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亂世之傷。
橫躺着的屍體雖然沒有人的屍體那樣的令人噁心,可是,索格還是感到胃部在不停的翻騰着。十幾年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面了,早就已經習慣了沒有鮮血的日子了。
黑衣人靜靜的站在他的前方,周圍地獄一般的死寂,野獸一隻只的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殺絕了,還是它們害怕了,此刻竟然是沒有一隻再出現在密林之中。
索格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刀,眼前的這個黑衣人散發的氣息很強大,至少也要是四級地將級別的,他雖貴爲過去的一級天將,但是,現在的時日跟希望完全不同了,容不得他懈怠絲毫。
:“‘聖者之魂’ 上古十大神器排行第七,十幾年前出現在火族一級天將索格的手中,可是,最後也伴隨着索格的消失,“聖者之魂”也不知去向,今日在此一見,想不到曼達伊卡斯竟然把你也給找來了,還真是出人意料啊,索格將軍。”黑衣人看了索格手中的刀一眼,由於他的眼睛被黑色的兜冒死死的擋着,看不清他此時是什麼神色。
:“這裡可是“神結之印”,一般的人是很難找到的,除非他要麼是得到了準確的消息,要麼,就是他本來就是這個地方的守護者。我說的對吧,仕族的四級地將—皚笛瓦拉。”索格也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漸漸放下了手中的刀,說道。
索格說完,黑衣人也是笑了幾聲,隨後慢慢放下兜冒將俊朗的面容無私的全部露了出來。:“不愧是索格,我還以爲你會將我認成漠仛呢?看樣子是我低估你了。”
:“是啊,如果你這樣的實力真能當得上仕族的二級地將,那麼恐怕仕族在這一戰中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希望了。”索格望着眼前還是略顯稚氣的皚笛瓦拉,他的身上顯露的是當年他,嵐瞬,還有曼達伊卡斯的影子,是啊,他們那時還太年輕,總以爲可以有辦法讓這個世界遠離戰亂,可到了最後,曼達伊卡斯被關了,嵐瞬死了,而戰爭還在繼續,並且還越來越慘烈。
:“好了,前輩,你就別調侃我了,該辦正事了,據祭司的判斷“天君的審判”應該出現了,而且,很可能那個人已經知道了它的大概位置了。”皚笛瓦拉突然退去了剛剛美麗的笑臉,低沉着對着索格道。
當他說完,索格的臉也一下變得嚴肅了起來,“天君的審判”,這個名字對於這個大陸上的許多人應該是很陌生的,可是,索格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傳說之中,這個大陸上的一級天將實力最強僅僅是相當於現在的二級天將,可是,就在某一天,一把閃着金色光芒的奇異聖劍突然從天而降。也就是從那天起,距離聖劍較近的幾個地方的人實力突然大增,而且他們的強大也是絕無僅有的。但,聖劍來得突然,去的也是比較快,沒過多久的時間,在人們還在沉浸於強大的力量之時,聖劍莫名的消失了,此後就再也沒有蹤跡。對於知道它的人而言,這只是一個傳說,一個對於力量充滿無限嚮往的美好傳說。:“你是說,上古十大神器排行第一的“天君的審判”出現了!”索格驚訝道,如果真如皚笛瓦拉說的那樣,並且真被那個傢伙找到的話,那恐怕他們面臨的就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一級天將了,那將是如同冷月一般恐怖的怪物。
皚笛瓦拉點了下頭,目光是無比的堅定:“祭司已經確認過了,並且,銀狄羅納他們已經與由“天君的審判”製造出來的怪物交過手了,幾人幾乎是差點死在他們的手中。”
索格聽完後徹底的將眼睛瞪大了,眼珠近乎都快要跳了出來,銀狄羅納的實力他是清楚的,那可是一個種族,一個國家除了一級天將以外的最強者,連他都差點死在由“天君的審判”製造出來的怪物手中,可想他們這一戰的殘酷。:“直說吧,祭司讓你來找我,是不是想要讓我出去幫助銀狄羅納他們。”
皚笛瓦拉搖了搖頭,道:“祭司讓我來找你不是想要你出去幫忙,而且,他也不光要我找你,他的估算徹底的失誤了,這次你們不但成功的機會渺茫,還極有可能喪命,所以,祭司讓我們來找你們將你們帶回去。”
:“你們?”索格疑惑了一下,繼續問道“還有誰來到了這裡?”
:“仕族二級地將,漠仛。”
皚笛瓦拉的聲音猶如一粒粒飛舞的塵埃,慢慢的飄蕩,慢慢的飄蕩,穿過密林,劃過輕風,最後在天上那個巨大的黑色旋渦之中徹底消失蹤跡。
火光散射在了空中,曼達伊卡斯一聲聲的撕喊,他極其努力的朝着少年砍去,可結果卻還是一樣,少年毫髮無損。曼達伊卡斯越砍越猛,少年好似根本就不想出手,曼達伊卡斯一直在不停的往前衝着,而少年只是邊防禦邊往後退。封塵看着這樣的情景不僅有一絲疑惑,明明他感覺到闥嗜現在所恢復到的力量已經足以跟曼達伊卡斯抗衡了,可是爲什麼他還是一直沒有反擊呢?:“冷月……”封塵望向邊上的冷月,他也是同自己一樣,目光直直的盯着這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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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闥嗜一直沒有出手?”封塵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點了下頭,冷月又繼續道“現在,兩人的實力相差不大,可是,曼達伊卡斯的能量上限也就這樣了,而闥嗜的能量只要是有一刻的停息就會不停的上升,所以,爲了壓抑住闥嗜的實力徹底蓋過自己,曼達伊卡斯必須不停的猛烈攻擊,這樣一說你應該是可以明白了吧?”
