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人紫陌尊卑不分,膽敢頂撞本宮,又穿着暴露妄圖勾引侍衛,破壞我後宮的風氣,本宮執掌後宮,如此膽大妄爲之人,自然該打。”
對梅棣說什麼尊卑不分那是對牛彈琴,她聽到什麼衣着暴露倒是很開心地望向了紫陌,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沒發現她到底暴露在哪裡,於是虛心向皇后求教。
皇后指着紫陌露出的一段脖子說那就是證據,其實梅棣仔細一看,上面有淡淡的紫紅色的痕跡,那纔是讓皇后迅速抓狂的罪魁禍首吧。
露個脖子也不行,梅棣掃視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她自己領子也被毛皮領子遮得嚴嚴實實的,當然,她是因爲覺得舒服。
“紫陌,皇后說後宮裡不能露脖子誒,我記得你不是有條一整隻狐狸做的圍脖嗎?”
“回梅姬娘娘,圍脖被奴婢取下來了,在奴婢宮女的手上。”
梅棣順着她手指的方向過去看,的確有個小宮女捧着她那條圍脖。梅棣走過去拿過來,發現圍脖包着的是一隻小食盒,散發着陣陣玫瑰清香。
“這是娘娘親手給您做的玫瑰糕,才一出爐娘娘就放到食盒裡說要趁熱給您送去。到路上娘娘看到外頭風大,怕把玫瑰糕吹冷了,就解下自己的圍脖讓奴婢裹着食盒,不想路上又遇上了皇后娘娘……梅姬娘娘,求您救救我們娘娘吧。”小宮女跪下來,梅棣連忙讓莫伊兒把她扶起,自己拿出一塊玫瑰糕來吃,果然,還是溫的。
回去把圍脖套在紫陌脖子上,皇后看着沒有阻止,冷笑道:“梅姬,阻繞本宮執行宮規那是同罪論處,你又如此不把本宮放在眼裡,如此失禮,又該當何罪?”
梅棣突然開始嘆氣,回到皇上身邊,一副姐妹好的樣子勸道:“皇后啊皇后,我知道你不喜歡紫陌,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人家。不是說皇上纔是最大嗎,皇上喜歡誰,哪是一個紫陌就能改變的。就連皇后你也改變不了不是嗎?你們不是有首詩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大家相煎何太急呢?”
凌孜晟到的時候,聽到的正是梅棣的這一句。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好看,皇后更是想反駁不知從哪一點開始纔好,急得說不出話來。梅棣很得意地看着她,突然間靠近了……
“住手!”凌孜晟大叫着衝了出來。看到他身後跟着的代芹立刻撲進紫陌懷裡檢查傷口,所有人都以爲他詩急着趕來救紫陌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住手不是叫太監不是叫皇后,而是在警告梅棣不要繼續了。他親眼看到,梅棣笑起來的時候露出那小小獠牙了。
當然梅棣是很沒有自覺的,本來她也沒有要對皇后下手的意思,剛纔的靠近只是因爲一下子安靜了有些犯困而已。
衝也衝出來了,凌孜晟便順從民意前去慰問了紫陌,然後訓斥了皇后幾句,並選擇對梅棣的存在視而不見。梅棣也沒覺得多尷尬,同樣無視凌孜晟而已,謝過了紫陌的玫瑰糕回宮去休息了。
好在是大冬天的,這衣服穿得厚,剛打下的三板子只在皮膚上留下了紅印,沒有剛纔那麼疼了。倒是紫陌的嘴因爲忍痛被咬破了。她也要感謝自己嘴上這點小小的傷口,才能把梅棣給引來,及時救下。
皇后畢竟是皇后,後宮的事凌孜晟不好過問太多。所以皇后不會罰,也就是說紫陌的打基本屬於自己倒黴白捱了。凌孜晟本來準備好好寬慰紫陌一番的,沒想得她想得透徹,沒有半點委屈,只說自己有做得不夠的地方,皇后生氣也是應該,所以不怨也請皇上不要過分責備皇后。
凌孜晟又是一陣唏噓,比起嚴肅的文婕妤,妄爲的皇后,做戲的史容華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梅棣,紫陌當寵之時都能做到如此大度如此謙卑如此自知,實在難得。凌孜晟獎賞一堆,叮囑紫陌好好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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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棣捧着玫瑰糕往自己的掖庭殿走去,路上竟遇到了熟人劉長夏。
“劉大哥——”梅棣老遠就叫着揮着她的手,讓本來在認真巡邏的劉長夏不得不飛速過來好堵住她的嘴。要是讓宮裡那些女人聽到了,指不定會說成什麼樣子。
“臣劉長夏參見梅姬娘娘。”劉長夏標準地行禮,梅棣也沒有拉着他一定不讓跪或是不讓叫什麼娘娘,她只會裝作沒有聽到,等他站起來之後湊過去。
“哇劉大哥,好久不見了誒。上次遇見你沒說上幾句話就被人打斷了真掃興。這些日子你都在哪啊,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你?”
