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爲了避嫌將赫子蘭調到了銷售部門,本來銷售部門的經理對赫子蘭是奉若神明,可是陳總的夫人一個電話讓這位經理馬上變了臉。
赫子蘭被貶到最基層去做苦力,陳總以慰問員工的理由前來看了一下,並給赫子蘭送來了她想要的運動鞋。
他本來是想避嫌的,這回說嫌話的說更多了,不知道那位陳總的夫人知道了之後會做何感想。
下班之後赫子蘭拉着那一組的人去吃飯,隨便讓任思思也過來,任思思以爲她只請了那個組長,便拉着肖翰也過來了,沒想到她將一組的人都請了過來。
再上班的時候,公司裡已經沒有誰敢小看赫子蘭和任思思了,他們一下子多了一大羣的跟班,這讓一直窺探任思思的艾鑫感到撓頭。
總裁辦公室的秘書由三個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這讓一些人不能不想鑽這個空子,趁機擠進總裁辦公里做秘書。
陳總的夫人現在不由得更回忙碌了,新來的人她是要一個一個的審覈的,可是陳總早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行爲,只要不將那個一直跟着他的秘書換掉,讓他的工作能正常進行,他也不在乎有幾個秘書。
只是在財務室裡艾鑫的工作還是要丟給任思思去做,艾鑫不來惹她,可是財務室主任卻來找她,說實在是抽不出人手來,讓她再堅持一下。
任思思真心的想哭啊,她再這樣做下去,那後果可是不好收拾的,她終於忍不住了,走進了財務室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有些事情我不大明白,艾鑫做的這份兒帳本里有好些都是我報上去,卻沒在相應的科目裡看到,你看看,是不是我弄錯了。”任思思只是想提醒財務室主任,她現在已經看出賬本里的問題,就不要再讓她做下去了。
財務室主任卻看着任思思,好一會兒說道:“這部賬就是這樣做的,你說的那些明細是在別的地方合算過才報過來的,你不用擔心,我在這裡已經幹了快十年了,所有的賬都是這麼做,如果有一天出了問題,那就讓他們找我這個財務室主任好了,如果連這一點我都承擔不了,公司要我做什麼。”
他的話倒是挺讓人感動的,可是等事情出來,他是不是也這樣的仗義出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一點任思思可是經常聽老爸提起的。
做爲一個公司的命脈所在,財會那是非常有學問的,這也正是她當初被她老爸一再叮嚀要學好這一科的原因。
“要不這樣,主任,你看我天天晚上加班也不是長事兒,我就在白天把這些賬清理出來,你看怎麼樣?”任思思知道,總是在下班後上傳報表,那是不正常的,這種東西要在正常工作時間裡傳過來,這樣,有朝一日別人問起的時候,她纔好說話。
“你現在手頭的活還不能減輕,你白天這麼大的工作量,怎麼能做完,這樣吧,我向公司申請,給你加班費。”主任說着就開始看別的地方了,任思思知道現在說別的也沒有用,只能再想辦法。
晚上肖翰又來幫她做賬,她將對財務室主任說的話說給肖翰聽,肖翰楞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這有什麼難的,我晚上幫你做好,你早晨上班的時候給他發過去就行了。”
任思思點頭了,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怎麼會沒想起來,如果是這樣,那這些賬就成了正常工作時間做的,別人再也找不出她的毛病來。
肖翰卻奇怪,他不能明白,這賬是怎麼通過審覈的,按理說這樣的賬早就應該被覈查人員發現了,可是卻從來沒有人提出過疑問。
年底也是太忙了,任思思的這種做法沒有引起財務室主任的注意,他在早晨上班的時候接到任思思的報告,只當是她昨天晚上發過來的,並沒有認真地去查看,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疏漏,後來讓他後悔終身。
公司的年終獎奇蹟般地送到任思思這個還在試用期的打工妹身上,這讓很多人都不大理解,只有任思思他們幾個知道內情的人知道,這錢可不是好拿的,那可是她冒着坐牢的風險賺來的。
赫子蘭很快就從一個搬運貨物的打雜小妹升到了銷售部的管理階層,這讓銷售部經理感到惶惶不可終日,她這職升得太快了,快得讓他感覺到自己哪一天早晨醒來就會接到一個被她替代的通知。
