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棣,你不要衝動啊,我只是隨口說說,我哥那種笨蛋纔會當真的,你千萬不要衝動!”龍塔薰連忙說道。
“我沒衝動啊,這個主意真的不錯,如果我的血和這個毒藥有什麼聯繫的話,當然應該試試看啦。”梅棣還一直堅持着說。
於是龍嘉圖,還有單然,也一起跟着勸梅棣,不過不但絲毫不見效,那梅棣彷彿還是越來越來勁,非要試試不可。
“伊兒,你勸勸你家公主啊。”龍塔薰開始向莫伊兒求助。不過莫伊兒看看梅棣,顯得非常平靜,回頭對龍塔薰說:“不用了,公主她自有主張,你們勸了也沒用。”
衆人一陣泄氣,竟然連莫伊兒都這麼說,難道還是主僕同心不可?而梅棣則很得意地朝莫伊兒點點頭,然後趁衆人不被,從懷裡掏出了什麼就往手上去。
“梅棣!”龍嘉圖一聲驚呼,然後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香味,不,是梅棣血的味道。再定睛一看,梅棣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個小瓶子,裝了大半瓶自己的血,遞給龍塔薰。
“這是?”龍塔薰小心翼翼地收下,還沒轉過腦子。難道說,這是臨死前贈送的遺物?
“你先拿這個做試驗吧,不夠再找我要。”梅棣爽朗地說。甩甩手,一激動好像割得有點太深了,現在纔開始完全癒合。
龍塔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梅棣是這個意思,他們一羣人,竟然都相信了梅棣會要親自試法,根本不可能嘛。
梅棣瞅瞅這幾位的表情,大致也知道了他們想成了什麼,忍不住爆笑出聲:“我說。你們想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去喝那種毒藥,我就那麼像會自殺的人嗎?拜託,生命是神賜予我們的,不管是長生也好短命也好,都必有它的道理。存在的即是最好的,我這麼相信。”
龍嘉圖和龍塔薰面面相覷,還心有餘悸。果然他們兩個還不夠了解梅棣。而剛剛也在擔心着地單然。現在卻立刻顯得很輕鬆,還笑出了聲:“神?真沒想到。梅棣你也會信那種東西,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遇都遇見過了,還能不信嗎?梅棣心裡回了句,轉頭去看單然,回答說:“不然單叔叔以爲我該是怎麼樣。天不怕地不怕惟我獨尊?討厭,我可是很虔誠的人,我相信天上有神明存在,他們也跟我們一樣,只不過他們管理的是這整個世界。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他們創造出來的,現在存在的一切又都是最優化地存在。他們選擇創造了吸血鬼,必然是有我們存在的必要。所以不需要自怨自艾也不需要妄自菲薄。而讓人類成爲這個世界地主宰,讓吸血鬼只能活在陰暗的角落裡,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梅棣說到一半,還朝高雁蓉看了兩眼,搖着頭不知是憐憫還是迷茫地說:“她所說的那種世界。如果可以實現,早就實現了吧,我們吸血鬼和人類一起相處也不是幾百年的事情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這麼久以來,又不是沒有人試過去改變,但是結果肯定是失敗。我們現在享受的就是神定下地最好的存在。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好講。因爲長生而相應要付出一點代價,因爲主宰世界而不得不折損生命。都很正常的嘛。”
“你竟然能這樣想。不過,光是你會認可神定,心甘情願服從上天的安排,這就很不可思議了。”單然還在感嘆。
梅棣搖搖頭,這個有點難以解釋,她是看着單然,努力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我認可的是現實存在啊,就算是所有一切都被神定好了,想要改變還是可以改變,我覺得那種想法只要存在,也就是合理的。而我覺得它是不可能實現,這個想法自然也是沒有錯地,關鍵都不是這個,而是而是……”
看梅棣抓着腦袋努力想着該怎麼去表述的時候,單然沉思着,輕輕吐出兩個字:“力量。“如果有超過神的力量足以改變世界,那麼那種想法就是對的,也能被證實是正確的。如果沒有,那麼一切都是妄想而已,對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梅棣歪過腦袋,臉上地表情好像很奇怪單然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也同樣覺得,這麼說沒有錯。“一瓶毒藥不能決定吸血鬼的生死,只有他自己纔可以。而一味地用毒藥把正常人也都變成吸血鬼,更不可能長久,總有一天會出現解藥的。有所依靠有所限制的,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力量。”
單然聽了梅棣地話,自己也思考了很多,然後笑着拍拍梅棣地肩:“你還真和你父親一個樣,看上去玩世不恭叛逆得可以,其實卻牢守着心裡的戒條呢。”
“單叔叔不要這麼說嘛,你自己,不也是這樣嗎?”梅棣立刻微笑着反駁。
單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看她,再看看地上地高雁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起來,我是讓高小姐幫我去採藥來着,看起來她沒有采回來,我得趕緊親自去一趟,不然你的皇上,明天還指不定會怎樣呢。”
“對哦,可是單叔叔你剛剛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讓伊兒去就可以了。”
“不不,還是我去吧,這林子看起來挺危險得,莫小姐也纔剛受過傷,不太方便吧?”單然趕緊推脫,然後立刻出發上路。
這一次,龍塔薰沒有吵着要跟去,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毒身上。
最後下廚的還是莫伊兒和梅棣,等到準備得差不多了,梅棣便親自去叫人吃飯。一進龍塔薰的房間,她就興奮地撲上來,迫不及待地告訴梅棣,原來這種毒和她父親研製一半的藥很像,但是因爲後來的配方在龍塔薰身上,那個人沒有能拿到,所以貌似使用了別的東西。而梅棣的血,雖然有暫時抑制的作用,但是如果一定時間之後不繼續加入,那血會和藥一起,變成更加致命的毒藥。
梅棣聽得頭暈目眩,沒完全搞動是怎麼回事,意外地沒有刨根問底,先催促着龍塔薰去吃飯。
接着是去叫單然,他已經回來又守在皇上牀邊了,草藥已經採回來,一些已經被他搗碎,另一些還堆在一邊。跟進來的龍塔薰想對梅棣說什麼,卻被梅棣給趕了出去。
“是吃飯了嗎?”單然見梅棣進來,自己主動地問。
而梅棣沒有回答,走過去擺弄着那些草藥,輕聲地更像是自語:“是你吧,單叔叔?”
“你說什麼?”單然有些沒聽明白,又追問了一句。
“我說,高雁蓉口中說的那個人,其實就是單叔叔你吧?”雖然是問句,梅棣的語氣卻肯定無比,轉身把草藥舉到單然面前:“鬼鬼告訴我了,這種草藥喜陽光喜乾燥,不可能生長在山的北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