“回梅姬娘娘,臣是御前侍衛總管,平日裡總是伴駕左右。離開聖駕出現在宮禁之中,只是遵從皇上旨意辦事。”劉長夏彎腰說着,眼睛不去正視梅棣,悄悄往後退着。
梅棣看看劉長夏,又掃視了周圍,突然把劉長夏拉進了一處被假山遮掩的地方,說道:“劉大哥是不是怕被人看到所以纔對我那麼疏離呢?現在好了,沒有人看見的,只有我們兩個,劉大哥你就好好說話吧。”
劉長夏只能苦笑。這副場景要是讓人看到,那是多出十個嘴也說不清楚了。看梅棣的樣子今天還不會輕易罷休了,算了算了,藏好身形就是了。
“說起來,剛纔您及時救下紫陌美人,臣代臣的部下謝過梅姬娘娘。”想起這件事,還是要說清楚,行了個大禮。
皇上交給他的任務是看好紫陌美人,並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他自然不會親自守着,派了部下換着班看守,還有幾個是正大光明成爲了她的侍衛。不過,剛剛的危急關頭,跟着的四個侍衛被皇后的人壓制着,而暗中的人不能輕易出手,又怕紫陌那柔弱的樣子萬一熬不了這二十大板或是出個什麼事不好交待,虧了梅棣出來這麼一鬧,才拖延了時間直到皇上到來。
剛還在聽手下報告說,皇上帶紫陌美人回去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給侍衛們的眼神裡有了警告,想也知道這次是多麼僥倖。
梅棣嗯了一聲:“原來你是負責保護紫陌的啊。”
“皇上也同樣派了侍衛保護您的安全。只是您吉人天相,並沒有用到。”怕梅棣不高興,劉長夏立刻補充道。
“是嗎,那真是辛苦劉大哥你了。爲了犒勞一直暗中保護我們的劉大哥,我請你吃點心好不好?”梅棣捧上了那盒玫瑰糕,“這個是紫陌親手做的哦,很好吃的,來嘗一個吧。”
梅棣親手送上的點心,劉長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決定是閉上眼睛把心一橫,飛鷹撲食一般地迅速叼走那塊糕點,幾乎是整個的吞了下去。
“別急別急,還有,小心噎着。”梅棣拍拍他的背說着,當時劉長夏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在被人看見之前,趕快離開梅棣。“多謝梅姬娘娘的款待,臣還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久陪。”
然而後宮到底是後宮,偏偏還真有個宮女看見了他們兩個在這邊鬼鬼祟祟你濃我濃地喂吃點心,還親眼看到梅姬的手去摸劉長夏的背。更巧的是,這宮女不是別人正是史容華的心腹,於是經過主觀判斷增刪之後的情節在史容華腦中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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