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渃震驚地看着杜弘一,他臉上的表情不驚不擾,卻將在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藍父刷的站起身來,氣得臉色都發白了,藍母也十分詫異地看着藍渃,拉過藍渃,說:“藍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怎麼不和爸媽說啊。”
藍渃嚥了咽口水,說:“我……”
“阿姨,藍渃怕被您責怪,就一直沒有敢說出口,這一次回家,我也是想和你們坦白的,責任全在我,不怪藍渃。”杜弘一的語氣還是這麼平穩,絲毫沒有感受到氣氛的急劇低下。
“弘一你……”藍渃連忙上前拉了拉杜弘一的手臂,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別嚇壞我爸媽了。”
杜弘一笑了笑,說:“叔叔,您想看看您的孫子嗎?”
藍父原本煞白的臉這下子變得更加蒼白了,差點就衝上前去將杜弘一給揍了一頓,幸好是被藍母攔住了,“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敢這麼欺負我女兒!經過我同意了嗎?啊!看我不揍死你!”
“弘一,哪裡有什麼孩子啊……”藍渃也急了,不知道杜弘一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杜弘一倒是不急不忙地轉過身去,將腳邊的箱子放到桌面上來,藍渃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這個小子一直都是杜弘一提着,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藍渃就一直以爲是給爸媽帶的一些營養品
。
但當杜弘一打開了箱子,一隻棕色的毛茸茸的泰迪狗就突然跳了出來,直接親密地跳到了杜弘一的懷裡,精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樣子可愛極了。
杜弘一笑着抱住小泰迪,右手輕輕地撫摸着它的毛髮,調皮地抓住小狗的前爪向衆人打招呼,“兒子,快跟外公外婆打招呼呀。瞧你,還害羞呢。”
藍父藍母終於鬆了一口氣,藍渃朝天翻了個白眼,伸過手去就是掐了一把杜弘一的手臂。佯裝生氣地說道:“不要臉!你看你把我爸媽嚇的!”
藍父沉默着不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杜弘一將泰迪狗放開,小狗也不怕生,直接就跳到了藍父的懷裡,藍父剛開始嚇了一跳,但隨後臉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抱着小泰迪愛不釋手。
“我聽藍渃說你和阿姨都很喜歡小狗,就買了這隻小泰迪讓它和你們作伴。”杜弘一看着藍渃,藍渃嘴邊掛着一絲幸福的笑意。她伸過手來抓住杜弘一的,他總是能給人驚喜。
藍母笑着看藍父和小狗玩得不亦樂乎,搖了搖頭,笑道:“你看你,在孩子們面前就不能有個家長的樣子。跟個小孩似的。”
藍父一聽,連忙將小狗放下,一本正經的姿態又出來了,說:“開飯吧,我都餓了,你,”藍父指着杜弘一。繼續說,“和我喝兩杯。”
杜弘一淡淡地點頭,“好的,喝多少都沒問題。”
藍父挑眉,看着眼前這個鎮定自若的年輕人,說:“真這麼能喝?”
“平時不怎麼喝酒。但一旦喝酒,還沒有人能比得過我的。”杜弘一笑着說道。
藍父一下子就來了興致,連忙叫過藍渃,說:“藍渃你去把爸爸藏在酒櫃裡那瓶珍藏了多年的白酒拿出來,我要和這臭小子比比酒量!”
“好的爸爸。”藍渃高興地站起身來。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想來父親也不是對弘一很不滿意,心裡的擔憂也都是虛無的,沒想到弘一這麼會哄爸爸開心。
那瓶白酒也是爸爸一直都捨不得喝的,那是他在部隊的時候,一個老軍官送的,是一瓶上等的好酒。
將酒杯酒瓶子端上桌,爺倆就開始不顧旁人的聊上了,杜弘一拿起酒瓶子給老爺子倒了一小杯酒,老爺子一下子就不高興了,說:“怎麼,看不起我老頭子啊,倒滿!”
“老爺子你別喝這麼多,你忘了你的肝……”藍母擔憂地說道。
“沒事!今晚高興,多喝點沒事!”藍父揮揮手,讓杜弘一繼續倒酒。
杜弘一併沒有直接倒酒,說:“要不這樣吧叔叔,我聽藍渃說您很會猜謎題,我倆就比比,誰贏誰就有酒喝,怎樣?”
這下可激發了藍父藏在內心裡的鬥志了,以前在部隊裡的時候,他作爲旅長,在猜謎題喝酒上從來就沒有輸過。“好!誰贏誰有酒喝!看來今晚這瓶酒都是歸我老頭子的啦,哈哈!”
“那叔叔不妨可以先出題
。”杜弘一淡然地說道。
藍父左右冥思了一會,說道:“有一種動物,早上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請問這是什麼動物?”
“人啊。”杜弘一不假思索地說道,“嬰兒時期手腳並用,青年時期兩腿走路,老年時期多了條柺杖,也就是三條腿。”
“這麼難的問題你都知道?”藍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杜弘一忍住沒笑出來,說:“叔叔,這些問題我在小學的時候都已經知道了好嗎?現在該我出題了,有3個人住店,每人10元,一共是30元.老闆找回了5元,服務生偷拿了2元,給了他們3個每人1元.這樣他們就是10 - 1 = 9 每人花了9元.3 * 9 =再加上服務生偷拿的2元居然是29.問:那1塊錢哪去了?”
