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漣漪從琉火身邊過去,被琉火伸手抓住手臂。洛漣漪站住,轉頭冷冷看着他。
“真的要賭我嗎?”琉火和她對視。
洛漣漪不回答,伸手掰開他的手,徑直往前走。
“你??不要太自信!”琉火轉身,對着她的背影冷冷說。
洛漣漪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風林在她身後小聲問:“郡主,若是他真的不給呢?”
小咕咚也小聲說:“是啊,漣漪姐姐,我們再也不想看你毒發時痛苦的樣子了。”
洛漣漪繼續往前走,說:“先等等吧。”
幾人在琉火懊惱的目光裡走遠,回去了拾翠宮。
“郡主。”進了殿內,風林還是滿臉擔憂。
洛漣漪無語,擡眼看着窗外抱着小紫貂屍體在櫻花樹下哭泣的小咕咚,一聲幽幽長嘆。
風林順着洛漣漪的目光,跟着她嘆氣。靜坐了一會,洛漣漪正要拿出醫書來看,突然聽得外面隱隱傳來喧譁之聲。
“出什麼事了?”洛漣漪忙跑到門口。小咕咚警惕地站起來,跑到院子門口仔細聽。
“好像有打鬥聲!”小咕咚回頭對洛漣漪和風林說。
“打鬥?誰敢在宮裡打鬥?”洛漣漪吃了一驚。
“童福安跑了!”幾個小宮女和太監慌慌張張跑來稟報,“咱們快躲起來,童福安跑了,在宮裡亂串呢!”
“小咕咚!快回來!童福安現在是狗急跳牆,別傷着你!”洛漣漪忙呼喊,但已經遲了,小咕咚還沒來得及轉身,一個黑影已經盤旋在他頭頂,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後背衣服,提着他飛上屋檐。
“童福安!你放下他!”洛漣漪奔跑過去,厲聲大叫。
“哼哼!你們追呀!你們敢再追來,老夫就掐死這小兔崽子!”童福安的手掐在小咕咚的脖子上,獰笑着說。
宮裡的侍衛蜂擁而來,琉宏景在大內侍衛的保護下追了過來,看到童福安抓去了小咕咚做人質,只得下令侍衛們停止追擊。
“哈哈哈??”童福安攔腰夾着小咕咚,一路狂笑踏着琉璃瓦片,在衆目睽睽之下逃出皇宮。
“殷正,殷傑!追!務必不能讓童福安傷了孩子!”琉宏景下令殷家兩位都督帶領御林軍追趕。
“小咕咚!小咕咚!”洛漣漪急得跟在御林軍後面猛追,卻哪裡能追得上。
“小咕咚??”她跑到宮牆邊,奮力想要跳躍上去,被一直追在她身後的琉宏景拉住。“你追出去也搶不回那孩子!童福安現在喪心病狂,朕怕他反而傷了你!”
“那怎麼辦?怎麼辦?他會殺了小咕咚的!”洛漣漪絕望而哭。
“呵呵,郡主,你乖乖隨本王回王府吧,本王可讓童福安不傷那孩子。”琉火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們身邊。
“你!”琉宏景怒視他。
“父皇,兒臣對不起您了。”琉火笑得很無恥。
“啪??”琉宏景一記耳光狠狠打在琉火臉上。
琉火捂着臉,冷冷一笑,說:“那好吧,兒臣告退。”他退後幾步,轉身時在洛漣漪耳邊說:“童福安現在正需要人心練功,據說孩童的效果更好。”
洛漣漪只覺心似乎被人揪了一下,一陣劇疼,她顫聲說:“好,我跟你回王府。”
琉火得意回頭,用嘲諷的目光看着父親。
琉宏景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父皇是默許了嗎?那兒臣帶着郡主一起告退了。”他說完,一把牽住洛漣漪的手,大搖大擺往外走。
風林看看皇上,慌忙說道:“奴婢過去照顧郡主。”
“你去吧。”琉宏景的臉已氣得發青。風林彎腰退了幾步後,才轉身匆匆追上洛漣漪他們。
出了皇宮,琉火霸道地將洛漣漪抱上他的馬,兩人共乘一騎,往童福安逃跑的方向追去。
童福安挾持着小咕咚逃出皇宮後,在御林侍衛的追趕下,往鬼愁坡方向逃走,很快擺脫了追兵。
“放開我!放開我!”小咕咚一直掙扎着,但童福安鐵鉗一樣的手臂箍着他,任他怎麼掙扎也是白費力氣。
荒涼的鬼愁坡到了,一陣陣腥臭令人做嘔,山坡上,駭人的頭骨四處滾落,毛髮骯髒的野狗在山坡上游蕩。
“哈哈哈,小兔崽子!看到沒有?很快,你就是那些野狗的美餐!”童福安將小咕咚丟在地下,仰天怪笑。
小咕咚屁股摔疼,齜牙咧嘴叫了一聲“哎喲”,他看看山坡,恐懼地爬起,撒腿拼命就跑。
童福安任由他跑了幾百米,怪笑一聲,縱身一躍,站在了小咕咚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小咕咚轉身又跑,跑了幾百米童福安又跳在他面前,戲耍地目光看着他,尖聲說:“再跑,再跑,哈哈哈??”
小咕咚恨恨地盯着他,此刻已明白,今天是無論如何跑不出這死太監的魔掌了。“你要殺便殺!爺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他一咬牙,豪氣突生。
“哼哼!好!小兔崽子有點意思!老夫說過,老夫不會讓你痛苦的。”童福安抽出短劍,獰笑着蹲下身子,手伸向小咕咚的褲襠。
“惡魔!”小咕咚狠狠地將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
“小兔崽子!”童福安大怒,蒼白的魔爪一把撕爛小咕咚的褲子,小咕咚的小鳥鳥頓時裸露在他眼前。
逃生的本能讓小咕咚下意識夾住雙腿,身子往後瑟縮着退了幾步。
“怕不怕?啊?哈哈哈??”童福安看着他的樣子大笑,似乎這樣捉弄小咕咚很好玩,他將短劍咬在口裡,站起身來捋衣袖。小咕咚轉身撒腿又跑,他面臨危險,心裡還是殘存着希望,此刻能和童福安拖延一秒算一秒,他相信,他的漣漪姐姐一定會想辦法來救她的。
“跑啊!小兔崽子!死到臨頭,老夫讓你跑個夠!”童福安如幽靈一般飄忽在他的身後,逼得小咕咚越跑越快。
“撲通”一聲,小咕咚終於筋皮力竭撲倒在地上。
“不跑了?跑不動了?哈哈哈??”童福安一把抓起他,將他仰躺着,然後蹲下來,舉起了明晃晃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