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河漸涌。
眼前的這兩個人竟然是皚笛瓦拉和漠仛,封塵實在不敢相信,一位是四級地將,一位是二級地將,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加起來甚至可以到達二級天將的實力了,可是現在他們竟躺在這裡。着實讓他無法想象。
眼前的皚笛瓦拉和漠仛雖然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不過他們臉色紅潤,依稀可以看到他們胸口在微微的起伏,這一點到讓封塵放心了不少。
:“怎樣,認識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們仕族的地將吧?”釋神羽看着一臉沉思的封塵,此刻她的心裡在想着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
:“嗯。”封塵應了一聲,道“這兩位分別是仕族的二級地將漠仛以及四級地將皚笛瓦拉,但是,據我所知道的,流提一直是讓他們鎮守在“婭達那”內部的,可是,現在怎麼會在這,而且,到底是誰將他們打成這樣,他們傷的明顯比你還要重上許多,哪個人到底是怎樣的狠毒?”封塵說着,但此時他和釋神羽一樣,心裡都在想着一個問題,他們一直都在鎮守着“婭達那”,而現在他們出現在這了,那是不是說明,“婭達那”那邊已經出事了,而且,這次的能量異動可能跟這件事有關,突然,封塵感覺到了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他們襲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那張網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錯,出手之人太過狠毒,好像是想要掩蓋着什麼不想讓世人知道,而他們兩個又正好知道了那件事,所以,他必殺他們兩個不可。而且,我總感覺祭司好像有什麼事不想要讓我們知道,他的眼神一直很奇怪,到底那裡奇怪我也說不上來。”釋神羽說着,明明已經救出了曼達伊卡斯,她已經沒必要再牽扯進來了,可是,她總感覺釋神巖的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而且,煭応連對她下手都難,難道會對一個與自己一起征戰多年的同族人出手嗎?那條暗河在慢慢露出,她預感到了,耶格達現在就是一棵搖搖欲墜的大樹。只需要一場足夠大的風,它可能就會倒了。
:“喂,你們講說什麼悄悄話呢!是不是救出了人就不認我這個第一功臣了,別忘了,我可是一人對抗三位一級天將級別的人物啊。”說着,冷月慢慢的從一邊走了過來,他孩子般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兩人看到就想笑。
:“怪我們咯,誰讓你自己看風景去了不跟着我們走。”釋神羽笑着道,她的小手輕輕的捂住嘴,一下讓雙眼凸顯的更明亮了起來,加之烏黑長髮的擺動,看到這副情形,在冷月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回過頭,一張潔白的臉上是一雙比珍珠還亮的眼睛,她的長髮輕輕的飄着,笑起來嘴角兩邊的酒窩就會往裡陷,看起來可愛至極。可是,她在溫柔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又轉過頭走了,走向了耀眼的光芒中,再也尋不到一絲出現過的痕跡。
十幾年,很長,足以給予一人新生,忘掉了一切,憤怒,仇恨,以及曾經的美好。十幾年,很短,儘管已經逐漸滄桑,可依舊出現,笑容,飄忽,以及曾經的時光。
好就沒有了,突然想要落淚的感覺,可是,現在來了又能怎樣,眼淚已經落不下來了,一次的圓月,眼睛已經逐漸淒寒,一次次的降溫,淚水已逐漸冰封。
:“就叫你小冷,你還能打我不成?”女孩吐着舌頭,做着鬼臉道,說真的,她真不會做鬼臉,不然也不會醜到連他都看不下去。她身後的翅膀飄動着,臉色白的跟沒曬過太陽一般。少年熟悉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淡淡的笑。
:“傻丫頭,看你這智商,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少年手背在腦後,輕輕轉過頭去看着天邊高高掛起的明月,笑容中是那麼的不羈。
突然,圓月變成了山洞頂部微弱的陽光,而那個丫頭也變成了身着戰甲的釋神羽和一旁的封塵。冷月無奈的笑了下,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是啊,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們又沒有叫我,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躲我呢?”
:“無聊,誰沒事要躲你啊。”說着,釋神羽轉過頭去朝着一邊吐了口氣,對他表現出鄙視般的無語。
冷月瞄過眼去,這時才注意到了一邊躺在溫水裡的兩個光着膀子的男子,隨即就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手指着那兩名男子道:“他們這是,吸收泉水裡的力量修仙啊?”
