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寒心頭有些不明白,“四哥,她不是四嫂嗎?”
楚君桓擡眸看了一眼楚默寒,“不是,她是黛兒的姐姐。”
“哦。”
什麼?她不是那個在芄月皇宮裡救他的那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真正的四艘竟然在芄月的皇宮內,而姐姐竟然在這裡?
看她剛剛看楚君桓的表情,似乎她心的心是向着楚君桓的。
那畫黛呢?
早年,他似乎是聽說楚君桓會娶沈相的千金,但是因他從來不與朝廷官員都接觸,對他們的家眷根本不瞭解,只知道楚君桓會和沈相千金結親,可是沒想到這竟然是雙生姐妹?那四哥到底是娶的是誰?
就在楚默寒沉思之際,黎城從外面匆匆進來。“爺。”
楚君桓看了一眼黎城,而後看向楚默寒,“默寒,今晚你早些去休息吧。”
“嗯。”默寒點點頭,他了解楚君桓,看他樣子,似乎是什麼不願讓旁人知道的事,既然他不告訴自己,那自己也不需要知道太多。
……
楚默寒站在大帳外,看着帳內畫鳶莫名的出神了。
“既然她在芄月皇宮內,四哥爲何還要讓黎城去尋她的消息呢?”
剛剛黎城給楚君桓報告的時候,楚默寒隱約的聽到身後楚君桓一聲輕嘆“說還是沒有任何下落嗎”,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楚君桓,只見他的神情顯然有些失落的。
他莫非不知道畫黛現在在芄月的皇宮內?
楚默寒年紀雖不及楚君桓,但他的心思也還是有的。
他微眯了一下眼眸,這是怎麼回事呢?
“寒少,您怎麼在這裡?”紫英執着一把傘,在他的頭頂上擋去了些風雪。
楚默寒看了看紫英,稍稍想了想,“剛剛四哥和黎城說的是四嫂嗎?怎麼?四嫂不見了?”
紫英搖搖頭,嘆了口氣,“不是,爺讓夫人離開了芄月國,可是不知道怎麼了,爺突然想知道夫人現在的安危,所以就讓黎城去找找看,就是想確定她現在安不安全。”說着,紫英不禁笑笑,“看來不管怎麼樣,爺心裡邊兒還是記掛着夫人的,看樣子爺是真的明白自己心在誰的身上了。”這麼多年來,她在楚君桓身邊伺候着,把他們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旁人都明白楚君桓心中是誰,可是就是他自己不明白,如今看着他這樣,也爲他高興。
“寒少,您怎麼突然問這個了?”紫英有些的疑惑的看着楚默寒。
楚默寒聞言,猛然一驚,“那……那你和黎城之前說神秘人送的消息是怎麼回事?”因爲他來的比較晚,而且他又去調動兵馬,似乎好多事他都錯過了。
說道這個,紫英稍稍蹙了蹙眉頭,“其實也是奇怪,就是最近的一個月,一直有人給我們傳遞消息,我和黎城都懷疑是誰企圖對我們不利,傳遞假消息給我們,但爺都相信,所以我們現在也很擔心啊。”
紫英的一席話,楚默寒稍稍的在腦子裡稍稍的過了一遍,他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將所有的事聯繫了起來後,不禁心頭咯噔了一下。
而後轉身大步向軍營外走去。
“寒少,您去哪兒?”紫英在身後喊道。
“出去練兵!”楚默寒隨口就這麼回答了。
楚默寒緊緊握緊了拳頭,他的腦海中閃過那一夜他躲進梧桐殿的時候巧遇這個女人的情景。
他真是該死,如果楚君桓知道他心上人竟然此時此刻是在敵方軍營中悄悄的爲他做臥底,他肯定會發瘋的。
他翻身上了馬,他心中深知這個女人對自己四哥的重要性,他不能想象,楚玄奕若是在陣前將這件事告知天下時,楚君桓會怎麼樣,但唯一一點他或許是能想象的,或許這一仗楚玄奕定會贏。
攻於心,使其土崩瓦解。
“駕!”他用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打了馬背,聽說楚玄奕隨身帶着他的寵妃同赴戰場,如果他猜的沒錯,此人定是畫黛。
“該死的,怎麼有這麼傻的女人了!”楚默寒暗暗的咒罵了一聲。
原本還覺得奇怪,她怎麼會在芄月皇宮內,從來沒有細細的想過,但是如今看來,最近細作回來的稟報的說楚玄奕新納了一位寵妃看來就是她了。
謝天謝地,至少他首先知道,他心中還是慶幸的,他可不希望楚君桓知道這些。
因爲他不希望因爲這個女人出什麼差錯,楚君桓是在用自己命在賭這場賭局,而他只能贏不能輸,若是輸了,不光失掉芄月的拜年基業,甚至還有這幾十萬大軍的性命,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的未來。
……
楚玄奕坐在畫黛的牀榻旁,靜靜的看着她安靜入睡的人。
因爲不放心,所以抽空過來看看畫黛,看見她安靜熟睡他也稍稍有些放心了。
要不是還要趕着和各將軍商議用兵之事,他纔不願意離開這裡,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他恨不得時時刻刻的留在她身邊,哪怕就這樣看着她睡覺也覺得無比的滿足。
這個女人,讓他又防備又想靠近。越是靠近了。
他伸手輕輕的拂過畫黛臉頰,“黛兒,等朕贏了這天下給你看。”說完,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畫黛睜開眼睛,看着楚玄奕的背影,眸子微微沉了沉,她坐起身來,她捋了捋自己的長髮,輕嘆了一聲。
……
楚默寒看着楚玄奕步出很遠後,一個閃身,就進到了大帳內。
“誰?”畫黛猛然察覺有什麼人靠近。
帳子內只點了一盞燈,視線有些昏暗。
楚默寒來到牀邊,暈黃的燈光下,只見楚默寒慢慢的靠近自己。“寒王爺?”
