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考場失意
一個星期後，應用班出了他們班級的班刊，學院辦公室和其他各班級都獲贈一份，我們是班長所在寢室，近水樓臺先得月，拿到了散發着油墨香的刊物，有事沒事翻閱解悶。
其中有不少文章都不錯，說寢室杯奪冠心得的，說學習技巧的，還有幾篇是陳子陽寫的雜文，看着都蠻有意思的。
阿哲看到我很認真的在閱讀，跑過來敲敲我的桌面，“你別看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了，過兩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了，還不看書？如果這次再不及格，你還有臉見林心悠啊？”
“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有些東西還是看不懂，而且只剩下最後兩個星期了，感覺又要掛了。”
“掛也要掛的聰明，要掛的有戰略性。”阿哲對我說道。
“怎麼個叫有戰略性？”
“別都不及格，挑幾個能有及格把握的，加緊突擊，這幾門必須過。”
“那我能過的就是公共課，開卷的。這陣子林心悠在給我特別突擊高等代數，估計也能過，其他的就太難了。”
“我尋思着，你常微分，物理，數分，估計都懸，你這績點得要靠體育幫你拉了。”
阿哲說的一點沒錯，常微分、物理和數學分析，不管林心悠怎麼教我，我都是一頭霧水，除非我押題押對了，否則絕無生還可能。
“那你這幾門，必須挑幾門突擊到50分以上，這樣可以有補考機會，一個寒假好好複習，肯定還有得救。”
我一聽這方法行，決定晚上就開始按照這個策略突擊找心悠幫我突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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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戰略性複習？不行，每門課的作業，你得給我重頭到尾都看一遍，必須學會，老師的題目不會超過這個範圍！”
無奈心悠畢竟是團支書，成績頂尖的幾個同學之一，她無法想像我需要棄卒保車的理由。
我當然知道考試題不會超綱了，但是一個學期下來，我作業都是抄的，抄到我手斷掉，我也不知道作業本里面寫了一些什麼。讓我在這麼點時間裡，能從中得到點什麼有用的信息，比登天還難。
“有這點時間和我說這些，不如好好看書。”
我只能麻木而努力的看，看着看着就認真的開起了小差，偶爾回過神，翻幾頁。
果然在數學分析考試前，我都沒有把這門課的習題都看完，而且沒有連貫性前看後忘記，就這麼懵懵懂懂的去考試了。
考卷發了下來，這次的題目比上次中考的親切一點，至少不少題目知道是在問什麼，這都是平時心悠晚自修時幫我突擊的功勞，可是也僅限於此，我不知道大部分問題的答案。
我把能看得懂問題再問什麼的題目都填滿了，認不出的也密密麻麻的填滿了公式。意思是讓張老太太在閱卷時，知道我也懂了那麼多公式，一番苦心，將心比心，別太爲難我。數了數確定有把握的，估計就40分左右，還有10分就要靠老師對我填滿的褒獎了，只要老師願意給你個重考機會，10分總能湊得出的。
下午考的是高等代數，雖說我中考不及格，但是宋老師在中考髮捲子時的鄙視讓我記憶猶新，她當着全班的面，說：“這幾個考了20分的，下半學期可以別讀了，肯定不及格的。但我也不把路堵死，你們要是想及格，期末考起碼到80分，否則我不會讓你們過的。”
宋老師，學生我今天就是衝着80分來的。
考完我估摸着自己能有70來分，靠蒙能有80分，交卷時，我故意問宋老師，“老師，我得考幾分才能過？”
宋老師打心眼裡瞧不起我這種差生，都不拿正眼看我，直接鼻孔朝天，“你不到80分別想過。”
“好的，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80分沒問題，肯定能過了！”我輕描淡寫的迴應道。
宋老師明顯被我嚇到了，“你能有80？好，別說80，你就是有70分，我就給你中，不看你期中考試分數。”
“好的，我這裡先謝過宋老師。”我目的達到就好。
其實我知道宋老師吃驚之後的表情，也是很開心，她覺得自己用激將法挽救了一個不求上進的學生，和教出一個好學生相比，同樣值得欣慰。