釋神羽一時都被他這句話問的說不出話來,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隨即扭過頭去,沒有再看他,封塵慢慢擡起頭,道:“這兩位,是仕族的二級地將和四級地將,原先一直守衛在“婭達那”的,不過不知是什麼人將他們打傷了,所以纔會在這。”
封塵說完,一下冷月的眼睛都瞪大了。:“你是說,他們是守衛“婭達那”那邊,可現在,他們卻受了重傷,意思也就是有人對“婭達那”下手了,可是,那個人爲什麼要那麼做,畢竟這樣對誰都是不利的。”
封塵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個如此強大的人將兩位守護“婭達那”的戰士打傷了,如果不是爲了那個怪物,你覺得還能是爲了什麼?”
:“爲了曼達伊卡斯。”冷月的眼神突然淡定了下來,再一次露出了之前很少有的淡定。“你想一下,一個足以將二級地將和四級地將同時重傷,而且又不留痕跡,那個人除了王室或者一級天將之外還有誰有這個能力,而且,你再想,他們兩個出事的時間和曼達伊卡斯出來的時間又相差不遠,你覺得他們會把這些聯繫到誰的身上?”
:“你是說?”封塵看着淡定的冷月,他越看越看不透,明明之前還是孩子般的他現在又變得如此機智,真不知道他這一天的變來變去的到底累不累。
:“沒錯,所以祭司纔會把他們放在這裡而不交給流提,就是爲了替曼達伊卡斯再撐一會。不過,我現在還真無法想象,到底是誰在背後布的局,而且,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事情的開頭就是“婭達那”能量異動,然後恐怕救出曼達伊卡斯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這樣的心機,這樣的規模,這件事,一定不會小。可是,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正推測間,祭司慢慢從外面走了進來,幾人朝他再一次恭敬的點了下頭。冷月也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祭司,將軍呢?”封塵往邊上看了看,沒有發現曼達伊卡斯,隨即問道。這時,冷月才注意到,曼達伊卡斯不見了,剛剛他不是還和祭司在一起的嗎?
:“他有事,忙去了,對了,封塵,你和釋神羽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冷月說。”
他有事?封塵不禁奇怪,曼達伊卡斯在“禁忌之地”被關了十幾年了,現在纔剛出來他能有什麼事,不過,即使是這樣想,封塵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釋神羽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在祭司發話後他也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
冷月放下了長槍,慢慢的走到了泉水邊,再一次撥弄着冒着熱氣的泉水,一切辛酸和過往在這個畫面下被表現的恰到好處。泉水下,是他的倒影,雖然不怎麼清晰,但仍然可以看出,那少年的面孔下,是一雙早已無法落淚的眼睛。
祭司擡起腳走了過去,白色的長袍掠過溼潤的地表,顏色漸漸變淡了,他微微的蹲下,也跟冷月一樣輕輕的撥弄着溫熱的水。他們幾乎是一樣的,雖只有短短數十載的生命,但是他卻體驗到了什麼叫做一無所有,而他,沒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但是,他和他一樣,都經歷了一次次的失去。
:“穎憐最喜歡玩水了,祭司,你還記得嗎?你可是說過的,當那一天,她真正當上了翼族的二級天將,你就會帶着她去遊邊耶格達上所有最好看的湖泊的。”冷月靜靜的看着泉水中自己的影子,影子倒映出了過去,倒映出了滄桑,但是,太陽已經落下了,影子不再清晰,過去也逐漸的被隱藏住了。就像現在的他,活的沒有了一點過去的感覺。
:“怎麼可能會忘呢,如果不是爲了替她找最美麗的湖泊,我也不會來到這,因爲我發現湖泊不管再美,它也總是帶着一絲渾濁,不像這裡的泉水,雖然不怎麼清澈,但在溫度的磨練下,它永遠都是純淨的。”祭司伸手接起了一些泉水,在手中柔滑了一下,然後又放了下去。
:“是啊,在小小的泉水之中,磨練是可以更加的純淨,但是,在寬大的河流上可不一定了?往往河流的流動越猛烈,河水也就越渾濁,是這樣吧,祭司?”冷月擡頭看着這個白袍男子,淡淡的笑了下。
:“也有一些河是例外的,是純淨,還是渾濁,就要看你是怎麼選了,放下一切,別去眷戀路過的石頭,由它留在原地,自己茫然前行,就不會那麼污濁了。”
:“只是,有些石子太過美麗珍貴,捨不得放下它而獨立前行,所以,就算是污濁,只要是能有它相伴,那又能如何呢,而且,祭司,如果一條河流都不帶動石子的話,那麼你確定這條河流是流動的而不是一條毫無生靈的死河?”冷月依舊是淡淡的笑着,只不過,祭司卻從他的笑容的看不到任何光芒,或許,他早已不是他所熟悉的冷月了吧。冷月慢慢的站起了身,眼角閃過了一絲光芒,他回過頭再看了看泉水,白色的煙霧在逐漸的往上飄,似乎他再一次回到了當年無憂無慮的張開翅膀翱翔藍天時的美好:“這裡的泉水是好,只是,穎憐已經看不到了,祭司,說真的還得謝謝你了,找了我這麼多年,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再走了,這次,我就安安的呆在這了。”說完,冷月拿起長槍朝外走去了。祭司看着他離去的身影,那一身白色的戰甲,彷彿看到了當年的冷風。
