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圓月之夜。
月亮高高的掛在了天上,那種特有的孤獨感涌來,侵襲着每一個人的心靈,或許還得感謝它,正因爲有了它,所以纔可以將人們的思念發揮到極致。月色下,人們可以盡情的散佈對於親人,愛人,友人的無窮思念。月色下,人們可以盡情的溼潤着雙眼不讓淚水流下,有些時候,不落淚的確是可以更好的領悟悲傷。
度過了那麼多個月夜,也浸溼了那麼多次眼睛,可是,這次爲什麼那種悲傷感那麼的沉重呢,不知道,或許是因爲以前至少還可以想着有一天還可以和哥哥見面吧,而現在,這種幻想已經被扼殺了。
對於一個早就已經習慣了悲痛的人來說,這些已經是每天的甜點了,只是,這次比以前還要甜了許多。以前每當是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是木着個臉,眼中還閃着無數的熒光的,可現在,熒光還在,但臉已經笑了。因爲在高高的月亮之上,有他和她的笑容,他還是那麼的溫和,她還是那麼的可愛。終於是,他終於是可以真真正正的笑一次了,爲了之後永遠的孤獨,他現在可以放肆的笑了。
時光匆匆的流失,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他終於是再一次的見到了他,他們也終於是可以再一次並肩作戰了。只是,以前他們爲了耶格達,爲了自己的族羣而戰,而這次,他們的敵人卻變成了昔日的戰友。
一個月亮,一種月光,無數人的辛酸,無數人流不出的淚,無數人寄託的思念,在這一刻,它體現的淋漓盡致,就算再堅強的人看到這無盡的淒涼也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吧。
月空下,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來到了一邊已經荒蕪的小土坡上,雜草掩蓋住了那個小小的石碑。本來周圍還是溼潤的,但在她的手一揮之後,黃潤的泥土一下變得十分的白。她的手輕輕的撥開石碑前的荒草,石碑上的字已經模糊不清。寒冷的光芒直直的照射着後背,儘管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但是,那種說不出的疼痛感還是洶涌的襲來。
—來吧,我可不想死在那幫傢伙的手中,拿出你的刀,讓我永恆的安息吧,讓我可以死在所愛之人的刀下。
—不,我會拼盡全力去勸說他們的,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放你一條生路的,相信我。
—傻丫頭,我是一族之王,但是族羣已經沒了,我這個王留着還有什麼用,再者,他們爲什麼來攻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覺得他們會讓我活命嗎,所以,當我自私一點,拿起你的刀,讓我可以笑着離開,好嘛。
—啊!
冷冷的思念照射在她火紅的戰甲上,血跡已經被清洗乾淨了,可是,那一處,卻永遠都是骯髒的。她的手再一次輕輕的揮了一下,一陣微弱的火焰涌出,將土堆上的雜草焚燒殆盡了。小小丑陋的土堆,誰能想到,裡面埋藏的卻是一個曾經可以轟動耶格達大陸的王者。只是,土堆裡再也沒有了那份驕傲,它和那個王者一起,被永恆的埋葬在了這一處被植被覆蓋着的安寧之中了。
她的手在上面撫摸着,滑動着,彷彿這裡就是裡面那個人的臉龐,英俊,帥氣的笑容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裡,在他的身後,是無盡的耀眼的光芒。她笑了,含着熱淚,帶着思念。
:“我來看你了,怎樣,在這裡呆的還好嗎,應該還可以吧,是啊,應該還可以,這裡那麼安靜,不就是以前你最想要的嗎?你現在得到了,就安靜的沉睡了,不需要再管一些什麼身不由己的事了。好好的睡吧,別再那麼累了,別又讓自己熬夜了……”她的聲音哽咽了,象是被什麼堵住一樣,再也發不出聲音來,淚水一顆顆的落下,滴在白硬的塵土上,慢慢的融入了土裡,再一次將白色的泥土染成了淡黃色。
一個月亮,它裝載的,是千千萬萬人的思念,所以,不管是誰看向它,眼睛都會不聽話的潤溼,是因爲,在上面,你永遠都可以找到那一份和自己相像的淚。
釋神羽一人走向了山間,冷月前往山的最高峰去了,釋神羽說“夜晚,幽靜的小道很安詳,比較適合一個人在那裡散散心。”,冷月說“越高的地方,才能夠越好的看着這個世界的百態”其實就是他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罷了。封塵獨自望着高月,爲什麼,他總感覺今晚的月亮怪怪的。
曼達伊卡斯獨自穿行在白霧瀰漫的山路之間,空氣是那麼的寒冷,周圍是那麼的靜謐,他的那張帥氣而又透着滄桑的臉直直的望着前路,他知道明天要面對着什麼,他或許應該跟封塵告個別,不過,想想還是等明天真到了那時候再告別吧。
