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使命,開啓。
一天前:
:“祭司,什麼意思,我哥不是被煭応殺死的?可……?”釋神羽睜着一雙眼睛完全是不敢相信,對於她而言,她所看到的已經足以說明了,而祭司的話,彷彿就是跟除了耶格達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實在太匪夷所思。
:“可是,釋神巖確實是因爲被煭応重傷,之後在傷痛之下說完我的囑託之後死去的。是不是?”釋神羽點了點頭,如果這句話不是從祭司的口中出來的話,那她是絕對不會耐心下來聽的。幽暗的森林中飄過夢幻般的白霧,祭司的眼睛在白霧中格外的明亮,這是釋神羽的第一感覺,若不是因爲那道熒光,恐怕自己還真會將他誤認爲是來自天界,不沾凡塵的天神。“你還記得,當時釋神巖死的時候的場景嗎?雖然我知道這很痛苦,但是有些東西,你必須去細細品味,即使苦的難以接受,你也得去,這樣你才能從中看到你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事物的另一面。”
陰暗中,月光下,釋神羽雙手緊緊的握着,身爲冰族的她應該是不怎麼知道寒冷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飄動的白色的水蒸汽比她們冰族的冰川要寒冷不知道多少倍以上。釋神羽眼中閃過的一絲熒光被極度寒冷的白霧凍住了,隨後由於重力的作用墜落下去,砸向月光彌補的大地。
:“祭司,我明白了。”說着,釋神羽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努力的深挖不久前才被自己埋葬的思念,揭開未來得及癒合的傷口。
兩天前:火族與冰族的交界
暗暗來臨的動盪加之各族之間的明掙暗抖,銀狄羅納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竟然派了釋神羽,冰族的一級地將這樣,一個種族的第三戰力來巡視邊界。釋神羽雖然沒有明白是爲什麼,但是那是屬於冰帝的最好指令,她無法違背,也只能是無奈的出發。飛舞的黃沙,流動的烏雲,一個看似不大的荒土就這樣將兩邊的空氣徹底和溫度徹底的割成了兩種互反。說實在的,釋神羽習慣了冰族雖然極度寒冷,但卻無比清新的空氣,那不僅能夠緩解自己對哥哥的思念,還能夠讓自己心情稍微好些。而這裡,她實在是感覺不到有多少好的。地上是一棵草都沒有的黑土,天上是死氣沉沉的烏雲與代表死亡的禿鷹,看着這些她就噁心。釋神羽捏着鼻子默默的走了幾步,死神的高歌在空中盡情的吼叫着,似是在嘲笑,又似是在示威。
突然,釋神羽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目光由剛剛而懶散慢慢集中起來,而且,隨着體內能量的涌動,手中開始慢慢出現了寒冰。周圍有十分強大的能量在散發,而且從散發的規模上來看實力絕對不會比她低,在冰族,實力不比她低的也就只有聖星和伊德斯加上冰帝銀狄羅納。而且,這裡可是冰族與火族的交界,有這樣強大的人在這,緊張的氣氛涌動着,釋神羽的呼吸在急促的沉悶着。向着能量傳來的地方,釋神羽警惕的慢慢走了過去,越來越近,釋神羽可以感覺到能量散發之猛烈,可是,如此猛烈的能量散發,爲什麼看起來是那麼的雜亂無章呢?前方大多都是一片平地,只有一個小小的峽谷可以藏人,而且,能量也是從峽谷中傳來的,可是,那個地方是屬於火族的領土,釋神羽貴爲一級地將是不能貿然前去的,因爲一個高位的人如果突然出現在他族的領土,那將會被視爲宣戰。釋神羽腳停了下來,沒有再往前,此時峽谷內的能量似乎是感知到了她,能量一時間涌動的更加的猛烈了。
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炙熱無比,釋神羽生活的冰族一直都是處於寒冷之中,所以,她對溫度是十分敏感的,能讓空氣變得熱起來,那就只有火族了。釋神羽向峽谷看去,只見一條細細的裂縫正在向自己襲來,並且,裂縫裡面是冒着熱氣的火紅色,釋神羽知道,那是冰族的能力,思索着,她也沒有猶豫,手朝着裂縫一揮,立馬便是一道小小的冰牆格擋在裂縫的前方,當裂縫抵達冰牆時,由於兩者性質的不同,它也就停止了自己的延伸。正當釋神羽對着自己的這一招暗暗自喜時,她的瞳孔突然瞬間放大了,劇烈涌動的能量,此刻,竟然就在她的身上,這隻能是說明一個問題……。:“小姑娘,實力不錯嘛,要不是耍了點小心機,恐怕以現在的我,還真的是打不過你。”
身後,一個聽似無比的冷漠,但確實充滿無限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猛烈的擊打着釋神羽的心臟。自己好歹也是冰族一級地將啊,可是現在。竟然那麼簡單就被控制住了,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不安的情緒涌動,象是屍體上的蠕蟲,爬滿了全身。即使周圍的空氣十分的炙熱,可是後方卻是比聖羅斯還要冷的寒冷,釋神羽知道,那是兵刃散發出的,此時,一把火紅的刀正直直的逼着她的後背。火族的人,而且自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對方的實力至少在二級天將以上。不知爲什麼,此時釋神羽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種矛盾的心理。:“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代表的是什麼,你想要看到冰族和火族生靈途炭嗎?”
