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懷疑

小樹林的深夜之約被姬韶淵強勢阻攔,勒令墨千君不得出面,墨千君雖然有些擔心,但知曉姬韶淵已定下了應對之策,所以便乖乖的聽話配合。

第二日,因爲心中惦記着穆婉凝之事,天還未亮墨千君便醒了過來。

身側的溫度一片冰涼,姬韶淵昨夜晚膳過後便已離開,直到此刻都沒有回來。墨千君皺了皺眉頭,披上外衣下牀推開窗子,默不作聲的看着窗外沉寂的夜色泗。

近來發生的事情頗多,她處在京中的亂局之內,又從將軍府的大小姐變成了姬韶淵的六皇子妃。之前忙碌的時候感覺倒不大,可此刻獨自一人靜下心來,倒突然有了一絲不真實的如做夢一般的感覺。

想到白日的時候同姬韶淵說的那些話,墨千君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着手腕上繫着的紅繩,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淺笑。

今後,她與姬韶淵的命運算是徹底的綁在了一起,就好比這根束縛了她的紅繩一樣,雖然參差不齊風雨不止,可只要這繩子還綁在她手上,他們便總要一起面對。

既已塵埃落定,又何須再猶疑不決?

墨千君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便盡是清澈睿智的光芒。

她因爲和姬韶淵慪氣鬧彆扭,也因爲自己的心結和猶豫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也耽擱了許多正事,現在,也該尋回自我盡一盡她的本分了唐。

慕容慎思包下的客棧爲旌平鎮最好的客棧,客房中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少。

墨千君在桌子前坐下,鋪平了宣紙然後開始磨墨,腦海中的思緒也不停的流轉,直到鼻尖傳來淡淡的墨香,這才眼神一凜,提筆開始在宣紙上勾畫。

千年歷史,錦繡大陸。

一個正圓出現在紙上,而後筆尖輕勾,圓圈內便是統一了大陸幾百年的慶國。

圓圈外圍分別散落了幾個零星的部族,皆是慶國的屬國,每年皆要對慶國納貢朝拜,而正西方的西域又一分爲三,是由西域王統治但如今卻紛亂不止的西域三族。

大陸的局勢躍然紙上,墨千君盯着桌面上看了片刻,又在西域的北方點下了重重一筆墨跡,寫上了三個字:月支國。

擡手將第一張宣紙拿開,墨千君繼續寫畫個不停,不一會,宣紙上便清晰的羅列了幾排小字。

第一排:慶皇,暗帝。

第二排:宣德帝,六皇子。

第三排:太后,國師,月王,皇長子。

第四排:麒麟軍,龍騎衛,錦衣衛,月支國死士,欽天監。

第五排:將軍府,一扇門,御花園,幽蘭宮,兵部,流軒閣。

第六排,曼陀羅,硫磺鐲子,預言。

像是一塊又一塊碎裂的拼圖,白字黑字凌亂的敗在墨千君的眼前,但墨千君的腦中卻飛快的閃過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崩壞之後又瞬間重組,一點一點的勾畫出了一副完整的拼圖。

宮廷之爭不外乎皇權,而大陸紛爭不外乎江山。

如今的慶國看似四海昇平,實則是強弩之末內憂外患。

西域三族不服西域王統治,於是突厥一族在反了西域王的同時又在慶國邊境縷縷挑釁,遊離在慶國和西域三族之外的月支國則對錦繡大陸都虎視眈眈,正伺機而動想把整個大陸都一網打盡。

皇城之內,三權分立,太后一黨看似偏頗太子,實則賊心不死,妄圖將慶皇當做傀儡,迴歸太后垂簾聽政的時代。

太子籠絡了朝中盡半數的重臣,身後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大皇子坐鎮,即便他現在威望有損德行有虧,但其餘的皇子也無法將他從太子之位上輕易拉下。

剩下的一個,便是一直隱在朝堂之外,如今卻握在姬韶淵手中的暗影宮。

墨千君又將第二張宣紙拿開,在第三張宣紙的正中寫了三個大字——

曼陀羅。

她原本以爲,慶國如今的亂局皆是圍繞着皇子黨爭而起,可直到她收到了硫磺鐲子看到了自己臉上那胎記變化之後的圖騰,流軒閣又緊跟其後發生了血案,穆婉凝被抓老閣主遇害。墨千君這才驚覺,或許一切矛盾的中心並非是此時皇城內的黨爭,不是諸位皇子對姬韶淵的猜忌和妒恨,而是埋藏於十八年前那場將軍府大火中的秘密,起源於她臉上那塊胎記背後的真相。

左手輕擡撫上了自己的眼角,墨千君眼底有暗光閃過。

那個詭異的曼陀羅圖騰,到底暗喻着什麼,若是她沒有記錯,姬韶淵和大姨媽都曾經提過,曼陀羅是月支國的王族圖騰。

這胎記是孃親親手紋到她臉上的,她爲何要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個月支國的王族圖騰?