:“你是說,闥嗜一直是在消耗曼達伊卡斯的體力,雖然現在兩人的差距還不怎麼明顯,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曼達伊卡斯一定會因爲體能的巨大消耗而導致力量逐漸下降,這樣一來闥嗜就可以借他速度變慢的時候快速的讓自己的力量再一次加上,那樣,兩者的實力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封塵驚訝的看着一邊猶如天神一般的少年,他沒有靈魂的瞳孔好幾次讓自己錯認爲他不會思考,可是,現在他竟然讓曼達伊卡斯陷入了這個死局,這一場仗,他們到底是有多少的勝算。
曼達伊卡斯怒吼一聲,高高的舉起手中的“神之戟”,一瞬間,“神之戟”身上突然散發出了一陣耀眼的金光,金光在空中慢慢匯聚,最後竟然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光刃。少年朝着光刃看了一眼,依舊是看不出他的神色,天神的殿堂,或許真的是永遠也無法捉摸的吧。曼達伊卡斯一戟猛的劈了下去,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少年見狀,本來還是呆呆站着的身體突然快速的移動起來,就在光刃快要落到他的頭上的那一刻,少年朝着一邊躍去,光刃劃過白色的長袍,無奈的只能是從他的身上割下了小小的一塊白布。曼達伊卡斯見自己的一招就又那麼被躲過了,隨即也是腳用力的往下一蹬,揮着長戟朝着闥嗜用力的刺去,闥嗜見狀也是急忙的用手擋了幾下,落地後後腳跟往地上一撐,接着便一拳揮了過去,說是拳頭,倒不如說是無數的火焰,只見在這時,闥嗜的手中已經在瞬間出現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直直的朝着曼達伊卡斯逼去。闥嗜終於出手了,曼達伊卡斯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拼下去了,這次,得輪到他來保存體力了。曼達伊卡斯急忙抽回了“神之戟”,快速的往後退去,火焰掠過他的銀色戰甲,一種來自地獄般的炙熱感侵襲着曼達伊卡斯。風族,冰族,這次又到了火族,他到底是擁有多少的能力。
封塵看着眼前的這一場戰鬥,手心由於過度的握着“蠻荒之槍”而冒出了汗。他的腳,在微微的抖動。:“你如果出手的話,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絕對活不過三秒。”冷月看了他一眼,隨即明白了封塵此刻心裡在想着什麼,冷冷的說道。闥嗜的力量雖說他沒有見識過,但是,從周圍流動的空氣中散發的能量他可以感覺到,以他們的實力,就算貴爲一級天將,只要他們一衝過去絕對會被闥嗜用氣流瞬間割殺。可以想象,闥嗜的力量到了何種的變態程度。而曼達伊卡斯竟然可以和現在的他抗衡,十幾年前那一戰的慘烈也可想而知。冷月說完,封塵就算是心中再想要幫忙,可是他還是慢慢的退了下來,他現在去只可能會給曼達伊卡斯拖後腿,所以,現在的他只能是想十幾年前的那個小屁孩一樣,靜靜的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闥嗜一拳快速的揮來,曼達伊卡斯目光緊了一下,闥嗜體內的能量在不停的往外流出,空氣中,塵埃中,到處都被侵蝕着,火焰如岩漿般在一瞬間佔領了大地,太陽的高溫烘烤着銀色的戰甲,這一次,他是真正的出手了。曼達伊卡斯突然跳起,他是仕族的人,而此刻地上擁有的卻是對火族起有巨大幫助的火焰,曼達伊卡斯明白,現在的戰場只能是轉移到空中。闥嗜一拳擊打在了無形的空氣之中,火星在能量消散後散入渺小的原子之中,最後徹底的被融散。
少年目光停住了,直直的往上看去,曼達伊卡斯張開着翅膀直直的望着地上的闥嗜,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劍。尖銳,可是刺入每個人的心臟之後又不留痕跡。
黑色的漩渦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知道爲什麼,封塵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麼強力的壓迫着,一時間幾乎快要窒息。
:“不好,“神結之印”快要崩潰了。”冷月望着前方,突然露出了害怕之色,這樣的表情,封塵自認識他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而最讓他驚訝另外恐懼的,是冷月的那一句話。
—神結之印,快要崩潰了。
—如果,這一天永遠沒有到來,如果,當初沒有把你捲入到這一場風波來,我是不是就不會失去你了,冷月。
如果,我那時沒有聽祭司的話,如果,我們沒有前去“神結之印”,你是不是還會對着我微笑呢,將軍。
—無法改變的命運,就像那一條幹涸的河道,就算河水已經不在了,可它還是硬生生的躺在哪,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歲月徹底的將它消磨的那一刻。
—這個世界總有那麼一些人,相識的時間只有一年,一個月,一個星期,甚至是一天,可是,他們最後在你心間留下的那個身影,卻可以讓你思念幾十年,或一生。
