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寧狩身影與風相合,風到哪裡他就到哪裡。
而玄東盡用他那古怪反彈力量,每動身邊皆有風氣,好像成了月寧狩的指路明燈。
不過月寧狩其人每動都是雲淡風清,幾欲不用力。
而玄東每次反彈都是搏盡全力,擂臺兩百丈方圓,長此下去,有人氣力不繼那是必定的。
雙龍!
玄東低沉的吼了一聲,趁着月寧狩將近而未近,兩道龍捲已經從他的手上劃出,呈左右夾攻的勢頭直向月寧狩逼去。
那兇人絲毫不退,手作刀一揮,一股強烈的金戈刀氣從刀上劃出,高有數丈,也向空中劃了出去。
“化氣爲刀!”
這刀氣卻是楊真看過的,他自然知道非同小可,不過,第一次見到這玩意的宗門弟子難難免驚歎。
八靈根到了一定境界,水能沸城、風能化刀、木能如鐵石下墜,不算稀奇,想做到可不是那麼容易。
那氣刀速度驚人,更可怕的是月寧狩的身形,他直綴那氣刀之後,已把那氣刀當做他的防身利器,而蒙紗面容扭曲,膚色上面飄着一層死氣。
兩道龍捲將堅固如城牆的擂臺撬起數塊鐵石,迎面正撞那刀氣,只是啵的聲音,龍捲在原旋動數圈,立即消失不見,而刀氣刀勢慢了不少,仍然前行,殺人力量滿溢。
第一次正面接手就露出敗相,玄東當然知道他不能再耽擱下去。
對方如風,他搏盡全力,等到真氣竭時,只能等着被分屍而已。
昂!
向天怒吼,隨身神魂好似將離體而出,定然是他最強戰力。
遠方天際也顯露出一抹紅色,好像將與他應和。
空氣中透出點點星火,圍繞着他的身體不停旋轉,萬一息而已,那些星火凝聚成星河,旋轉於二三十丈的方圓內。
一道衝地焰突的從地上升起,涵蓋那數十丈範圍。
火焰的龍捲不停在地面旋轉,將整個擂臺撼動,下面觀戰的人羣甚至感到有些立地不穩。
沖天的火焰,中間夾雜風雷力量也壓抑不住內裡玄東的怒吼,他好像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一般,“月寧狩,想殺我的話,你就進來吧!”
這怒吼中的狂妄並不比月寧狩少了多少。
那人影冷哼而已,衝着這驚天的怒火狂罡,月寧狩毫無退意,不過奸笑。
速度稍稍降下,他身周的風力旋轉更加迅速,“你會轉我難道不會轉麼?”
他的殘影劃出極長尾巴,那尾巴殘影通體黑色,倒與流星有點相似。
有如風,烈火狂罡帶動周遭氣流,那殘影更融入氣流中。
這時下面衆人才看明白,這沖天幾乎看不到頭的巨大龍捲到底快到什麼速度。
因爲月寧狩的殘影一進入龍捲中,那火焰龍捲立即抹上了淡淡的一層黑色,正是那兇人的殘影隨着龍捲旋轉造成。
隆隆聲音,是火焰驚天,偶爾一絲風聲也是遠處吹來,楊真已經蘊起真氣。
兩個化氣境者的比拼,他不能神色自若,蕭龍兒卻已經離開他身邊。
他看到那本是與天地同爲赤色的龍捲速度依然激烈,但表面的那層黑色卻越來越濃郁了,甚至那黑色有吞噬赤紅的可能性。
“玄東,你還要頑抗麼?就不想死得體面一點。”月寧狩已有把那宗人玩弄於股掌中的信心。
“哼!”怒吼聲中夾雜着一聲冷哼,明明那怒吼的聲音有點強弩之末的感覺。
“到此爲止吧!”
驀然間,那赤紅表面的黑氣突的停住,停下之後並不是結束,萬一息間,那黑氣居然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相反方向流動,與赤焰龍捲形成對衝力量。
至強對至強,這力量霸道之極。
玄東的怒吼聲音突的提高,數息間又漸漸低了下去,好像體內極其痛苦。
那黑氣反推力量就算是數十丈的金剛岩石也會被剿得粉碎,何況人體?
“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風行?”月寧狩口中話語纔出,那黑氣更以百倍速度旋轉,一下子就把玄東全身真元提出的地火旋致粉碎。
下面的宗人只是聽到慘呼與粗氣連連而已。
黑氣收盡,兩人懸浮於空中。
月寧狩單手扼住玄東的脖子,態度極其猙獰,“回擊我一式,去掉一手,現在這賬已經不好算了,莫非得讓我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下來麼?”
下面轟然做響,數名身着赤衣的紅海禁地弟子在下面急呼,“月寧狩,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勝就勝了,何必趕盡殺絕?”
