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貴的休整一結束,魔鬼就來了,來的更加狂暴。
在休息的這兩天,因爲小靜的關係,我和老藏他們處的更加融洽,有一種又回到和德寶幾個哥們在一起的感覺。我其實對什麼都會有些無所謂的態度,除了兩樣,一是小靜,再者就是兄弟。
新兵連的九班兄弟到目前都沒有音訊,對我期待很大的龐華也沒有聯繫我,剛到金鷹的時候,我感到孤獨,不過這都過去了,老藏我們四個處到已經像真兄弟一樣,而且,他們把我當大哥看,這讓我很受用。
我相信我們的感情假不了,因爲我們是個團體,一起經受磨練,一起獵殺魔鬼,所謂患難見真情,這一點任何時候都假不了。
魚頭變得更加殘暴,對我們更加變本加厲,但是,我們反而變得更加堅定,無論再怎麼樣的折磨,我們都能忍受,而且,私下的還很期待後邊的事情,魚頭的訓練法起了作用,我們都變成了受虐狂。
這僅僅是起步。
大約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們開始接觸更高層次的煉獄。
有一天,我們訓練回到宿舍,打開門一看,哇塞!地上擺了許多種槍!
狼毛剛進門還叫着餓的不行了,一見到這些傢伙,什麼都忘了,哇哇的亂叫,抱完這個摸那個,興奮的有些誇張。
我們也很高興,說實話,當了兵了的人,對槍有一種天然的熱愛,尤其是我們,自進了金鷹連,還沒怎麼摸過槍,這一次,大大小小的擺了一屋子,更加讓我們激動不已。
小賤什麼時候進來的,沒人理會,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小賤才制止了我們。
“兄弟們,冷靜!”
狼毛做不到,依然在哪哇哇的亂叫。
“狼毛,立正!”
狼毛這次停止。
小賤示意我們坐下,笑着說:“兄弟們,激動吧,這些rì子我們天天把自己練的像野人一樣,但那些僅僅是基礎,是一名金鷹最基本的身體素質”。
這時,小賤走到一把槍面前,從褲兜了拿出一個布條,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來,對我們說:“狼毛,挑一支槍給我”。
狼毛很榮幸,挑了半天,提了一支交給小賤。
小賤只摸了一下,就對我們說:“班用輕機槍!最大裝彈量100發,用於對集羣目標shè擊”。
然後迅速蹲下,用神一般的速度在我們面前眼花繚亂的把這支槍迅速拆開,又迅速裝好。
靠,這下,我是真的服了,我看見狼毛都快流哈喇子了。
“狼毛,再遞給我一支”。
狼毛又挑了一邊,抓了一把遞給小賤。
“狙擊步槍,shè程最大可達5000米,用於遠處單個目標的shè擊”。
同樣的,小賤把前面的動作又演示了一邊。
就這樣,小賤耍把戲,狼毛當搬運工,連着整了好幾支槍,次次都讓我們無比驚訝。
小賤搞完動作,把布條扯下,笑着看着我們。
狼毛瘋了,對小賤說:“我的個大爺啊,班長,你就是傳說中的槍神吧”。
小賤顯得很平靜,依然笑着對我們說:“這不算什麼,基本功而已,牢頭、魚頭他們比我牛多了”。
小賤接着說:“兄弟們,從今天起,我們開始佩戴武器訓練,武器是我們的第二生命,是戰場上最直接有效的斃敵工具,對一名特種兵來講,槍的意義更加重要,如果你不能把槍融入到你的身體裡,即便你把自己練成泰森,也只能是成功了一半,所以,你的金鷹生涯裡,必須要有一把服從你靈魂的槍”。
“報告班長,我看你什麼槍都會玩,是不是我們也要這樣”。老藏問到。
“當然!我們只所以區別於普通的兵,就是因爲我們要比他們掌握更多的技能,因此我們不能只會打一種槍,而是要會打所有槍,只要你端起一杆槍,就要能shè擊,就要能擊斃敵人”。
“好傢伙,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比007還牛”。紅妮興奮的說。
“差不多吧”。小賤輕描淡寫的說。
“那平時怎麼辦,不可能把這些槍都給我們扛着吧”。狼毛有點着急。
“狼毛說到了點子上了,我們既要掌握所有的槍械,但也要找到一支符合自己特點的槍,也就是用的最熟練的槍,所以,現在我們現在來挑槍,這些擺在地上的槍是我們部隊大部分的主流裝備槍械,記住,挑的時候,要有眼緣,就像找女朋友一樣”。
找小靜?這個我在行,不過還是被狼毛搶先。
“我先來,我先來,我從小就沒離開過槍,看見槍就像看見我爹一樣”。
爹都擡出來了,誰還敢搶。
狼毛徑直走到那杆狙擊面前,先是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接着又親了一口,說:“就是她了,我的小靜!”
我很氣憤。
老藏則走到輕機槍面前,抓起來掂量了一下,說:“這槍要是打兔子一掃一大片,這是我的小靜卓瑪,我要了”。
小靜和卓瑪是一個人嗎?
紅妮早就看了半天了,抓起了一把個頭較小的槍對小賤說:“班長,這個槍叫啥?”
“微衝”。
“我就說嗎,這麼輕,我的小靜就得這麼輕,太重了跑不動”。
靠,抱着小靜還嫌累嗎?都什麼人啊。
“大頭,你呢?”
我看了看,沒有動手,對小賤說:“班長,沒有手槍嗎?”