封塵沒有意識到,看似比較簡單的一場戰爭,最後,竟然會讓他退去那一份稚嫩,從此成爲一個永遠享受孤獨的絕世王者。
看着漸漸越來越黑暗的天空,大地被映襯的更加的明亮了。那一條緩緩流動的暗河,也更加的恐怖了起來。:“闥嗜出來了,神結之印就快要崩潰了,我們必須得加快速度,不然到時誰也救不出,還可能把自己給搭上。”皚笛瓦拉,眼神之中露出了擔憂,他還記得出發前祭司的囑託,“千萬,要在黑色漩渦到達地面之前將他們帶出來,不然的話他們將會永遠的留在“神結之印”裡面”。
:“什麼意思?”索格一臉擔憂的望向皚笛瓦拉,聽完他的話,一種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神結之印’是用來關押闥嗜的地方這是知道它存在的人都知道的,可是,他們不知道,闥嗜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強大,所以當初祭司在設下它之後纔會藉助百族之長以及婭達那火山的力量來壓制。可是,這也只能僅僅的壓住被封印住的闥嗜,只要他一出來,由於闥嗜本身巨大的能量完全是超出了“神結之印”的能量上限,所以“神結之印”就支撐不了多久了,而天上的那個黑色漩渦,就是倒計時。只要天上的黑色漩渦一到達地面,神結之印就將徹底崩潰,那麼大的一個結界與時空之術的結合,前輩貴爲一級天將,應該知道後果會是怎樣的吧?”皚笛瓦拉一字一語的說着,眼神中的擔憂絲毫沒有減退。
索格眼睛徹底大了,可是,卻不是因爲“神結之印”將會崩潰,而是……:“你是說,“神結之印”是由祭司製造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想要做出那麼大的一個陣,需要的力量是多麼的強大,這是耶格達上沒有人可以達到的境界,就連當年封印曼達伊卡斯也沒有它的百分之一。而且,那麼多年了我們都知道,祭司根本就不會什麼族羣的能力,他怎麼可能會是……。”索格沒有再說下去,皚笛瓦拉是祭司派來的,他的消息直接從祭司那裡得來,所以……索格實在是無法想象,祭司到底是什麼人,當年帶着曼達伊卡斯去一個地方,之後曼達伊卡斯就變成了一個可以毀滅掉整個耶格達的怪物,然後有事因爲他,他們才擁有“神結之印”來封印闥嗜,現在……。他越來越無法想象了。
:“對,你說的沒錯。可是,當年是你們和曼達伊卡斯一起將闥嗜趕入“神結之印”的,難道你們就一直沒有發現不對勁嗎?還有,這個世上不一定是什麼能力都需要表現出來的,還記得“堙滅之泉”吧,那種超出自然的恢復能力,相信當年你應該去過吧。”
:“是,要想徹底的隱藏自己的能力的確很困難,除非,他的力量根本就沒有什麼攻擊性,不然一定會有什麼疏漏。那麼,如果真是這樣,那祭司的力量……這個大陸上有那個種族可以達到,與之相似的是靈族,不過好像,靈族還無法達到這樣的境界吧?”
:“不,索格,你還忽略了一個種族。”皚笛瓦拉望着眼前的索格,說實在的連他也不敢確信那個種族的存在,那個如夢幻一般的種族。
皚笛瓦拉說完,索格立馬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驚訝之中還透着一絲恐懼,一個能讓一級天將,一個國家,一個種族的最強戰士害怕的種族,還能有那個?索格張大了嘴巴,道:“你是說,傳說中的神族。”
曼達伊卡斯升在高高的空中,仔細俯視着這一片極地,少年死寂般的面孔依然在直射着他。曼達伊卡斯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一邊的封塵,明明二十幾歲的少年了,卻依舊像一個三歲小孩一樣擔憂的看着這邊,曼達伊卡斯還真不知道,要是留下他一個人,那結果會是怎樣。
黑色的漩渦還在呼嘯着,由於離得近了,曼達伊卡斯這時終於是看清了,這個異界之門的龐大,幾乎是覆蓋了好幾百米。塵埃瀰漫了整個天地,不知從哪裡來的一隻烏鴉從天空中穿過,悽慘的叫聲響徹了四周。綠色的林木揮動着手中的鐮刀猙獰的望着這邊,彷彿隨時準備着收割接下來的大餐。曼達伊卡斯的眼中在閃爍着露珠,一絲來自不捨與思念的露珠。
一天前:
:“祭司,留我下來,恐怕不光只是爲了這些吧?”曼達伊卡斯握着手中的神之戟,看了一眼四周的的林木,鳥兒在那裡鳴叫着,鳴叫這一處仙境的安詳。
:“果真是曼達伊卡斯,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啊。”祭司淡淡的笑了下,明明是笑臉,但是看起來卻是一種說不出的無奈,彷彿他欠下了曼達伊卡斯什麼一樣,突然,祭司的笑臉消去了,他的神色,幾乎是在哭泣,只是沒有眼淚罷了。:“曼達伊卡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闥嗜恢復的力量已經到了你無法控制的地步之後,你能夠怎麼辦。”
:“我需要想嗎,一般在這個時候都是祭司給我出的主意,現在我好像已經懶得再想了。”曼達伊卡斯笑着,祭司的神情,接下來他好像是猜到了什麼,雖然還無法確定,但是,結果一定會是很壞。
:“想是想到了,只是,這個方法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你也沒有必要來承受這些的。”天上,太陽火熱的光芒照射在了祭司的身上,曼達伊卡斯感覺祭司的身形一下佝僂了許多,要不是他那張二十幾歲的少年的面孔,也許自己還真將他誤認成一個穿着白袍的老人了。