這着實讓畫黛驚愕了一聲。
靠近牀榻,楚默寒也停下了腳步,雖然臉色不好看,不過依然掩飾不住她那份迷人的氣質。
藉着燈光,楚默寒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以爲自己看到了落入凡塵的仙子,這樣的安靜,昏黃的燈光在她的身上籠罩着點點的光暈。
他喜歡安靜的女人。
這個女人讓他一直都覺得很溫暖,就好像是親人一樣的溫暖。
他一出生,母親就死了,母親長了什麼樣他都不知道,小時候只有奶孃照顧他,後來奶孃死了,唯一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就是四哥楚君桓,在他心中楚君桓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喜歡這個女人,或許就是因爲她總是讓他覺得有有親人照顧一般。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畫黛的手腕,“走,我帶你離開這裡。”他知道,對楚君桓來說,她就是生命,沒有她,恐怕四哥會生不如死的。
“放,放開。”畫黛被拽下牀榻,“寒王,你不該一個人冒險來這裡,回去,立刻離開這裡,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我只知道四哥若是知道你在這裡,一定會發瘋的。”
“我和你四哥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在哪裡與他無關,明白沒有。”畫黛惱怒的看着楚默寒,他什麼都好,就是做事有欠考慮,這樣定會出亂子的。
“小姐,您睡了嗎?您的藥熬好了。”這時候,帳外傳來一個小環的聲音,只見她端着碗走了進來。
卻恰巧看見了這一幕。
“砰!”小環頓時大聲呼喊了起來,“來人,有刺客,有刺客,來人!”
“該死的!”楚默寒低沉的吼了一句。
畫黛心頭一緊,這下糟糕了。
丫鬟的聲音頓時引起了外面巡邏士兵的注意。
情急之下,楚默寒拉着畫黛迅速的拋出帳篷,召集了早就守在門外的屬下,幾人正欲逃走,誰知楚玄奕已經帶了大批士兵過來。
楚玄奕帶着士兵迅速的把欲想離開的楚默寒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楚默寒和幾名屬下矗立不動,兩方對恃片刻,都沒有動手。
“好大的膽子,竟敢到朕的軍營劫人,給朕上,一個都不要放過!!”楚玄奕一聲令下,幾百個士兵從四方涌來……
“爺,您先走,我們在這裡掩護你……”楚默寒的屬下護主心切,大聲說道,眼前的形勢要是打起來,他們人多勢衆。他們即使武功再好,也擋不住那麼多人。
楚默寒不禁爲屬下的犧牲感到欣慰,這樣忠心的兄弟,他豈能丟下他們一個人逃走!況且這是他衝動所爲,怎麼可以連累他們呢。
楚默寒一手拉着畫黛,一手揮着長劍,不一會兒幾名下屬已經精疲力竭,畢竟寡不敵衆,雙拳難敵四手,楚默寒知道在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可能大家都會死,這樣的結果不是他要的。
“快挾持我……”突然畫黛在楚默寒耳邊輕聲道。
“可是……”楚默寒回頭看着畫黛,一臉驚愕。
“放心,他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們一定要,離開這裡,你是他的左右手,是他的兄弟手足,你不能有事。”
畫黛垂着眼眸,沒有看楚默寒,沉默了片刻,她輕聲加了一句,“別告訴他你見過我,你回去小心盯着我姐姐,我怕她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