老師不變態，都是爲了自己學生好，沒有故意爲難的意思，可惜這道理我晚懂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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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是一門公共課，考試前一天晚上，幾乎這個年級和我打過照面的那些認識的人，都出現在一教階梯教室，只有那間教室開放通宵複習。公共課就是靠短期突擊背誦，我們圍繞着考綱背得天昏地暗，頭昏腦脹。我和林心悠說好了，爲了不互相干擾，這一次破例分開坐，自己管自己複習。
我背的快吐了，旁邊濤子和阿哲在討論，“怎麼會有這麼***的課程考試，完全不需要平時積累，就考試前沒命的背，這種最後能學到什麼？”
我心裡說，你純粹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這種課程在你眼裡是折磨，對於我這種需要分數保命的人來說，最好門門是這樣的考試方法。
考完公共課，接下去的的常微分和物理，對於我來說，是屬於直接放棄的，但是心悠不樂意，她要我好好複習，抓緊每一秒。
時間對於我格外珍貴，但真的是太少了。
心悠破例帶着我去了一間沒其他人的教室上自修，殊不知這樣卻讓我更加心猿意馬，我注意力始終集中不起來。
我想告訴她，這樣我不可能看的進書，但我最後沒開口，因爲覺得這樣的氛圍很好，哪怕最後不及格，我也認了。
“心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這種環境意亂情迷很正常，縈繞在我內心多時的想法脫口而出。
林心悠看着我，一直在笑，不置可否，“明天一早考物理，你今天怎麼會在想這個事？”
“我要是明天物理不及格，你會不會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不會，你現在已經知道我意思了吧，那你可以好好複習了嗎？”
“心悠，你太美了你知道嗎？”我花癡一般的看着她，不想看書，“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羽泉的《最美》，平時不覺得多好聽，這時覺得很應景。
“我美不美不用你說，”林心悠雙手把我的腦袋扭過去，強迫我着書，“今天你給我***看書好不好，明天就要考試了。”
我只能乖乖的盯着書看，十分鐘過去了，我還沒有翻頁。林心悠一看知道我走神了，把這頁輕輕地翻過去，問我，“這頁看完了吧？”
我麻木的應道，“是啊…”
“那剛纔那頁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不知道啊。”
林心悠氣的半死，然後拿着自己的作業，折了幾個角，“這幾道題很有可能考，你要認真看看。”
我呆滯的目光從書上移到了本子上，但是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旁邊傳來了林心悠的哈欠聲，我一看時間已經過了10點了，考試期間是11點熄燈，平時10點半都是熄燈睡覺了。林心悠毫無疑問是個乖學生，遵守學校一切規章制度，如果校規裡規定不能與男生說話，她一定當四年尼姑。所以她早睡早起，到了這點肯定都已經困了，但爲了我這個不爭氣的笨蛋，還在這裡受凍。
過了一會她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一看這樣她會受涼，於是脫下自己的外套幫她披上。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不讓身邊的女生冒着涼的風險，這是每個懂事的男生都應該具備的紳士覺悟。
想想這樣還不夠，我又偷偷去隔壁超市買了個熱水袋，灌了熱水回來放在林心悠腿上，這才覺得差不多了。
看她迷糊的樣子，喂喂凸起的嘴脣，我心裡一直在鬥爭，是不是趁這個機會，偷偷的親吻她。我的嘴好幾次接近她的皮膚，又縮了回來，還是沒那個膽子啊。
正在猶豫之間，她睜開了迷糊的雙眼，醒了。當她看到自己膝蓋上的熱水袋時表現的很感動，側過頭含情脈脈的看着我。
可能是看我半天也沒有翻過一頁，她問，“還看得下去嗎？”
我搖了搖頭，“我送你回寢室吧，再晚了要在教室過夜了。”
她坐直看着我，擔心地說，“你要是明天考不好怎麼辦？”
“考不好，你不當我女朋友，但我還是能當你的男朋友，你怕什麼。”
她聽完苦笑，但笑得很開心。
第二天的物理和常微分考試沒有懸念，我就會做幾道題，這兩門估計連補考資格都不會有。
考試成績沒那麼快出來，要到過完春節纔會發出來，只要過的了自己這關，我還能有幾天好日子過。我的心思早已飛到了幾天後，和林心悠一起離校回家這件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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