:“從殤託付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決定了可以放下自己的一切來守護這個世界,所以,祭司,你就直說吧,要我怎麼做?”曼達伊卡斯緊緊的握着“神之戟”。放下一切,他真的能放下嗎?殤倒在他的懷裡,用着最後的一點力氣對着他說的那句話“好好活下去。”,還有封塵,當時自己從戰場上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他真的可以放下嗎?曼達伊卡斯不禁心裡在隱隱作痛。
:“方法很簡單,只需要運用你手中的“神之戟”,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
:“神之戟?”曼達伊卡斯看了一眼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利器,雖說“神之戟”在上古十大神器之中排行第二,可是,他實在是不知道它的天賦是什麼。除了超強到可以斬斷一般的高級武器之外。
:“其實不光是要“神之戟”,還要用到一種十分古老的封印之術與之想匹配,這樣的話就可以讓“神之戟”擁有可以覆蓋一切的力量了,再加上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算是闥嗜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你,但也還是在“神之戟”的控制範圍之內。所以到時完全可以運用那種封印術將“神之戟”擊發到極限來徹底磨滅掉闥嗜。”祭司說着,可是,應該是讓人無比激動的話,祭司卻說的那麼的憂傷,不知是因爲性格所至,還是因爲別的。
:“祭司,如果真的有這麼一招的話,那麼你也不用爲我擔心吧?”曼達伊卡斯看出了他心中的痛,很平和的說道。
:“你應該聽過“困獸最後的嘶咬”吧?”祭司的臉色沒有露出半點輕鬆,還是那麼的沉重。
當他說完,曼達伊卡斯的眼睛都大了,“困獸最後的嘶咬”這幾個字彷彿如同地獄般死神的名字,竟然讓曼達伊卡斯眼中出現了害怕的意識閃現:“‘困獸最後的嘶咬’,不是一種傳說中早已經消覓了數千年的一種可怕的封印之術嗎?傳說中,他可以利用使用者的壽命作爲代價,讓自身的實力達到極高的高峰,可是,使用它卻要不停的燃燒自己的生命,而且還不能停下,直到生命徹底的燃盡爲止。”忽然之間,曼達伊卡斯似乎看透了,他又慢慢的淡定了下來“也不希奇了,自從你來到我們的身邊之後我就連一直未被確定到底存不存在的神族都找到了,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封印之術呢?說真的,祭司,你到底是誰啊,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好像,我的身份沒有那麼的重要吧?”祭司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沒有月亮可以讓他用眼神來傾訴故事,只有火辣辣的太陽在覆蓋着一切過去。他是誰,那麼久了,估計連他自己也快忘了吧?
:“行,我不問了,你還是告訴我怎麼使用“困獸最後的嘶咬”吧,如果我到時真的打不過他了,恐怕真的得需要用到了。”曼達伊卡斯努力笑着,他明白,此刻的他不能表現出難過,因爲這樣祭司將會比他更加的難受。
—消失的過往,埋葬着微笑的靈魂,從此以後,爲了那份執念,終於是永遠的孤獨的尋找着,遠遠離去的曾經。
—封塵,以後,只能是靠你自己了。
曼達伊卡斯最後閉上了眼,雙手慢慢的張開,他的嘴不知道在念着什麼,隨着他嘴的抖動,手中的“神之戟”也開始在晃動。黑色的漩渦依然是不停的往下降,風沙吹刮他俊朗但卻滿是滄桑的臉龐,這個場面,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哀。
突然,封塵的心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緊,他感覺心臟在拼命的收縮,擠壓,似乎不到掙破不會停止一樣。封塵用力的抓着胸前,他在咆哮着,用盡所有的在咆哮。冷月看着他難受的樣子沒有去安慰,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現在他還能去安慰嗎,相對於即將發生的,所有隻能是讓封塵一人來承受,只能是讓時間的推移讓他漸漸的習慣。所以,他什麼也做不了。
突然間,就在闥嗜的腳下,一個巨大的封印陣在一瞬間將闥嗜整個覆蓋了起來,曼達伊卡斯的手緩緩的鬆開,“神之戟”象是得到了靈魂一般一下閃到了他的前方,如一支旗杆一樣,直直的立在了闥嗜的頭上方。闥嗜伸出手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衝擊着封印陣,可不管他怎麼做都是徒勞無功,封印陣還是絲毫未破。封塵慢慢起身,望着眼前掙扎的闥嗜,他的瞳孔逐漸的變大,能夠困住闥嗜的封印陣,到底能有多麼可怕,而且,曼達伊卡斯好像不會封印陣吧?
