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請,請息怒。”一旁的小香戰戰兢兢怯懦的勸說道。
“息怒?!哼!”只見綠湖大步的來到小香面前,一把將她拎起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要本夫人息怒?本夫人留着你何用?”
小香聞言隨即求饒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夫人請饒命……”
一旁的小珍都嚇的不敢動彈了,全身發抖跪在那裡,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綠湖微眯了一下眼眸,眸底盡是濃重的殺氣,執起手中的髮簪欲要刺下去。
“哼哼哼……”這時,屋子暗處,突然傳來一陣冷魅的笑聲,“嘖嘖嘖,怎麼姐姐,生那麼大的氣啊?”
聲音突然的響起,小香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應該是逃過一劫了。
“讓妹妹猜猜。”聲音頓了頓,“是不是沒想到那個小丫頭竟然把東西直接的送還給你了?呵呵呵……這不是在挑釁姐姐嗎?”
“閉嘴!”綠湖側眸看着屋子角落的某一處。
“哼哼哼……”暗夜中的聲音繼續冷笑道,“主子有命,不能傷了那個女人一根汗毛,若有什麼差池,主子的脾氣姐姐應該知道。”頓了頓,“只是妹妹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輕羽不對付,夏嵐不對付,洛霞不對付,怎麼偏偏就急着要對那個丫頭動手呢?這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嘛。”
綠湖微微眯了一下眸子,冷冷道。“是你把東西換掉的?”
“嘖嘖嘖……姐姐莫非在責怪妹妹?姐姐可要知道,若不是妹妹偷偷的把東西換成麝香,姐姐可就闖大禍了呢。或許你的身份就曝露了。呵呵呵呵……”女人的聲音帶着幾分的輕蔑和嘲諷,讓綠湖藏在袖子中的手都爆出了青筋,冷眼看着暗處窗臺上的那個黑色的影子。
但綠湖卻沒有出手,只是暗暗的深呼吸了一下,將火氣壓了下去,“有什麼事,快說!”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主子只是要我來告訴你一下,別動沈畫黛。”
綠湖聞言,緊握着拳頭的手,再一次緊了一下。
黑衣人頓了一下,而後卻將語調沉了下來,“不過我也要警告姐姐一句,楚君桓固然優秀,固然讓人着迷,或許姐姐已經對他傾心,但,你必須記住你自己的身份還有自己的任務。”
綠湖閉上眼睛,深深的深呼吸了一下,而後慢慢的放開了自己緊握的拳頭……
……
數日,畫黛都未曾再見過楚君桓的一面,可畫黛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經常依坐在奕嵐閣外走道前聽風賞雨,品茗小憩,好不自在。
從這裡便能清楚的看到對面楚君桓的書房,這幾日,他對那輕羽也算是格外上心,幾乎除了在書房他便一直到輕羽那裡。
畫黛淺笑着執起手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盧娘,最近總見你憂心忡忡的,怎麼了?”
一旁的盧娘不禁輕嘆一聲,“盧娘是心疼小姐啊。”
畫黛似乎並不在意,只是放下手中的茶,垂眸拉住盧孃的手,“放心吧,我自有主張,這些……我不會在意的。”
盧娘自然也知道,畫黛所說的“這些”是指什麼了。
但即使如此,盧娘卻還是眉頭緊鎖,似是滿心心事。而盧娘眼中透出的那絲絲的哀傷,又是爲了什麼呢?
雖然盧娘也是刻意隱藏了,但……卻還是沒有逃出畫黛的眼睛。
……
黎城驟起的夜晚,靜謐的君王府四周百里,一股陌生的勢力正悄然切近,他們錦衣夜行、黑紗掩面。
天際中一道閃電而過,豁然在一瞬間照亮了站在迴廊上的楚君桓的面容,他赫然的停下腳步,側耳細聽,卻只見好幾道黑影在黑夜之中穿梭而過,楚君桓看了一眼黑影方向,竟然是奕嵐軒方向,眸子隨即一沉。
下一瞬間,他便衝進雨幕之中。
雨越下越大,猛然間,楚君桓腳步頓下。只見他站在雨幕中,凝住了呼吸。耳邊除了大雨墜地的噼啪聲外,還有不易察覺的‘沙沙’聲。驀地,楚君桓眸中寒意爆發,蹬地縱身飛起,伸手一把拽下在風雨中搖曳地樹枝枝椏上,幾片翠綠的葉子,凝了內力,向暗影的角落裡飛速甩去。
在樹葉還未接觸到角落的草叢時,就有*個黑衣人的身影騰空而起。手中亮瑩瑩地寶劍閃着寒光。
楚君桓隨即拔出長劍,沒有半點思考,衝向了黑衣人。
……
畫黛獨自一人依坐在書桌旁,今夜她睡不着,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隱隱的感覺今晚或許會有事要發生。
“砰!”突然一陣奇怪的風將門給震開了!
