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經濟協會的影響力比預計的要大得多,不僅是在柳省裡將經濟的主流方向定下來,還在國內外有着不小的影響。如今,柳省的經濟發展對周邊的輻射和全國總體的影響裡都不弱,柳省在不有怎麼樣的調整,直接和國內同一行情的波動和影響,使得一些政策和規劃要進行微調。
如此一來,柳省這邊將來能的經濟主導定下來,相應地也就讓與這邊相牽連的產業有了預先調整的參照。關注這次會議的人也就多,甚至包括一些方面的國際市場,都會有所波動。這樣也好,對柳省的經濟發展會更順利些。
這樣的影響力,相應地使得柳省在政治上也就有足夠的影響力。京城那邊對柳省的認可,比之以前,有着完全不同的地位。原因所在,自然是如今在任上的兩位主要領導的執政能力和對經濟建設的能力的展現。能力得到認可,在京城裡有人看好兩人,動一動,也就是必然。
徐燕萍說省委shu記可能動一動,那就是要到京城去。
這個消息說肯定的,時間也不會太長。省委shu記走後,接下來該是誰來出任一把手?蔣國吉早就在做這方面的工作,但會不會按照他的意願而實現,確實變化的因素太大。這裡面,有政治上的力量對比,也有經濟上的力量對抗。
華興天下集團的人,在柳省了投入太大太多,自然不想來一個和他們不對勁的人來掌控着柳省的未來發展,使得他們在柳省經營這些年變爲別人的口中之物。蔣國吉有他的底線,而這些做法是華興天下集團看好的一面,加上徐燕萍、楊秀峰等下面執行的人,也都是那種一心撲在工作上,而少有私心貪慾的幹部,在他們的治下,使得柳市和南方市着兩處華興天下集團的根本點得到更好的發展環境。
與之相關的,柳市和南方市的根本風氣變了之後,也促進了其他縣市在工作上一些好轉。在經濟發展上有這樣的好環境,那是課餘而不可求的,與省主要領導和下面幹部的人品、素質、追求等相關,換一個主要領導,風氣或隨之一變,整個由上而至下的做法會變得更快,之前的成績頃刻間化爲泡影,對地方的領導說來都不算什麼。
華興天下集團在全國的影響力很大,市裡完足,地方領導要怎麼爲難他們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但要想發展,要想實現發展意圖,就得有好多施政環境才能做到這些。
另外,昌水縣的釩礦項目產生的利益也異常地豐厚,奪標的一方自然在政治上有足夠的力量,之前纔會在較量中勝出。如今,柳省主要領導替換,對於他們說來也希望省裡的政策能夠保持穩定,今後要應對的也簡單得多。換了主要領導,會不會對釩礦伸手,至少還要重新來談,重新瓜分一些利益。這樣的事情在國內說來都是非常正常的,奪標方肯定會發揮自家的影響力,來維繫目前柳省在政治上的穩定。
蔣國吉在未來接承柳省一把手的路上,外援還是有的。
楊秀峰對此感覺還是看好,京城想必也是能夠看到柳省目前經濟上的變化,也想保持這種發展的勢頭。京城的高層對國內的施政特色,自然有比較明智的認識,只是這樣的特色在國內上下都是這種思維,想要改變已經是無能爲力。
周誠的上位或許就是京城的佈局之一,從這樣的佈局裡,也可以看到對未來柳省的安排。不過,這種勢頭會不會有異變,那是誰也說不好的。
和徐燕萍沒有太深地討論這個問題,反而在討論經濟協會今後該怎麼來進行運作。經濟協會運作得好,能夠更好地發揮出一定的作用,來影響未來柳省的政治。當然,在國內,政治上最強橫的,政治高於一切或者說,所有的事都是爲政治服務的,包括人民羣衆的生存在內。只有符合政治的需要,纔是存在的必要,也才能夠政治存活下來。