平靜了一會,後面沒有說話,釋神羽只是依稀的聽到嘆息聲,一種對於命運的無奈的嘆息聲,就如同這裡的荒地一樣,想要擁抱藍天,卻只有烏雲可以陪伴。:“抱歉,我不想侵犯你們的領土,但是,這次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小姑娘,你就當沒有見到過我,好嗎?”
:“不得不去做的事,一個火族的人在冰族的領土上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我還真是很難想象,那會是什麼事。”雖然,雖然自己處於劣勢,但是釋神羽還是極力的維持着自己的威嚴,這不光是爲自己,還是爲了保持這個種族的高傲。
:“小姑娘,不是什麼事都可以說的,如果你帶我去找你們冰族的一級地將釋神羽,興許我還可以告訴你。”一把刀直直的逼着後背,一般的人應該害怕的,可是釋神羽卻稍微感到一點開心,或許是他的話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吧。
:“找釋神羽,你是她什麼人?”
身後,男子目光深邃,但又充滿幸福的看了一眼灰色的天空,淡淡的笑了下:“你就告訴他,火族二級天將釋神巖找她,她聽了之後自己會明白的。”
釋神羽一下顫動了,原先只是猜測,沒想到,還真的是,十幾年了,十幾年沒見,今天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釋神羽忘記了逼在身後的那把刀,慌忙的轉過身去。釋神巖一下沒防備她這一下爲了不讓自己的刀刃砍傷釋神羽急忙的抽了回來,不只是因爲用力過度,還是因爲別的。釋神巖發出了一聲悶響,之後手緊緊的握着肚子,臉色極其難看的弓下了腰。這時釋神羽才注意到,釋神巖的戰甲是那麼的鮮紅,來自於地獄般的鮮紅,並且殘破不堪,握着刀的手上是一塊塊來不及清洗的血跡。:“哥……。”釋神羽喊了一聲哥之後沒有再說話,她不知道此刻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失散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剩下的唯一親人,可是卻是這樣一副樣子,這還是她想要看到的嗎?
釋神巖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妹妹貴爲一級地將,一般都是在都成。眼前的這個女孩竟然叫自己哥,釋神巖又是由於過度的激動導致身上的傷口更加的疼痛了,接着便是慘叫了一下。釋神羽趕忙上前攙住他,目光中是十分亮的熒光。:“哥,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釋神巖定了下來,仔細的看了一眼這位曾經最疼愛的妹妹,她變了,以前明明是那麼的手無縛雞之力,可現在,她卻穿上了冰族令無數人羨慕的一級地將的戰甲。看着如此華麗的妹妹,釋神岩心中在隱隱作痛,看來,那一戰還真的是改變了他們了。釋神巖伸出手,在妹妹佈滿水珠的臉上擦了擦,溫和的說道:“放心吧,沒什麼,只不過是在來的路上跟煭応交了一次手而已。”
釋神羽直着眼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釋神巖:“煭応,她不是火族的一級天將嗎?怎麼會對你出手?”
釋神巖深吸了口氣,不知是因爲傷口在折磨,還是別的,他望着天上浮動的烏雲。他的烏雲即將退去了,可是,釋神羽身上的烏雲卻更加的加重了,這一輩子,說好的保護她,難道真的就那麼的難嗎?:“啊羽,這個世界,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將不會再是你我所熟悉的那個世界了。”
:“什麼意思?”釋神羽看着眼前的釋神巖,不知道爲什麼,她怎麼感覺眼前的哥哥那麼的陌生,究竟,這位身着利甲,面容滿是滄桑的男人是不是他的哥哥。
釋神羽說完,釋神巖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釋神巖緊緊的抓着釋神羽的手,面容是無比的哀痛:“啊羽,我沒時間解釋了,幫我完成祭司的囑託,協助封塵救出曼達伊卡斯。”說完,釋神巖的眼睛慢慢的散去了神色,接着,他不受控制的向後倒了過去。釋神羽一下慌了,手想要去抓住釋神巖,可是,不論如何她的手始終是沒有動。釋神巖倒了下去,自己的思念永遠的冰封住了,再也無法消去。曾經一直在幻想着有一天能和哥哥相聚,就算只有一分鐘,那也足夠。可是當願望真的實現時,釋神羽才知道,這個願望是多麼的自欺欺人。
釋神羽擡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向釋神巖的身邊,她的腳軟了下來,望着眼前這個剛剛還對自己笑的釋神巖,那種感覺,還真是不好受。釋神羽朝着天拼命的吼着,嘶吼聲響徹了天際,傳到了雲邊,從這一刻開始,她們,徹底的回不去了。
周圍回到了雲霧繚繞的幽深密林中,躺着的釋神巖也變成了目光深邃的祭司。釋神羽視線模糊了一下,接着又仔細想了想,終於,她好像是明白了什麼。雖然釋神巖傷的很重,可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上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按道理是不會突然死去的,除非,是有人又在自己與他說話時出手,並且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那麼能夠在他們周圍隱藏實力潛入的,也就只有一級天將和君王了。煭応,這也不像是她的性格啊,加上以她的實力,釋神巖根本就無法從她的手中逃脫,難道,暗中還有一個沒有出現過的高手……。釋神羽眼睛睜的很大,她感覺到釋神羽的那句話的意思了,這個世界,正在暗中洶涌着。
:“現在,想到什麼了嗎?”祭司望着釋神羽,目光中的大霧還是沒有消失,彷彿一個神秘的男人背後,是深海一般的故事。
:“可,祭司,我不明白,爲什麼……?”