:“‘困獸最後的嘶咬’ 一種早就消失了上千年的極其可怕的陣法,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了,祭司,看來你所做的還真是挺足的啊。”冷月冷冷的說道,封塵朝他看過去,帶着無盡塵埃的骯髒的寒風吹過,揚起他的長髮,封塵似乎看到了一個惡魔,一個即將出現的惡魔。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困獸最後的嘶咬”?”
:“這是一種十分可怕的古老陣法,依靠燃燒使用者的生命來獲得強大的力量用於跟實力差距大的敵人來對抗,但是,由於這種陣法的特殊,他的一些性質又有點想冰族的“黃昏下的火焰”。不過,它與“黃昏下的火焰”又有着一些差別,“黃昏下的火焰”屬於防禦之術,雖然與“困獸最後的嘶咬”同樣是燃燒使用者的生命,不過它對於敵方卻沒有絲毫的傷害。而“困獸最後的嘶咬”可不同,一當它啓動之後就完全無法停止,不像“黃昏下的火焰”那樣,前期還是有一段時間可以收回,總的來說,這次,曼達伊卡斯打算跟闥嗜同歸於盡了。”
冷月一說完,封塵立馬明白了爲什麼剛剛心臟會突然收緊,曼達伊卡斯會死,這是現在他大腦裡的唯一一個念頭。或許是出於本能,封塵二話沒說就拿起了“蠻荒之槍”準備衝過去,可是,冷月突然伸手攔住了他:“你衝過去是沒有用的,我說過了“困獸最後的嘶咬”一旦啓動就再也無法停止,除非曼達伊卡斯的生命耗盡,而如果你現在衝過去,還極有可能破壞掉陣法,到時曼達伊卡斯的命可就白廢了。”
冷月說完,封塵咆哮了一聲,隨後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淚水不聽話的往下落着,他想要說什麼,可當嘴張開時,不論他再怎麼努力依然只是聽到自己的抽泣聲。
—曼達伊卡斯會死,
—他會死……
如紋音般的細小耳鳴鋒利的侵入他的耳朵,敲打着少年疲憊的心靈。明明好不容易,十幾年了,好不容易再次與他相聚了,可是……落下的淚,封塵已經分不清是因爲心酸,還是因爲別的了。冷月慢慢蹲了下來,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到底,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他自己也迷茫了。
曼達伊卡斯往這邊看過了一眼,漸漸的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也許自己的笑容對於封塵來說就是一把冰冷鋒利的刀,可是,他現在除了微笑還能做什麼,“困獸最後的嘶咬”已經啓動了,再也無法停止。闥嗜依然是在下方不停的擊打着封印陣,雖然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曼達伊卡斯卻感覺到了,闥嗜在害怕,他在害怕,難道,他早就已經知道這個陣了,還是,他早就已經見識過這個陣?不管是什麼,都已經無法改變了,這將是自己最後呆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刻了,想不到,自己在耶格達上拼殺了那麼多年,獲得瞭如此強大的力量,最後卻要在一個結界裡面死去,想想自己都覺得有點悲涼了。
不安的情緒透穿了整個“神結之印”,密林那邊的躁動幾乎是讓天上還在下墜的巨大黑色漩渦更加的恐怖了起來。封塵看着這邊,淚水還在順着那條細小的河道在不停的流着,只是,他的表情再沒有痛苦,而是淡淡的,淡淡的看着曼達伊卡斯,不知是因爲麻木了,還是因爲別的。
—多少年過去了,至今那個畫面還無法徹底的從腦海中將它給抹滅,每當站在懸崖之上時,總還是會想起,當初那個高高的升在空中的那個銀色男人,那個待我如親弟弟,那個我等了十幾年,終於換成了如同那個沒說過多少句話的女孩一樣,思念一輩子的人。
—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最親的人,最愛的人,謝謝,謝謝你們當年的陪伴,終於是讓我擁有了品味傷痛的能力。
曼達伊卡斯雙手突然緊緊的握住升在半空中的“神之戟”大吼了一聲,隨後用力的將神之戟往下一壓,突然之間,一把巨大的由金色光芒組成的劍突然憑空閃現,猛烈的朝下墜去。闥嗜見狀急忙的伸出雙手格擋。在封印陣裡面,一道巨大的光屏突然將闥嗜包圍在了裡面,光劍砍在光屏之上不論如何都無法再前進一分一豪。曼達伊卡斯的手臂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握着“神之戟”大喊着往下壓去,汗水從他的手心流出,慢慢的滴落下去,利用“困獸最後的嘶咬”讓自己力量增加了那麼多,可是他竟然還是無法將闥嗜擊殺,可想,要是他再慢一步,恐怕這一招對闥嗜來說可就沒用了。劇烈涌動的熱浪侵襲着周圍,不論是青草,還是低矮的植被,但是熱浪經過的地方,幾乎都在一瞬間枯萎了。僵持之下,曼達伊卡斯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這就是使用“困獸最後的嘶咬”的代價吧?這樣下去,對曼達伊卡斯是最不利的,因爲闥嗜慢慢流失的是體力,而他卻是生命,可是,自己又能做什麼,他能做的已經做了,難道就這樣了嗎?
