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任思思吃得那麼狼狽,肖翰的心裡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說不出的痛,他又是憐憫又是生氣,這麼大個人怎麼會讓自己餓着。
可是任思思卻理直氣壯地對他說,自己之所以餓着,那是因爲她是不會做飯的,說實話,她也沒打算做飯,她不喜歡做飯,寧可不吃。
“你就連弄熟都不能嗎?”肖翰有點兒沉不住氣了,怎麼也這麼大一個人了,就算是不會做飯,也不至於把自己餓成這樣吧,煮個泡麪也算是對付啊。
“就我做那飯,我纔不要吃。”任思思說着將一個螃蟹抓在手裡。
“你慢一點兒,扎到你的手。”肖翰見她抓着螃蟹的樣子,擔心地對她說。
“放心吧,這些吃的,只有我咬它們的份兒,就沒有它們傷到我的份兒。”任思思說着,熟練地將螃剝開。
“我的大小姐,你煮個方便麪也是一回事啊,怎麼連這個也不會嗎?”肖翰一臉的慍色。
“家裡沒有了,下樓去買還得換衣服。”任思思說着將螃蟹黃放進了嘴裡,吃得那叫一個香。
這回肖翰無語了,連下樓都懶得下的人,還能說她什麼啊,他指着任思思手裡的螃對她說:“吃這個多麻煩啊,你也別吃了,你就看着解饞得了。”
任思思怕他搶走,忙用手護着:“不麻煩,這個一點兒也不麻煩。”
這回肖翰算是領教這位大小姐的風采了,好吃懶坐,真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缺點,要是再有一點兒,他也不想管她了。
任思思一口氣吃完了飯,吮着兩手上的螃汁,那樣子是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讓人看着是即愛又恨。
肖翰丟給她一個美團的網址,讓她沒飯吃的時候叫外賣,任思思看着那網址是一臉的哭相,那樣子象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怎麼了?”肖翰奇怪地問她。
“這個我有。”任思思低聲地說。
“那還餓着?”肖翰更是奇怪了,她只要打個電話就行了,怎麼還在這裡餓着。
“太貴了。”任思思搖了搖頭,說着笑了起來。
“太貴了,你不是都得了年終獎了嗎,怎麼,這麼快錢就花光了?”肖翰驚訝地看着任思思,不能相信她會將錢花得那麼快。
“我就買了件大衣。”任思思看着面前還沒有吃完的食物,有心再吃一些,卻怕自己吃得太多,一下子胖起來。
“就買了件大衣?”肖翰的眼睛都瞪起來了,什麼衣服讓她一下了將上萬均的年終獎都花光了。
“也沒都花完,還剩點兒。”任思思對着那些吃的吧嗒着嘴兒。
肖翰這回是徹底的暈了,還能說什麼啊,女生的天賦,那就是喜歡買、買、買,就她那麼快將自己送她的那一萬八花掉的速度,這也不算是太快了,至少還能看到一件衣服。
本想着勸她不要亂花錢,可是還是咽回去了,肖翰感覺到這樣的話任思思是不會聽進去的,只有哪一天,她真的沒有錢可花了,她纔會明白節約是多麼的重要。
假期結束的第一天,任天奇就找了個藉口,衣着整齊地到天宇的分公司走了一趟,他還特意地到財務室來轉了轉,那趾高氣昂的樣子,讓任思思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經過任思思的辦公桌帝時,任天奇俯下身來,用低低的聲音對她說:“沒想到吧,我什麼事兒也沒有,情侶吵架,可大可小。”
他說完中哈哈笑着走了,任思思的臉都綠了,這傢伙是不是太囂張了,自己沒有告訴他,竟然助長了他的氣焰,這可謂是她任思思錯了,錯就錯在不應該有什麼憐憫之心,當時放過了他。
更讓任思思窩火的是,他向外走時,在走廊裡喊他一起出去的竟然是這家分公司的總裁陳總,這擺明了是在給他撐腰啊。
公司裡並沒有誰知道他曾經去任思思的家裡鬧過,而這個時候,任思思也不想說出來,只是心裡窩着火,真是哭都哭不出來的節奏。
看着任天奇和陳總離開,辦公室裡的人不淡定了,他們竊竊私語着,時不時的還用眼睛看看任思思,這讓任思思真心的受不住。
這時赫子蘭打來電話,問她看到陳總沒有,要是看到了,再向陳總說一遍她請假的事情,免得他忘記了,扣她的工。
任思思答應了一聲,可是看着外面那長長的走廊,任思思不知道自己現在過去會不會撞上任天奇,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懼感,不知道是怕他,還是恨他,反正是不想見到他。
陳總辦公室的秘書王芸詩問她來做什麼,她便將赫子蘭請假的事情對她說了,王秘書聽了就笑了:“就這點兒事兒啊,早就對他們的經理說了,你不用擔心了。”