小賤一驚,笑着說:“大頭,咱是兵,你沒見電視演的嗎,當官的才佩戴手槍,咱是兵”。
我很無奈,本來想手槍多好啊,裝在身上不佔空間,又威風,沒辦法了,我只好抓起了最普通的步槍,在新兵連就打過,我是想,我打過的槍可能訓練起來會打的準一些。
“好了,槍選好了,現在我宣佈,你們已經來到了第一層地獄”。
什麼情況,拿把槍就下地獄了!
“shè擊訓練就是你們需要經過的第一層地獄”。
小賤說完準備走了,突然,他補充了一句說:“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們班的副班長由大頭來當,大家沒意見吧”。
“沒有,沒有,我們都同意”。仨人的興趣似乎還在槍上。
你們同意,我還沒同意的,我急着說:“班長,全班就咱五個人,還要啥副班長,你都負責了吧,再說,我的內務不好,你就饒了我吧”。
小賤看着我,認真的說:“誰說讓你負責內務,你的職責是協助我搞好全班的訓練”。
靠,又當副班長了。
很快,槍對我們來說,從激動變成激憤了。
每天把這些槍拆過來裝上去,要不就是揹着進行訓練,再不就是讓我們在槍桿上吊着個磚頭對着靶子瞄幾個小時,就是不讓打子彈,這有什麼勁。
狼毛憋不住了。
這天的訓練依然是在靶場上吊磚頭,天氣又熱,比跑個五公里難受多了。
突然,狼毛爆發了,他把槍丟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他,小賤趕緊過去,對狼毛說:“狼毛你怎麼了,幹什麼!”
“這叫打槍嗎,天天吊着個破磚頭盯着靶子看,我爹說過,要像把槍打好,就得裝上子彈拼命打,這算啥啊!”
魚頭當然聽見了,他走了過來。
魚頭隔着墨鏡端詳了狼毛一會,說:“你,就是那個說自己從小就打槍打的準的兵?”
“報告,是我!”
“怎麼,覺得自己練的可以了,想打兩槍”。
“是!”
魚頭哈哈的笑了兩聲,這可是我們見到他的第一次笑聲,這麼瘮人!
“好啊!找個班長給你比一下怎麼樣?”
“不!”
“怎麼,怕啦!”
“我跟你比!”狼毛這回真瘋了!
魚頭收住笑容,沒有搭理狼毛,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
小賤在一旁很着急,拉住狼毛說:“狼毛,你瘋了,還有紀律嗎,怎麼能和排長這樣講話!”
“我知道排長牛逼,但不是所有都牛逼,我就敢說我打槍就比他牛!”狼毛倔着頭大聲嗷嗷。
魚頭停住了腳步,轉身過了,逼近狼毛。
“輸了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狼毛顯然被逼上絕路了。
“怎麼比!”
“我再往後退100米,五發子彈,比環數!”狼毛鎮定的說。
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要站出來說話了,我可是副班長。
我湊近狼毛問他:“哥們,你有把握嗎!”
狼毛對我說:“大頭,別的我不敢說,打槍每問題!”
兄弟的話還能不相信嗎,我大聲說:“報告排長,輸了我陪着他受罰!”
老藏和紅妮也站了出來,老藏說:“我們全班受罰”。
小賤沒有料到自己的班怎麼都瘋了,不知所措了。
魚頭還是那副拽樣,說實話,我就是看不慣他的這幅狂妄才站出來支持狼毛的。
“好啊!不過,再增加點難度,找個人站在靶子旁邊,現場報靶怎麼樣,神槍手”!
這下,狼毛驚住了。
“小賤,你去吧,我先打”。魚頭命令到。
小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就跑了過去。
魚頭抓起狼毛的槍,往後走了一百米,站着不動。
當小賤到了靶子站好,魚頭突然端起槍,“啪啪”的連扣了五槍,只見小賤好好的站在哪,但身後的靶牆卻被打的塵土飛揚。
“5個十環!”
魚頭走到狼毛面前,面無表情的說:“去吧,該你了,只要不把你班長打死算你贏!”
狼毛的臉sè變得很白,這下我變得緊張起來,心想魚頭這個混蛋也太變態了吧,怎麼能讓人站在靶子那,他還真該打,靠,這可不是拽出來的啊!
狼毛有點發顫,晃晃悠悠的走到shè擊點,其實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緊張,但魚頭還是那副模樣。
狼毛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了,不敢打了嗎!你不是神槍手嗎?”魚頭在一邊起鬨。
狼毛聽了,一把臥了下去,裝好子彈。
槍對着靶子,也許還對着了小賤。
小賤倒是站的挺好,一動不動的。
我突然感到態勢不對,大聲的對狼毛說:“狼毛,你真的有把握嗎,你要看清了,那可是咱們班長啊”!
老藏和紅妮也急的不行。
狼毛沒有吭氣,也沒有動。
全場都變的安靜起來。
就這樣僵持了一分鐘時間,狼毛也沒有扣動扳機,突然,他跳了起來,對着魚頭說:“報告排長,我輸了,我不敢開槍!”
這下好了,危急解決了。
魚頭看着他,輕輕的對他說:“兄弟,我打槍沒你有天賦,但我是練出來的,就是像今天的訓練一樣”。
魚頭這次沒有發飆,卻比發飆更可怕,他輕輕的讓我們一起吊着磚頭站着整整瞄了一天。
狼毛一整天沒有說話,發狠似的站了一天,我們喊他休息,他不吭氣,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誰也勸不住,就在訓練結束哨響的那一秒,狼毛一頭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