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取豪奪,會嗎?”
“怎麼強取豪奪?”
羈景安滿臉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倪威,“從韓家的產業下手,拉低股價,讓韓臻臻的父母心裡恐慌,適當地把話遞出去,等着對方找上門來。到時候,條件自然隨你開。”
如果不是看在這麼多年倪威沒有功勞好歹有若干苦勞的份上,他真沒有這麼好心充當感情顧問。
有這些時間,羈景安寧願陪着老婆孩子在家其樂融融。
被點拔了一番,倪威充滿糨糊的大腦迅速開竅了,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短短几分鐘,就條理清楚地下達了一條條指令出去。
爲了能追回心愛的女人,不擇手段。
畢竟羈景安已經追到了夜羽凡,還生了可愛伶俐的雙胞胎,尤其夜羽凡肚子裡又揣了一個,活生生的成功例子。
“景安哥哥,大恩不言謝!等我追到了臻臻,絕壁送你一份豪華大禮包,絕無僅有!”
倪威一掃頹廢之色,朝羈景安笑得分外諂媚,就差裝條大尾巴現場賣萌了。
羈景安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開他,往前走了三四米的距離,牽着從韓臻臻病房裡走出來的夜羽凡,離開了醫院。
方法都教給了倪威,他再得不到韓臻臻,乾脆就去死!
……
送走了夜羽凡,不知道是受涼了還是怎麼了,韓臻臻一整天都在打噴嚏。
她剛擦完堵塞的鼻子,正準備洗個熱水澡的時候,卻發現吳禮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拎着一袋子都是她愛吃的水果,但眼神卻落在手機屏幕上,表情怪怪的。
韓臻臻有片刻的怔鬆:“你……怎麼了?”
吳禮擡眸,年輕俊臉的臉龐,似乎攜了滔天的怒氣,儘管如此,他還是勉強露出笑容,笑着對她說道,“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相識多年,韓臻臻很瞭解吳禮,他撒謊的時候,一雙眼睛就會飛快地眨動。
她低頭看着他掌心裡握着的手機屏幕,秀長的大波浪頭髮擋住了她臉上大部分表情,看了許久,她才焦急地開口:“韓氏股市半個小時內急劇跌停?靠,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日子,擔心肚子裡的孩子不爲自己的爸媽所接受,韓臻臻一直沒有回家,以至於家裡出了這麼大的狀況,她壓根兒就不知情。
吳禮急忙小幅度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別激動!等我給韓伯伯和你哥打電話,先問問情況。”
韓臻臻沒有回答,沉默。
韓家的產業全部交到了韓遠川的手裡,問她的父親沒有用。
但自從韓遠川綁架了夜羽凡和羈景安的一對龍鳳胎之後,住在這棟醫院沒多久,他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羈景安逼迫的,還是韓遠川自願離開。
韓臻臻搖了搖頭,不敢細想。
爲了不讓父母擔心,她把這件事瞞了下來,誰也沒告訴。
吳禮見她不說話,把一袋水果放在桌上,立即要撥打韓臻臻父親的電話,被她伸手奪走了手機。
他疑惑不解地問,“十萬火急的事,你幹嘛不讓我打給韓伯伯?”
“我爸和我哥現在肯定很忙,沒空與你細說。應該沒多大的問題,你先去休息吧,等有空了我打給他們也是一樣的。我比你名正言順!”
韓臻臻隨口編了個扯淡的理由,把吳禮給打發走了。
等她剛洗了澡出來,就接到父親的電話,問她:“臻臻,你和倪威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韓臻臻一邊擦頭髮,一邊回答:“我和他分手了。”
韓父的聲音在那頭頓了一瞬,才嘆氣:“難怪。”
“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倪威那邊中斷了和我們公司所有的合作,我現在所有的錢都投進項目去了,而且迫於倪氏的壓力,沒有一個公司敢給我們投資,想必明天早上我們公司就會破產。”
韓臻臻握着手機的手僵住。
相比龐然大物般的倪氏集團,韓家的基業還是要差上一兩分的。
韓父又道:“商戰歷來如此,你也不用自責,只是我擔心的是你哥受了重傷還在某棟特殊的醫院,住院費每日消耗巨大,要是資金一旦斷裂,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臻臻打斷:“我去求他。”
掛斷了電話,韓臻臻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氣恨地握緊拳頭砸牀。
該死的倪威,就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逼她就範嗎?
只是韓臻臻沒有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下半夜,吳禮被她發脾氣趕走了,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有人擰開門鎖步入進來,幽深的燈光照射下,韓臻臻看清楚了男人的那張桃花俊臉,勃然大怒,死死地盯着,嘴角的弧度有些嘲諷。
“去你妹的倪威,你有病吧?我不願意與你和好,你就打壓我家的公司和股票,惡不噁心?”
“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們感情不和分手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你爲什麼要牽連到我的家人。”
倪威本來還想着是不是背後使出的手段過激了一些,卻被韓臻臻連嘲帶諷的一席話給惹得心頭火起,猛然伸手握住了她細細的手腕,眼底滿是嘲諷,“韓臻臻,你給我扣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反過來跟我說我噁心?”
韓臻臻承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喜歡倪威,甚至可以是很愛他,但此刻他做的事情太過分了,對他的失望多過於對他的愛戀。
她也不掙脫他的鉗制,平靜地躺在病牀上,平靜着聲音開口,“倪威,你和我在一起不也就是玩玩,何必這麼認真。”
誰和她玩玩了?
他怎麼就不可以認認真真談一次感情?
倪威俯身,將韓臻臻力度適中地壓在牀上,桃花眼的眼底滿是危險,“我沒有要玩弄你的意思。我承認,當時看見柳含倩脖子上戴着的那串項鍊衝動之下攪黃了婚禮,統統是我的錯!
但當時,我以爲她是我要找的救命恩人!我找了二十多年,心情難免激動,衝動後給你造成了傷害,是我不對,我向你道一百一千個歉!
可今天我纔得到了真相,其實你纔是當年把我從游泳池拖上去的救命恩人,我卻認錯了人以爲是柳含倩,我該死!韓臻臻,我喜歡你,我愛你!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聽你的,你說的做的全都是對的,錯的都是我!”
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韓臻臻酸得直掉牙,擡起腳惡狠狠踹人,“滾!難道你忘記了我肚子裡還揣了個野種?別再說你喜歡我你愛我的屁話,我只求求你,放過我,放過韓家……”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狠狠封住了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