走了一段路之後,前方出現了密林的深處,一個小木屋十分安詳的睡在那裡,它的周圍,是一棵棵美麗的樹和一條小小的溪流,清澈發光的水遊蕩着,輕輕的敲打長在岸邊的小草,在它的清洗下,那些石子看起來是多麼的乾淨。曼達伊卡斯笑了笑,慢慢走了過去。
靜,是晚夜深林的特點,也正因它這這獨特的特點,所以想要尋找提升傷痛,或是想要遠離亂世的人才會選擇隱居到深山裡。這裡太過安靜,靜到曼達伊卡斯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以及一旁美妙的流水聲。
這時,小木屋裡突然亮起了燈,這一下讓深林中的安詳增添了一絲暖意。曼達伊卡斯走到了門前,小木屋的門緩緩的打開了,只見一個手提着油燈,身着灰色布衣的人慢慢走了出來,曼達伊卡斯輕輕的張開了嘴,道:“索格,好久不見了。”見到曼達伊卡斯,他的嘴微微張了張,但沒有發出聲音,那麼多年一人隱居深山早已經習慣了,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那種感覺……。
深夜,四周都是無盡的黑暗,那微弱的月光除了讓人們領會憂傷之外再也沒有什麼用處。小木屋內的置放很簡單,就是一張不大的牀,一個有了些年份的木桌,在上面依稀可以看到,好幾處被改動過的地方,然後就是兩張長長的板凳。如果要說還有的話,就得算上掛在牆上的那隻已經被曬乾的羊或者是鹿以及桌子上擺放的茶几了。黑暗下,小木屋純粹是看着那一盞看似柔弱的油燈照亮着,曼達伊卡斯很難想象,那麼多年了,他就這麼過來。
索格在一旁燒好了茶慢慢的走過來倒在曼達伊卡斯面前的茶杯上,柔和的茶香伴隨着昇華的氣體進入曼達伊卡斯的鼻子,屬於茶特有的味道一次次衝擊着他的大腦,曼達伊卡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眼前這位昔日的望着淡淡的說道:“怎麼,真的打算就那麼隱居下去,不會火族了。”
索格轉過身將茶壺放在火坑上,輕輕的拿起手中的茶杯晃了幾下:“回去,回去幹嘛,繼續參與各族之間的勾心鬥角,算了,那種日子太累了,不像現在,要多安逸有多安逸,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是挺佩服你的記憶的,都過去二十幾年了你竟然還能記得這。”
:“ 當然了,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和嵐瞬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忘記這裡呢,不然以後找你都不好找了,對吧。”曼達伊卡斯又喝了一口,微笑着直視眼前的索格。
索格輕輕的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向了一邊牆上掛着的羊肉,然後拿起刀就往上面割去:“你運氣還真不錯,今天下午剛打的,還很新鮮,像這樣的肉啊,拿來烤啊,是最美味的了。”說着,他回過頭去看了曼達伊卡斯一眼,曼達伊卡斯此時正喝着茶:“對了,嵐瞬怎麼樣,還好吧,是不是還想以前那樣十分的不正經,而且一到打架就只會躲,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上二級天將的?”
曼達伊卡斯在聽到嵐瞬的時候手不自覺的停住了,手中的茶杯就那麼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嵐瞬,他死了,爲了將我從“禁忌之地”裡放出來,他……死了。”曼達伊卡斯說的很慢,明明才一句話,他卻象是說了一個小時一樣。
突然,索格的大腦空白了,他的手沒有在揮動着手中的刀,是啊,時間還真是一個賊,不知不覺中,偷走了他太多的東西。
漸漸的,索格笑了,房間內雖然只有那盞油燈在倔強的照射着,但依然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在閃爍:“也對,像他這麼沒用,也是早就該死了的,活了這麼久了也算是他運氣不錯。”索格繼續割着牆上的肉,而曼達伊卡斯已經再也喝不下手中的茶了。“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一個只會逃跑的二級天將去救什麼你嗎,這不是直接找死嗎?現在好了,死了,爲這個世界節省空間了。”說完,索格已經割下了一大塊油膩的肉塊放到了曼達伊卡斯面前,看着前方的誘人的食物,忽然,他的眼前竟然出現了當年一起的日子,兄弟三個一塊大口的吃着索格烤的美味,他的心中現在也是五味雜陳。
:“或許,當年我是不是就不該變強,這樣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了,索格,你說對嗎?”
