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各個身手不凡,南七額頭沁滿了汗,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她像是沒感覺似的,以一把彎刀擋萬人攻勢。
這些人都是道上頂尖的殺手,每一個都是舔着人血過來的,身手都是排得上名的高手。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好的身手。
速度,力量,甚至技巧。
絕不輸任何人!
南七口腔裡都是血,頭髮早已在打鬥中散亂,大大小小的傷口布滿全身,她雙眸赤紅,帶着滔天的怒意。
她從來沒有......
這麼狼狽過。
從來沒有!
這一切都要拜傅晉寒所賜。
南七咬着牙,甩開從她身後偷襲的人,剛轉身,背上被重重擊了一棍,她強忍痛意,彎刀一轉,刀刀致命,不再留情,這攻勢比先前猛了不知多少倍。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直升機的速度很快,但瓊灣海域大,找人並不好找。
江時他們在空中繞了好幾圈排查了幾處地方,才確定了位於瓊灣中間的那片廢棄廠房上。
江婉人攙着江時從直升機上下來,顯些沒跟上他的腳步。
“少爺,應該就是這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發現了他們,廠房外圍看守的一羣人立刻蜂擁而上。江時敢來,自然帶足了人馬。
外圍那羣人身手明顯比裡面的弱了很多,很快就被江時帶來的人打趴。
江時拿着手帕捂着口鼻,眉心深蹙,腳下的步子跟生了風似的走的飛快。
江婉人知道江時厭惡這裡的味道,他想讓江時在直升機裡等着,可最後還是將這話嚥下了。
幾隊人分開尋找,這裡廢棄的廠房太多,面積又大,找起來並不省事。
直到幾人站在其中一間面積最大的廠房。
江婉人看到面前的情景不禁愕然。
廠房內到處都是血跡,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奄奄一息的人,都沒死,但全傷的不輕,也就剩下一條命了。
可想而知,這裡剛纔經歷了怎樣的一場惡鬥。
江婉人問:“少爺,這些......怎麼處理。”
江時冷眼掃過這羣半死不活的軀體:“找出他們犯罪的證據,交給警察。”
“是。”江婉人朝後面揮了下手,很快便有人來處理地上這羣人。
江婉人視線掃了一圈也沒看到南七的影子,逐漸焦急起來:“少爺,少夫人會不會不在這裡。”
江時沉默片刻,說:“她在。”
他確信她在這裡,這裡有過打鬥的痕跡,也有過她的氣息。
“少爺!找到少夫人了!”有人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喊:“在裡面那間。”
江時邁步往裡走,走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住:“你們待在這裡。”
江婉人還想說什麼,但被江時眼神打斷,便不再做聲,只擔憂的說:“少爺,有事就叫我們。”
雖然這裡已經是風波後的平靜,可江婉人還是壓不下心底的擔心。
江時緩步走進去,四處睨了一眼,便看到拐角蹲着一個人,雙手抱頭,埋在腿間。
渾身上下沾滿了血漬,又髒又亂,露出一截細瘦皙白的胳膊,掛着好幾處刀傷。
江時心臟驟然縮緊,一種莫名的陌生的情緒在心口氾濫。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臟那塊好疼,疼地他快喘不過氣。
江時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那雙桃花眼裝滿了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心疼。
“七七。”江時艱難的叫了一聲,這是他第一次叫南七的小名,卻是在這種情景下。
南七聽到聲音,渾身一抖,頭埋的更深了,沙啞着嗓子開口:“別過來。”
她的眼睛還是紅色,她不想被江時看到自己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
江時沉默着走了過去,彎下腰,將地上蹲着的人兒打橫抱了起來。
南七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眼睛,還來不及詫異,就聽一道溫柔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抱歉,我來晚了。”
南七忽然就放鬆了,任由江時抱着自己。
江時拿帕子蓋住了南七的眼睛,溫聲道:“手放下來。”
“哦。”南七乖乖聽話。
江時看着那張沒一塊乾淨的小臉,神情輕柔了幾分,他伸手將南七嘴角的血漬擦乾淨,手下的力道又箍緊了幾分。
江婉人看到自家少爺抱着少夫人出來的時候,滿臉駭然,他們家少爺不是連一隻貓都懶得抱的人嗎?
但在看到南七身上的傷勢時,他便理解了。
然而驚變就在一瞬間。
“江時!你去死吧!”傅晉寒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竄出來,手上持着刀,用盡全身力氣拖着那條廢腿朝江時這邊撲過來。
江婉人正欲攔下,卻見他們家少爺一腳將傅晉寒踹開一米多遠。
傅晉寒趴在地上,動彈不了。他胸口悶着出不了氣,五臟六腑被這一腳踹的跟着疼。
南七沒想到傅晉寒居然還敢出來,方纔她搏鬥的時候沒空管他,等她再找他的時候,這人早跑沒了。
江時脣角微微上揚,雙眸眯起,說出來的話叫傅晉寒整個身體都陷入絕望。
“聽說京城牢房的待遇不錯,不知道傅左覃往後幾十年能不能住得慣呢。”
傅晉寒顫着聲音,終於在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聲音甚至帶了些乞求:“江時,不關我爸的事,你別,別找我爸。”
自己已經把媽媽害死了,怎麼還能害爸爸!
江時笑了,語氣薄涼:“放心,我會讓你們父子倆做個伴。”
說完,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男人,抱着南七轉身就走。
江家別墅二樓。
顧深琅正在給南七檢查傷勢,一邊檢查,一邊驚歎。
這女人,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慘狀的!
江時皺着眉坐在軟塌上:“怎麼樣。”
“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傷口雖然多,但不深,只要定時清理就行。背上的傷有點嚴重,好在沒傷及內裡。安心養一段時間就好。”顧深琅邊給南七處理傷口邊說道。
駱華容從主臥走出來,面上一派威嚴,她將柺杖往地上一杵,沉聲開口:“好端端地,人怎麼就傷成這樣?這京城什麼時候光天化日之下也能擄人了!”
他們回來的動靜太大,想不驚動主宅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