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將音樂聲調大,大夥兒跟着音樂有節奏地擺動着年輕的身體,更有一些情侶直接就在舞池裡激烈地親吻起來了。杜弘一推開人羣想到外面透透風,便被傑西卡拉了過去,將她的身體靠在他身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來嘛寶貝,我們一起來跳一支舞。”
杜弘一點頭,伸出手便將傑西卡拉了過來,酒精使他的整個身體都有點飄飄然,心情也興奮到了極致。他將手放在傑西卡的腰際,隨着音樂聲的響起,在舞池中央跳起了舞。
舞池被參加派對的人一圈一圈地圍住,他們都在爲這一對男女而感慨,畢竟這樣的一個夜晚,這樣的兩個看似情意綿綿的戀人,在舞池中央備受矚目。
傑西卡彎着嘴角笑着,她的身體很輕盈,她的金色的捲髮隨着身上激烈的動作而散落在肩上,增添了不少的女人味。
杜弘一有些眩暈,隨着音樂的結束,他一收手臂,傑西卡便倒在了他的懷裡,動作乾淨利落一點都沒有看出他已經喝醉的樣子。
就在兩人互相注視的幾秒鐘裡,在場的人都爭相拿出手機來拍照,大呼着過癮。在下一秒,傑西卡便將嬌豔欲滴的紅脣湊了上去,杜弘一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佳人熱情地溼吻弄得頭腦發脹。
歡呼聲不斷,杜弘一也只是扯開嘴角笑了笑,他知道在國外這不代表什麼,接吻並不代表有着愛。他雖然在心底裡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了藍渃,但是他覺得不相同的國際文化因素,會給自己找到最好的藉口。是的,只是接吻而已,不代表什麼。
排隊結束之後,杜弘一眩暈的感覺還沒有褪去,甚至還覺得頭有點疼,在同伴肖恩的攙扶下他站在門口等着夥伴開車過來。但是傑西卡卻在門口將他攔下。眼神示意一旁的姐妹先走,那些外國妹子就笑嘻嘻地看着杜弘一,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傑西卡,便嬉笑着離去。
杜弘一靠在大門邊。雙手撫着額頭,他現在簡直就想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簡直是疼得有些讓人發狂。
傑西卡將手放在他的額頭,說:“是不是覺得頭很疼?”
杜弘一點點頭,伴隨着一絲眩暈的感覺,他說道:“就感覺整個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也許你需要這個。”傑西卡說完便將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放在杜弘一的手裡,說:“別小看這一小包東西,它會讓你忘記痛苦。”
杜弘一笑了笑,將那小包粉末左右看了幾眼,就扔回傑西卡的手裡。說:“我不吸毒。我還沒醉到那個程度。”
“是嗎?”傑西卡的身體侵了上來,將自己的豐盈壓在杜弘一身上,說:“那要是這樣呢?你有沒有醉?”
杜弘一挑眉,身後就傳來了肖恩的聲音,大聲喊着:“hey!你不要光顧着泡妞了。還回不回家了!”
杜弘一揉了揉額頭,對傑西卡說:“今晚的派對我玩得很高興,生日快樂。”說完便轉身往肖恩的那輛敞篷豪車跳了上去,肖恩心痛地大喊一聲:“oh,s?hit!”
傑西卡衝着杜弘一大聲喊道:“想要約我就給我打電話!”
杜弘一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頭痛得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夥伴一路油門踩到底,等到了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
杜弘一搖搖晃晃地走上房子的臺階。根本就走不成一條直線,在他差點一腳踩空掉到一旁的花圃裡的時候,他聽到了麗薩的聲音:“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令人討厭的醉漢。”
杜弘一擡頭,這才發現麗薩一直坐在臺階上,看到他走上來,便將手裡的手機扔到他身上。說:“你的手機放在家裡響了一整天了,是你的女朋友打過來的,但你告訴我你喜歡的是男人!而且今天奧利維亞告訴我你去參加傑西卡的生日舞會了,我真搞不懂你爲什麼會去。傑西卡是一個爛人!”