墨千君眼睫微動,在曼陀羅三個字的上方又寫了一個名字:月王魅生。

銀色面具,紫衣傾城,魅生的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對塵世的蠱惑與嘲諷。

明明生爲男子,卻比女子更加妖嬈,但他卻一直都讓墨千君感到熟悉,讓墨千君覺得,此

tang人應該是他熟識之人,且一直都徘徊在她的身邊。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認爲,是她身邊一個親近之人,化身月王,一手推動了現在的所有亂局,爲的就是讓月支國取代慶國,成爲這天下唯一的霸主。

此人武功和智計或許比姬韶淵遜色些許,但身形卻與姬韶淵相差無幾,且對他們的一舉一動無比的熟悉。否則,當日城北圍殺她與姬韶淵一事,濟王和李玄機也不可能那般有恃無恐,還對姬韶淵之前對第一樓的安排瞭然於心,並潛入第一樓毀了兵部尚書的屍體。

昨日,姬韶淵連夜帶她離開京城,連她都被矇在鼓裡,但她醒來卻在窗前發現了穆婉凝的髮絲和血帕。能揹着姬韶淵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身邊放下這等東西的,除了自己人不做他想,所以——

墨千君神色頓時一變,咻然從椅子中站起,震驚的看着自己在紙上勾畫出的東西,握筆的小手也有些顫抖。

綜上所述,似乎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只有一個……

墨千君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毛筆,輕咬着下脣閉上了眼睛。

往事歷歷在目,她一遍又一遍的翻找着自己的記憶,想要推翻她得出的結論,卻發現越來越多的疑點只是不停地推着她去肯定她發現的真相。

十八年前,太后因爲被宣德帝奪權,所以心有不甘想要捲土重來,卻不想被孃親發現了她想謀逆的證據。

宣德帝並非太后親生,只因曾得太后教養和相助纔對她禮遇有加,若是得知太后想要謀逆,定然不會對太后手軟。所以,太后就派人前去暗殺孃親,害得孃親早產並死於將軍府的大火,所謂的證據至今不見蹤影。

然而,事實卻並非她們所想。

孃親定然料到了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在自己的臉上用了剎那芳華,留下了一個詭異的胎記,將自己交給大姨媽後才坦然赴死。如此想來,太后的刺殺就絕不會是突然襲擊,或許是孃親刻意安排,在生下自己之後對太后放出了什麼消息,誘使太后對將軍府出手,然後再用一場大火將所有的秘密燒了個乾淨。

孃親這樣做的目的不外乎兩點:

第一,她並沒有抓到太后什麼實質性的把柄,只是得知了一些細微的線索,並篤定太后會對將軍府不利。爲了保護爹和肚子裡的她,於是孃親便犧牲了自己,放出消息誘使太后對將軍府出手,然後在她的臉上留下線索,使得太后暫時放心,也因露出馬腳暫緩針對將軍府的計劃。

第二:……

墨千君的眼底晦暗莫名,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將心底那一瞬間涌過的懷疑暫時壓下。

輕咬着下脣坐回了遠處,她提筆繞着曼陀羅又寫下了兩個名字。

姬韶淵,姬韶祈。

不管是李玄機也好,還是姬韶風也好。墨千君此前一直都認爲姬韶淵的對手太弱,覺得姬韶淵身爲慶國的暗帝,手握着能縱橫錦繡大陸的麒麟軍,跳出朝堂之外冷眼旁觀者諸位皇子的爭鬥,可以輕鬆的應對所有陰謀,站在上帝視角於談笑間扭轉所有的敗局。

