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學校的時候,厲風揚和雙雙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好一陣大呼小叫。
“哇,夏夏,好大的鑽戒!喬總送的?”
厲風揚鄙視地飛過去一個眼神,“廢話,不是我姐夫送的難道還是別人不成?”
凌夏夏被他那個姐夫說的一愣,待反應過來後嬌羞的嗔罵了一聲:“喂,誰是你姐夫?亂叫什麼,我還沒嫁給他呢!”
厲風揚指着她左手中指上的大鑽戒,嚷嚷道:“這麼大個鑽戒都收了,嫁他也只是時間問題。”
雙雙在一旁附和點頭,“就是就是!夏夏你快說,昨天喬總送你戒指的時候都說什麼了?”
望着湊在自己跟前一臉八卦的雙雙和厲風揚,凌夏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想起昨天給她戴戒指時喬宴瑧說的那句話,然後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自己後面說的話,以及後面發生的事,突然就紅了一張俏臉。
雙雙和厲風揚瞧着莫名紅了臉的凌夏夏,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有戲”兩個字。一左一右纏着凌夏夏,硬要讓她老實交待昨天她和喬宴瑧過聖誕的細節。
實在被他倆纏得沒辦法,凌夏夏只得老實招認,將她和喬宴瑧看電影逛遊樂園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凌夏夏的交待,雙雙有些難以置信,堂堂喬大總裁居然會用這麼少女這麼純情的方式陪夏夏過聖誕,而且還用把戒指藏在蛋糕中這麼老套的方式!
但是,方式雖然幼稚老套,但不得不說,這些舉動還是挺能戳動少女心的,不管夏夏是什麼心思,反正雙雙聽完之後,已經雙手捧臉直呼浪漫了。
厲風揚卻撅着嘴一副鄙視的模樣,對喬總的行爲嗤之以鼻。
凌夏夏特意把她說將自己當成禮物送給喬宴瑧這件事給省略了沒說,開玩笑,這種事情要是說出來,還不得被這倆人笑死。
而對於喬宴瑧送她戒指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她也不想去猜測。
現在她和喬宴瑧相處得很好,她很喜歡他,對方也對她很好,不管外界怎麼看,在她自己看來,他們現在就和普通的熱戀中的情侶沒什麼兩樣。至於以後的事,她會不會嫁給他,或者他願不願意娶她,她現在還小,才二十一歲,這種事還不着急考慮。
過好眼下的生活,享受現在纔是正經。
因爲這個大鑽戒實在太惹眼,凌夏夏想了想,還是把它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裡。做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太高調容易被人盯上。
然而,即使她低調,凌夏夏還是被人盯上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她和雙雙還有厲風揚簡單說了句有事,便提前離開學校,往仁和醫院去了。
雖然覺得這事是秦曉露自己作的,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她名義上的妹妹,她還是得去看看的。
今天凌夏夏是自己開車出來的,開着那輛紅色的跑車,凌夏夏前往醫院的路上,從車子的後視鏡裡,看到一輛黑色吉普一直跟着她。
第一反應是喬宴瑧難道又派保鏢跟着她了?可仔細一想,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她現在跟傅律師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而且身邊除了厲風揚也沒有其他陌生男人出現,喬宴瑧根本沒有必要派人跟着她。況且這輛吉普車跟先前那兩個保鏢開的車不一樣,給凌夏夏的感覺也不對,這顯然不是喬宴瑧的人。
皺着眉頭將油門往下踩了踩,凌夏夏加快速度朝醫院開去,後面那輛車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距離跟在她身後。
下車後,不動聲色地往後瞥了一眼,黑色吉普停在離她的車一百米開外的位置,靜靜地候着。
凌夏夏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跟蹤她,也不知對方有什麼目的,爲了不打草驚蛇,她裝作沒發現他們的樣子,進了醫院電梯之後,她就立馬給喬宴瑧打電話。
聽到凌夏夏說有人跟蹤她,喬宴瑧正在簽字的手一頓,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醫院,我去看看我妹妹,一會兒我直接去你公司。”
“你別過來,我讓王育過去,你呆在醫院別出來。”
“哦,好。”乖乖聽喬宴瑧的話,凌夏夏掛了電話之後,出了電梯直接往秦曉露所在的病房走去。
秦曉露因爲剛流產,昨天又出了血,身體還挺虛弱,躺在牀上臉色蒼白,面容憔悴。**蓮坐在旁邊哭哭啼啼地罵她,罵着罵着,兩人就開始吵起來。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穿,讓你上大學,就是希望你將來能找個好工作,嫁個好人家,過上好日子,讓我也享享清福。可你呢,學什麼不好,偏偏去學夏夏那死丫頭,不好好上學盡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還去學人家傍大款釣富二代。那些個有錢人要是人品好也就算了,你傍上了也算你運氣好,或許能讓我早點享點福。可偏偏你遇上的是那麼一個人渣,你懷孕了他絲毫不負責,你現在流產了他也不來看一眼。這樣子你以爲還怎麼嫁個好人家?哎喲喂,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年紀輕輕死了老公不說,撿了個白眼狼不懂得知恩圖報也就算了,自個兒的女兒又遇上這種事,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我哪知道他會不要這個孩子,而且還……明明之前他對我很好,給我買名牌衣服名牌包包,還帶我到處去玩,還說他愛我。他……他一定是剛知道我懷孕這個消息一時難以接受才讓我去拿掉孩子的。媽,我現在打個電話給他,他一定會過來,然後好好對我的!”
“死丫頭打什麼打!昨天你被車撞了他都沒有管你,現在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了,你覺得他還會管你麼?他要是真喜歡你,就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也沒有來看你一眼了!”
病房裡靜默了片刻,然後就聽到秦曉露嗚嗚的哭聲。
凌夏夏站在門外,聽着病房內她們母女倆的對話,聽到**蓮說到秦曉露好的不學偏偏學她這個壞榜樣的時候,彎起嘴角心裡沒什麼起伏地冷笑了一聲。
她一直都知道,她在養母心中只是撿回來養着幫忙幹活賺錢的免費勞動力,對方從來沒有把她當女兒看待過。可聽到對方說她是白眼狼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過。
多多少少她們也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多少還是有一點感情的,被人這樣否定自己的價值,凌夏夏真不知道,人怎麼能自私無情到這種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