杜弘一被晚風吹得有點清醒,再加上麗薩帶着啜泣聲的指責。他漸漸地有些回神了。他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打開屏幕,今天藍渃給他打了很多個電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杜弘一看着麗薩問道。
麗薩深吸一口氣,說:“我跟她說你去參加傑西卡的生日派對了,我還告訴她傑西卡是一個爛人,然後她就說沒事了就掛了電話。”
“你和她說這些幹什麼?”杜弘一有些頭疼地抓了抓濃密的黑髮,接着便揮了揮手,說:“你先回去睡覺吧,我先給她打個電話解釋清楚。”
麗薩呆呆地看着杜弘一,隨後便轉身往屋裡走,但不久之後又轉過來,說:“你要是喜歡女人我也能接受,但你能不能不要喜歡傑西卡,我不喜歡她,她之前搶了我的一個男朋友。”
杜弘一無奈地點點頭,心思早就已經不在這裡了,看見麗薩心滿意足地走進屋裡之後,他撥通了藍渃的電話。
藍渃其實一直都沒有睡着,電話裡那個叫麗薩的小女孩告訴她杜弘一今晚參加了一個女孩的生日派對,她有些驚訝,還是選擇相信他。但是在隨後看到杜弘一的ins上發的那些照片,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安慰自己了,藍渃將手機扔到枕頭上,心裡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否真的經得起考驗了。
照片上,是杜弘一正在和一個女生激烈地熱吻,而他的表情似乎並不排斥這種感覺,在場的其他人都開心地捧場。在那一刻,藍渃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
就在這時,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她看到電話上顯示的外國來電,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但是她還是賭氣地將電話摁掉。
杜弘一有點心慌,他隱約地感受到,她是故意沒有接自己的電話。他又再一次地打了過去,藍渃這回就靜靜地看着手機震動,隨後她便看到黎瓊翻了個身,似乎是驚動到她了。
藍渃便將電話接起來,她現在不想說話,但是她瞭解他,要是一直不接電話就會一直不停地打,於是只好將電話接了,“幹嘛?”
聽到她淡漠的聲音杜弘一先是一愣,隨之而來的心慌就將他完整覆蓋,杜弘一坐在公寓前的臺階上,晚風將醉意吹散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睡了嗎?”
“早就睡了,你以爲誰都想你一整晚都跑出去泡妞?”藍渃說道。
杜弘一心一沉,她真的生氣了,於是連忙解釋,“你別聽麗薩胡說,我是去肖恩那裡複習功課了,肖恩你知道吧?就我和你說的,跟我關係挺好的一加州小夥子。”
“你現在已經學會騙人了是嗎?”藍渃心裡涼了半截,她發現自己拿着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杜弘一焦急地抓住頭髮,一邊拿着手機,說:“藍渃,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別拿愛我說事!你愛我這句話已經不是萬金油了,因爲我已經不相信了。”藍渃說完,才發現自己眼角落下了一長串的眼淚,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流眼淚只是因爲心裡的本能了,她根本就不想這麼脆弱的。
她今晚到底怎麼了?杜弘一心情差到了幾點,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他的心,很痛。“藍渃,你到底怎麼了?我就只是今天忘了將手機拿走錯過了你的電話,你就這麼對我發火?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我拿什麼相信你?”藍渃揉了揉眼睛,鼻子酸酸的,“我看到你發在ins上的照片了,那個外國女孩的確比我漂亮,我退出。”
還未等杜弘一反應過來藍渃便直接將電話掛掉,藍渃緊緊地抓着手機窩在被窩裡,已經剋制已久的嗚咽聲哽在喉裡,她將臉埋進被子裡不讓自己哭出聲。放手,比自己想象中要難得多。
她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做得很瀟灑,但是她錯了,杜弘一這個人,幾乎貫穿了她二十多年的生命,她的回憶裡機會都有關於他,突然將他從生命裡抽離,比想象中要痛。
杜弘一怔怔的看着手機,她剛剛說什麼?她要退出?杜弘一艱難地嚥了咽口水,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臉,末了才發現臉上都是涼涼的一片。
杜弘一連忙將ins打開,在首頁上的那幾張照片被很多人評論,照片上的自己在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傻逼,他到底喝了多少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怪不得藍渃會鬧着要分手,杜弘一懊惱地將手機重重地砸向地面,精美昂貴的手機瞬間就零件散落,他低聲地咒罵了一聲,“肖恩!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將那幾張照片都刪了,杜弘一還是覺得自己活該受罪,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去尋求藍渃的原諒,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想起事情是這樣的,今晚用肖恩的手機登過ins沒有退出來,於是肖恩便以爲是自己的賬號就直接發了照片。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小插曲,卻讓事情變得這麼難以控制,他現在不知道怎麼像藍渃解釋。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曲折,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錯,真是連老天都在爲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