:“其實,煭応並沒有你們看起來的那麼冷血,只是,當年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所以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況且她又是高高在上的一級天將,你會這麼認爲也不怪你。”
:“但,雖然我只是一級地將,可想要在我面前殺了……而不讓我察覺,恐怕也只有一級天將了吧?”
:“沒錯,這也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我們拖延了,可是目前又有一個潛在的麻煩,所以,明天,我要你在曼達伊卡斯殺了闥嗜之後與封塵一起,阻止—冷月。”祭司一字一語的說着,釋神羽再一次震撼了,這真的是她所能容納的嗎?
:“什麼!”
寒氣掠過冷月的長髮,最後落在他前方的一塊土地之上,隨即一道巨大的冰牆立馬升起,擋住了他的去路。冷月目光凝重的望着身後的釋神羽,他早就想到的,從他決定走這條路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這個局面了的。冷月回過頭去,大吼一聲,揮着天堂之衛猛烈的劈了下去,巨大的冰牆瞬間被擊碎了,灰骨的大地再一次被白色所覆蓋。封塵慢慢的站起,看着眼前的情況,到底,什麼纔是根本,他越來越迷糊了,他的敵人,到底是誰?
釋神羽手握着“火神之翼”,這把哥哥留下的唯一一件她可以留作紀念的利器。她之前一直想着,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用這兩把刀親自除去殺了哥哥的人。可是現在仇人就站在眼前,卻是一起經歷了生死的冷月,這些未免是有點殘酷了。
冰塊全都落到了地面,冷月俊朗又憂傷的側臉象是過去在回放,封塵明白了,這纔是冷月真實的樣子,他是一個永遠停留在了悲傷的過去的人,而之前對他們露出的笑容,只不過是他撿來的硬朗的外殼罷了。冷月輕輕的眨了眨眼,如此簡單的一個舉動,包含的卻是流不出的淚,以及無盡的愧疚。他們有錯嗎?沒有,只不過他們的命運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相反的,所以當他們相遇的那一刻,其實也就註定了悲傷。:“總算,是知道真相了嗎?我還以爲祭司不會說呢?看來還是我太過自信了。”冷月笑了一下,帶着眼角的光芒笑了一下,要結束,總是要有一個人扮演劊子手的,而這樣的角色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以爲我哥哥報仇。”釋神羽說話時用力的緊緊咬着自己的牙齒,可以聽到,骨頭激烈的摩擦發出的也算悅耳的細聲。封塵慢慢的走到釋神羽旁邊,他終於是從他們的對話中聽明白了,原來,從始至終,一直安排這一切的竟然是冷月,他們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
—故事永遠沒有明朗的那一天,你只能在迷茫之中摸索着前行,雖然過程會得到思念,或是悲痛,甚至在半路被惡魔給拖走,但是,你別無選擇。
:“爲什麼你們都一樣呢?明明打不過,爲什麼還要送死呢?”冷月頭低着,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們兩個說話。
釋神羽點轉頭來看着封塵,封塵的表情猶如死屍一般,這樣的變化對於他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這個從沒有經歷過這些的少年應該是無法承受吧?釋神羽暗中痛了一下,知道這樣很殘酷,可是她還是動了動嘴,道:“封塵,冷月想要獲得星能,他想要利用星能強大的力量來報復曾經對翼族出手的六族,只是,星能能量的強大別說六族了,恐怕到時候耶格達上的所有種族都會受到影響。所以,爲了曼達伊卡斯,也爲了這個大陸上的一切,我希望你幫我一起對付冷月。”
封塵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釋神羽,而是望着前方的冷月點了點頭,那裡是剛剛闥嗜呆的地方,那裡,也是曼達伊卡斯最後落下的地方,那裡應該還飄蕩着曼達伊卡斯殘留下來的東西吧。冷月看着封塵的表情以及怒火燃眼的釋神羽,他們還是逃不開殘殺嗎?他擡起頭極力的吸了一口氣,這是在對一切做最後的拋棄。