可自從姬韶祈出現之後,看到了姬韶淵對他不同的態度,也見到他那副體弱卻堅韌又掩不住陰狠和野心的模樣,墨千君才明白,皇城中竟還藏着那樣一匹餓狼。

濟王,太子,李玄機,這些人或許全都是姬韶祈的棋子,是他發泄無法入仕的不甘,藉以操控整個慶國局勢,利用太子來總攬大局,並且平衡朝堂來派遣寂寞的玩具。

身爲宣德帝和皇后的嫡長子,姬韶祈本該是繼承國祚入主東宮的不二人選,但因爲身患絕症命不久矣,他所有的抱負便只能化爲泡影。

他看似在未央宮靜心養病,卻將自己的同胞弟弟推到了人前,指點着他一步一步的入主東宮,並在暗中將違逆他的勢力逐個剪除。

以前,墨千君尚不明白爲何姬韶鴻德行有虧,卻仍是能穩居東宮屹立不倒,現在卻明白,一切都是他背後的姬韶祈使然,而她現在也懷疑,姬韶祈只幫他斂權奪勢,卻並未對他悉心教導,雖然外表和他兄友弟恭,但眉眼間總是掩不住對他的輕視和嘲諷,就是因爲他並不想的太子之位坐的太過穩妥,也不想他在皇城內能一直獨大,不想他真正成爲德才兼備的下一任慶皇,所以便只把他當做了出頭的傀儡,以姬韶鴻的存在來滿足他勾心鬥角排遣寂寞的野心。

畢竟,若是姬韶鴻的地位真的無法撼動,那他便徹底的失去了作用,但姬韶鴻只要離不開他的支持,那他便可以一直操控着皇城中的一切,享受着在暗地裡總攬大局的快感。

換言之,姬韶祈在無知無覺中,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藏在皇城裡的暗帝,卻不知道,皇城之外卻真的有一個傳承多年的暗帝,以及一個凌駕在所有勢力之上的暗影宮。

暗影宮纔是慶國真正的主宰,甚至能決定慶皇的廢立。不管姬韶祈擺出什麼樣的棋局,最終的結果卻只能被姬韶淵一句話定生死。

墨千君筆鋒一轉,將月王魅生四個字重重的圈住,然後放下毛筆

長出了一口氣。

她想,她已經明白月王的真意了。

早先她便猜到,月王在京城裡不停的製造離奇的血案,爲的就是在京城裡製造恐慌,然後從朝堂的根本來瓦解慶國。可後來他遇到了姬韶淵,也知道了暗影宮的存在,發現自己無法對抗姬韶淵和暗影宮,於是,他便只能另闢蹊徑,藉助其他的勢力來對付姬韶淵。

只有姬韶淵死了,只有暗帝和暗影宮不復存在,月王才能摧毀慶國,把慶國的江山佔爲己有。

以將軍府爲引,姬韶風,李玄機,姬韶鴻……當這些人一一擺在姬韶淵的面前,即便是不能削減姬韶淵背後的力量,也能讓暗影宮一步一步的暴露在人前,並且引出皇城中最兇殘奸詐的那匹餓狼:姬韶祈。

當姬韶祈發現了姬韶淵的與衆不同,當姬韶祈發現姬韶淵纔是他實現野心的最大阻礙,當姬韶祈發現他自以爲躲在幕後掌控了整個慶國時,卻有一個人一直都壓在他的頭頂,他勢必會拼勁全力和姬韶淵鬥個你死我活。

姬韶祈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不會懼怕任何危險,只怕是魚死網破也要拉着姬韶淵一起陪葬。月王這般大費周章,再加上姬韶淵對姬韶祈的忌憚,足以證明姬韶祈的心智不在姬韶淵之下,他勢必會成爲姬韶淵最棘手的敵人。

墨千君的雙手死死的握住,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掐入了掌心,但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隱在幕後縱觀全局,對姬韶淵和她都無比的熟悉,知道姬韶淵所有的秘密,能在第一時間接近她不被任何人懷疑,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一人——

慕容慎思……

當這個名字在心底迴盪的時候,墨千君只覺得心臟揪成了一團,眼眶裡像是揉進了沙子,澀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月王最初現身的那日,是慕容慎思剛剛出現又離去之時。