時光可以莫名的產生很多的錯覺,有時候,你會覺得這個地方你來過,有時候,你會覺得某句話很像某個人說的,有時,你甚至還覺得某個人的身影有點像那個人,不管是那個,這都只是你對於一個人的思念太過沉重了。
當初或許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那一天,所以纔會天真燦爛的笑着,傻傻的以爲幸運之神會永遠的保佑,所以,才能夠像一個孩子般肆無忌憚的胡鬧下去,所以纔會任性的耍着自己的脾氣,所以……纔會有現在的淚。
故事的開頭很美,因爲享受了美,所以纔會知道失去美之後的那種感覺是如何的難受,更是因爲享受了美,所以纔會願意爲它捨去一切跳進那個深不見底的峽谷。這一切,全是因爲美。
都城,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爲它擁有最嚴密的守衛,它還是天將與地將的心臟,所以人們纔可以放心的遊蕩在大街上。
而王城的正中央,則是隻有王族大將呆在的地方,這裡,除了巡邏的士兵和站崗的守衛之外,也就只有一個個身披鎧甲的人在這一條條冷清的街道上走了。
在這裡往往應該會每隔幾米就會站着一個士兵的,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銀狄羅納走了很長的一段路都沒看到一個人,他的心不僅禁了一下,不過還是姑做輕鬆。畢竟現在的耶格達大陸已經不同往日了,如果再不小心點的話恐怕到時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太陽已經落下,長長的一條廊道除了還剩下的一點微弱光芒就只有那帶着一絲絲涼意的風了,看似柔弱的風,但吹在他的銀色戰甲上總像是一把把的利刃刺進了堅硬的石頭上一樣。
突然,銀狄羅納的腳步停了下來,順着他的後背看去,只見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像一隻晚夜幽靈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背後,銀狄羅納淡淡的笑了下,但是,在他的笑聲下明顯可以看到一顆碩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了下來。他不會忘,那一種近乎壓倒性的氣場:“還真是出乎意料,怎麼,剛一出來就來找我了,看樣子我在你眼裡還挺重要的嗎?我的那些士兵都被你當飯前甜點了?”
曼達伊卡斯狂怒的大笑了一聲,“神之戟”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着,雖然沒了陽光,但還是被微弱的月光映射着他的淒寒與孤傲:“銀狄羅納啊,你怎麼還是這樣,放下你的戒備之心吧,這個世界沒有人那麼無聊天天拿着刀比着你,再說了,我要是想殺了你的話,你覺得現在還能夠說話嗎?還有啊,你那些士兵我可沒殺,只是他們有一點礙着你我說話了,所以嗎我就暫時讓他們安靜下。”曼達伊卡斯笑的很帥氣,很陽光,彷彿他們就是朋友一樣。
:“大老遠的跑過來,又大費周折藏我的士兵,你不爲了殺我,難道還能是來找我幽會的嗎?”銀狄羅納也淡淡的笑了起來,曼達伊卡斯說的沒錯,如果他想要殺了他的話,那他根本現在就是個死屍了。所以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有一點可以確定,暫時他還沒有危險。
:“算了,我沒有那個癖好,也只有你纔會那麼想,這麼告訴你吧,我今天”曼達伊卡斯收起了那幅笑容,目光又露出了那一種王者的霸氣“是來救你們的。”
:“救我們,你說要毀滅我們的話我還信,但是如果你說是要救我們,我還真以爲剛剛是聽到了黃鼠狼說要幫雞療傷呢,再說了,只要你不來對付我們,我們能有什麼危險。”銀狄羅納依舊是在盡力的在曼達伊卡斯面前維持着自己王者的地位,對於一個王族來說,地位和權力可以代表一切。
:“我說,你非要對我有那麼大的成見嗎,再說了,我又沒有欠你們冰族什麼。所以咯,收起你那副嘴臉,當年你們一起把我關入“禁忌之地”我都沒計較嗎,你說你這樣又是何必呢?”說着,曼達伊卡斯拍了拍自己的戰甲,從上面掉落的灰塵中可以看出,他一定是爬了不少的牆。“好了,我們說正事吧,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這次事情的異樣。”
銀狄羅納一時有點說不出話來,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面前的是一個跟他十分相對的敵人,他竟把他當成了朋友一樣,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要麼是他沒有智商,要麼,就是他的實力足以讓他沒有那個戒備的必要,可是,從他的作爲來看,他也不是那種沒有智商的人啊。所以,對於一個人身處敵軍王城還能那麼泰然自若,他的實力可想而知。:“那麼,你是想說那個人不是你?”