伴着一陣寒風吹過,釋神羽快速的衝了過去。封塵明白,以釋神羽的力量,她根本就擋不住目前身爲耶格達上的最強者的冷月一招,隨即也快速的衝了過去。冷月壓根就不想跟他們打,見兩人衝了過來只是揮動着身後的翅膀向着上空閃耀着的“星能”飛了過去。冷月升空的那一瞬間,釋神羽收起了左手的那一把“火神之翼”然後一揮,無數道冰錐便極快的向着冷月飛了過去,冷月感覺到了氣流的變化轉過頭向後看去,見到飛來的冰錐之後隨即調動了一下翅膀揮動的姿勢以及規律,在冰錐即將接近之時,冷月憑藉着翼族特有的能力騰在了空中,然後極力揮舞着手中的“天堂之衛”將冰錐一一擊落。這時釋神羽已經衝到了他的前方,舉着火紅色如鮮血般的刀砍了過來,冷月見狀身體快速的轉動了一下,釋神羽的刀硬生生的砍在了他背上的金色翅膀之上,由於是在空中沒有任何着落點,一刀劃過之後釋神羽也只能像離了線的風箏那樣無力的向一邊墜去。冷月見釋神羽從身邊流了過去目光又是朝着上方的“星能”緊緊的一定,隨後又是急速的朝着上方飛去,可是他剛飛出沒多遠,一個高大的身軀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上方,冷月看去,眼中是涌動的淚水。這個孩子的命運因爲他徹底的改變了,想着,他的心裡就是深深的愧疚。封塵舞動着冷月贈予他的那把“蠻荒之槍”猛的向下劈去,冷月隨即反應了過來趕忙舉起長槍橫擋在了自己的上方,可由於自己處於劣勢,加上剛剛與釋神羽交手完全沒防備這招,最後還是因爲上方巨大的推力向下墜了下去。他們的戰爭開始呢,除非有人戰死,不然,這一戰永遠都不會結束了。
—冰川已經消融了,海平面逐漸的上升,海鷗失去了立足安窩的地方揮動着潔白的翅膀遠離了這一片天地,北極熊失去了可以逃避的大陸,只能是慢慢的沉淪在了深海之中。他們的過去猶如無助的北極熊,永遠的沉入深海死去了。
冷月腳用力的在地上一蹬,過度的力量擊起了灰色的塵土,上空封塵面容已經麻木,若不是他眼角的那一滴沒有落下的淚,恐怕冷月還真會覺得他特別的陌生。封塵沒有翅膀可以讓他停留在空中,所以在直直往上推的推力消失之後他整個人因重力的作用急速的落了下來,跟着他的還有銀色的長槍。冷月暗自冷冷的自嘲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給他的武器,他今天竟然會用來對付自己。封塵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遊動在空氣之中的能量也越來越猛烈,冷月閉了下眼,這只是對自己冷血的提醒。在封塵抵達離自己只有十幾米的半空中之後冷月的眼睛猛的睜開,之後便急速的朝着一邊跳開,封塵的長槍直直的刺在地上,巨大的能量接觸大地之後如同抵達陸地的龍捲風,狂怒的席捲着弱小的塵土。周圍飛濺起來巨大的火光,塵土在火光中飛揚,最後一點點的消失。這個場景,封塵剛剛纔看過的,只是,那個人卻沒有他那麼幸運,而底下的人,也沒有那麼的倒黴。冷月跳開了,長槍連他的銀色戰甲都沒有擦上,封塵目光冰冷的望着緩緩落在一邊的冷月,這樣的高度,雖然和曼達伊卡斯相比猶如冰山一角,可是就算只是這樣的力量,他還是無法超越,即使是加上釋神羽,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戰勝。封塵的眼睛沒有一點感情,有的只是一個亡靈般的空洞,冷月還從沒見到過如此可怕的封塵,或許,他真的是徹底的改變了這個少年。
一邊,寒冷的冰刺快速的襲了過來,冷月趕緊轉過身,一槍劃過,冰刺脆弱的實在不堪,在長槍劃過之後便破碎落在了地上。望着墜落在地上的天使,冷月正想收起長槍,可是一邊釋神羽卻揮着刀快速的衝了過來,再收槍已經來不及防衛了。冷月接着長槍還未退去的能量繼續滑動着向釋神羽刺去,釋神羽沒想到他會這樣,本來力量就不及他,在“火神之翼”與長槍相交之後巨大的能量直接將刀從釋神羽的手中擊開,雖然失去了武器,但由於慣性釋神羽的身體還是猛的向前衝去,冷月冷冷的揮動了一下翅膀,巨大的金色雙翼猛烈的向釋神羽揮來,釋神羽急忙的將雙手擋在自己的前面。翅膀擊打在了釋神羽的手上,強烈的刺痛感襲來,釋神羽沒想到,原來他們之間的差距那麼的大。釋神羽整個身體被金色翅膀震起了幾米遠,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打傷了釋神羽,可是冷月的心卻在隱隱的作痛,或許是因爲釋神羽是女孩的緣故吧,或許是因爲釋神羽讓他想起了穎憐吧。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不管他再怎麼不願也是無法改變的。