藍父一下子就懵了,原本拿着筷子夾菜的手放下了筷子,認真地思考着。藍渃有些偷笑着看了杜弘一一眼,杜弘一淡笑着給藍父夾了個雞腿,說:“叔叔你也別隻顧着想啊,吃個雞腿再想。”
“別吵!我就要想出來了!”說完還在旁邊抽出了一張紙,拿着筆在紙上算起來了,藍母無奈地笑着,說:“真是跟個孩子一樣,這麼較真。”
“我要輸給這臭小子,以後讓我的臉往哪擱!”藍父繼續像個孩子般地認真算着這道題,心思也都不在喝酒上面了,杜弘一給他倒的那小半杯酒都沒有喝過一口。
藍渃心裡一陣暖意,杜弘一就是這樣。他關心人的方式總是這麼與衆不同。知道爸爸不能喝酒,也不直接規勸,而是以這樣的方式讓他忘記喝酒,弘一啊弘一。真是越來越愛你了。
晚飯過後,藍父拿着手中算得亂七八糟的草稿轉移陣地到了書房裡,他剛剛在晚飯的時候只吃了一點飯,藍渃端着一杯牛奶遞給杜弘一,說:“你給爸爸送過去,嘿嘿,你瞧你讓他急的,偷偷告訴我,答案是什麼啊?”
杜弘一接過牛奶,彎下腰來和藍渃平視。說:“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藍渃臉一紅,看了書房裡心無旁騖的藍父一眼,連忙朝着弘一的薄脣親了一口,杜弘一滿意地笑了,張開嘴溫柔地吮吸着她的脣瓣。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今晚再告訴你答案。”
藍渃氣得直跺腳,杜弘一摸摸她的腦袋,笑着說:“我去給咱爸送牛奶咯,乖。”
“叔叔,先喝杯牛奶暖暖胃,想不出來別想了。”杜弘一將牛奶放在桌面上,輕聲說道。
藍父頭都沒擡。立刻就阻止了杜弘一的話,說:“誰說我想不出來的,我今天一定給你答案!”
杜弘一笑着聳聳肩,說:“好的叔叔,我相信你的實力,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嘿嘿。”
賤吧,杜弘一。藍渃看着杜弘一笑着走出來的那個賤樣,一臉的勝利表情,藍渃戳了戳他的肋骨,說:“你看你把我爸折磨成什麼樣了。我估計他今晚要是算不出來不會睡覺的,累壞我爸了有你好看的。”
杜弘一攬了攬藍渃的肩,笑道:“這麼不相信咱爸啊?”
“咱爸?叫得挺順口嗯?”藍渃笑着捏了捏他的臉,杜弘一一躲閃,咬住了她的手指頭,將她的手捏在手裡,啞聲說道:“我今晚睡哪裡?是不是有幸和女王睡在一間房?”
“想得美
!”藍渃笑道,接着順手推開了客房的門,說:“客房都爲你準備好了,想跟女王睡,到夢裡吧!”
“是嗎?”杜弘一笑着將藍渃橫抱起來,藍渃小聲地叫了一聲,就被他抱在了懷裡,接着杜弘一用腳將房間的門關上,將藍渃抱到牀上,自己的身體隨之侵略上去,藍渃一時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瘋了!我爸媽都在呢!”藍渃小聲地說道,心跳卻是一直在咚咚咚地狂跳。
杜弘一臉上的表情很深沉,看着她的眼眸覆蓋上了一層慾望的情緒,但他在極度地剋制着,他低頭輕輕地吻着她小巧的鼻子,臉頰,接着,是近乎瘋狂地吮吸着她的脣瓣。
藍渃頓時覺得腦海裡一陣慌亂,想要推開他卻沒有力氣,杜弘一抱住她,嗅着她身體的芬芳,卻壓抑着身體裡的猛獸,驀然停止了動作。
他將她的衣服拉好,喘着氣在她耳邊,壞壞的說道:“對不起,把你的胸壓扁了。”
藍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捶打着他的胸口,說:“大變態。”
杜弘一笑着,剛想再次親吻她紅腫的雙脣,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杜弘一立刻整理一下衣服和情緒,打開門,看見藍父欣喜地站在門口,拿着幾頁滿滿的草稿紙,說:“哈哈,臭小子我終於算出來了,那一塊錢在老闆那裡對吧!”
杜弘一撓了撓頭,略顯無辜地說:“這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因爲問題給你的邏輯就已經將你繞進去了,產生問題的關鍵就是題目本身的迷惑,顧客消費的27加小二的2本來就不該等於一開始的30啊,你要搞清楚每一筆錢的來路和去處,不是隨便加加減減都能相等的。”
藍父手上的那幾頁草稿紙緩緩地掉在地上,藍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所以老子今天算的東西都是白算的了?”
杜弘一嘿嘿直笑,討好地上前替藍父捏着肩膀,說:“哪能是白算呢,你看啊,你這一個下午動了腦筋,以後要是鞥總是動腦,就不容易患阿爾茨海默病了。”
藍父認同地點點頭,讚許地看着杜弘一,說:“那你以後還得多出這樣的題目讓老頭子我練練腦子,我可不想得老年癡呆症。”
“嗯!好的,有我在您不會患這種病的,爲了預防得這種病,您還得早點休息。”
藍父點點頭,說:“那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的叔叔,晚安。”杜弘一朝藍父告別之後,便將門關上了,剛回過頭,便看到坐在牀上笑抽的藍渃。
杜弘一笑着走過去,在她旁邊躺下,伸出手環住她的腰,說:“笑什麼笑。”
“完了,我爸讓你吃得妥妥的了。”藍渃笑道。
杜弘一將她抱在懷裡,啞聲在她耳邊說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