政治沒有是與非,只有利益與強勢者的需要是不是吻合。
對這些,楊秀峰覺得自己即使在柳省和南方市,試圖有所變化,卻也都是在領導需要的環境下才能夠做到的。換言之,要是錢維揚在柳市做市委書記,他在開發區里根本不可能進行幹部考評之類的工作,更不可能有什麼三杯酒的界限。而到南方市來,要不是有蔣國吉在省裡,他也不可能將之前的領導們掀翻了,囂張不起來,手裡也無法掌控着南方市的進程。如今南方市的發展,說到實質上,也是一種政治
的需要,而這種需要恰好和民衆的利益吻合起來。
蔣國吉想要往上進,就得有足夠的資本作爲底基,柳省的經濟建設做出來,做到對全國經濟都有影響,到此時蔣國吉的影響力自然就大爲提升,使得京城在考慮他的前途時,多一些影響因素。
要不是這樣,要不是蔣國吉有爭議的政治需要,柳省會有怎麼樣的局面,誰也說不清。
從目前看來,經濟協會的作用已經發揮出來,至於在具體的執行中,有楊秀峰在裡面掌控,劉君茂、陳靜等人協助,不會偏離之前的定位,省裡徐燕萍雖不直接干預,可在政策上也可左右着經濟協會的一些做法。
兩人對一些執行的細節上進行討論,陳靜也參與進來,或許三個月裡,柳省的變化就會出來,到時候,經濟協會要有怎麼樣的立場,在維護自身利益的同時,影響着上面的一些決策,就是最理想的結果。
第二天,讓莫春暉、宋湘、龍昭華等人先走,回南方市去將經濟協會討論的工作具體細化,成爲各自未來工作的規劃。形成文字後,給市裡、省裡分別存檔,作爲材料和資料都是有必要的。
楊秀峰自己還不想走,留下來要與周誠等人見一見,也要再與蔣國吉討論經濟協會的一些工作,規劃雖說定下來,但具體執行中,還要和省裡的利益結合起來。蔣國吉在這些方面肯定也會有指示的。
徐燕萍已經得到省委shu記要動的消息,想必蔣國吉也知道了,至於他會不會跟自己先透露,楊秀峰不認爲很重要,但肯定的是,蔣國吉一定會有些佈局做出來。
怎麼樣才能對蔣國吉最有利?原以爲要到兩年之後,南方市的高等級公路修通,南方市的經濟真正有了效益之後,那是實打實的東西給外面的人看。這樣的業績,對蔣國吉說來也就是能力的完全展現。此時,南方市纔將一個架子鋪開來,預期的結果很好,但還沒有完全變成事實。
就像看着一塊果園的掛果情況,能夠預計到有多少收成,但要是突然出現冰雹或颱風等,可能將這果園一併摧毀,哪還會有什麼收益?
國內的政治,套用一句話:政治像條卵,可長又可短。
要想將目前大好形勢保留住,對即將到來的權力變更,說是沒有擔心與關注,楊秀峰還真做不到超然物外。雖說自己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影響到這些變化,就像一個人不可能對大自然的懲罰無力干涉一樣,但關注全過程的變化進展,楊秀峰卻是要做的。
參加經濟協會會議的人都走了,給省城的影響卻不會一下子就消散。人們對柳市、南方市等經濟實力的認識也更清晰一些,也對柳省的現狀有更好的認知。底層的民衆,對這些或許只看到陽光的一面,領導們則看到了這些成就背後的風風雨雨,看到更多有利於自己的機會。
楊秀峰將最近的一下些想法重新整理,將思路整理出來,這樣的思路和柳省即將變化的權利更替結合起來。準備給蔣國吉進行彙報,或許,自己這樣的彙報會讓蔣國吉察覺到一些信息,目前與蔣國吉的關係而言,這樣的信息泄露也無所謂。蔣國吉不會追查自己從事沒有的途徑得知這些信息的,與陳靜、徐燕萍等人在工作上的配合,蔣國吉哪會看不到?