釋神羽倒地,封塵又快速的衝了過來,“蠻荒之槍”寒冷無比的光芒射入冷月的後背,作爲長期來往於殺戮之中的戰士,直覺是一種天賜的禮物。冷月轉過身一槍揮去,可是封塵卻微微的彎下腰巧妙的躲開了,接着等“天堂之衛”從自己的頭上划過去之後他又急忙的站起縱身一躍,長槍冰冷的槍尖朝着冷月的頭部逼去。由於距離太近,這時抽回自己的長槍已經來不及了,冷月只得是趕忙歪了下頭,長槍從他的長髮上擦過,劃斷了幾絲頭髮。此時封塵的腹部整個落在了冷月的眼中,銀灰色的戰甲微微的發着亮,冷月看準了時機急忙是一拳揮去。封塵見狀驚呼不好,可是現在他和冷月一樣,都無法抽回長槍,所以也只得是用另一隻空着的手擋住了冷月的拳頭。由於是騰空,在一定條件下處於劣勢,在冷月一拳擊中封塵之後封塵的身體向後退了過去。這次,封塵沒有受傷,終於,他終於是認真對待了,所以,他們必定是要以一個人的離開爲代價了。
—這個世界,最不能講的就是感情,在這裡只有嗜血,殺戮,手上沾滿鮮血的人才能夠存活。謝謝,將軍,冷月,謝謝你們,讓我看透了這些。
裂痕越來越開,那一道峽谷逐漸的擴大,紅色的河水在裡面狂怒的奔騰着。冷月知道,再這樣必須得有人付出生命這一戰才能夠停止了,所以,他再一次揮動了身後的金色翅膀極快的向上方依舊在閃爍的“星能”駛去。飛行沒有一個種族可以比得上翼族,這是耶格達上所有種族都知道的,封塵將巨大的能量匯聚到手中,接着猛的向地上擊去,無數的利刃在地上狂傲的涌動着,強大的推力指使封塵的身軀極快的往上升。這樣造成將會是仕族所不佔優勢的空中交手,一般情況下所有高位的將領都是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的,可是冷月沒想到封塵竟然會連命都不要,看着封塵無魂,但卻帶着淚珠的眼神,他的心再一次的絞痛着。可是,他的速度沒有停下,即使知道封塵很快就會趕上來,就算知道他們又要拼個你死我活,他還是沒有停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不論是對還是錯,他們都必須去做,這是他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價值。封塵飛快的追了上來,冷月的眼角幾乎可以看見,下方不遠處的銀色閃光。他的表情慢慢露出了極度的痛苦,最後象是做了什麼十分艱難的決定一樣極快的調轉過頭來望向身下的封塵,接着就是金色長槍猛烈的刺下。只是,這次封塵沒有擋,而是左手巧妙的運動了一下把力量稍微轉移,在“天堂之衛”快要刺到自己的時候他的身體向一邊一轉轉了過去。長槍從他臉邊幾公分遠的位置劃過,封塵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升到了冷月的上方,畢竟天生是沒有翅膀的,若是他在繼續將力量運作在左手的話恐怕即使到了冷月身邊也還是無法戰勝他,於是封塵收起了手中流動着的能量。冷月原以爲這樣的話封塵就會下墜,這樣的話他頂多也就只能是跟自己過上一招,可是當下面傳來極度的冰寒之氣的時候他立馬知道了,這個少年,根本就沒有自己所知道的那樣簡單。一股白霧不知何時升起,在一瞬間突然將冷月和封塵直接吞併,索性二人身爲一級天將,可以調節自己體內的能量來抗之低溫,要不然的話此時他們一定受不了。白霧過於濃密,兩人同時看不清了對方,就連已經非常靠近了的巨大黑色漩渦此時也已被埋沒。冷月用力的震動着自己的翅膀,以讓白霧消散的更快,他的翅膀極力的拍打着柔弱的雲霧,周圍果真是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可是,由於他的大多數精力都用在了白霧之上,翅膀揮動的浮力漸漸支撐不住他身體的重量,於是冷月開始慢慢的下墜。但,在下墜了一會過後冷月驚奇的發現,他的腳好像是觸到了實地,按道理他下墜的速度極其的緩慢,不可能那麼快就落到了地上的。再仔細的感受一番冷月驚訝住了,大地是冰涼的,極度的冰涼,就像……就像是來自北極一般的寒冷。白霧慢慢退去了,周圍逐漸的清晰起來,冷月看着周圍,他直接呆住,他的腳下踩的如同他猜測的那樣並不是實地,而是一個冰柱,十分巨大的冰柱,而在四周,也是一樣的都是一根根巨大無比的冰柱,在他的前方,封塵正手持着“蠻荒之槍”冷冷的看着他。冷月實在是沒有想到,釋神羽的力量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大的規模,他好奇的向下看去,釋神羽由於使出這招耗費的力量實在是太大正大口的喘着粗氣,而且身體看似也變得極其的虛弱。