那些弟子的功法並不比玄東弱,不過以武立國地,擂臺本來就有傳承製度,他們要是上臺的話紅海禁地以後也別想見人了。
月寧狩臉上露出厭惡表情,向後面看了一眼,“好吧,既然你們宗人情深,我也幫你們一程,省得你們到時候拼湊屍骨浪費時間。”
那玄東被他扼住喉嚨,只能用怒目看着他,口角里面全是鮮血,五官重傷扭曲,體內五臟已被先前反噬力量輾碎,連一個普通的大漢都不如。
他只覺體內好像突的透進一股熱流,心中自然知道不妙,急速掙扎身體。
卻只是動了兩動,滿場人聽到啪的聲響!
那人好似吹漲的氣球一般,突的爆炸,只留下一灘血水。
“這……”下面跟隨玄東齊來的師兄弟已經呆若木雞,月寧狩與紅海禁地結下死局是肯定的,不過修行中人既然敢做這種事,他也不可能國畏懼。
“月寧狩,雖然擂臺規矩,勝者生殺奪予,不過你這樣做是不是過了點?”將紅海禁地數位弟子死死拉住的一位別宗長老眉頭輕皺。
這樣的擂臺,非功法高絕的宗門長老不能彈壓,只要報酬得宜,長老們是不介意出宗掙掙外快的。
那月寧狩完全不把那長老放在眼中,“劉長老,你的話我聽着,不過,別宗我不知,不過我月影宗就算初入宗門的試煉,死於宗師手上的弟子也有三成,修行之路漫漫殘酷,今日之事算得了什麼,哈哈!”
月寧狩下了臺子,根本不看別人,目光直視楊真,深有玩味,好像把他看成了待殺的小羊羔般。
倒是那長老搞得無
法反駁,修行事,逆天行,殘忍好殺在大義上來說真不是多大問題,那長老只能吹鬍子而已。
楊真目光中全是鋒銳,與月寧狩對視良久,那兇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楊真但輕笑而已。
接下來的比賽是信無真對上日戈爾,與衆人所想類似,日戈爾是少有的此次擂臺的化氣二級弟子,不過若是對戰雙方等級不相差太多,功法等級與靈根等級的作用與修行者本身等級相比也只會更加重要。
信無真在三合之內輕輕鬆鬆的勝了日戈爾,那鐵漢倒也乾淨利落,立即認輸,說了句我不如你,一年後咱們再會,就飄然而去,頗得臺上一些老頭子們的讚許。
這卻是上午的賽制,擂臺一結束,接着就是抽籤儀式。
上區只剩下楊真、月寧狩與信無真三人,下區要等上區籤抽完之後纔開始比試。
仍然按照錄案先後,月寧狩第一個,抽出的簽上面寫的是“比”字,還剩下楊真兩人,誰抽到空字就輪空。
信無真第二個抽,楊真就在他身後。
信無真將走出時候,轉過身來看了看楊真,臉上卻有些輕蔑表情,“楊參,若我是你,立即棄權,你不是月寧狩的對手,何必慘死呢?青家的基業與金玉谷的關係雖然重要,不過沒有命什麼都談不成。”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兩人離抽籤主持的數個外宗長老極近,那些長老明明就聽到了這話。
那些長老不以這話失禮,反而紛紛對信無真報以讚許的微笑,好像他有捨身爲人的感覺一般。
只因在他們眼中,楊真斷然不是月寧狩的對手。
楊真躊躇一下子,“你說的話的確在理,好心的人往往會有好報,這樣吧,我有個主意!”
看到楊真這麼爽快的答應,信無真相當滿意,聽話的人總是討人喜歡的,“你說吧,甘受**之辱的人,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的,女人麼,何處沒有呢?”
楊真走到那抽籤箱子跟前,將箱子舉在手中,然後使勁的搖了搖,裡面的兩塊鐵片落在地上,在衆人的驚訝目光中,他將兩塊鐵片用腳踢翻,撿起了那個“空”字。
接着旁邊的老頭子們就喝罵了起來,說他無禮。
他不以爲意,將那鐵片扳成兩截,接着又撿起那個“賽”字,將字舉在空中,“這纔是我的!”而單手指向月寧狩。
這一囂張的動作把在場人的全部都給震住了。
“你瘋了麼?”信無真差點抓狂。
月寧狩嘴角彎成弧度,拳頭緊握,“小子,你倒挺會找死的!”
楊真笑了笑,拿着鐵牌轉了一圈,“月影宗門人說得不錯,我挺會找死,不過是找死人,實際上我的意思是,我要打死他!”
月寧狩突的暴起,仍然是數道殘影,與楊家的鶴行相似,並不是他的獨門功法,只是他風靈根卓著,動作太快,造成這樣的幻像,他臉上抽搐而已。
突的從抽籤處跳出數位長老,將月寧狩拉住,在這些長老面前他自然動彈不得,“月寧狩,擂臺之下不準胡來,要打要殺,擂臺上去,誰管你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