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凡是一個人只要到了快要死的時候,他都會看見自己最愛的人。也許是錯覺吧,一隻纖細的手突然伸出,緊緊的握住了曼達伊卡斯由於長年拿着兵器的粗糙的手,曼達伊卡斯朝一邊看去,一個美麗無比猶如天使般的女孩正微笑的看着他,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曼達伊卡斯就是無法看清她的臉,難道是因爲幾十年過去了,自己記不清了,還是,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曼達伊卡斯擦了一下,臉上是柔和而幸福的微笑,終於,他終於是看清了,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龐。女孩微笑着對他點了一下頭,曼達伊卡斯也是應了一下,接着兩人緊緊的握着“神之戟”,用盡了全力往前推去,然後,光屏破了,這似乎出乎了闥嗜的意料,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驚訝,只是淡淡的,很細微,細微到十分的難以察覺。光刃劈向了闥嗜,曼達伊卡斯的生命也燃燒到了盡頭,身軀無法控制的往下墜去,曼達伊卡斯在下墜時努力的轉過身來,女孩依然在空中對着他微笑,曼達伊卡斯笑了,一顆珍珠落了下來。曼達伊卡斯耳邊響起了那句話。
—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殤,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沒能好好的活着,沒能活到這個世界安寧的那一刻,無法替你去感受那種安詳的氣息了,對不起,竟然在這裡無法擁有安寧,那就讓我來到你所在的地方,在哪裡跟你一起享受和平吧。
光刃落到了地上,伴着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炙熱的火焰席捲了一切,闥嗜的軀體,曼達伊卡斯的靈魂,烈火盡情的焚燒着,焚燒世上的一切污垢。看着曼達伊卡斯落入了火中,封塵用力的發出了一聲慘叫,一聲無比淒涼,無比悲哀,承載着無盡淚水的慘叫。掩蓋了,一切都掩蓋在了火焰之中,少年的笑容,少年的過去,終於,他的人生終於是在這個亂世之中,徹底的改變了。
—當一個孩子找到失去多年的玩具之後,他開心的歡笑着,以爲從此再也不用害怕孤獨了,可是,當有一天那個玩具再一次永遠的離開他是他才能明白,有一種人,這一輩子註定只能是孤獨。
火焰劇烈的燃燒過後,一大塊堅冰消融了,地上再一次回到了先前的灰色土地,只是,它的樣貌已經徹底的改變,回不去之前的樣子了。黑色的漩渦慢慢的逼近着,將火焰燃燒過後的塵埃一粒粒的吸入到自己龐大的身軀之中,大地回到了灰色,銀色的戰甲卻回不去了,少年的軀體再也無法找到,這個世界,還能有什麼,證明他們曾經出現過。封塵伸出手接住一粒粒的塵埃,這裡面,有幾分之幾是屬於曼達伊卡斯的。漸漸的,乾涸的河道慢慢的又一次溼潤了起來,封塵知道,從現在開始,對於他最重要的一個人離開了,又一次從他面前溜走了,回不來了,從此以後他又將回到孤獨了。
冷月走了幾步,然後緩緩的停下了腳,塵埃捶打着他英俊的臉,或許是因爲塵埃之中有曼達伊卡斯和闥嗜屍體的碎片吧,在炙熱的空氣的催動之下他竟然感到一絲反胃。:“封塵,你知道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力量是什麼嗎?”
封塵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有看向冷月,當然也無法看清,此時他臉上異樣的憂傷,象是,沒有流淚的哭泣。:“一個字,愛,不管是何種。”
:“對,愛。”冷月望向空中已經垂下到可以看的很清楚的黑色漩渦,眼中的光芒格外的耀眼,只是,那顆珍珠依舊是倔強的沒有落下。“爲了愛,人們可以做出一切蠢事,成王,成魔,守護這個世界,活着毀滅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守護,還有值得守護的意義嗎?”封塵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噬神”,那是當年在自己成爲四級地將時曼達伊卡斯費盡周折幫自己找來的,即使以後曼達伊卡斯被關在了“禁忌之地”之中,可是隻要有“噬神”在,封塵就可以感覺到曼達伊卡斯在身邊,而現在……。
天上美麗潔淨的白雲啊,爲什麼你要那麼的脆弱,只要是黑色的魔鬼一覆蓋,你就完全失去了曾經擁有過這一片天空的痕跡,難道你就不能再堅強一點嗎?至少,還能夠留個念想。封塵的心臟在隱隱的發着痛,自己在還未感覺到的情況下救出了曼達伊卡斯,可是,曼達伊卡斯又在不知不覺間離開了。一切那麼的象是在做夢,一個,美麗又夢幻的夢。
:“ 封塵,知道嗎?這個世上,有些東西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簡單的,你知道,爲什麼曼達伊卡斯明明擁有可以獨尊的能力,爲什麼還要忍讓着六族,聽從祭司的指令落的今天的地步嗎?”封塵這時才意識到了冷月的奇怪,帶着還未乾的臉龐不解的望着他,先前冷月臉上的滄桑雖然有時也會出現,也實在極度的隱藏之下出現的,可現在,他的滄桑毫無保留的全部露了出來。“很簡單的,只不過是爲了一個女孩罷了,一個跟穎憐一樣,總是天真的看待這個世界的人。”
:“那麼,那個女孩呢?”