“星能”還在天上閃耀着,可是,現在的他在釋神羽這一招過後再也沒有了天上的優勢了,所以,這一戰,他是很難躲開的了。
封塵腳剛一觸到寒冷的冰柱隨即又猛的用力一蹬,飛快的朝着冷月飛了過去,冷月見狀也是也是猛的震動了一下翅膀衝着封塵迎了過去。金色長槍與銀色長槍相交,火花在空中飛濺着,封塵的目光冰冷,卻帶着淚光,冷月的表情痛苦,可每一招都無絲毫保留。封塵的實力雖然達到了一級天將級別的,可是,釋神羽知道如果持續下去的話那麼封塵根本就撐不了多久,畢竟他面對的是目前耶格達上的最強天將。隨即,釋神羽定了一下揮着火神之翼急速的朝着還在冰柱之間亂斗的兩人飛去。封塵一槍劈下,冷月將“天堂之衛一橫擋住了來勢兇猛的一擊,隨後用力的往上一頂,封塵無力的向一邊的一個冰柱飛去,最後都是在垂直的情況下用力的踩着冰柱才停住。冷月優雅的落在另一個冰柱之上,舉着長槍指着封塵,他的表情似是一種警告,代表着如果封塵再不停手,那他接下來不會再留情絲毫。封塵腳用力的一蹬,揮舞着“蠻荒之槍”再一次衝了過去。冷月悲哀的閉了下眼,他終究是什麼也無法阻止,除了用殺戮來讓他停止。封塵一槍劈下,冷月十分優雅的躲開了,可在躲開了封塵這一招之後冷月並不能如願的出手。封塵寒槍一過,身後又有一股寒冷的氣息襲來,冷月趕忙揮了下槍身猛的向封塵捶去,封塵立馬收回槍一擋,可還是被強有力的“天堂之衛”推開幾米遠。在打退封塵之後冷月又急忙的轉身,這時釋神羽已經舉着手中的兩把尖刀砍了下來,冷月見勢立馬接着擊打封塵時還未散去的力量將長槍在手間撥弄了幾下,接着原本還如同一條涌躍的金色長蛇一般的天堂之衛立馬橫擋在了冷月的前方。釋神羽的“火神之翼”砍在天堂之衛上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就是無法推下去。冷月在擋住釋神羽的雙刀之後手又巧妙的轉動了一下長槍,本來還在被“火神之翼”壓制在下方的“天堂之衛”在冷月的轉動之下竟然在一瞬間移到了上方,狠狠的將“火神之翼”壓了下去。此時釋神羽手中的紅色雙刀被冷月緊緊的壓着,任由她怎麼拉就是掙脫不了,冷月望着眼前的釋神羽,眼中浮現的是穎憐的身影,難道就因爲她們都是身處在亂世之中的女孩嗎?冷月揮動身後的翅膀朝着釋神羽擊了過去,釋神羽見狀趕忙是放下了手中的“火神之翼”向後退去。金色翅膀重重的擊打在冰柱之上,無數潔白冰塊被劃開,然後被重力強勁的往下拉去,伴隨着的,還有火紅的“火神之翼”。釋神羽落地直直的望着冷月,明明,明明這麼好的機會,他是可以直接將她重傷的,可是他沒有,他沒有想要傷害釋神羽,他只不過是想要逼退她而已。封塵站定,見釋神羽被逼退,隨後又急速的朝着冷月衝了過來,此時已經是最好的機會,若是錯過那麼之後就不會再那麼簡單了,冷月突然將“天堂之衛”猛的朝着冰柱刺去,隨後挑好幾塊巨大的冰塊朝着封塵丟去。封塵見狀立馬伸出左手喚出無數的兵刃衝着飛來的冰塊襲去,冰塊是脆弱的,僅一瞬間的功夫就被擊散,可是封塵的視線也因爲散落的冰塊與利刃而變得模糊了起來。冷月抓準時機努力的震動了一下翅膀飛快的升向了“星能”,封塵這時反應了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而釋神羽也一樣只能是無助的看着冷月朝着“星能”飛去。
—難道,一切就這樣毀於一旦了,難道,他還是一樣在沒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什麼也做不了。
冷月一點點一點點的朝着“星能”飛去了,不知是時間變慢,還是封塵的感受變慢了,他突然感覺一切都很慢,慢的煎熬。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冷月靠近曼達伊卡斯所不希望的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封塵的心超越一切的難受。終於,冷月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星能”,耀眼的光芒散射而出,事物的流動又迴歸到了之前的樣子,還是一樣的速度,一樣的悲哀,他們,真的就這樣失敗了。