曼達伊卡斯一下無語了,看來,他們還真是把目標轉向了他,如之前想的那樣:“拜託,我有病啊,沒事做了非那麼大勁來做這些,再說了,我有那個必要嗎?又沒有誰來殺我全家。”
:“是嗎?”銀狄羅納冷冷的笑了一下:“那麼,爲什麼在看到嵐瞬死在你面前時你要殺了仕克還有煭応。”
:“我真的有點說不出話來,那只是一時的衝動好嘛,你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殺了難道你不憤怒嗎?再說,我殺了他們了嗎,你覺得我真動手的話仕克還有煭応能跑嗎?”曼達伊卡斯說着顯出了一種無奈,貌似,眼前的銀狄羅納真的不是他的敵人一般。
在聽到曼達伊卡斯的那一句話之後銀狄羅納徹底的驚訝了,道:“什麼!煭応沒有死!”
曼達伊卡斯看着他的樣子饒有興趣的撓了撓自己的下巴,雖然沒有鬍子:“怎麼,你是在爲那個叛徒沒死而感到惋惜嗎?說真的,我還真得感謝她,要不是因爲她我恐怕是真的出不來呢,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也要救我,但是怎麼說我也是因爲她纔出的來的嗎?”曼達伊卡斯帶着一種嘲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銀狄羅納難看的臉色笑着,雖然不能殺他,但是看他難受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嗎?”
:“那麼,你應該就是想說,那個幕後的人的目的就是要救出你的,對吧?”銀狄羅納思索了一會,終於是費力的說出了這句話。
:“終於還是被你們猜到了,也不妄我跑那麼遠來找你們,怎樣,現在可以明白我是來幹嘛的了吧,趕快帶我去見流提他們吧,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們來說可就越不利哦。”曼達伊卡斯還是淡淡的笑着,王者的氣息在慢慢的顯露。他似乎就是一個天生的王者。
銀狄羅納明白了,現在不管如何,在分不清敵人是那個的情況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隨即用頭示意了下,:“跟我來吧,對了,趕快告訴我你把我的人扔在那了,我好找人去放他們出來?”
曼達伊卡斯笑着走了上去,道:“當然了,不然讓他們一直呆在草堆裡一晚上也還真怪可憐的。”
:“混蛋,你把我的人給扔草堆裡了?”銀狄羅納回過頭去,樣子有點微怒,可是曼達伊卡斯依舊是一副笑臉,他能怎麼辦,而且他也打不過曼達伊卡斯。
:“不然能扔那啊!荒郊野外啊,拿去喂狼啊,拜託,我是那種人嗎?”