屋外的風直接吹了進來,將桌子上的紙頁全都吹散在地上。畫黛擡起頭,看看地上的紙,再看看被風吹的搖曳的門,
起身,走向門口,將門關上了……
一轉身,畫黛怔了怔,只見一個黑色衣服,臉上蒙着黑色面紗的人站在她面前,他身型有些嬌小,似是不像是一個男人,但從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屋子就知道,他的武功應該不弱。
畫黛看着對方,並沒有露出半點的慌亂,相反的,畫黛顯的格外平靜,垂眸笑了笑,“ 果然按捺不住了。”
對方顯然根本沒有在意畫黛話,在畫黛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便執起手中長劍,直直的向畫黛而來。
畫黛只是後退一步,卻在對方長劍幾乎快要觸及到畫黛之時,離涯便的閃身而出,用他的長劍恰逢其時的擋住了。
只見離涯將自己身子擋住了畫黛,渾身都驟然緊張起來,未及思考,身體已然行動。
只見他用力一踩地面,如燕雀般從屋中窗戶處掠下,腳尖剛一着地,又連換了三種步法,幾乎劃了個“之”字形猛退出十米開外。
離涯微微一蹙眉頭,顯然他感覺對方有些異樣。因爲對方根本不管離涯,沒有半點停頓,只見他徑直的向畫黛而去,畫黛被離涯護在身後,而這名刺客,根本也不是離涯的對手,所以根本傷不了畫黛一分一毫,只是不知爲何,對方卻沒有絲毫顧及,離涯刺中了對方几劍,可對方依舊沒有半點想要退縮的意思。
似乎他的目的就是畫黛,而且他就好似是一個木偶一般,動作極其僵硬。離涯猛然明白什麼,執劍旋身,將對方動作擋下。隨即出手,就在對方的印堂狠狠的刺下一劍。
終於,對方的動作僵持不動,只見黑衣人目露恐懼,而後轉瞬則是一片混沌。
離涯眸子一沉,而後收回長劍,黑衣人便沒有了半點的支撐,整個身子便重重的躺下,而後見他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不再動彈了。
離涯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冷漠道,“這時西蠻的一種巫術。這個人應該是早已經死了。”
畫黛聞言一怔,“煉屍術嗎?”
離涯點點頭。
這個畫黛似乎是在哪裡聽過一次,只是聽說是將已經死去的人用來煉,而後成爲一個傀儡,它們沒有生命,如殭屍一般,但會有極大的攻擊力,一旦摧毀了它們弱點,它們纔會收手,否則除非目標死了,不然它們絕不放手。
畫黛猶豫了片刻,而後徑自走到偷襲她的黑衣人面前,伸出手,一把揭開對方的面紗。
“是她?”
“你認識她?”離涯上前問道。
畫黛微微蹙眉,“這是綠湖身邊一個丫鬟,小香。”竟是被煉成了屍人?這手法,太過陰險,太讓人髮指了。
就在此時,門被人的從外面用力推開,伴隨着重重的雨點的風,從門外向屋子外進來。
迎着風,畫黛一席白色長裙隨風飛揚起來,長髮被吹散在身後……
此時,一道明晃晃的閃電劃過天際,伴隨着隆隆的雷聲,門口只見楚君桓全身早已經被雨水淋的透徹,他一手執着長劍,劍身上,被鮮血染的鮮紅刺目。
鮮血伴隨打在劍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垂落在地面上。他的眸子中還沒有褪去廝殺後殘留下來的痕跡,顯然他剛剛也經歷過一陣廝殺。
四目相對了片刻後,楚君桓的突然丟下了手中的長劍,大步的走進的畫黛的面前,伸手一把將畫黛攬進了懷中。
緊緊的抱住了畫黛身體。
因爲被雨水打溼了全身,猛然之間只覺得楚君桓的身體冰涼極了,似是還能感受到他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着。
“還好你沒事,真好,太好了,太好了……”楚君桓用雙手緊緊的抱住畫黛的身子。輕聲的不斷在的畫黛耳畔輕喃着同一句話。
畫黛怔愣的被緊緊的抱着,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卻只見離涯垂眸輕笑了一聲,而後再沒有看畫黛一眼,徑直的向外走去。
離涯……
畫黛看着的離涯的背影,卻在心中呢喃了一聲。
爲什麼那一瞬,她會這般的不安呢?
畫黛突然思緒有些恍惚,但隨着黎城的闖入,畫黛這才正了一下自己情緒,輕聲呢喃了一聲,“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