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太后的壽筵就在眼前了,凌孜晟不免還是替梅棣擔心起來。她出醜不要緊,可別壞了太后做壽的興致。
想來想去還是隻有文婕妤,就她不會亂吃醋,也不會胡思亂想,凌孜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放心地把自己的擔心告訴她,讓她去爲梅棣打點一下,並讓那兩個嬤嬤留在梅棣身邊防止她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
可是這次凌孜晟還正好撞在槍口上。他要是找別的妃嬪,也許真信了他的話當他只是怕太后掃興而已,可是文婕妤卻是先有自己的主觀想法了,凌孜晟的解釋自然就成了掩飾。當然也怪他自己,心虛了吧,非得要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梅棣這幾天可忙壞了,兩個嬤嬤受了凌孜晟責罵,只好把梅棣看得牢牢的,一有一點點的小錯,就立刻指出來,就連梅棣都累了。而梅棣暗地裡還有個秘密計劃正在進行中,不得不利用晚上時間來進行。好在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吸血鬼,夜裡不眠不休也不是件難事。
期期盼盼地終於等到壽筵的那一天,梅棣在房間裡打扮了許久才肯出來,一下子就驚豔四方。兩個嬤嬤更說不出一個不好了,趕緊送她上轎進宮。
文物百官落座,然後後宮在內廷落座,最後凌孜晟親自去請太后出席,宣佈壽筵開始。接着就是各個藩地、屬國的特使來送上賀禮,因爲郢泉的翼王特使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場合,所以梅棣被排在了最後一個出場。
兩個嬤嬤一個幫她舉着一尊玉佛,另一個捧着的是一張禮單,那是翼王送的禮。梅棣見到許多奇裝異服的特使,送來的東西更是千奇百怪,梅棣耐不住好奇要到處看看,兩個嬤嬤稍不留神就把她給看丟了。
還好是最後一個被宣見的,兩個嬤嬤想着她應該不會跑遠,況且在這皇宮裡,到處都有人把守,想她也出不到哪裡去,於是安靜等着。
誰知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這天色是越來越黑,這人數是越來越少,眼瞧着各個特使該晉見的該送禮的都去了,還是不見梅棣的蹤影。總不會是憑空消失了吧,或者是這公主真在皇宮裡遇上了什麼事。那嬤嬤緊張起來,連忙問一直在旁邊站着的莫伊兒。
“公主一定會出現的。”莫伊兒一句話塞回她們,毫無感情波動地繼續站着。兩個嬤嬤心想自己可擔不起這個責任,趕緊找了個通報太監去告訴皇上。
其實凌孜晟也感到了一絲不安。知道馬上就該是梅棣覲見了,可是他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麼。故意還和前幾個特使聊了幾下拖延時間,但是太后餓了,發了話讓人走快點,說要趕緊見見這翼王家的公主然後開宴。
凌孜晟只能迅速地打發着那幾個使者,突然有個小太監跑過來,和他的貼身太監總管說了些什麼,他的楊總管立刻變了臉色,趕緊在凌孜晟耳邊低語。
就知道梅棣會出事,凌孜晟很快反應了過來,馬上下令楊總管派人去宮裡找,然後吸了口氣準備宣佈什麼的時候,莫伊兒已經帶着兩個嬤嬤硬着頭皮走了進來,那遠處的禮官還用很大的聲音念着:“郢泉翼王特使覲見——”
來不及了麼,凌孜晟張開的嘴巴不得不閉上,偷望了太后一樣,乾脆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不關他的事啊。
“翼王特使莫伊兒,代翼王、王妃及公主殿下,恭祝太后福壽永享,千歲千歲千千歲。”工工整整的三跪九叩之後,莫伊兒呈上了那尊玉佛:“這是公主殿下送您的賀禮。”
太后笑着收下,很滿意的樣子,在凌孜晟看不見的地方,朝文婕妤點了點頭。凌孜晟還暗中鬆了口氣,太后並沒有立刻問起爲什麼梅棣公主沒有出現。
莫伊兒又呈上禮單,對凌孜晟恭敬地說:“皇上,這是翼王殿下對大邕和您的一點心意。”凌孜晟見莫伊兒看了他也是裝作完全不認識他的模樣,更是面不改色地接過了禮單。看不出翼王還是蠻大方的,不止有不少天山上的珍貴藥材,更有不少的西洋玩意兒。不過,凌孜晟在看到那禮單上那三個“計時器”時,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那分明就是鍾啊。
禮都送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只是主角梅棣還是沒有出現,凌孜晟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問問梅棣的事情,莫伊兒自己退回去說:“公主殿下還特意爲太后準備的特別的壽禮,請各位欣賞。”
原來是有這一手,凌孜晟稍微放下心來,接着和所有的人一起期待。琴棋書畫之類的,凌孜晟自然是不期望了,莫非是跳舞或是唱歌,還是演奏什麼樂器?
爲了不錯過這個特別壽禮,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眼睛仔細盯着周圍,耳朵也伸得長長的,這夜裡的風聲還是挺大的啊……啊……
等了很久,還是不見任何的動靜,衆人難免煩躁,不過佳人的話姍姍來遲也就算了,沒有人提出來。凌孜晟還在安慰着自己梅棣很快就出來了,不經意間看到了莫伊兒,雖然依舊面不改色,不過很明顯頭上竟然滲出了汗珠。
“莫伊兒,你家公主到底……”凌孜晟終於問出了所有人都不敢問的那句話。
彷彿回答他似的,皇宮一方的天空突然升起三個煙火,一個個上去,擺成一個三角形。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公主所謂的特別壽禮,竟然是煙火。
還來不及稱讚一下,莫伊兒卻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緊緊盯着那煙火的方向,半天沒有說話。
“發生什麼事了?”凌孜晟覺察到了不對勁,那三個煙火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不過若是仔細地去聽,似乎那個方向有不少嘈雜的聲音。
“皇上!啓稟皇上,有刺客入宮!”一個侍衛從很遠的地方跑過來,喘了很久氣才說出這麼一句完整的話來。
“公主在那裡!”莫伊兒丟下一句話,馬上衝了出去,而且一出門就不見了蹤影。
凌孜晟當機立斷,馬上派人保護文物百官和後宮,御林軍迅速把這裡團團圍住,然後急着找劉長夏,非要親自去會刺客。
“回稟皇上,劉大人剛剛帶着卑職在巡視時發現了刺客的行跡,立刻讓卑職回來報告,而劉大人已經前去捉拿刺客了。”那個侍衛連忙回答道。
凌孜晟點點頭,安撫了太后之後便帶着一整隊的侍衛往煙火出現的方向趕去。
沒有見到莫伊兒的蹤影,倒是劉長夏和梅棣都在,還有許多別的侍衛和刺客,躺着的站着的都有。具體地描述的話,是剩下的兩三名窮途末路的刺客抓了梅棣當人質,對着包圍他的劉長夏帶領的侍衛們叫囂着什麼。
“放了公主,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劉長夏喊道。
“哼,你當我傻?交出了這個什麼公主,我們還會有活路嗎?我剛剛已經發出了信號,我們的援兵很快就到,該識趣的是你纔對。”脅持梅棣的人不甘示弱。
“啊不要,救命啊——”梅棣害怕地眼淚汪汪,還忍着不敢哭,只好閉着眼睛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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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中國和立陶宛誒……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