索格沒有看他,而是用手將肉塊穿了起來,隨後一揮,一團明晃晃的火焰隨即出現在了面前,他慢慢的將肉塊放了上去,肉塊一碰到火之後雖然已經幹了,但還是勉強露出了點油。:“沒有什麼該不該,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也沒有必要再去悔恨了。”說着,他手拿着一邊的醬汁輕輕的塗抹在羊肉上。“嵐瞬這小子,什麼都不行,就是這吃在行,你說,要是他在的話,這一整隻羊夠不夠他吃的啊,我想應該不夠。”
曼達伊卡斯放下了茶杯慢慢的站了起來,月光從窗戶外面射下,將滿滿的憂傷投射到了他的臉上,明明是潔白帥氣的臉,不知是由於月光還是油燈的緣故,竟變得土紅了起來。
:“索格,出手吧,這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曼達伊卡斯幾乎是在哀求,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哀求的到底是對還是錯,他不想把他最後的一個兄弟也一起送走。
索格在聽到曼達伊卡斯的話後慢慢的露出了笑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隱居在這深山裡嗎?想想,在外面征戰是從十七歲開始的吧,到我隱居也有七八年了吧,才短短七八年,我當一級天將天將好像都還不到一年吧?是啊,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不知道踏過了幾條血河了。”說着,索格不知不覺間擡起了頭,眼中沒有光芒,在這樣的臉上,反而多了一種沉穩。
:“索格,當我求你了,這次憑我們的力量真的已經無法抗衡了。”曼達伊卡斯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幾乎都快要涌出了。
:“我安穩慣了,不想再聞到鮮血的味道了。”說着,索格拿起了手中的烤肉聞了聞“味道還不錯,還是當年嵐瞬要搶的那種,沒變。”
沒變,的確,沒變,曼達伊卡斯收去了笑容,慢慢轉過身,道:“索格,記住,這次的危機可能會讓整個耶格達毀滅,雖然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但是,封塵他們不一樣,他們還有未來,所以,他是我的將仕,他可以爲了救出我而不顧自己的生命,那我也得護好他的未來,索格,以後我會再來看你的。”說完,曼達伊卡斯慢慢拉開了門,月光淒寒的照射了進來,他的身影一下竟如同一個年邁的老者一般。
:“不吃了烤肉再走嗎?”索格一雙眼依舊是盯着冒着油的羊肉,沒有看他,曼達伊卡斯回過頭去,笑了笑,然後離開了,消失在了月光之中。
他離開後,索格也淡淡的笑了,只見他的手一揮,接着,一邊的牆壁上突然掉下了個包袱,而包袱裡顯露出的,是在微弱月光下發着光的鎧甲。:“真不知道是上輩子欠你的還是怎麼的,都已經四十多歲了還要這麼打殺着。”
不知道他是在對誰說話,只是,他笑的明顯很開心,一種真正的開心。
站在高高的山頂之上,他收起了翅膀,王者的樣子此刻盡顯露在月亮之下,他是王者,應該驕傲,但現在只剩下了悲哀。一個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王者,現在還能算是王者嗎。
:“你好,我叫穎憐,未來的二級天將。”女孩禮貌的伸出手,一張瓜子臉蛋上是大大的眼睛,一個標準的美麗女孩,但是,她的表情是那麼的天真,彷彿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可是,她已經二十歲了。
聽到她的話之後,少年不由得握着肚子笑了起來。:“二級天將,我說,以你的實力,恐怕連個四級地將都困難,所以啊祭司,你別讓她的玩笑話給說信了。”
女孩聽完之後臉上立馬出現了怒意,過來就領住了少年的耳朵:“你個該死的小冷,說什麼呢,小心我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喂狼。”
少年雖然疼的直叫,但還是不肯服軟,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叫冷月,不叫小冷,整的我想是我哥的兒子似的。”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女孩倒一下捏的更緊了,:“就叫你小冷,怎麼樣,你還能打我不成。”女孩嘟着個小嘴,樣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可是,男孩剛是一擡起手她就又用力了,疼的男孩只跪地上求饒,祭司笑着看了兩人幾眼,隨後擡起腳走了,男孩還在求着祭司幫忙,可是他一說話女孩又更加用力了,搞的跟殺豬一樣,而女孩則是一邊捏着他一邊笑着跟祭司道別。
冷月看着高月,淒寒的月光直射入他的眼睛,在眼睛裡面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無比美好的世界。他將長槍猛的插在地上,微微坐下將腿盤了起來。此刻,不正是好好欣賞美景的時候嗎。
—冷月。
突然,冷月感覺象是有人在身後輕輕的撫摸着他銀色的戰甲,那抹淡淡的觸感,可以清晰的知道,那是一隻無比柔嫩的手,而且,在手的後面,還有一絲紗衣被吹動的痕跡。冷月猛的回過頭去,只是,後方除了灰色的石頭和綠色的草叢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他終於是回過頭去,摸了摸手中的“天堂之衛”,它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呢,它是不是在深深的思念着它的主人伊德斯呢。冷月輕輕的撫摸着它,只是,粗糙的手指在光滑的金色槍身上的觸感實在是不怎麼樣。於是,他又輕輕的將它放下了,好好的領悟着那種憂傷。
