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就同她手心上的落葉一般,沒有根,也沒有歸屬。
寒風蕭瑟,長廊寂寥冷落。
一陣冷風吹來,南七打了個冷顫,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別墅燈火通明,南七推門而入,暖氣從腳底升溫,溫暖了她整個身體。
她剛脫下羽絨服,就和江時以及江婉人撞了個面對面。
那身紅色吊帶流蘇長裙裡的細腰盈盈一握。
脖頸下面一片肌膚雪白細嫩,紅色流蘇隨着她的動作搖晃,美得晃人眼,長裙底下露出一截白生生地小腿,纖細白嫩。
整個人就像跌落人間的尤物。
偏生那雙眼瞳色極淡,沖淡了她身上的嫵媚,襯的她氣質中多了幾分飄然淡漠。
彷彿抓不住。
江婉人強迫自己別開眼,不去看他家少夫人。
他害怕多看一秒,他家少爺把他眼珠子挖了。
隨便尋了個藉口,江婉人溜得比兔子還快。
南七見他一陣風似的往門口跑,不由看了他一眼:“江婉人,你跑什麼?我讓你給我訂的機票訂了沒。”
江婉人硬生生的在門口停住,回過身,恭敬低頭:“訂好了少夫人,回頭我把機票信息發到您微信上。”
南七點點頭,放他走了。
江時皺眉看她:“去哪裡。”
南七取下圍巾,邊走邊道:“肅清市,找你叔祖父。”
在這件事上,她並不打算瞞着江時。
江時微微眯起眼,隨口問道:“找他?”
南七“嗯”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跟江時解釋,“他之前不是送我塊玉,我去感謝一下他老人家。”
江時覷了她一眼:“奶奶送了你一個手鐲,怎麼沒見你專程去道謝。”
南七:“......”
美女無語。
南七乾笑兩聲:“奶奶是家人,哪有跟家人客氣的,當然跟外人才會客氣了。”
江時冷哼了一聲,也不知信沒信她這番扯淡的說辭,不過倒是沒繼續追問,而是轉身上樓了。
南七跟在他後面,腦子裡還在想這趟去肅清市要帶些什麼武器比較合適。
萬一那老頭兒不好對付呢?
第二天,南七在機場被好幾個安保大哥押到了值班室。
南七看着牆上的鐘表不斷走動,眼瞅着飛機就快起飛了,她心急如焚的解釋:“大哥,我這真的不是管制器具,我長得這麼漂亮,帶個電擊棍純粹是爲了自保啊。”
那安保大哥可不聽她解釋:“警察馬上就來了,你到警局去解釋吧。”
南七無奈扶額,解釋半天那大哥都不理睬她。她只好給江時打電話。
十分鐘後,南七空無一物的坐上了飛機,臨走時,她心疼地看着自己那根電棍,她可是在江時那兒挑了很久纔看中這根棍子。
結果就這麼沒了。
她不知道的是,江時這天跟她在同一個機場。
只是飛的不同方向。
一個飛往肅清,一個飛往普陀山。
南七特地帶了幾件薄衣,她之前拍戲時在肅清市待過一段時間,這裡常年四季如夏。
剛下飛機,熱浪就襲來,南七短短兩個小時裡,身體彷彿經歷了兩種天氣極端。
她時間不多,沒敢多耽擱,從機場打了車直奔事先調查好的地點。
車子一路疾馳。
最終停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門前。
門外是一片竹林,這座宅邸就藏在這深山遠林裡。
南七下了車,一眼便看到門口兩個看院的小廝。
那兩個小廝見她過來,攔下:“老爺今日不見客。”
南七說:“我是江時的夫人,麻煩您通報一下。”
許是聽到江時的名字,那兩個小廝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進去通報了。
沒等多久,便出來領着南七進屋。
入門處是假山環繞,進了門,視野更開闊,一眼望去,竟是比江家佔地還要大。
院內的一切都很守舊,連傭人的穿着都是古式的樣子。
恍然間,南七覺得回到了過去。
她跟着小廝進了前廳。
“南小姐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們老爺隨後就來。”
那小廝交代完便退下了。
南七環視四周,前廳的裝飾和江家相差無幾,都是保留着舊時的模樣。
她沒坐多久,慕老爺子就拄着柺杖過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名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老人。
看穿着,應該是管家。
“七兒,好久不見。”慕老爺子笑着打招呼。
南七連忙起身:“叔祖父,晚輩沒有告知前來叨擾您,還望不要見怪。”
慕天淡笑着擺手:“說的什麼話,歡迎都還來不及。”
南七又寒暄了幾句,便提起了正事:“叔祖父還記得您上次送我的那塊玉嗎?”
慕天眸色深了深,繼而笑道:“記得,怎麼了?”
南七面上帶笑,溫柔知禮:“是這樣的,那玉不小心摔碎了,我很喜歡那塊玉,想知道叔祖父這玉是哪個老匠雕的,我想着照着原樣再重新選料做一個一樣的。”
慕天臉色變了一下,很快恢復自然,他淡聲道:“既然碎了,便有它碎的道理,你也不必掛念,犯不着爲一塊玉執着。”
“叔祖父說的是,前些日子我聽江時說,叔祖父早些年祖輩和江家祖輩是舊識?”
慕天聞言,淡笑兩聲:“祖上那輩都是做生意的,自然有些往來,不然我和江時爺爺也不會是舊交了。”
南七笑着打哈哈,拐彎抹角的又問了幾句。全被慕天不動聲色的帶過去。
她微微挑眉,這老傢伙,還真是一句話都套不出來。
來這一趟,什麼收穫都沒有,她是萬萬不會甘心的。
她假意看看時間,說道:“居然叨擾了叔祖父這麼久,實在不好意思,晚輩先行告辭,不過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您給我尋個司機送一下我去一趟最近的酒店。”
南七脣角勾起笑:“我這一個人來的肅清,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女孩子在這深山裡走路也挺危險的,您說是吧?”
她就差沒把‘我今晚就在這住下了’幾個打字刻在臉上。
慕天撫了撫鬍鬚,順了她的意:“今晚住慕家吧,還出去找什麼酒店。”
他扭頭吩咐:“來人,帶南小姐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