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許飛宇衝進了森林庇護所。
站在狹小的涼亭裡看着越來越近的樹精,許飛宇手裡的戰斧緊了又緊。
這四面透風的涼亭根本無險可守,到最後很可能面臨被樹精圍攻的局面。
只是芙蘿婭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靜靜的站着雙手如同穿花一樣極快的結成奇怪的印記和繁雜的手勢。
隨着芙蘿婭的手勢整個涼亭外那金色花紋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焰。
“森林的庇護者啊,張開您廣大的胸懷來庇護着旅途的旅者吧。”
“啪!”
芙蘿婭雙手一合,雙眼微微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抖動着。
樹精衝上涼亭那青綠的尖銳手指幾乎要刺進涼亭的一瞬間,芙蘿婭睜開了閉着的眼睛。
“時空挪移!”
綠色的原野上金色光焰閃動,刺眼的光讓樹精們失去了目標,等再次能視物的時候,原野上已經再也沒有那金光燦爛的涼亭。
腳下一陣晃動,眼前一陣恍惚。
再次站穩腳步,已經在一片青綠的湖邊。
“這是?”許飛宇看着着秀麗的風景和清澈的湖水。
涼亭在一個凸起的山岩上,下面就是清澈的湖水,而四周則瀰漫着濃郁的水霧。
“馬爾拉的青青湖!”
芙蘿婭笑了笑,腳向前踏了一步,虛空站立在水天之間,翩翩起舞,清澈的湖水也跟着蕩起一輪輪的漣漪。
站在山岩上,芙蘿婭向許飛宇招了招手,潔白柔嫩的手輕輕伸了過來,雙眼蘊含着一絲俏皮、一絲戲謔、一絲玩味、深深的更有莫名的期待。
許飛宇有些猶豫的伸出手來,但有些猶豫。
“哎!”看着許飛宇的動作芙蘿婭心裡深深的嘆息着。
依稀的記得在東原星琴也曾向自己伸過手,只是那時的自己心比天高,似乎感受到芙蘿婭心裡的一陣深深的哀嘆,許飛宇的猶豫被心裡的愧疚和遺憾一掃而過。
就在芙蘿婭準備收手的時候緊緊的抓住了芙蘿婭那柔嫩的手,心裡暗暗的吶喊着:“我再也不放手了!”
被握住手的芙蘿婭笑了,笑的欣賞、笑的讚賞、笑的迷人,笑的決然。
“牽吾之手,與吾共舞,伴我一行,終生不悔。”
芙蘿婭的聲音飄忽而靈動,許飛宇不自覺的跟着芙蘿婭唸誦出古怪的誓言。
“芙蘿婭你這個瘋子,你在玩火,快停下來。”感受到屬於芙蘿婭氣息的圖騰開始變的黯淡。
“芙蘿婭,你這是在拔苗助長,你在毀了你自己……快停下。”
不爲所動的芙蘿婭繼續唸誦着:“以吾之心,賜予你之意……”
淡淡的無色光澤從芙蘿婭的身體裡慢慢飄散而出慢慢的順着與許飛宇連接的手慢慢的涌入許飛宇的身體中。
淡淡的舞步帶動着許飛宇在平靜的湖面上蕩起一輪輪的漣漪,淡淡的白色長裙也隨着浮現在芙蘿婭的身上,隨着舞步裙角翩翩飛舞着。
在濃郁的水汽中,彷彿置身舊紀元龍國所描述的仙境一般,馨香的風帶動着許飛宇跟隨着轉動了起來。
開始生澀到後來的純屬,甚至與自然。
許飛宇此時並不知道芙蘿婭帶給他的是元素舞曲,從這時起許飛宇就擁有了元素之身,而所謂的元素之身則是以芙蘿婭本身的元素之身爲代價轉換而成的。
“芙蘿婭,你瘋了嗎?”安妮怒吼着。
果果則冷靜的看着,對於十二守護騎士心思最爲細膩的芙蘿婭,果果相信她有她的想法,所以她不會強行干涉。
“既然選定了宿主,決定了御子就應該全力以赴,不是嗎?”芙蘿婭疲憊的聲音響徹在意識深處。
“我們一直都是按步就班的來充當一個教員的責任,但我總是記得梅朵爾麗曾近說過,人要想有多大成就,就要看他有多大的眼界,我總得讓他知道世界最強的是什麼,不能讓我們的御子就這樣混混沌沌的按步就班,我們已經失敗太多次了,不是嗎?”芙蘿婭的話讓安妮閉嘴不語。
“對於加萊這片世界,我總覺得它並不是大長老們所說的強者訓練場那麼簡單,我不知道預言之日那次混亂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強如梅朵爾麗都被困在世界深處的城堡裡,逃出來的也僅僅屬於支援序列的安妮,我們已經等待夠久了,總得去將她們救出來纔是……”
“可是……”
“沒有可是,何況我不是真的消失,那座城堡裡沉睡着我們太多的牽掛,我總得去陪陪他們,你說呢……”
舞步越來越輕柔,許飛宇眼前的一切也越來越虛幻,芙蘿婭的身軀也越來越蒼白。
舞曲終究有散的那刻。
芙蘿婭想要抽手離開,卻聽見許飛宇混混沌沌中呢喃着:“不要走,不要走……”
芙蘿婭清淡的一笑,指尖一個白白的光點輕輕的點在許飛宇的眉心,嘴裡輕柔的說道:“我不會走,我會永遠陪着你。”
說完芙蘿婭輕柔的將許飛宇涌入懷裡,輕柔的在許飛宇的眉心一吻。
“親親小可愛,我在世界之巔等你來救我,你可一定要來哦。 ”
話音落地芙蘿婭身形變得越來越淡,慢慢的變成一片白色的迷霧消散在濃濃的水汽裡。
許飛宇的身形也隨着消散的芙蘿婭緩緩沉入清澈的湖水中。
手裡原本握着的嗜血魔斧防禦遇到天敵一般,刺耳的尖嘯着,斧刃周圍劇烈的滾動這血紅的氣泡。
一股淡淡的血腥慢慢沖水面上升起,又很快被湖面上的風吹拂不見蹤影。
“系統提示:宿主進入青青湖,開始接受洗禮。”
“系統提示:嗜血魔斧開始進入洗禮階段,提升值待測中……”
“系統提示:宿主獲得元素之身。”
“系統提示:血腥值歸0,獲得殺意之種,進入殺意階段。”
“系統提示:發現意識之種,宿主進入意識之種中。”
隨着提示音的響起,馬爾拉的青青湖內懸起了巨大的漩渦。
尖銳的水流旋轉着沖刷着許飛宇的身體和那柄嗜血魔斧。
將屬於血腥陣營的魔斧丟進淨化的青青湖,這是從來有人做過的事。
在不短升騰的血腥被湖水刺激反倒流進許飛宇的體能,再被湖水強行計劃催發成殺意,這樣一個循環中,許飛宇如同初生的嬰兒在母體的羊水中安詳的靜靜的躺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