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分手是小事
奪冠了之後大家都很高興，都聚集在大臉的寢室。阿力回寢室前去學校外的光盤店，買了一盤中意許久的CD，興致勃勃的回到寢室放給我們聽，顯得特別懂行的對我們說，“知道我爲什麼買這張碟嗎，這裡第八首曲子，很適合當做慶功序曲，一會我在電腦裡放，大家一起聽聽。”
放進電腦光驅後，除了一個文件，死活找不到其他的。大家圍在一起思考良久，才發現無良的灌錄者，居然把十幾首歌放在了一個音頻文件裡。這樣一來想要找到所謂的第八首曲子就有難度了，阿力找了十幾分鍾就放棄了，大家也鬨笑着散開。阿力覺得這樣的CD沒法聽，便趁着大家洗澡的功夫，又趕着看了幾集《流星花園》。
“周渝民到底還是沒有周潤髮帥！”
“那是，誰能和發哥比。”
其實我們都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帥，有些人是遮住臉像明星，阿力正好相反，看臉會覺得是明星。
我問他，“最近這麼多人在看這部片子，到底好看在哪裡？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節，看了有意思？”
他故作深沉，“你自己想想，要是不好看，爲什麼大家都在看？”
果然有種周潤發在問我的錯覺。
我聳聳肩走回隔壁我們自己的寢室，剛纔比賽沒怎麼出汗，隨便沖沖就算洗過澡了。
·
寢室裡濤子和阿哲都不在，我感覺無聊就先到了食堂。環顧一週發現角落處，陳子陽一個人坐在那裡喝着酒。
他早已經不穿白襯衫了，從追求林心悠失敗後，就很少看到他穿過，後來一直是各種皺着領子的T恤換來換去。
看到陳子陽我總是要過去和他打聲招呼客氣一下，他也看到我，擡了擡眉毛示意我坐下。
我沒打算喝酒，確切的說是沒打算和他喝酒，所以沒有坐下來，他也無所謂，仰着脖子看着我。
我問他，“這算喝悶酒嗎？不至於剛纔打籃球輸了就喝悶酒吧，你也不是輸球罪人，不用你一個人喝吧？”
“那當然，打籃球輸了多大點事啊，你們有徐凌之在，我們班級本來就沒指望着贏，賽出風格，賽出水平就可以了。”
“那既然風格也有了，水平也有了，你現在這算是幹什麼呢？”
“也沒什麼啊，紀念一下，我和三生石拜拜了。”
“哦，分啦？現在算飲以詠志？”
“嗯，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看你表情挺歡樂的，不知道的會以爲你在慶祝情敵分手呢。”
我沒有虛構，從他眼中，並沒有看到多少傷心，他有找個藉口說服自己喝點酒的嗜好，從他認爲我從他身邊搶走了林心悠開始。
我站得有點累，就在他對面坐下來，他遞給我一個一次性杯子，我推開，表示自己現在不想喝。
他也不勉強我，接着說，“失戀多了，心態也就這樣了。隨便喝喝，總覺得不做點什麼，就浪費了這個機會了。”
“何況與三生石分手，總會覺得可惜的，畢竟是個尤物了。”
“這話我反對，我覺得只有明姐，才擔得起尤物二字……”
“那我改個口，三生石也算是個大美女，一點都看不出快畢業的樣子，”實話實說，無論身材還是五官，三生石稱得上漂亮，“可是你們兩個人年齡差那麼多，男的大一，女的大四，最後分手這結果，你覺得很意外嗎？”
“不意外，不過我覺得年齡真的不是問題。”
在任何時代，年齡都不會被承認是問題，只是年齡造成了其他很多無法解釋的問題。
“是的，但是年齡造成的閱歷層次隔閡，纔是要命的。”
陳子陽不說話，慢慢轉着一次性杯子，一飲而盡，努力把喝啤酒的表情，裝的像白酒似的豪爽。
“你都這麼灑脫，那就再找個咯，在這個學校，遇到中意的女生機會那麼多，”我忽然看見了他手腕上的表，“這表不錯啊，幾時買的？”
“嗯，是不錯，她給的，戴着挺舒服的。”
“舒服就好，女朋友不也是爲了自己舒服才找的嗎，出雙入對的，去哪裡心裡都裝着一個人，就不孤單了。”
“那你呢？和林心悠分手了，也沒見你和林桐好上，現在單身一個人，孤單嗎？”
“你又知道我和林桐沒好？”
“說得好像能瞞多久似的。”
“一切陰差陽錯，都是因爲沒緣分，還好，反正離開了網絡一段時間，感覺迴歸室友的懷抱，還是蠻親切的，”我心裡隱隱作痛，“其實要麼是情人陪伴，要麼是兄弟陪伴，總能找到讓自己不孤單的辦法。”
“最近的確很少看到你上網了，算暫別網絡了嗎？”陳子陽笑道，“感覺最近是在上演離別季了。”
“這話怎麼說？”
“你還記得明姐嗎？”
“當然記得，你口中的尤物嘛。”
“不管刀客用什麼方法，明姐她始終沒有答應做刀客的女朋友，她一定是覺得想要徹底擺脫這些煩惱，只能離開網絡，這幾個星期，她論壇上的很少。”
我這段日子一直沒有和網絡裡的人聯繫，也包括明姐和刀客，所以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
“還有誰？”
“夜魅，你也認識吧，好像也已經很久沒有上論壇了。”
這都是我能理解的，包括琉璃冰也已經離開很久了。
“刀客呢？”我問道。
“他不一樣，當了網管，估計一時半會不會離開論壇吧，”陳子陽說，“我覺得像刀客這樣的人，在網上獲得了太多的成就，已經是爲了網絡而生的，不太可能離開網絡。”
“網管？還有誰當了網管？”我對這個光環比版主更亮的頭銜，忽然來了興致。
“除了創始人Gins，還有六個人吧，大部分你都認識，刀客、阿甘、Guru、貓貓、流雲、Ken。”他板着手指頭數給我聽，果然大部分我都認識。
“沒有大師兄嗎？他不是挺德高望重的？”
“Gins看不上他，一山不容二虎，其實這批網管，同氣連枝，沒幾個人看得上大師兄。”
“嗯，這裡也分朝野。”
“水深着呢。”
我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陳子陽其實只是想要一個陪他喝酒的人，就感覺一點交流的慾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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