黑色的烏雲逼近了,大地在開始劇烈的震動,遠處,密林的樹木在一棵棵的落葉,狂落的那種,彷彿是有一個巨大的風眼在極力的吸收着綠色的大餐。氣壓在強烈的變化着,如封塵和釋神羽不是各族間的一代王者,恐怕現在自己身體內部早已被撕裂。天上的雲更加的黑了,黑到已經分不清何處是天,何處是地,漸漸被“星能”融入體內的冷月散發的光芒在這一刻是多麼的明亮,明亮的比太陽還要可怕。現在的冷月還在適應着來自闥嗜的毀滅之力,完全是無法出手,封塵知道現在是他們擊敗冷月的唯一機會,要是這個機會錯失讓他徹底得到了闥嗜的能量,到時候就算是加上耶格達上所有種族的力量那也是不可能戰勝他的了。封塵想着便揮動着手中的長槍準備出手,而釋神羽幾乎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可是,就在他們剛走兩步時,幾把刀刃突然飛過,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這是仕族的招式。封塵驚奇的向後看去,只見一個穿着黑袍的男子快速的放下兜冒向這邊跑來—漠仛。釋神羽和封塵互相看了一眼,他和皚笛瓦拉不是昏迷着的嗎?漠仛大口的喘着粗氣跑到兩人的身邊,很顯然,這傢伙跑了很久了:“終於……終於是趕到了,你們……你們兩個快點離開這裡,“神結之印”,要崩潰了。”
巨大的黑色漩渦此時已經徹底的被一棵棵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周圍呼嘯的更加的猛烈了起來,氣壓嚴重的變化索格和冥礬以及皚笛瓦拉都知道這意味些什麼 。冥礬無情的冷笑了幾下,兩人都沒有再動手,因爲此刻再打下去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沒分勝負還真是不夠盡興,不過我要做的已經做到了,下次有緣的話再好好的跟你打個夠吧,上一代 火族一級天將索格。”冥礬轉動了下手中的護腕,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飛快的朝着一邊移動,最後慢慢的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皚笛瓦拉慢慢走到索格旁邊,聲音細小的說道:“‘神結之印’快要崩潰了,前輩,走吧。”
:“封塵他們怎麼辦?”索格說的是封塵他們而沒有問曼達伊卡斯,其實從剛剛他就已經明白了的,來自於曼達伊卡斯的能量震動突然的加強,強到一個無法觸及的高度,可是之後又突然消失,是他的能量震動徹底消失,不是回到之前的樣子。其實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明白了的,所以他沒有問下去。
:“放心吧,那邊漠仛會解決的,我所要做的,就只是帶你回去而已,而漠仛,他一定會將封塵將軍他們帶回去的,你放心吧。”皚笛瓦拉的眼神無比的真誠,給人一種說不出的信賴。索格望着來自異界般的黑暗,點了下頭,隨後跟着皚笛瓦拉走向了來時的路。
:“不行,現在絕不能離開,冷月剛剛得到闥嗜的力量,他還不怎麼會控制,正是消滅他的好時機,如果現在離開的話,那麼耶格達就是真的完了。”釋神羽望着漠仛,極力的說道,封塵只是死靈般的望着上方的冷月,沒有說一句話。
:“也正是因爲他還沒有完全掌握闥嗜的力量,所以力量的流動也才更加的可怕,你還沒接近他恐怕就已經被周圍涌動的氣流給切割成碎片了,再加上讓你們撤離是祭司的指令,所以你們必須離開。” 封塵一步步的往前走着,漠仛和釋神羽的對話他似乎沒有聽清一般,漠仛這時也注意到了封塵的不對勁,乘着封塵和釋神羽不注意時他突然衝了過來,接着就是往封塵的後腦一擊。疼痛過後,封塵的意識開始慢慢變得模糊,接着,他便暈了過去,釋神羽望着,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漠仛活動着手腕,這是他在出手之後喜歡做的動作,以前還被皚笛瓦拉說過幾次“真是的,祭司說的還真沒錯,最難帶回的就是你。”說着,他又看向了釋神羽:“帶他回去,就靠你了。”
望着漠仛含着淚光的眼神,釋神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道:“交給我,那你呢?”
釋神羽說完,漠仛低下了頭,面容是無比的痛苦,不過他只是低了一下,隨後又擡了起來,望向一邊的冷月,道:“必須把這傢伙拖到“神結之印”之中,讓他跟着“神結之印”的消失一起消失。”
:“可,你不是說我的身體承受不住強大的氣流嗎?我可是火族的一級地將,連我都承受不住,你能承受的住嗎?”