任思思道過謝,一身輕鬆地向回走,不用看到那個渣男任天奇,她感覺怎麼這樣好,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現在竟然會這樣的討厭他。
王芸詩看着任思思的背影狡猾地笑了起來,她那笑任思思是沒有看到的,如果看到了,她一定會回過去對陳總本人請這個假的。
她還沒走幾步,迎面走來一個人,見了她笑了起來,聽到笑聲,她不由得擡起頭,真是冤家路窄,迎面而來的正是任天奇。
任思思不由得奇怪,任天奇是不陪着陳總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只是被陳總叫出來,並沒有跟着陳總,這還真是讓人費解啊。
看着任思思那一臉的迷茫,任天奇呵呵笑着,湊到她的跟前,一臉的譏諷:“怎麼,不想見到我,都處了那麼多年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見一面又能怎麼的,要不,今天我約你怎麼樣,就你現在的情況,能有人看得上你,也是夠給你的面子了。”
任思思白了他一眼,冷笑起來:“你不要太得意了,這次是我心軟,要是還有下次,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任天奇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挺厲害的啊,只是你現在還這麼厲害會有人給你撐腰嗎,當心,話說得大了,你會後悔的。”
“你敢威脅我。”任思思瞪起了兩隻丹鳳眼。
“哎喲喲,我還威脅你,我用得着威脅你嗎,我現在連理都不想理你,你還有什麼啊,只怕連幾毛錢都沒了聽,看看你身上這大衣,就知道你把所有的錢又都花光了,過去花光了還有人再給你,現在,你想指望誰啊。”任天奇說完是哈哈大笑,一步三搖地向陳總辦公室走去。
任天奇走了,任思思的心裡還沒平靜下來,艾鑫又走了過來,她早就聽到任天奇奚落任思思的話了,一見了她就一臉冷笑地對她說:“不愧人家說你,你一個打工的小妹,穿這麼貴的衣服,人家當然會說閒話了。”
任思思看着眼珠子都紅了,忽然一笑,淡淡地對她說:“你說得不錯,這衣服是貴了一點兒,可一個年終獎也就夠了,要是某些人能好好幹活,也不怕沒這麼踐的衣服穿,何苦嫉妒別人呢。”
任思思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她不想再和艾鑫爭吵下去,在公司裡,她們兩個吵得太多了,以至很多人都知道她閃之間的不和。
艾鑫翻了個白眼,冷冷一笑,也一步三搖了向陳總辦公室走去,任思思有點兒奇怪,這兩個人的動作這樣的相似,他們兩個這不會是中了什麼邪了吧。
沒過兩天,赫子蘭回來後,銷售部經理告訴她,她這兩天根本就沒有請假,只能算是曠工了,這讓赫子蘭大爲惱火,她給任思思打電話,問她怎麼給她請的假。
任思思當時就暈了,這怎麼還會錯了,赫子蘭自己就給陳總打過電話,就算陳總忘記了,可是王芸詩也是知道的啊。
當赫子蘭聽任思思說她是和王去詩說了一聲時,她這個氣啊,同行是冤家,這一點她竟然不知道,赫子蘭和王芸詩都是陳總的秘書,他們之間當然會有說不肖的明爭暗鬥,這回王芸詩可算是抓住了機會,她怎麼會幫赫子蘭請假。
任思思這才明白,自己這回是真的錯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層的關係,只當是陳總的秘書是不會揹着陳總做事的,可這裡的爭鬥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赫子蘭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在試用期當中,這曠工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掛斷任思思的電話,馬上給陳總又打了一個電話,陳總馬上答應跟銷售部經理說,赫子蘭這才鬆了一口氣。
銷售部經理接到陳總的電話馬上是滿口答應,那個客氣啊,讓旁邊的赫子蘭看着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她沒想到這位經理會這樣的低聲下氣,這回她算是開了眼了。
她在心裡還對自己說着,以後得象人家學學,這大小也是一個經理啊,能這樣的客氣也是難得了。
可是讓赫子蘭沒有想到的是,銷售部經理一放下電話就對她板起來臉來,那臉色難看得,讓赫子蘭都認不出這和剛纔那是一個人了。
“你不錯啊,有人罩着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可是管不了你。”銷售部經理冷冷地對赫子蘭說。