怎麼樣,要讓他陪我們的損失。”
一說到賠償損失,周東草一下子清醒起來,敵衆我寡,要真和他們去里正那他肯定沾不了便宜。“各位哥哥,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就不用去麻煩里正了吧。”
“如果到時候需要我和三郎對峙,就喊人回來叫我一聲。”柳成涵溫潤的說,“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把三郎打的在牀上不能動彈的。”
周紅梅虎着臉往外走,“你不去也沒關係,我們先去和里正說了,里正會找你去說話的。”
“就是就是。”夫郎們附和說,“自己幹壞事不承認,還編排侄子來頂包,這人壞啊就不能指望他變好,只會越來越壞。現在不讓他受到點教訓,以後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壞事來呢。”
來的夫郎和周紅梅一起出了院子找里正去了,周東草腳一跺,還是跟着去了,萬一他不在,還不聽憑那些人說什麼。
柳成涵笑着看他氣急敗壞追上去的樣子。
柳含青只覺得他的笑容有點古怪,“大郎,不會真是你做的吧?”
“你覺得呢?”柳成涵笑容輕鬆的反問,
柳含青異常糾結,理智告訴他柳成涵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可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又告訴他柳成涵肯定是晚上出去了。
見柳成涵不打算跟他說實話,柳含青也乾脆的放棄不糾結,只說,“如果你晚上要有什麼事,可一定得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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