赫子蘭還以爲任思思的年終獎是陳總看在她的面子上給任思思發下來的,心裡這個感激啊,要比她自己得到這筆錢還高興呢。
艾鑫卻冷眼看着他們,她心裡明鏡似的,她沒有任天奇那樣的拼命精神,她不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壓在天宇這塊寶地上。
她只想有一個奢侈的生活就足夠了,而這個奢侈的生活卻也不是一個普通小職員能得到的,她默默地看着站在講臺上講話的陳總,眼睛裡閃過一絲貪婪的光。
年終宴會上一結束,任思思就找到赫子蘭,要她一起回家去,可是赫子蘭卻說還有事情,得留下來,這讓任思思感到不大對頭。
她看着還在那裡談笑風生的陳總,心裡有一種不袢的預感,她走近赫子蘭,低低的聲音告訴她:“蘭蘭,今天你必需跟着我回去。”
赫子蘭楞了一下,她不知道任思思爲什麼這樣緊張,她想了想,讓任思思在這裡等她一下,就向陳總走去,陳總見她走過去,便迎了過來,他們倆人在那裡說了幾句,赫子蘭這才一邊向外走,一邊用眼睛看任思思,那意思是在告訴她,現在可以離開了。
肖翰開着陳總的車在外面等着,見赫子蘭和任思思走出來,便要送他們兩個回去,赫子蘭怕一會兒陳總用車,說什麼也要打車回去。
肖翰卻笑了起來:“哪有那麼快,一會兒公司的幾個老總還要在這裡聚會,不過半夜,他是不會從這裡出來的。”
聽肖翰這麼說,任思思和赫子蘭這才坐上了車,車緩緩地駛向了任思思他們的家,他們沒有注意到,他們車的後面一直都有一輛黑色的別克跟着。
眼看着赫子蘭和任思思上了樓,肖翰這纔將車掉頭向回開,可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輛黑色的甲殼蟲開了過來,從他的身邊一閃而過,那速度是很快的,可他還是看到那開車的人是任天奇。
就這開車的速度,肖翰就感覺出不對頭來,要知道這已經進了小區了,哪裡還有人用這種速度開車的。
肖翰轉回來到了樓下,看到甲殼蟲已經停在了樓下,他忙給任思思打了個電話,提醒他任天奇有可能來了。
可是接電話的人卻是赫子蘭,她在電話裡大聲地喊着讓肖翰快回來,電話裡隱約地聽到磺東西的聲音,肖翰馬上將車停好,跑上樓去。
站大開着,任天奇正在撒着酒瘋,客廳裡是一片的狼籍,任思思和赫子蘭不知道躲在哪裡去了。
肖翰撲過去想要按信還在發瘋的任天奇,可是現在的任天奇力氣出奇地大,這讓肖翰招架不住,不得不退到門口。
樓下響起了警笛聲,肖翰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警察蜀黍來得還是時候,再一會兒,他已經退出門去,要是任天奇將門關起來,再開門可就難了。
肖翰的想法那是很好的,任天奇卻已經不等警察來給他們解圍,他一把將肖翰推了出去,門象肖翰擔心的那樣被關上。
警察們想從窗戶進入室內救人,可是赫子蘭讓人安的那些防盜窗很是結實,結實得連個打開的方法也沒有。
大門的裡面傳出砸臥室門的聲音,還有兩個女孩子的尖叫聲,以及任天奇那抓狂的咆哮聲。
防盜門被強行打開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安靜地看着屋子裡面,任天奇一手拿着一把鐵錘,一手抓着赫子蘭,一雙發紅的醉眼看着外面的人們。
“放下武器,不要傷害人質,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商談……”警察蜀黍開始用商談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人質,什麼人質,這是我女朋友,她跟着別人耍我,她竟然耍我!”任天奇對着警察們大喊着。
這回不僅警察們暈了,連肖翰也暈了,這任天奇是喝了多少,怎麼連人也分不清楚了,他手裡的人可是赫子蘭啊。
這時有人低聲問肖翰,知道這個人是誰不知道,那意思如果真的是情侶鬧矛盾,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肖翰點了點頭,馬上又搖頭了,那個問他的人被肖翰弄得迷糊了,心想這位大概是被嚇壞了,怎麼連這一點兒也說不清楚了。
肖翰的頭腦可是清醒的,爲了開車,他今天晚上可是一滴酒都沒有沾,現在卻跟醉了的人差不了多少。
他指着任天奇手裡的赫子蘭對他說:“我說任天奇,你看清楚了,你手裡的人可不是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