與侯秘書長聯繫,他對蔣國吉的工作安排、行蹤最爲熟知。得知過一天,蔣國吉要往京城去,這天留給楊秀峰的時間也不多,機會還是有的。侯秘書長說讓秘書小何安排時間,安排好後電話楊秀峰,楊秀峰也安心地等着。
徐燕萍不在省城,陳靜也回柳市了,楊秀峰在省裡反而輕鬆得多。準備見過蔣國吉後到周英慧那裡看看,總不能讓她太冷落了。酒店離省府不遠,之前是爲了開會方便,楊秀峰要件蔣國吉,也不另換酒店。等小何將時間安排好了後,隨時可到省府裡去面見領導。
等領導對楊秀峰說來早就習慣,如今他會等領導,也有很多人等他。在體制裡,本來就是這樣的情況。在酒店裡,一個上午都沒有得到小何的安排時間,也不知道卡在什麼環節裡。按說小何不可能給自己來這樣一出的,知道自己和領導之間的關係。是那種隨時都能夠受領導召見的人,小何雖說是領導秘書,對下面的實權人物通常會很尊重的。
楊秀峰也不惱,知道在領導身邊有很多情況都不能夠自主的,要找到機會才能跟領導請示。到
中午,小何的電話打來了,先給楊秀峰道歉,說明理由。說是侯秘書長聯繫他,但當時在領導身邊,而領導正和一位重要客人在談話,無法走開,也不好打岔請示。
楊秀峰表示了感謝和理解,小何也說了感謝,說說領導在陪同客人中餐之後,會有一個時間空擋,最好安排在領導少做休息醒來的那段時間。楊秀峰自然表示可以,下午也不知道蔣國吉會有什麼安排,說不準會乘下午的班機往京城走。
匆忙地吃了飯,回酒店裡稍做準備,楊秀峰也就往那邊走,知道蔣國吉在那裡招待客人,之後在哪間房休息。到那邊後,時間上還提早了些,楊秀峰輕聲敲門,小何給他開門後,兩人也只是靜默地表示了彼此之間的情感聯絡。蔣國吉在福建裡稍作休息,他們也就在客廳裡坐,不說話,但彼此之間的客套卻要做到位。
像在演啞劇一般,但兩人第一次演,配合得非常默契。
電視開着,但不妨聲音,或許,楊秀峰要是不來,小何也會找機會眯一下眼自己休息休息。楊秀峰要過來,他就得等着,看着無聲的電視總比空等要強啊。
坐下後,楊秀峰示意小何自己也眯一下,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但對一個秘書說來,或許眯兩分鐘,都能夠使得下午的工作不會出錯。小何客氣一下,楊秀峰堅持着,表示自己也眯一下,小何才靠在沙發靠背上眯一眼。
楊秀峰自己也靠在沙發上,或許是環境所致,迷糊中沉睡起來。
不知是有響動還是自己心裡的警覺,楊秀峰突然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等蔣國吉休息,當下將自己的思維再梳理一下,覺得思路清晰,才睜開眼。見小何站在那裡,精神很不錯,見楊秀峰醒來,手指了指房間裡面,表示領導即將醒來。
楊秀峰也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臂。
裡面有兩響動,隨即替你感到蔣國吉說,“小何,秀峰過來了?”“是,老闆。楊市長到了。”
“老闆。”楊秀峰說。
“進來吧。”蔣國吉說,酒店房間的洗漱間與臥室連在一處,楊秀峰當即將房間門推開,走進去見蔣國吉在洗漱間洗臉,說,“老闆,您工作太辛苦了,得多休息些纔是。”
“也想啊,誰不想睡到自然醒?可又有幾個人有這樣的福氣?”蔣國吉說話,不影響他的動作,不過,也就楊秀峰這樣的人能夠見到他的這些比較私mi的事。
“確實這樣,睡到自然醒,那是一種境界啊。”楊秀峰說。
“別感嘆了,這些廢話等退休了再說吧。直接說工作……”蔣國吉說。
“是,老闆的急性子我們早就領會了。”楊秀峰笑着說,廢話一句卻能夠將彼此之間的關係拉近的,“老闆,經濟協會的規劃已經定下來,您看,在具體實施上您有什麼指示?”
“經濟協會是民間組織,省裡會有什麼指示?”蔣國吉笑着說,“民間組織自然有其特色,成員之間按照預先約定的去落實到位就不錯的。”
“老闆,我覺得有必要在南方市和柳市對着西經濟協會會議進行深層次地系統報道,您看是不是適合?”這樣的報道,既是宣傳柳市和南方市的經濟發展狀況,也體現了最近幾年來柳省整體經濟的發展,對省裡的經濟強省之道有最好的迴應。
沉吟一陣,蔣國吉說,“對外宣傳有必要,但要注意方式方法,注意影響力。”
“好,老闆請放心,我會注意的。”楊秀峰說,“不論是柳市還是南方市,經濟建設的成就都涌現了一大批的好乾部,這些對市裡說來宣傳主流也是我們的工作。”
蔣國吉從洗漱間走出來,頭髮梳理得很整齊,人也非常地精神。走到外面看着楊秀峰,說,“聽說了?”
楊秀峰嘿嘿地笑,蔣國吉也笑了笑,不說這個問題。
“明天我到京城去,談一談柳省高速路網絡建設的事宜,不僅要在省裡和市裡之間通高速,各市之間也要形成高速網,這樣,我們的經濟發展纔有更大的活力釋放出來。省裡目前有這樣的底氣來推動這一工作了。”
楊秀峰知道,蔣國吉要是將這一項目和京城溝通成功,那就預示着他在柳省主政的可能性更大。也算是間接地試探京城的態度吧。
“老闆放心,南方市和柳市都會堅決支持省裡這一決策的。”楊秀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