:“我說了,跟穎憐一樣,所以,她成爲了曼達伊卡斯一生永遠都不願意揭開的傷疤。”冷月呼了一口氣,四周還有一些冰塊沒有消融,寒冷還沒有退去,冷月呼出的氣體一下幻化成了白煙,渺渺升空。
:“穎憐……。”封塵目光直直的望向冷月,淒寒的空氣暫時帶走了悲傷,卻帶來了一種極度的不安,曼達伊卡斯曾經對他說過,不論何時都不能放鬆警惕,不論何時。
:“穎憐,是一個很可愛,很任性的翼族女孩,雖然在別人眼裡,她十分的不講理,如同一根帶着尖利的毒刺的鮮花,可是,只有一個人知道,她是多麼的熱愛這個世界。她相信,總有一天,戰亂會消失,一切都會很美好的,可是,遺憾的是她沒有活到那一天,就在六族圍剿翼族前不久,她死了,死在了仕族的手中。”說話之間,冷月的表情開始慢慢的變化了,雖然還是顯得那麼的憂傷,可是悲憤也跟着慢慢的顯露出來,這是之前封塵從不知道的,冷月的另一面。
突然,封塵忽然察覺到了之前的奇怪,“婭達那”能量異動;解救曼達伊卡斯消息的泄露;意外之中冷月和釋神羽亂入到這一場紛爭之中;祭司見到冷月時的奇怪表情;受傷的“婭達那”守衛皚笛瓦拉和漠仛;以及祭司在跟曼達伊卡斯單獨待了一會之後曼達伊卡斯眼神中的痛苦;再加上現在冷月的異樣。這一切,都指向了冷月。:“冷月。”封塵慢慢的站起身,目光十分鋒利的直逼着冷月的臉。“難道當年六族毀滅了翼族的事情,你真的可以不管不顧了嗎?”
冷月冷冷的笑了下,手中“天堂之衛”發出的光是如此的寒冷,彷彿上面還有伊德斯沒有散去的靈魂。:“你也是該看明白這個世界的時候了,封塵,如果,你的種族,你的親人,你愛的人同時被殺了,你會怎麼做……。”
封塵緊緊的握着“蠻荒之槍”,緊緊的握着這把冷月送於自己,嵐瞬用生命交到自己手上的武器,無情的說了句:“那我會,滅掉所有傷—害—他—們—的人。”
冷月吸了口空氣,帶着燒焦的屍體的味道的炙熱空氣,還真是讓人噁心,這是冷月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所以,你覺得是我錯了,還是,我們都錯了。”
封塵終於是明白了,冷月將要做的是什麼,這也就是從一開始“婭達那”的異動就已經開始的佈局,之後再稍微在暗中調整一下祭司的方案,那麼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加入進去了:“可,爲什麼是曼達伊卡斯和闥嗜?”
:“因爲,闥嗜體內的星能蘊含着 他足以毀滅這個大陸的能量,但是,我無法戰勝他,所以,只能是依靠曼達伊卡斯。”
冰牆破碎了,封塵以爲只是自己猜錯了,可是,隨着冷月的話一出,那道冰牆終於還是破裂了。
封塵拿起“蠻荒之槍”指着冷月,他的內心在猛烈的衝撞,雖然相處只有不到三天,可是,兩人早已如最好的朋友一般,剛剛纔失去曼達伊卡斯,現在又要讓他跟冷月交戰,還是有點難以接受了:“冷月,不管你要做什麼,停止吧。這是曼達伊卡斯用生命在守護的世界,你要讓它徹底消失的話我會用盡所有的力量來阻止你的,別逼我對你出手。”
冷月看了一眼手中的“天堂之衛”,又看了一眼封塵手中的“蠻荒之槍”。烈火焚燒過後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悲哀與淒涼,這是永遠無法否認的。:“‘神結之印’,曼達伊卡斯的離開,加上現在外面的動亂,風,塵,仕,火,冰,靈族;消失了多年的索格,壠。封塵,有些東西,一旦開始了,就再也無法扭轉了,我們爲了不同的使命,不同的信仰而牽扯到了同一條路上,所以,怪我們的命不好吧。說真的我也不想對你出手,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好的找個地方,從此遠離這裡,好嗎?”
:“曼達伊卡斯已經死了,你讓我如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冷月,難道你一定非這樣不可嗎?”封塵臉色已經赤紅,手中的長槍在顫抖着。
:“不能,在這個亂世,我一定要爲穎憐以及冷風討回一個公道,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得到“星能”,封塵,求你了,我不想再親手殺掉一個不想殺的人了。”儘管,封塵手中的長槍依然在指着自己,可是冷月還是那樣站着,沒有一點打算使用“天堂之衛”的意思。
:“竟然這樣,那麼,冷月,出手吧。”封塵的目光已經如死靈般,無法改變了,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天起,或許這一戰早就註定了。
火焰之後,空氣果然是那麼的難聞,不管周圍有沒有樹木。黑色的漩渦越來越逼近了,壓迫感越來越重,灰燼還在不停的下墜着,劇烈焚燒過後的痕跡沒有完全消失,可是,他們的過去,已經消失在了這一片烈火之中。
:“ 非要這樣了嗎?”