:“我說,你欺負我沒有翅膀嗎?飛得那麼快,害我費那麼大勁爬上來。”身後,封塵喘着氣慢慢走了過來,看到他這副摸樣,冷月突然是想起來小山村的日子,那時自己也是爬上了石塊上,最後妹妹闌旖就在後面大口的喘着氣罵他,只不過,那一次過後他就跟着釋神羽加入到了這一場紛爭,想想,變化還真挺大的。
:“ 你知道一看到你的樣子我就想起了誰了嗎?”冷血笑嘻嘻的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封塵好像在他的笑容中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他的心不僅緊了一下。
:“管你想起誰,反正都和我沒關係。”
冷月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如套,看樣子他這幾年也不是白混,隨即又道:“好吧,我本來想說你有點像當年的堙滅的,既然你自己都否認了,那我也沒話可說了。”冷月說着便擺出了無奈的表情,貌似很無辜。
:“像堙滅,算你說了句人話。”封塵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沒有損他,這還真不像他的性格。
:“忘了告訴你了,以前我所待的那個小山村的那個家裡的那頭豬就叫做堙滅,我記得它好像還特別喜歡我逗它呢。”冷月笑着,封塵一下後悔了,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不逗他呢。
:“人們都說,喜歡一個人獨自看着圓月的人,一定都是特別喜歡思念的感覺的,那種寂寥喊,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一首首美妙的音樂,怎麼樣,歌好聽嗎?”封塵沒有那個心思來跟他鬥嘴,而是一臉正經的說道。
冷月睜着眼睛看着他,道:“喲,沒看出來封大天將也是一位文者啊!”
封塵淡淡的一笑,沒有在意他的話,此時他心裡實在是在掙扎,一個天天帶着笑容跟孩子般的人如果心裡在裝着無限的悲傷,那他到底該是一個怎樣的人。或者是說一個連祭司都無法猜透的人,他的心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這樣的人對於他們來說太過神秘,以至於分不清他到底是敵,還是友。
:“真正的大才子,是要經歷常人所無法經歷的才能成就的,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得更多的經驗,相比之下,你的才華應該非常的高吧。”
:“那是,比實力,你比我略遜一籌,但比才華嗎?你可是差我十萬八千里了。”冷月驕傲的說着,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欠扁,封塵還真想好好的在他的臉上打一拳,看看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是啊,知道你實力很強,聽說你和煭応有些瓜葛,現在能不能問你個事。”
:“瓜葛算不上,不過以前關係還算可以,你想要問什麼,別是那些什麼誰喜歡誰的就行。”冷月又是握了下槍,臉上依舊是笑容,但變了一種感覺。
:“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就在我們快要失敗的最後關頭,她竟然會出手幫我們,而且,她不是一開始就站在我們對營的嗎?”
冷月點了點頭,淡淡道:“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像你表面想的那麼簡單的,封塵小朋友,要學會認清這個世界,這樣你才能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冷月拍了拍封塵的肩膀,慢慢的站起身,封塵的臉色一下難看了起來,畢竟一個人被一個混蛋說成了小朋友,心裡是那麼有點不舒服。
:“說誰小朋友呢?”
冷月沒有回答,而是拿起“天堂之衛”慢慢的站起身來朝他笑了笑,之後便張開翅膀飛向了冷冷的月亮。或許,沒過多久他就會明白了吧,在這個世界上,不認清它的複雜,真的很難活下去。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美麗,今晚的月亮,很涼,很憂傷。
—時間的一點點推移,或許,終有一天,他一定會知道什麼叫做成長的,當所有人離去的那一天。
—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慢慢變得模糊,看不清楚,也許是在預示着以後,他在他的懷裡微笑的沉睡吧。當地上的灰土漸漸被鮮血染紅,當手中的銀色長槍慢慢落下,當,所有熟悉的人都躺在了地上不再動彈,當,他終於臉色變得蒼白,只有無力的嘶吼在咆哮着的時候,周圍剩下了一片死寂。
釋神羽穿行在了幽深的密林中,短短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已經足以讓一切發生翻天腹地的變化了。她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只是爲釋神巖的離去,還是爲了人生的感慨。就在這時,一邊的黑暗中突然有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來。釋神羽警惕的看向那邊,喊了一聲,對方沒有應。
釋神羽漸漸感到了一絲不對勁,立馬將雙手匯滿了寒氣,但是,她突然又將寒氣撤去了。月光的籠罩下,祭司的面容慢慢浮現,眼神中,那種無奈盡顯露在了冰冷的月光下。
漸漸來臨,夜幕,黎明相互交錯,已經分不清,什麼是黑暗,什麼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