漠仛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手用力的往地上捶去,一捶過後,大地在劇烈的震動,猶如是異常地震一般。釋神羽感覺地上有什麼東西在涌出來,雖然說不出來,但是,絕對不會小。突然間,好幾把巨大的刀刃突然從地低涌了出來,巨大的刀刃圍成了一個圈,將冷月徹底的圍在了裡面,漠仛回過頭來對着釋神羽笑了一下,道:“不一定非要跟他打,有些時候,可以試一下其他方式嗎。”
:“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就算你沒有被氣流割殺,就算你阻止了冷月,但是你就無法從“神結之印”逃出去了。”
漠仛淡漠的笑了下,然後望向一邊躺着的封塵。:“告訴皚笛瓦拉,恭喜他終於可以成爲仕族的三級地將了,說真的,封塵將軍,我還真拿你沒有辦法了。”
:“你的意思是,你就沒打算活着出去?”釋神羽望着漠仛,雖然她是冰族的一級地將,跟眼前這位仕族的二級地將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一個不熟悉的人爲了他們而放棄了生命,也不是那麼的容易接受。
:“冰族一級地將釋神羽閣下,我希望你記住,我不是爲了救你,而是爲了救我們仕族的二級天將封塵,所以,這個小小的心願我就交給你了。”漠仛說完,頭又轉了回去,他的背影,在這一刻顯得是那麼的淒涼。黑色漩渦即將到達地面,冷月身體內如大海般的能量也涌動的越來越有規律,目前已經沒有最好的辦法了。釋神羽點了一下頭,隨後支起地上的封塵再看了一眼幾乎可以催人淚下的背影,終於是離開了。漠仛望着上方烈陽般的冷月,他帶着已經到了眼角的淚珠笑了。冷月見自己被巨大的兵刃所包圍起來立馬明白了情況的不對,這時,巨大的黑色漩渦已經來到了頭頂,冷月奮力的揮動着翅膀震散了許多黑暗,見冷月要衝出來,漠仛眼睛忽然一緊,接着刀刃散發出了刺眼的光芒,伴隨的,還有炙熱的溫度。
—皚笛瓦拉,記得當初在這裡跟野獸打的時候你說過的話嗎?那時候我取笑說你的力量和等級比我低。你聽後不服的說,往往等級越高實力越強的死的越快,你還說只要我一死你就可以升到三級地將了,還求我趕快被野獸殺死。現在,如你的所願,你終於可以當三級地將了。
逼近密林,空氣變得無比的炙熱起來,突然,身後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釋神羽回頭看去,黑色漩渦已經消失,取代着的是一朵十分巨大的蘑菇雲,白色的光芒如同天上潔白的雲彩,又如高空炙熱的太陽,美麗,卻異常的兇險。無數的灰燼在慢慢的朝着它匯聚,釋神羽知道,“神結之印”崩潰,它正在消失,正在慢慢吞噬着裡面的一切,是一切。蘑菇雲的下方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有可能是一個永無止境的黑暗空間,也有可能,一切的物質的物質將被擠壓,撕碎,最後隱於它之下,永遠的當作一粒灰塵。釋神羽加快了步伐,巨大的怪獸正在朝着這邊襲來,以他們的速度恐怕沒多久就會被追上,可是,離出口還有這麼遠,照現在的情況,他們能夠逃的出去嗎?
就在釋神羽感覺到沒有希望之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光洞,靈族,這是她大腦裡的第一反應。光洞出現之後,一個男子快速的從光洞之中走了出來,他的手還在緊緊的握着胸口—仕克,很顯然,他的傷還沒有好,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釋神羽依舊是一樣的迷茫,但她的腳卻沒有停下,一直朝着光洞方向飛快的前行着。就在仕克剛出現沒一會,祭司也從光洞中走了出來,釋神羽立馬知道了情況,想也不想的衝了過去,仕克和祭司見釋神羽衝了過來又轉過身走消失在了光洞裡面。就在蘑菇雲快要到達光洞之時,釋神羽猛的一跳,最終也消失在了光洞之中。高溫吞噬了所有,密林在一瞬間化成了塵埃,猛獸一隻只瘋狂的跳動,可這是徒勞的,它們最後終將被虛無所吞噬,化爲悲哀。
穿過光洞,前方是一覽無遺的平地,而祭司和仕克正站在前方望着釋神羽和封塵,釋神羽知道,他們出來了,可是,漠仛卻留在了裡面。身後的“婭達那”依然安詳的躺着,只是,在那無法到達的地方,多了兩個人陪着它,一個是漠仛,一個,是曼達伊卡斯。
就這樣,就這樣結束了嗎?釋神羽望着背後靜靜躺着的封塵,如惡夢般的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他們的命運就在這一刻定格了嗎?或許是了,或許,又不是。
此後,兩條不同的命運之線終於相交織在了一起,他,和她這一生不再是平凡的王者,而他,也終於是要走上真正的孤傲之路。
有這樣一個畫面,一個身着銀色戰甲的少年慢慢走向山頂突出的岩石之上,金色的長槍在太陽之下微微的閃耀,而那雙屬於早已消失的王族的金色翅膀在身後拍動着。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開心,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憂傷所取代,他的身旁再也找不到別人,他永遠的一個人孤單的看着翠綠的森林,孤單的過着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