:“……”
銀狄羅納沒有再說話,而是鐵青着個臉走向了走廊的一頭,曼達伊卡斯也笑着跟了上去。
寂靜的樓道,月光下,只有淒冷,哀傷,不知道當年是那一天走過這裡了,它的味道已經變了,再也不那麼美好。
:“靈尊。” www¸ⓣⓣⓚⓐⓝ¸¢O
士兵們一個個低下頭恭敬的叫着,面前的這位身穿金銅色戰袍的男子沒有任何迴應,依舊是高傲的走着,那一種站在雪山之巔的冰冷感,彷彿,腳下是一片無比淒冷的厚厚的冰層。艾拉伊娜無魂般的走着, 她的眼睛,在鳴示着,又如一種警告,來自於死神一般的警告。
她慢慢的推開了房門,裡面,是滿身傷痕,**着上身躺在牀上的仕克,當一見到艾拉伊娜的時候仕克剛想站起身來喊。可是由於疼痛又不得不重新躺了下去。艾拉伊娜見狀趕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眼睛裡在流淌着含有溫和的水。
:“靈尊,對不起,我,殺了嵐瞬,我也沒想到,本來是……但是,我沒想到嵐瞬會……”仕克的聲音很小,但很尖銳,原本像這樣的人都是不怎麼說話的。他也是差不多,主要是因爲他們似乎是被上天遺棄的孩子,每發出一個聲音,都是無比的難聽,或者就是極其困難的那種,而他,他的聲音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細小,尖銳。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我們也只能是順其它的發展,好好養好你的傷,後面,路還會更加的難走。仕克沒有再說下去,除了最後的那一句“對不起”。他知道,這不是艾拉伊娜的原意,也不是他所想的,怎麼說都是他們族的二級天將,怎麼會下得了手,這也是爲什麼當他趕到後會選擇駐守在最後一個地方的原因,但是,他沒想到……。“他們已經在大殿裡等我了,我先去了,一個人好好帶着。”說完,艾拉伊娜起身走出了房間,轉眼間,這裡又空蕩了。
艾拉伊娜慢慢走進了大殿,可是,她沒想到一進去之後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臉微笑着的曼達伊卡斯,立馬,她的臉就表現的是無比的驚訝。怎麼會,曼達伊卡斯不是他們的敵人嗎?可是,現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而且,貌似銀狄羅納和流提他們還沒有出手的意思。艾拉伊娜隨即看向銀狄羅納,銀狄羅納朝她點了下頭,艾拉伊娜這纔不解的走了進去。
:“好了,除了受傷的加德柰爾無法到達之外各族的領袖都來了,那現在,我們就開始吧。”曼達伊卡斯對着他們看了幾眼,依舊是笑着說道。
:“開始,開始什麼,還有,什麼叫到齊了,風族和塵族的人都沒有看到?”艾拉伊娜看着眼前的兩人,雖然,她很想知道爲什麼他們的頭號敵人曼達伊卡斯會出現在這,但是,從流提他們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顯然現在他們的敵人已經不再是曼達伊卡斯那麼簡單了,所以,問下去她就是個傻子。
:“ 開始傳授,解救耶格達的辦法,而且,你也別問什麼風族和塵族了,因爲,他們現在已經成爲了我們共同的敵人。”曼達伊卡斯溫和的看向艾拉伊娜,淡淡的說道。
雖然他說的很平淡,但是,艾拉伊娜可以感受到,那種危機感:“什麼意思,風族和塵族將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沒說錯吧,我們共同的敵人不是你嗎?”一說完,艾拉伊娜立馬後悔了,因爲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我現在是終於知道爲什麼能做到地將以上的官會那麼少了。”曼達伊卡斯手撫着頭,表現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無奈“知道嗎?算了,還是銀狄羅納你告訴她吧,我說的她肯定不會信。”曼達伊卡斯指着銀狄羅納道。
說完,銀狄羅納的眼神隨即表現的有點憤怒,但還是轉過頭去看着艾拉伊娜道:“艾拉伊娜,你想過沒有,這次“婭達那”能量異動事件和封塵他們前去解救曼達伊卡斯之間的關聯。”艾拉伊娜看着銀狄羅納在那淡淡的說着無奈而又不解的搖了搖頭“其實,封塵他們去解救曼達伊卡斯正是因爲“婭達那”這次的能量異動不同於往常,這次,它異動所發出的能量更加猛烈,而且,異動發生之前,守衛在那裡的仕族四級地將皚笛瓦拉和二級地將漠仛就莫名的消失了。”
:“你是說,有人制造了這次能量異動事件。”艾拉伊娜睜大了一雙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沒錯,你也知道,一旦能量陣出現了一絲小小的損壞,你也知道那個怪物的實力。所以,“婭達那”的異動迫使祭司找到了封塵,以及你們靈族的嵐瞬等人開始瞭解救曼達伊卡斯的計劃,因爲它還沒完全衝破能量陣,所以力量還沒完全恢復,但即使是這樣它的力量也已經是相當的可怕,所以纔要靠曼達伊卡斯去將還沒完全恢復力量的它擊殺。可,你感覺到了沒有,本來祭司只是找了封塵,嵐瞬,以及釋神巖,但是後來釋神羽,冷月以及半路殺出的煭応,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人在暗中安排好了一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銀狄羅納看着滿臉震驚的艾拉伊娜,淡淡的說道。