:“我說過了,曼達伊卡斯守護的世界,一定不能出事,不管它有多麼的差。”
封塵的話被風帶走散落在了空中,伴着無數的塵埃與綠葉,伴着他們的友誼,他們最後的笑臉,如斷了線的風箏徹底的留在了黑暗的空中。
—那條路,我們就走到這裡了,是嗎?冷月,今後,再見面,終於是隻能當作敵人了嗎?
封塵怒吼了一聲,終於是帶着淚衝向了冷月,冷月流出了許久沒有留過的悲傷,終於也是揮着“天堂之衛”衝了過去。
黑色的漩渦在天上貪婪的吞噬,
微笑下的靈魂不自覺的投入到了他的懷抱之中。
生命離開了,留下了軀殼,再也沒有表情的軀殼,
少年俊朗的面孔下,終於是沒有了來自心靈之上的笑容。
尖銳的金屬在激烈的觸碰之下散發着火花,明亮的細小光芒一次次照耀着處於黑暗之中的密林。皚笛瓦拉在一旁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情況他實在是很難插手了。索格揮舞着“聖者之魂”一刀一刀的砍着,而在他的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冥礬也在極力的招架着。這一戰,終於還是越來越複雜,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種族之爭了。
封塵猛然跳起,揮着長槍衝了過去,冷月趕忙是身體一轉,長槍急速的從他銀色戰甲身上劃過,耀眼的火花在眼中不停的閃耀,兩人就這樣擦了過去。冷月站定之後也是舉起了長槍指着封塵,但是他沒有刺去。:“封塵,放棄吧,你打不過我的。”
封塵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揮着長槍衝了過去,但由於他此時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了戰鬥之上,再加上本身自己的實力就沒有冷月強,十幾招過後,他終於是被冷月用“天堂之衛”的槍身重重的擊打了一下腹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封塵向後倒了過去。雖然冷月很輕鬆的打傷了封塵,可是他臉上卻沒有那種勝利的喜悅,而是一種憂愁,一種悲傷。:“封塵,我告訴過你了,你是打不過我的,還是放棄吧。”封塵擦了一下嘴上的血跡,目光還是如同一個亡靈一般。冷月似乎明白了,他現在就是一個不會思考的軀殼,一切行動都只是爲了使命,心中的那一份執念,除非殺了他,不然他還會繼續站起來。封塵大吼了一聲,繼續揮着冷月贈送他的那把“蠻荒之槍”衝了過去,封塵手中的槍如同雨點一般快速的向冷月襲去。冷月躲閃了幾下,然後抓住一個空蕩又是用槍的另一頭擊去,封塵的肚子被猛然一撞之後劇烈的疼痛慢慢的侵襲着全身,出於本能他又向後退了幾步。
冷月不想再跟他打,也不想殺了他,就在這時,剛剛闥嗜所站的地方突然發出了猛烈的光芒,冷月驚奇的看去,只見一顆閃着金光的珠子在慢慢的升起,升向那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之上。冷月背部突然匯聚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封塵再一次怒吼着衝了過來,突然,一雙金色的翅膀猛的從冷月的後背涌出,封塵由於一時沒有防備被金翅一揮,最後被重重的擊向了一邊。冷月回過頭看了封塵一眼,最後又轉了過去,伴着翅膀的猛烈揮動,他快速的衝向閃耀着的“星能”。
就在這時,冷月突然感覺到了身後有一股極度冰寒的溫度在向自己襲來,他回頭看去,只見釋神羽正握着“火神之翼”憤怒的看着冷月。終於,該來的一切還是要來得,不管怎樣都阻擋不了。
釋神羽腦海中依然閃現着昨晚祭司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一直以來她都認爲自己的哥哥釋神巖是死在煭応的手中,可是,一個連自己都不會殺的人會殺了與自己同族的哥哥嗎?知道祭司說出了那句話,殺死釋神巖的,有可能是冷月,因爲,他要實現他的計劃,這個過程中必須要一個看似不怎麼重要的中間人來當自己合理加入這一場紛爭的棋子,而正好,祭司偏偏找到了釋神巖,在所有的人中,也就只有他可以衍生到自己,所以,釋神巖纔會在剛剛說出要她去救曼達伊卡斯時就離開了。無盡的怒火燃起,面對眼前的冷月,釋神羽只有怒火。
—終於,所有人的命運牽扯到了一起,而少年真正的歷練,也在這一刻開始了。
—謝謝你,明明知道實力懸殊,卻還是要爲了一個廢物努力這麼多,就算是到最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你也沒有什麼抱怨,謝謝,謝謝你在我的年華里留下了最美的風景。
—這一戰,到底是結束,還是開始,或許,對於之前的封塵來說,這是他過去的結束,現在的開始吧,淡淡憂傷與思念的結束,沉重悲痛與永恆哀思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