北郊三大勢力圍殺姬韶淵,第一樓毫無救援死一般的沉寂。姬韶淵刺中了月王一劍,傷在左肩,而後慕容慎思便帶上到將軍府去探望他,聲稱自己被打斷了肋骨。

小師妹給自己送去硫磺鐲子後,慕容慎思也緊跟着出現,然後小師妹就被抓老閣主遇害。

姬韶淵臨時帶她出京,第二日她的窗邊就出現了血帕,她清楚的記得,在她發現血帕之前,慕容慎思剛好從她的房前經過,若無其事的將姬韶淵喚走。

慕容慎思……慕容慎思……

她印象中風流倜儻的浪蕩公子,姬韶淵最信任的生死之交,那個會在她最傷心難過時出現在身邊,與她胡鬧調笑並鼓動着她與姬韶淵擡槓,甚至連重傷都要拖着殘驅來確認她安危給她通風報信的小賊。

他就是一直藏在身邊的暗鬼?那個紫衣飄飄神秘妖嬈的月王魅生?

墨千君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盯着宣紙的眼睛逐漸模糊,緊抿的紅脣幾乎咬出血來。

怎麼可能是他,又怎麼竟會是他……

墨千君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雖然她的懷疑中疑點重重,雖然她不過是勾勒出了一個雛形,但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她,當所有的謎題都走向了死局,而所有的疑點又全都指向一個人,那最大的不可能即是可能。

她無法想象,當姬韶淵知道背叛了他的人是慕容慎思之後,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又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而她,卻也在洞察了這一切之後,突然就看懂了慕容慎思流連在她身邊的真意,更看懂了他每次望向自己時那輕快調侃又含着一絲複雜和憂鬱的眼神。

墨千君,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自詡精通心理學,能將所有人的情緒都精準掌控的側寫師,爲何竟一直都沒有注意到慕容慎思那複雜的情感,還肆無忌憚的將他當做同僚和好友來揮霍他特別的關心。

因爲她自己的自私任性,因爲攪亂了她所有心緒的姬韶淵,她將所有的感官封閉,忽略了本該注意的一切異常,不但連累了小師妹,還讓複雜的局面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

若是她沒有同姬韶淵耍性子鬧彆扭,非要任性的跟他爭出個長短,若是她能早些發現慕容慎思身上的疑點,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者罹難,小師妹也不會身陷囹圄,老閣主更不會離奇喪命。

一個前後活了兩世的側寫師,卻幼稚的嬌慣出了矯情的少女心,失去了以前的敏銳和靈敏,以至於她犯下了這麼大的錯誤,害了身邊最親近的人。

她並不後悔愛上姬韶淵,更不會因爲任何意外而退縮去傷害姬韶淵,可她卻後悔,她爲何竟丟了自己的初衷和本心,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何人。

她是將軍府的嫡長女,她是跨越兩世歸來,得到了前世失去的饋贈,想要保護所愛之人的側寫師墨千君。

若是一昧的依附姬韶淵,她便只能被磨去利爪失去一切,不但無法保護在意的人,甚至還會連累姬韶淵或失去姬韶淵。

墨千君清亮的黑眸突然染上了一層幽冷的煞氣,還夾雜着一絲前所未有的肅然和堅定。

她怕苦怕累怕疼怕麻煩,又總是偷懶散漫愛耍小聰明。

她習慣站在人後退居二線,依附在強者的身後頤指氣使,還美其名曰智力貢獻,可當真正的危險降臨,她卻沒有一次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解決,只會給愛她之人帶來無數的驚嚇和憂心。

然而將她珍視的一切握在掌心,墨千君輕輕一笑,心底的念想終於塵埃落定。

她怕的事情的確不少,但不怕的東西唯有一樣。

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出身將門,囂張任性,哪怕是遭天下人辱罵唾棄,但只要她所愛之人將她惦記在心中,她便能豁出一切,力拼到底。

因爲,她不怕死。

伸手將桌子上的三張宣紙擺放整齊,墨千君沉靜的水眸從上面逐一掃過,心底已然有了決定。

慕容慎思一事仍有疑點,一切不過都是她的推斷,如今還不能輕易下結論。

十八年前,他不過是個幾歲的孩童,宮中的一切皆在太后的掌控之中。如果慕容慎思真的是月王,那他既然煽動了姬韶祈來對付姬韶淵,就代表他和太后之間也有勾結。

畢竟,在此之前針對姬韶淵的太子等人,皆離不開太后的支持,而多年前對姬韶淵眼睛下毒的也是太后。

若是從自己的胎記入手,查一查太后是否同月支國有染,或許便能找出線索,揭開她臉上這朵曼陀羅花的真相,然後去查證,慕容慎思究竟是不是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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