:“幕後的人在布着局,雖然猜不出,但這樣的規模,是足以摧毀整個耶格達大陸上的一切了。”
:“是的,但現在風族和塵族一直都還沒動靜,很明顯,他們一定和這盤棋有關,而且,這個佈局的人很厲害,釋放“婭達那”裡的怪物,然後又放出曼達伊卡斯,很明顯,它下一步就是想要讓曼達伊卡斯和那個怪物打起來,但是,即使是我們看破了,爲了耶格達的安危,我們也必須這麼做,他這是在逼我們走他的這步棋。”
:“所以,就算我們前一秒都還是和曼達伊卡斯是敵人,但現在,也必須要站在同一陣營了,是嗎?”艾拉伊娜看着眼前俊美的曼達伊卡斯, 伊德斯,嵐瞬因爲他而死去,現在還有那麼多人因爲他而躺在牀上,她實在很難接受。
:“大姐啊!你怎麼跟這幫傢伙一樣啊,沒必要對我那麼有成見吧?別忘了,我好歹當初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只不過是你們硬要聯手對付我,我有什麼辦法。再者,這次連我都被布入局內了,你說,我們還有選擇嗎?”艾拉伊娜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流提也說了,看守“婭達那”的皚笛瓦拉和漠仛都已經失蹤,而且也沒有風族或塵族到來的痕跡,那麼足以證明佈局之人的實力必須在一級天將級別纔有這個能力,難道,在耶格達大陸上,還有人隱藏了自己的實力。”銀狄羅納道。
:“不,那個人不需要隱藏實力,他只需要讓自己不被發現就可以了,這就是爲什麼會對皚笛瓦拉和漠仛下手。”
:“你是說,佈局之人就在我們周圍。”曼達伊卡斯說完,幾人立馬眼睛都大了,銀狄羅納更是驚訝道。就在他們身邊,就是說明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糕。曼達伊卡斯點了下頭,沒有再說話。
:“情況也跟你們說明了,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明天我要去和“婭達那”裡的怪物去交戰,到時候風族和塵族一定會派兵阻攔,我希望爲了耶格達的安危,在座的三位可以放下心中的那點尊嚴,替我阻攔他們。話就到這了,我先回去了。”說着,曼達伊卡斯轉身一跳,隨即離開了。
幾人突然感覺,他們一直都是任人宰殺的羔羊,可是他們卻還可笑的以爲自己是山中的猛虎,的確是有一點嘲諷。
登着曼達伊卡斯走遠,流提慢慢的掉過頭來看着銀狄羅納以及艾拉伊娜道:“你們覺得,曼達伊卡斯的話可靠嗎?會不會這只是他的一個局。”
:“不會,以他的實力根本沒必要設這個局,再說,他若是剛剛就殺了我們三個,那他就是真正沒有威脅了,可是他沒有。再者,我們也無法清楚一直沒有動靜的風族和塵族到底想要幹什麼,所以,還是等到明天再仔細觀察一下吧。”銀狄羅納望着曼達伊卡斯遠離的方向,深邃的說道。
:“伊德斯已經死了,仕克和加德柰爾還躺着,其他人又成了曼達伊卡斯那邊的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面對風族和塵族,明天將會是一場惡戰啊。”艾拉伊娜擡起頭看了看高月,是的縱使他們是四族聯手,但是現在的實力要跟風族和塵族打,那還真的是有點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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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這些了,兩位先回去調兵吧,明天這一戰,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勝。”銀狄羅納說的無比的堅定,他也只能堅定,畢竟,一戰定存亡。艾拉伊娜和流提點了下頭,隨即也轉身離開了。這時一個士兵突然衝了進來。
:“報,秉冰帝,在我族領土邊界發現了風族二級天將紒羅。”
士兵一說完,銀狄羅納慢慢站起,王城的外面,是一片片茂密的叢林,可是在現在的動盪中,這樣的茂密還能存在多久。:“終於,是按奈不住了嗎?”
—藍色的天空下,藏着的,是渺茫的宇宙,宇宙之中,藏着的,是無數的未知,而無數的未知,就這樣被美麗而又看似純潔的白雲掩蓋着。
—一個個疑問的浮起,帶動了一次次的思考,一次次的思考,帶出了一個個的答案,一個個的答案,改變了一個個世界。
—危難前,彼此的互相廝殺,危難後,又彼此的牽手共進,全只因爲利益的衝突罷了,利益,可以改變兩個人,也可以改變兩個國家。
—畫面的中央,兩個人手牽着手共同走向未落下的夕陽,到最後,一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而另一個,還在不停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